“姐，麻煩你給個五星好評，還有以後有需要寄快遞的都可以找我。”快遞小哥風塵仆仆地出現在我家門口。
“哦，好。”我掃了小哥的二維碼添加了他，笑著對他說，“謝謝您，您辛苦了。”
我關上門送走快遞小哥。
轉過頭李馳就在我身後，他感歎了一句：“就為了一個五星好評，人快遞小哥多不容易啊。”
“嗯。是不容易。”我一邊拆著快遞的包裝袋，一邊取出裏麵的書。
那是我表妹瑤瑤寄過來的《白夜行》。
李馳正在洗碗，忽然回頭瞄了一眼，以為是我在網上買的書，顯然不感興趣。
我心裏暗想，難不成，他以為我特意讓順豐小哥送來家裏是之前訂購的“那些”東西嗎？想到這裏，我臉紅了一下。
李馳生日是十一月多少號來著，我努力回憶，是否這一天會撞上我的生理期？
正當在我腦海中默默盤算這一切的時候，李馳將手機揣進褲兜裏，走到門口，看樣子像是要出門。
“這麽晚還出去？”我驚訝道。
“嗯。去見個朋友。”李馳一邊低頭穿鞋，一邊應了一聲。
“是上次和林飛宇去大學城認識的新朋友嗎？”
“不是。”李馳已穿好了鞋子，他抬頭看向我，仿佛欲言又止。
我便開玩笑道：“是個女的？”
“呃…啊。”李馳有些吞吞吐吐的，“你認識的。健身房的小霞。她現在不在健身房幹了。”
“小霞？”聽到這個名字，我幾乎是不由自主地走去李馳身旁。
“她怎麽會找你？”
“不知道。或許買衣服吧。”李馳將雙手插進褲兜，有些不太自然地解釋了一句，“我不是在朋友圈曬了近況嘛。她或許想買衣服？”
我舔了舔嘴唇，心裏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出於尊重李馳的隱私，我便沒再說下去。
“那你早去早回。”我叮囑了一句，“別像胡之菲似的。”
他回頭朝我笑笑，那笑容裏有包容的意味。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真是醋意滿滿。
……
李馳走後，我有些心神不寧，隻要一想到他是去見小霞，還是這麽晚出去，我心裏便滿不是滋味的。
坐在房間裏，我給自己泡上一杯熱紅茶，翻開那本《白夜行》，這書名聽著既不像懸疑小說，也不像愛情小說，倒像是詭異的恐怖小說。
屏氣凝神好幾次，注意力都集中不到紙麵上，最後，我放下書本，我知道了自己的心神不寧，並不僅僅來自於李馳，還有別的。
那次闖禍之後，我一直沒敢和我媽通電話，隻是發了兩條短信說自己已經回上海了。讓他們別擔心。其他的我一概沒說，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接通了，就好像他們一直在等著我的電話似的，想到這個，我心酸極了。
“媽——”
“葭葭，你可算打電話回來了。”我媽才說了一句，我鼻子就酸了，眼淚瞬間浮上眼眶。
“對不起，媽。”我有些哽咽，“我讓你們擔心了。真的很對不起。”
“傻孩子，別說這些了。”我媽的聲調也有些古怪，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她深吸了一口氣，大約是怕我難過，調整著語氣，說了一句：“那件事，你別放在心上，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和你爸都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知道你隻是一時糊塗。你胡叔叔也這麽說，說你從小到大都是懂事乖巧的孩子，是那個女的太過分了。”
聽到這話，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覺得都是自己撒謊害爸媽擔心，無論如何我都得澄清自己和黃子文的清白。
“媽，我真的沒有和自己的學生怎麽樣。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是，是，我們當然相信你的。”我媽連聲應道，“你別激動，司葭，你千萬別激動。”
我難過極了。
我媽這樣戰戰兢兢對我說話的樣子讓我難過極了。她一定是怕我再受刺激，可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
緊接著，我爸將電話接過來，隔著電話我都能聽到他埋怨了一句，“好好的，你再給孩子提這事做什麽。”隨後我爸用小時候哄我的語氣說，“葭葭，好了好了。不想這些不高興的啊。你今天放完長假第一天，工作什麽的都還順利嗎？”
“順利，爸。”我有些無力地說。
“順利就好。順利……我和你媽就放心了。”我爸忽然就哽咽了，“都怪我們當初逼你……”
我沒見過他這樣，追問了一句：“爸，那天胡叔叔到底是怎麽跟你們說的？”
“沒、沒說什麽……”我爸隔著電話吸了一下鼻子。我媽在旁邊哭著拍著大腿嚷了一句：“作孽啊！”
“他是不是說，我和我學生在酒店待了一夜！”我激動起來，“我沒有啊！爸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和我的學生去開房。那天晚上他是一個人住的。”
“一個人？”我爸愣了愣，聲音隱約在發抖，“你說他一個人。那你人在哪裏？”
“我……”我無言以對。
“我和胡之菲，還有我朋友在一起。”我隻得撒謊。
“不對！”我爸激動起來，“胡新華說胡之菲當晚回家的。你那個朋友呢？你讓她來給你作證，如果這件事是像你說的那樣，我一定要讓老胡還我女兒一個清白。”
“爸——”我求饒道。
我剛才陷在情緒裏，卻忘了我爸一直是個老實巴交又耿直的人。
“老司！”我媽在一旁奪過電話，“司葭，你是不是和胡之菲聯合起來撒謊了？你那晚到底和哪個朋友在一起。大一開學我送你進的寢室，你們寢室一共四個人，另外三個，我個個都認識，你別騙我。你說，是哪個大學同學！”
我媽的語氣也激動起來，她也堅持要還我一個清白。
我握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我該不該說？我該不該供出李馳？
“我沒有和大學同學在一起，是我男朋友在一起！”刹那間壓抑在心頭的委屈如翻江倒海一般傾倒出來，我實在沒法再圓下這個謊了。
“什麽！你有男朋友了！”我媽對著電話嚷道，“那你為什麽不坑氣啊！為什麽要白白被冤枉啊！司葭，我們養你這麽大，不是讓你給別人欺負的啊……”
我媽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媽！”我也跟著哭了起來。
我爸又奪過電話：“司葭，你明天學校有晚自習嗎？我和你媽過來一趟，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們說清楚。還有，你說的那個男朋友，你帶出來給我們見一見，讓他出麵作證。這件事，一定能解決，我們不能讓那個女人白扇你一巴掌。”
“爸、媽！你們先別激動，你們先聽我說。”我就像是被當頭棒喝似的，而在此刻，我還沒忘了維護李馳，如果一切皆是因為李馳怕見我父母導致的連鎖反應，無論如何，我得維護我的愛人，哪怕是辜負胡之菲為我撒的謊，我也得把話說完。
“爸、媽！”我的語氣嚴肅得有些嚇人，“我那個男朋友條件不太好。你們先答應我接受這一點，我才會說出真相。”
“他工作了嗎？他多大歲數。”我爸的語氣也格外嚴肅。
“二十二。是個來上海打工的外地人，學曆沒我高。現在跟著胡之菲在賣衣服。”我吸著鼻子，“我怕你們不接受他，才吃這冤枉的一嘴巴的。你們要還我清白，就先答應接受我和他處對象。”
“你、你你你糊塗啊！”我媽大聲對我罵道，“無論我們接不接受你那個男朋友，那都是我們關起門來的家務事。現在是你讓學生家長欺負了，我們一家子還都被扣上了不清不白的帽子。你胡不糊塗啊！傻女兒啊！”
“對不起。媽——”眼淚已經在我的臉上模糊成一片。
“啥也別說了。”我爸當機立斷地對我承諾下，“條件差怎麽了？男人隻要有責任心，不怕條件差。最關鍵的是，司葭你沒有搞師生戀，是不是？”
“嗯！”我重重點頭。
“那就行！”我爸的嗓門越來越大，底氣也越來越足，“說出去，我們老司家就不丟臉。以後我們在親戚麵前也能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這件事，必須說清楚！別說了，我們明天就來上海。”
“還有你那個姐姐。”這句是對我媽說，“我們不能白白讓她嚼舌根。”
“我大姨也知道了？”我驚訝地喊道。
“歡歡呀。歡歡說漏嘴了呀。”我媽難堪地說，“歡歡說，下午和瑤瑤從溜冰場出來，正撞見你和一個男的在一起。就是這麽著，我們才信了老胡說的話。”
原來，瑤瑤和歡歡看到了我和黃子文在一起？
難怪瑤瑤在短信裏說，會支持我……
我難以置信地搖著頭，怪隻怪我們那地方太小，而我那大姨嘴巴有多大，我又不是沒領教過。
“哦，好。”我掃了小哥的二維碼添加了他，笑著對他說，“謝謝您，您辛苦了。”
我關上門送走快遞小哥。
轉過頭李馳就在我身後，他感歎了一句：“就為了一個五星好評，人快遞小哥多不容易啊。”
“嗯。是不容易。”我一邊拆著快遞的包裝袋，一邊取出裏麵的書。
那是我表妹瑤瑤寄過來的《白夜行》。
李馳正在洗碗，忽然回頭瞄了一眼，以為是我在網上買的書，顯然不感興趣。
我心裏暗想，難不成，他以為我特意讓順豐小哥送來家裏是之前訂購的“那些”東西嗎？想到這裏，我臉紅了一下。
李馳生日是十一月多少號來著，我努力回憶，是否這一天會撞上我的生理期？
正當在我腦海中默默盤算這一切的時候，李馳將手機揣進褲兜裏，走到門口，看樣子像是要出門。
“這麽晚還出去？”我驚訝道。
“嗯。去見個朋友。”李馳一邊低頭穿鞋，一邊應了一聲。
“是上次和林飛宇去大學城認識的新朋友嗎？”
“不是。”李馳已穿好了鞋子，他抬頭看向我，仿佛欲言又止。
我便開玩笑道：“是個女的？”
“呃…啊。”李馳有些吞吞吐吐的，“你認識的。健身房的小霞。她現在不在健身房幹了。”
“小霞？”聽到這個名字，我幾乎是不由自主地走去李馳身旁。
“她怎麽會找你？”
“不知道。或許買衣服吧。”李馳將雙手插進褲兜，有些不太自然地解釋了一句，“我不是在朋友圈曬了近況嘛。她或許想買衣服？”
我舔了舔嘴唇，心裏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出於尊重李馳的隱私，我便沒再說下去。
“那你早去早回。”我叮囑了一句，“別像胡之菲似的。”
他回頭朝我笑笑，那笑容裏有包容的意味。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真是醋意滿滿。
……
李馳走後，我有些心神不寧，隻要一想到他是去見小霞，還是這麽晚出去，我心裏便滿不是滋味的。
坐在房間裏，我給自己泡上一杯熱紅茶，翻開那本《白夜行》，這書名聽著既不像懸疑小說，也不像愛情小說，倒像是詭異的恐怖小說。
屏氣凝神好幾次，注意力都集中不到紙麵上，最後，我放下書本，我知道了自己的心神不寧，並不僅僅來自於李馳，還有別的。
那次闖禍之後，我一直沒敢和我媽通電話，隻是發了兩條短信說自己已經回上海了。讓他們別擔心。其他的我一概沒說，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接通了，就好像他們一直在等著我的電話似的，想到這個，我心酸極了。
“媽——”
“葭葭，你可算打電話回來了。”我媽才說了一句，我鼻子就酸了，眼淚瞬間浮上眼眶。
“對不起，媽。”我有些哽咽，“我讓你們擔心了。真的很對不起。”
“傻孩子，別說這些了。”我媽的聲調也有些古怪，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她深吸了一口氣，大約是怕我難過，調整著語氣，說了一句：“那件事，你別放在心上，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和你爸都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知道你隻是一時糊塗。你胡叔叔也這麽說，說你從小到大都是懂事乖巧的孩子，是那個女的太過分了。”
聽到這話，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覺得都是自己撒謊害爸媽擔心，無論如何我都得澄清自己和黃子文的清白。
“媽，我真的沒有和自己的學生怎麽樣。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是，是，我們當然相信你的。”我媽連聲應道，“你別激動，司葭，你千萬別激動。”
我難過極了。
我媽這樣戰戰兢兢對我說話的樣子讓我難過極了。她一定是怕我再受刺激，可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
緊接著，我爸將電話接過來，隔著電話我都能聽到他埋怨了一句，“好好的，你再給孩子提這事做什麽。”隨後我爸用小時候哄我的語氣說，“葭葭，好了好了。不想這些不高興的啊。你今天放完長假第一天，工作什麽的都還順利嗎？”
“順利，爸。”我有些無力地說。
“順利就好。順利……我和你媽就放心了。”我爸忽然就哽咽了，“都怪我們當初逼你……”
我沒見過他這樣，追問了一句：“爸，那天胡叔叔到底是怎麽跟你們說的？”
“沒、沒說什麽……”我爸隔著電話吸了一下鼻子。我媽在旁邊哭著拍著大腿嚷了一句：“作孽啊！”
“他是不是說，我和我學生在酒店待了一夜！”我激動起來，“我沒有啊！爸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和我的學生去開房。那天晚上他是一個人住的。”
“一個人？”我爸愣了愣，聲音隱約在發抖，“你說他一個人。那你人在哪裏？”
“我……”我無言以對。
“我和胡之菲，還有我朋友在一起。”我隻得撒謊。
“不對！”我爸激動起來，“胡新華說胡之菲當晚回家的。你那個朋友呢？你讓她來給你作證，如果這件事是像你說的那樣，我一定要讓老胡還我女兒一個清白。”
“爸——”我求饒道。
我剛才陷在情緒裏，卻忘了我爸一直是個老實巴交又耿直的人。
“老司！”我媽在一旁奪過電話，“司葭，你是不是和胡之菲聯合起來撒謊了？你那晚到底和哪個朋友在一起。大一開學我送你進的寢室，你們寢室一共四個人，另外三個，我個個都認識，你別騙我。你說，是哪個大學同學！”
我媽的語氣也激動起來，她也堅持要還我一個清白。
我握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我該不該說？我該不該供出李馳？
“我沒有和大學同學在一起，是我男朋友在一起！”刹那間壓抑在心頭的委屈如翻江倒海一般傾倒出來，我實在沒法再圓下這個謊了。
“什麽！你有男朋友了！”我媽對著電話嚷道，“那你為什麽不坑氣啊！為什麽要白白被冤枉啊！司葭，我們養你這麽大，不是讓你給別人欺負的啊……”
我媽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媽！”我也跟著哭了起來。
我爸又奪過電話：“司葭，你明天學校有晚自習嗎？我和你媽過來一趟，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們說清楚。還有，你說的那個男朋友，你帶出來給我們見一見，讓他出麵作證。這件事，一定能解決，我們不能讓那個女人白扇你一巴掌。”
“爸、媽！你們先別激動，你們先聽我說。”我就像是被當頭棒喝似的，而在此刻，我還沒忘了維護李馳，如果一切皆是因為李馳怕見我父母導致的連鎖反應，無論如何，我得維護我的愛人，哪怕是辜負胡之菲為我撒的謊，我也得把話說完。
“爸、媽！”我的語氣嚴肅得有些嚇人，“我那個男朋友條件不太好。你們先答應我接受這一點，我才會說出真相。”
“他工作了嗎？他多大歲數。”我爸的語氣也格外嚴肅。
“二十二。是個來上海打工的外地人，學曆沒我高。現在跟著胡之菲在賣衣服。”我吸著鼻子，“我怕你們不接受他，才吃這冤枉的一嘴巴的。你們要還我清白，就先答應接受我和他處對象。”
“你、你你你糊塗啊！”我媽大聲對我罵道，“無論我們接不接受你那個男朋友，那都是我們關起門來的家務事。現在是你讓學生家長欺負了，我們一家子還都被扣上了不清不白的帽子。你胡不糊塗啊！傻女兒啊！”
“對不起。媽——”眼淚已經在我的臉上模糊成一片。
“啥也別說了。”我爸當機立斷地對我承諾下，“條件差怎麽了？男人隻要有責任心，不怕條件差。最關鍵的是，司葭你沒有搞師生戀，是不是？”
“嗯！”我重重點頭。
“那就行！”我爸的嗓門越來越大，底氣也越來越足，“說出去，我們老司家就不丟臉。以後我們在親戚麵前也能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這件事，必須說清楚！別說了，我們明天就來上海。”
“還有你那個姐姐。”這句是對我媽說，“我們不能白白讓她嚼舌根。”
“我大姨也知道了？”我驚訝地喊道。
“歡歡呀。歡歡說漏嘴了呀。”我媽難堪地說，“歡歡說，下午和瑤瑤從溜冰場出來，正撞見你和一個男的在一起。就是這麽著，我們才信了老胡說的話。”
原來，瑤瑤和歡歡看到了我和黃子文在一起？
難怪瑤瑤在短信裏說，會支持我……
我難以置信地搖著頭，怪隻怪我們那地方太小，而我那大姨嘴巴有多大，我又不是沒領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