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大人終於出發了!就在妙玉還在獻州停留的時候,張恒大人就已經出發了。這一次張恒在出發之前便已經想的非常清楚了,他若想在朝堂之上有發言權,就必須給自己的這一次西夷邊境出行,畫上一個非常完美的感歎號!


    至於這個感歎號該如何畫?或者說應該在什麽時候畫?這些他還都沒有想好,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就是這一次出行,必定要不同凡響!


    遠遠望去,張恒此次出發的人員當真不少!分別是一個禁衛小隊,一個步兵中隊,都是皇上特意給他的人馬。還有一個五人為一組的小型智囊團,這也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爭議,不過皇上還是隆恩浩蕩,大手一揮,便恩準了他的要求。


    皇上此時正站在皇宮之中的平台上,看著張恒浩浩蕩蕩的出行大隊,不由得會心一笑:“嗬嗬!安定,看到沒?他的隊伍中有什麽古怪麽?”


    曹公公站在身後,遠遠看了看,躬身說道:“皇上,奴才看他那車前幾個騎馬的人,頗為礙眼呢!”


    皇上大笑著說道:“哈哈哈!聰明!果然聰明啊!哈哈哈!去,傳朕的旨意吧!可不能讓他那些人真的跟著他出了城去!”


    曹公公在旁邊躬身應是,然後便轉身出去了。皇上看著張恒的大隊,遠遠地望著,臉上卻現出一點殺機:“哼!老狐狸!朕看你這回如何脫身!”


    張恒此時正坐在車裏,想著這次出行該如何讓自己畫他的那個完美的感歎號!想著想著,突然車停下了,讓他不由得心裏一動,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停了呢?想到這,趕緊探出頭來,看著前方,隻見一個人站在車前,阻停了去路。


    “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曹公公!哈哈哈!曹公公,您這是......”張恒馬上笑臉相迎,那表情,就像看見了大人物一般,那張年近花甲的臉上,笑出了菊花朵朵開。


    “嗬嗬嗬!宰相大人客氣了,老奴來宣讀皇上的聖旨,請宰相大人過來接旨吧!”曹公公也是麵帶微笑的說道。


    張恒一聽,馬上下了馬車,來到曹公公麵前邊跪倒邊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跪到一半,卻被曹公公攔住了:“宰相大人,皇上特地囑咐過,宰相大人年事已高,不便行禮,心到了便好!嗬嗬嗬!”


    張恒馬上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吾皇真是體恤下屬,老臣感激不盡啊!”


    曹公公卻是微微一笑:“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宰相張恒,此次西行,是為護我大周疆土,化解百姓之危,勞苦功高,實為百姓之福,社稷之幸!我朝百姓幸甚,朕幸甚!朕茲定於今日,把張恒的三名子嗣和女婿都招入宮中,分別為東西宮侍衛總領,其子張衝之舉薦入國子監為主簿!欽此!”


    張恒站在一旁卻是一愣,旋即苦笑著說道:“微臣領旨謝恩!”


    曹公公連忙走上前去,把聖旨遞到張恒手中說道:“宰相果然是皇上手下的得力幹將!如今果然虎父無犬子啊!從今往後,還要多多為朝廷盡心才是啊!”


    張恒苦著一張臉,努力了很久,才擠出一絲笑容,躬身對曹公公說道:“老臣多謝公公提點。”


    曹公公滿意的一笑,對著車前騎馬的幾位年輕人說道:“那,就有請幾位了!”說完,帶著幾個年輕人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張恒,眼巴巴看著曹公公把自己的兒子和女婿都帶回皇宮,長歎一聲:“唉!出發!”


    大隊人馬出城以後,隻走了幾公裏,就被這位宰相大人叫停了,拍著馬車大聲怒道:“停車,停車,我要休息!”於是,身邊的幾人匆忙趕過來,又是服侍著他下車,又是讓人拿過準備好的茶點,讓他進食,很快,幾人就把宰相大人收拾妥當,宰相大人呢?又開始說馬匹走得太慢,這樣得什麽時候才能到西夷邊境?這一通操作,也是讓很多人摸不著頭腦!


    這時,一個跟在張恒身邊的師爺走了過來:“大人,您是為何事如此煩心啊?”


    張恒一愣,旋即問道:“你是何人?怎敢質問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師爺微微一笑,也不著急,幾下子把自己臉上的胡須拿掉,一張嶄新的臉出現在張恒麵前,正是王府中的小廝阿四!


    張恒也看出了此人的身份,皺著眉頭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道:“你是王府的那個小廝,叫......叫什麽來著?”看來張恒在王府走動的時候注意過,但名字卻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師爺垂首笑道:“小人阿四!與大人之前見過的!”


    張恒恍然大悟道:“哦!對!阿四!嗬嗬嗬,你為何到我這智囊中尋了這個差事?莫非你也有安邦定國之策?”


    阿四笑著說道:“阿四並無此等謀略!隻是小人怕大人日後會需要我啊!”


    張恒一聽,不由得轉過頭來:“需要你?你是說我會需要你?哈哈哈哈!看來你有些過於自信了吧?啊?還有,你竟然叫我大人?我可是當朝宰相,皇上跟我說話的時候都要叫我宰相,你為何可以稱呼我為大人?”張恒越說越怒,到最後,竟然怒目而視。


    阿四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大人,請您息怒啊!宰相之職是大周這邊才有的!”然後湊到張恒耳邊,小聲說道,“在我西夷族內,可沒有這等稱呼啊!”


    張恒的怒意仍然未曾消減半分:“不管在哪,我都是當朝宰相,就算在西夷,我也是......西夷?你說你是西夷......”張恒瞬間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問道,但問到一半,自己卻停下了嘴中要說出的話。


    阿四依舊一副笑臉,點了點頭,對著張恒說道:“宰相大人果然好大的官威啊!哈哈哈!不知班達會不會知道您這樣的氣勢呢?”


    張恒瞬間切換了自己的臉,轉而換成一副笑臉,小聲說道:“在下不知阿四大人前來,有失遠迎,哈哈哈!不知班達這次又有何差遣?”


    張恒的臉變得不可謂不快,而阿四這種曲意逢迎的人在看到張恒的變臉之後,說話語氣如此轉瞬間的切換,都有些自歎弗如啊!


    阿四依舊笑著,但卻沒有回答張恒的問題:“大人,剛才阿四看到您一直悶悶不樂,不知所為何事?”


    “唉!”張恒見阿四如此問,便實事求是的歎道,“還不是為了我家中的兒子和女婿麽?本來此次出行,我是打算帶上他們一起出來的,到時候如果是有不可為,也可以抽身而去,沒想到,在我出行隊伍出城門的時候,卻被皇上攔了下來,說讓他們進宮去入職,什麽侍衛總領,這分明是怕我出逃嘛!唉!”


    阿四想了想轉而問道:“不知皇上可曾懷疑您麽?或是掌握了您與我西夷間有所聯絡的證據?”阿四心裏明白,如果張恒要是被皇上發現了的話,那還真的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他們西夷族是要在皇上的核心位置留一個釘子,如果這個釘子已經被人發現了,那便沒有什麽用了!


    張恒想了想,搖著頭對阿四說道:“不可能,我曆來做事小心謹慎,就連王爺南宮俊都是靠我跟他說,才知道我的身份,想皇上也不會想到。隻是我朝皇上有個毛病,就是對他身邊的人頗多猜忌,生性多疑,這也是他性格上的缺點,但絕不會掌握任何我的相關證據的!這一點我很有自信!”


    阿四想了想,又對張恒說道:“那皇上這應該就是無的放矢的行為了吧?”


    張恒想了想,才說道:“應該差不多吧!應該可以這樣說!”


    阿四又想了想,轉而向著張恒一抱拳:“那小人該恭喜大人啊!”


    張恒一怔,旋即問道:“不知大人是何意思?我,何喜之有啊?”


    阿四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大人真的是有喜事而不自知啊!哈哈哈!我來說與大人聽聽,一聽便知是不是喜事了!”


    張恒馬上態度謙和的拱手說道:“願聞其詳!”


    阿四大喇喇的走出來,坐在張恒對麵,說道:“大人的兒子女婿可是都進宮授官了?”


    張恒點點頭說道:“應該是什麽侍衛總領之類的,但應該也是有名無權,華而不實的職務吧!但有一人到了國子監做主簿。”


    阿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侍衛總領,就算沒有實權,被架空後,也可以傳令給普通侍衛吧?那您想到什麽?”


    張恒皺著眉頭,看著阿四,沒有說話,眼珠子卻在不停地轉動,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阿四又說道:“那您那位兒子,在國子監做主簿,也是個可以安撫天下的人,著書改籍可以防天下臣民之悠悠眾口,您有想到什麽?”


    說完這句話,阿四眼睛卻是緊緊盯著張恒的臉,過了一會兒,張恒才反應過來,他再次瞪大雙眼,看著阿四:“你是說......你是說......不,我不行啊!”


    阿四點著頭,衝著張恒笑道:“哼,為何不行?既然王爺不想反,而您又有如此得天獨厚的身家,為何不能取而代之,以謀天下事啊!”


    張恒看著阿四的眼睛,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班達會答應麽?”


    阿四走上前一步,逼近張恒,小聲說道:“班達隻想讓大周亂,到時方可有機會侵吞兩座城池而已,至於為誰亂?怎麽亂?亂了以後,又是誰登上大寶,對於班達,對於我們西夷族,都是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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