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則是突然對著他一笑,說道:“誰說朕要責罰你們了?哼!你們這些臭小子,居然想到這樣折磨他,讓他說實話,也讓朕省卻了不少時間!朕應該賞賜你們才行啊!刑官,李洪忠,張聞,周天上前聽封!”


    幾位將軍跪在殿上,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望著妙玉。妙玉卻坐在龍椅上,高聲說著:“朕擬旨,冊封刑官為皇都平叛大元帥!李洪忠為忠勇大元帥!張聞為右翼大將軍,周天為左翼大將軍!各賞賜黃金萬兩,府邸兩處,錦帛千匹,另賜家丁宮女各五人!這樣你們可滿意啊?”


    四個人滿麵笑容的點著頭,妙玉看著他們,心中卻升起點點心酸!曾幾何時,自己每次出征或者宮中發生危難之時,都是一呼百應,身邊總是不斷有忠勇之士跳出來,然後自己現在卻看到這些人已經越來越少,離去的人不是戰死,就是重傷未愈,難免心中會悵然若失。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自己現在最大的任務不是追憶往昔,而是珍惜當下!


    人一旦想明白這些,那她的心中也一定會豁然開朗!妙玉就是這樣的人!他抬起頭,望著眼前站在殿中的各位武將,滿意的點點頭。但此時,李三男又從百官之中站了出來:“啟稟皇上!依微臣看,眼下還不是論功行賞的時候!微臣以為,應該盡快提審司徒兄弟,看看南戎在我妙國境內還有怎樣的詭計啊!”


    望著李三男的一臉愁眉不展的表情,妙玉長歎一聲,果然自己還是閑不下來啊!然後便對著殿上的眾百官說道:“好!接下來,就請士兵帶上司徒兄弟,他們二人會給咱們一個驚天的秘密!”


    說著,門外便走進四個士兵,分別兩人架著一個,架上了司徒兄弟!再看司徒兄弟,也已經與先前所見大有不同。司徒落雷還好,隻是頭發披散著,看著甚是疲累,臉上也沒有太多傷痕,隻是司徒伯雷就慘了點!隻見他頭發也是散亂,但是臉上卻是精彩紛呈!橫七豎八的分布著許許多多的鞭痕和烙燙的痕跡!身上也是多處一些傷痕,整個人看著都比之前矮了不少,佝僂著背,有氣無力的走上宣政殿。偶爾還被身後的士兵踢上兩腳,看著也是著實挺慘!


    妙玉一看到司徒伯雷,就先說道:“怎麽樣?司徒?昨夜休息的可好啊?”


    司徒伯雷輕啐了一口,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倒是司徒落雷迎著妙玉,露出了一張略顯諂媚的笑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妙玉看著兩人,笑著說道:“看來這位司徒兄弟還是比你更討人喜歡啊!是不是啊?皇甫鬢!”妙玉說著說著,語氣陡然變得森冷,好像一隻鷹隼,在盯著她的獵物一般無情!


    隻聽得“噗通”一聲,司徒落雷跪在地上,想著妙玉“呯呯呯”就是幾個叩頭:“皇上饒命啊!皇上請恕罪啊!我假扮皇甫鬢實在是事出有因啊!請皇上明鑒!”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妙玉還沒說話,卻見司徒伯雷說起話來:“大哥!你就別求他們了!有用麽?哼!我算看出來了!這妙國沒有一個好人!要是當初的南宮俊王爺在的時候,就算我做的再過分,恐怕也會留我一線生機!他們?哼!我都懶得求他們!”


    妙玉聽了司徒伯雷的話,不禁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你背叛了妙國,還得讓朕饒恕你們?憑什麽?你當初在妙國做的事情,如果我不說,也就沒人會知道,但是你今日既然回來了,那就要重新計算了!我來問你,當初,我從西夷城返回皇都的時候,在沿途遇到了幾波人的圍追堵截,目的就是要殺死我,此事你可知道?”


    司徒伯雷聽著聽著,漸漸低下了自己的頭,尤其當妙玉說道從西夷城返回皇都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躲閃開妙玉的目光,嘴裏卻依舊嘴硬的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王爺下的命令!我又豈會知道?”


    妙玉怒目而視,嘴角卻依舊帶著那一縷輕蔑的微笑:“好!你不認!我再來問你,當初在皇都的時候,我奉當時皇上南宮秀的命令,出城迎敵,而南宮俊卻在王府之中,又是不是你,慫恿南宮俊造反叛出皇都的?”


    司徒伯雷從一開始就感覺,這個妙玉應該不是個昏君,所以他才會逃出皇都城,也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但是現在看來,她不光不是個昏君,而且還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心中更是慌亂!


    妙玉卻依舊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好!你依然不認!那我再來問你,當初南宮俊被曹安定刺傷,危在旦夕,就在那片廣場上,你是否也在?為何不出來救他?反而自己偷偷逃出城去,你這般對待南宮俊,他可知道?他可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他可知道你壓根就是南戎派來的奸細!而你來我大周,乃至妙國的目的,就是要引起朕與四夷之間的罅隙,從而給南戎兵破我妙國一個理由!”


    這一番問話,妙玉采用了層層遞進的手法,愣是把司徒伯雷說的啞口無言!其實司徒伯雷第一開始並不是南戎國派來的,而是在西夷族和大周皇上南宮秀之間做雙麵間諜的!他收了西夷族的好處,又拿了南宮秀的賞賜,情報則是分輕重給兩方麵分別匯報!可以說,他能做到南宮秀駕崩,那絕對是天時地利人和啊!有一方差上一點,他便早就沒命了!


    但是在現在,聽著妙玉的話,司徒伯雷倒是沒什麽反應,還是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肯說,但是站在一旁的司徒落雷卻再次跪倒在地,大聲疾呼:“請皇上恕罪!請皇上饒命啊!都是他一人之過,與我全無關係啊!請皇上聖裁!請皇上聖裁啊!”


    站在一旁的司徒伯雷如何也想不到,到這個時候,竟然是自己的大哥背叛自己!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對著司徒落雷吼道:“大哥!我當初是出賣過南宮王爺,但沒想到,如今竟然讓你出賣我!哈哈哈!看來真的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哈哈哈!”


    看著癲狂的有些瘋魔的司徒伯雷,妙玉突然笑了,然後對著他說道:“怎麽樣?你到底是認哪個,又不認哪個?”


    司徒伯雷此時已經有些魔怔了,自然也不再理會妙玉的問話,自顧自的說道:“哈哈哈!好!哈哈哈!好!好得很!哈哈哈!”


    妙玉卻對他說道:“好!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那便好辦!來人,把他給朕拖出去,等待朕的命令!”


    司徒落雷此時還在看著士兵,他想著讓士兵把自己也架出去,但是士兵好像根本沒有理會他,直接把司徒伯雷架了出去,司徒落雷感覺好像大家把他忘了一般,對著妙玉說道:“皇上,怎麽不把我也架出去?是不是他們忘記了?快來把我也架出去啊!”


    麵對著司徒落雷的大喊,妙玉卻是不著急,笑著說道:“不!你和他可是不同的!他是在大周和妙國的境內做了細作,而你嘛......可不同哦!你是在大周時期,就假扮皇甫鬢到朝中霍亂人心,你們怎可相同呢?”


    司徒落雷聽到妙玉說的話,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自此也垂下了他的頭:“皇上!我交代,我通通交代!”


    妙玉笑著說道:“好!那你就把如何混入皇都,如何在朝中坐穩自己的角色的,這一切都交代清楚吧!朕會根據你說的,對你斟酌予罪的!”


    然後,終於,司徒落雷說出了在自己從皇都城外,到如何換上一副麵具,從而到朝中做了這麽多年的大官的始末!


    原來當初,皇甫鬢在大周的科舉中大展拳腳,最後還落得一個進士的位置,於是遠途來到皇都就任,途中就認識了司徒落雷!但司徒落雷那時隻是個肚中都點墨水的鄉野村夫,也沒什麽其他本事,隻是上山打獵為生。


    但見到皇甫鬢之後,兩人卻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於是皇甫鬢就在他家中多做了幾日停留!但是突然有一天,晚飯的時候,兩人正在飲酒作樂,中途皇甫鬢打開了自己的包袱,然後司徒落雷卻從包袱角處看到了皇甫鬢的官印!


    人心,自古都難以測算,就算有些人親如兄弟,或者就是親兄弟的話,也是難以控製自己對於錢和權的誘惑!而司徒落雷卻從來不是一個可以抗拒任何誘惑的人!自己的兄弟司徒伯雷那時早已成為南宮俊府上的客卿,在家中也是地位甚高!他每次看著司徒伯雷的時候,心中都些許有些不服氣!


    但眼看著如此好的機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如果他還不把握的話,那恐怕就不是上天不給他機會了啊!於是當晚,他便潛入了皇甫鬢休息的客房中,手刃了自己的兄弟皇甫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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