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執法弟子們還在嬉笑打鬧,但突然間,他們齊刷刷地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驚愕與不信!


    夜楚楚,盡管依舊戴著那神秘的麵具,盡管見過她真容的修士屈指可數,但她那濁世清蓮般的冷豔氣質,無疑是鬼仙子本人!她翩然來到夜焱身旁,不顧周圍醉醺醺的執法弟子,輕聲說道:“聽聞夫君已突破煉氣巔峰,楚楚特地來為你慶祝。”


    夜焱萬萬沒想到,她竟在人前也稱自己為“夫君”,心頭一陣恍惚。自己似乎還未準備好扮演“夫君”的角色,遠行歸來未與妻子打招呼,突破煉氣巔峰也未告知,反讓妻子主動找來,他不禁慚愧道:“我本來想喝完酒再去找你的。”


    “既然如此,楚楚便不打擾夫君飲酒了,改日再來為夫君慶祝。”鬼仙子不理會旁人,與夫君簡短交談幾句後,那傾絕眾生的冷豔身影便翩然離去。


    執法弟子們,起初還在調侃夜焱,此刻卻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坊間關於夜師弟和鬼仙子的傳聞雖多,但大多捕風捉影,難以信服。


    他們故意提及鬼仙子,本是想調侃夜焱一番,卻沒想到鬼仙子竟真的出現,還坦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鬼仙子名花有主!她的夫君,竟是夜焱!這個內幕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比宗門所有的八卦加起來還要震撼千倍、萬倍!執法弟子們呆若木雞,仿佛被雷擊中。


    夜焱順勢舉起酒杯:“諸位師兄,我們繼續飲酒。”


    趙師兄回過神來,仍覺不可思議:“夜師弟真的與鬼仙子結為夫妻了?為何我們一無所知?”


    “我們可是明媒正娶!”夜焱翻了個白眼,“不信的話,你去找戰天長老證實,或者找宗主也行。”不過,他心裏暗想,找老怪證實這種事,搞不好得挨頓鞭子;至於宗主,你小子能見到嗎? 真相其實昭然若揭:盡管追求鬼仙子的弟子眾多,但她曾接受過誰的饋贈?偏偏夜焱獻上的丹藥,她卻收下了,這不免讓人好奇。


    究其原因,隻怪兩人身份差距太大。鬼仙子,齊州絕色,更是幽冥宗千年難遇的天才!反觀夜焱,兩年前還是個無名小卒,如今雖晉升為執法弟子,但若不是與鬼仙子傳出些流言蜚語,又有誰知道他的存在?


    修為上,鬼仙子已踏入金丹期,而夜焱還在築基期摸爬滾打。論相貌,夜焱雖稱得上英俊,但與鬼仙子相比,實在不夠登對。“你們這幾個,就般配了?”夜焱憤憤不平地反駁。


    再論人品,夜焱曾有偷窺鬼仙子的前科,這絕非君子所為。鬼仙子的名聲,可是齊州高階修士公認的。無論從哪方麵比較,他們二人都天差地別!


    當然,無論鬼仙子的伴侶是誰,眾人都會覺得不般配。他們根本不願接受鬼仙子已有歸屬的事實,即便鬼仙子親口承認,他們仍會拒絕承認。


    夜焱決定給他們時間接受這一現實:鬼仙子已有歸宿!酒繼續喝,但夜焱立下規矩:不許再提鬼仙子。畢竟,鬼仙子是他的妻子,大家議論他的妻子,這太不成體統。


    執法師兄們這頓酒喝得憋屈,紛紛醉倒。唯獨夜焱,喝得津津有味。最後,他還把爛醉的師兄們扔出了洞府。


    那些剛晉級為鬼卒的兵鬼和夜叉鬼,有三分之二又跌回了鬼奴。冥王守護的威力雖強,但代價慘重,這便是衝動的懲罰。還好鬼仆等級不高,從鬼奴重新晉級到鬼卒,隻需數月,若使用牧鬼術,還能更快。夜焱自然不會虛度光陰。 在等待鬼仆複原的空檔,他緊鑼密鼓地為宗門即將到來的比武大會做著準備。不過,他的目的可不同於那些渴望展現自我、博取讚賞的宗門弟子。夜焱無心爭名,不慕獎品,更不願成為老祖與長老們賭桌上的談資,因此對比武大會興趣缺缺。


    他的真正目標是比武期間的拍賣會和交易盛會。以往需遠赴他鄉參加的拍賣,如今在自己的地盤舉行,他怎能錯過這個撈取好處的絕佳機會?


    他手裏有兩件從流雲宗得來的破損靈器:一柄風雷飛劍,雖為上品,但材質平平,且不適合夜焱使用。修複它時,夜焱並未多費心思,隻是提親前順手為之,沒想到修複後竟成了極品靈器,對禦劍高手而言,簡直是求之不得的珍寶。


    另一件靈器,則是夜焱的心頭好——他親昵地稱之為“亡靈壁壘”的靈盾。這件靈盾以九淵鴉鋼煉製,由七個模塊拚合而成,外表看似裂痕斑駁的殘盾,盾麵卻鐫刻著不死鳥的神秘花紋。夜焱對這花紋並不在意,他看重的是九淵鴉鋼這一煉製靈盾的上等材料。


    亡靈壁壘的煉製工藝精湛,以夜焱目前的築基期修為,已無力再做提升。他隻需負責修複破損,並重新布置陣法,即便如此,這也是一項耗時數月、艱巨複雜的任務。


    在戰鬥策略上,夜焱習慣於運用鬼海戰術。對付低階修士,他無需靈器,僅憑兵鋒便能所向披靡;而麵對高階修士,貿然現身使用靈器無疑是自尋死路。利用鬼海的優勢,夜焱甚至能耗死元嬰期高手,但他自身的脆弱也是致命弱點,金丹修士都有可能對他構成威脅。


    因此,夜焱目前急需的不是攻擊型靈器,而是防禦型靈器。他行事謹慎,一個鬼盾的防禦遠遠不夠,他決心將自己武裝到牙齒,確保萬無一失。 暗夜靈匠:夜焱的非凡之路


    夜焱,這位煉器界的傳奇神匠,竟對煉器不以為意。他的癖好獨樹一幟——修複破損的靈器,而非耗時耗力地煉製新器。這背後,藏著一個簡單卻深刻的理由:煉器,對他而言,太過漫長。想象一下,數月修複即可換得一件靈器重生,而他,卻甘願花費數十年去精心打造一件。這在旁人眼中,或許是不折不扣的白癡行徑!


    但夜焱的修複之路,遠非表麵那麽簡單。他,是在升級靈器,追求著極致的完美。僅憑體內的聖魔血脈,尚不足以達到他的期望。於是,他開始四處搜集珍稀材料。不過,他並不急於求成。例如那亡靈壁壘,若添上幾份頂級材質,曆經數年打磨,定能晉升為靈寶。然而,對他而言,靈寶並非必需品。比起單純的金錢收益,他更願意將精力投入到多件靈器的升級上。


    經過他的妙手,亡靈壁壘煥發出新的生機。一層綠瑩瑩的鬼火在盾體上跳躍,裂痕徹底消失,不死鳥的花紋仿佛擁有了生命,栩栩如生。僅僅兩周,夜焱便將這件靈盾祭煉入體,準備在靈器市場上大顯身手。然而,正當他躊躇滿誌之際,宗門的召喚不期而至。


    十年一度的宗門比武盛宴即將拉開帷幕,齊州各大宗派的高階修士紛紛受邀而來。比武期間的交易會、拍賣會以及各項接待工作繁瑣異常,宗門嫡係勢力忙得不可開交,甚至從各方老祖的勢力中抽調弟子前來支援。在這場盛會中,最忙碌的當屬執法堂。


    各路修士齊聚幽冥宗領地,場麵魚龍混雜,糾紛摩擦在所難免。更有那些以殺人掠貨為生的惡徒,專挑赴會的修士下手。為了確保賓客的安全,避免宗派間的紛爭,幽冥宗顏麵掃地,戰天老怪一聲令下,不僅加強了盛會的監控力度,還派出執法弟子沿途清理坊市。短短數月間,上千修士因此喪命!


    夜焱,作為執法弟子的一員,雖然隻是在老怪的庇護下混個福利,但他深知自己的職責所在。看著同僚們忙得昏天黑地,自己卻清閑了幾個月,心中難免有些愧疚。 話說回來,宗派籌備的那場盛宴,他出手相助本是分內之事。奇怪的是,召喚他的並非那傳說中的戰天老怪,而是傾國傾城的宗主大人。


    盛宴進行時,宗主身邊跟隨一名執法弟子,此乃曆來規矩。隻不過,這職責通常由執法長老肩負。為何此番偏偏選中了夜焱?這其中的奧秘,唯有宗主自己心知肚明。而夜焱呢,總覺得她對自己心存不善。想我堂堂男子漢,豈能輕易折服於女子石榴裙下?


    可那些執法弟子們,對這份美差事眼紅得要命。他們認為,無論是修為還是資曆,夜焱師弟似乎都還不夠格享受這份榮耀。


    “夜師弟能有機會在盛宴中為宗主效力,真是讓人羨慕不已啊。”趙師兄辛苦忙碌數月,連老怪的一句誇獎都撈不著,對於夜焱的好運,他豈止是羨慕,簡直是醋意滿滿,酸溜溜的話語中透著一絲不甘。


    “你這家夥還能更損點嗎?”夜焱正心煩意亂,白了他一眼。


    “夜師弟這話何出此言?”趙師兄一聽,頓時嚇得冷汗直冒,這話若傳出去,可是對宗主大大的不敬啊!


    “趙師兄好歹也是執法弟子中的佼佼者,走到哪兒不是被人敬著?你卻偏偏要給女人當跟屁蟲,這不是犯賤是什麽?”夜焱一臉鄙夷。


    女人?跟屁蟲?趙師兄聞言,不禁啞然失笑。宗主豈是尋常女子可比?執法堂的弟子們,哪個不知道她手段的狠辣?再說,能在盛宴期間陪伴宗主左右,那可是無上的榮耀,哪是什麽跟屁蟲。


    “趙師兄既然這麽喜歡這份差事,不如咱倆換換?我去辦你的差事,你去給宗主當跟屁蟲去。”夜焱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打算順水推舟,把這燙手山芋扔給趙師兄。


    趙師兄初聞此言,心中一動,隨即又連連擺手:“這可萬萬使不得,執法弟子的職責都是上頭指定的,為宗主效力的弟子人選也是定好的,哪能隨便更換?”


    夜焱哪裏知道,他之所以能入選,完全是宗主大人欽點的。望著趙師兄那光有想法沒膽實施的慫樣,夜焱心裏暗自得意。 繼續鼓吹:“宗主大人日理萬機,哪會記得我這小人物?說不定連趙師兄您她都不認識,我們有何可懼?這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曉。”


    “嗯,那就多謝夜師弟的美意了。”趙師兄明顯心動了,卻依然猶豫不決,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正當他準備接受夜焱的提議時,一聲嬌媚至極卻又令人心驚膽戰的嬌叱響起。


    “找死麽?”隻見嬌豔動人的宗主從遠方瞬間閃至兩人麵前,她的感知力驚人,早已將兩人的密謀聽得一清二楚。夜焱是她親自指定的執法弟子,這小子竟敢耍滑頭,找人頂替。


    “弟子不敢。”趙師兄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暫且饒你一命。”宗主連看都不看執法弟子一眼,隻是用她那火辣辣的眼神凝視著夜焱。


    “弟子遵命。”趙師兄連宗主的視線都不敢迎接,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讓你滾你就滾,這家夥果然夠窩囊!”夜焱心中暗諷。這樣的人也能成為執法弟子?他再次投去鄙視的目光。


    “為本座辦事,莫非還委屈了你?”宗主嬌媚地問道,既未施展法力壓製,語氣也不咄咄逼人,反倒是嬌滴滴的。然而,即便她再如何偽裝溫柔,也讓人心生寒意。


    “弟子隻是自覺能力有限,難以勝任此重任,生怕誤了宗主的大事。”夜焱誠懇地回答。在他認識的女人中,這位宗主無疑是最具女人味的。就連她說話的聲音也讓人酥軟到骨子裏。但夜焱深知這些都是假象,這位宗主手段狠辣,一句話便可讓千人喪命。


    “不對吧?你剛才不是說,執法弟子走到哪裏都是個人物,被人當大爺供著,給女人做跟班是丟人的事嗎?”宗主嬌媚地提醒道。 “弟子有提及此事嗎?”夜焱企圖狡黠地轉移話題。


    “你可知曉,宗門的戰堂、執法堂,乃至各界大佬及其親傳弟子,皆是為本座這位女子效力。況且,比武大會期間,派一名執法弟子伴我左右,乃宗門舊例,便於行事。你的角色,絕非跟班那麽簡單。”宗主麵容平靜,侃侃道來,仿佛在給無知弟子講解規矩。但凡是了解宗主行事風格的弟子,目睹此景,定會懷疑自己是否陷入了夢境。


    “為您老人家效力,弟子自是榮幸之至,隻是弟子想在盛會期間,做點小本生意。”夜焱被當場揭穿,自知理虧,但仍堅稱宗主心懷不軌。


    “以你的財富,那些小打小鬧的買賣,恐怕入不了你的法眼吧?”宗主深知夜焱的家底,輕輕白了他一眼,“若有珍貴寶物,不妨拿到拍賣會上展示,或是尋寶購買。你無需如影隨形,隻需隨叫隨到即可。”


    宗主的態度寬容至極,但這份寬容,在夜焱眼中,卻更像是藏著深深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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