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師輕撫長須,目光溫和中透著幾分深意,他輕聲對身旁的菩辰童子道:“菩辰,隨為師走一遭,去瞧瞧雲蓮那孩子近來修行如何。”言罷,二人身形微動,直奔雲蓮的霽月閣。


    菩提祖師說,雲蓮,你因為很長時間沒聽過我講課,因此落下了很多功課,師父決定給你開小灶。


    師父罰雲蓮抄書。菩辰童子作監工幸災樂禍地看著雲蓮跪在那裏,將每一卷經書都抄得認認真真。


    雲蓮,你看那字跡,認真的好像舔過一遍似的。菩辰師兄向雲蓮如此吹噓,雲蓮和菩辰一笑開來。


    可是雲蓮抄書的時候。突然望著師父發起了呆,還不小心打翻了墨水。


    這時,菩提祖師突然說,你看你那麽冒失,為師就是不理你。


    雲蓮說,師父,你不能不理我,我自願請罰,這樣你就可以理我了。


    菩提祖師愣了一下,他開始幫雲蓮整理宣紙,擦拭桌子。心裏卻覺得這個小孩子乖到自願請罰,讓人不忍心再生氣。


    菩提祖師說。雲蓮,我罰你禁足兩天。兩天之內,你不許踏出霽月閣半步。我把菩辰童子和你鎖在一起,你們師兄妹兩個人一起關在霽月閣裏,你們倆誰都不能離開霽月閣半步,這兩日,如果你倆敢離開霽月閣的話,我絕不輕饒!


    菩提祖師看著菩辰和雲茝這兩個自己最心愛的童子。心裏想的菩辰雲蓮啊,這兩天我怕你們出現意外,這兩天我隻好把你們鎖在這裏。想到這時,菩提祖師給霽月閣設下了一個結界,沒有人可以侵犯到霽月閣!


    菩提祖師輕揮衣袖,指尖輕點,一圈淡淡的藍光自掌心溢出,緩緩環繞著霽月閣四周,漸漸凝結成一道透明的結界,如同晨曦中最溫柔的露珠,輕輕覆蓋在樓閣之上,又似薄紗輕覆,既保護了內裏的安寧,又隔絕了外界的紛擾。結界形成的一刹那,連風都輕柔了幾分,不願驚擾這份寧靜。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霽月閣前,菩提祖師站在結界之外,神色凝重地召來了孫悟空。悟空踏著筋鬥雲,瞬息間便至,躬身行禮:“師父,喚弟子何事?”


    菩提祖師目光深邃,望向遠方,輕聲道:“悟空,為師有一事需你謹記。日後若有人提及《菩提記傳》此書,你需言辭鑿鑿,言明此書與為師有關,卻非你所著。無論何人詢問,皆以此語應答,不得有誤。”


    悟空聞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堅定道:“弟子遵命,師父放心,定不負所托。”


    菩提祖師緩步踏入堂前,威嚴而莊重,堂內四十名道士整齊列隊,個個屏息凝神,目光中既有敬畏又含期待。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每位道士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祖師立於堂中,聲音沉穩有力:“爾等皆知,後日我靈山將迎來兩位至高無上的尊神——如來佛祖與地藏王菩薩。此等殊榮,非我靈山獨有,亦是爾等修行路上的一次大機緣。”


    言罷,他目光如炬,逐一掃過眾弟子,仿佛能洞察每個人的心思。空氣在這一刻凝固,隻有祖師的話語在堂內回蕩,字字千鈞。“記住,身為我菩提座下弟子,言行舉止皆需謹慎,不得有絲毫懈怠。若有人膽敢在尊神麵前失了禮數,或是有任何不敬之舉,我菩提定不輕饒,不僅將你逐出師門,更將你的名字從靈山弟子譜中永遠抹去,永生永世,不得再入我門牆!”


    後天一大早,菩提祖師來到了霽月閣前。打開了霽月閣的結界。菩辰童子和雲蓮童子從賓月閣裏走了出來。菩提祖師對菩辰童子說,菩辰你趕緊去正殿。然後,菩提祖師用衣裙把雲蓮童子裹了起來,把雲蓮童子仔仔細細的裹在自己的懷裏


    菩提祖師指尖輕撚,那層守護了兩日的結界緩緩散開,如同晨霧被初陽溫柔驅散。菩辰童子率先踏出閣門,匆匆向正殿方向行去。


    菩提祖師轉身,目光柔和地落在雲蓮童子身上,她似乎還沉浸在禁足的靜謐中,眼神中帶著一絲未散的迷茫。祖師輕啟朱唇,言語間滿是寵溺:“雲蓮,時辰到了,師父帶你一起去迎接尊神。”說罷,他緩緩展開一襲輕盈的黑色衣裙,將雲蓮牢牢地裹在懷裏。


    靈台方寸山巔,鍾聲悠揚,回蕩於雲海之間,三響之後,天地間仿佛都為之震顫。隨著鍾聲的餘韻,天際劃過兩道璀璨光華,如來佛祖與地藏王菩薩踏雲而至,衣袂飄飄,宛如自九天而降的仙人,周身環繞著柔和而莊嚴的佛光,照亮了整片方寸山。


    眾道士弟子見狀,無不心生敬畏,齊刷刷地跪倒在地,虔誠至極。他們的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響徹雲霄:“弟子恭迎如來佛祖,弟子恭迎地藏王菩薩!願如來佛祖、地藏王菩薩萬福金安!”這喊聲中蘊含著無盡的敬仰與期盼,仿佛能穿透雲層,直達天界。


    菩提祖師身形微晃,卻依然保持著那份超凡脫俗的穩重,他輕輕調整著懷中的雲蓮,確保那不安分的小身影不再搗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為這莊嚴的場合添上了一抹溫柔。他的目光溫柔而堅定,望向正緩緩步入大殿的如來佛祖與地藏王菩薩,聲音沉穩有力:“請二位尊神上大殿議事,共商靈山未來之福祉。”


    正堂之內,氣氛莊嚴而又不失溫馨。菩提祖師輕揮衣袖,示意一旁的小廝上前,動作嫻熟地為如來佛祖與地藏王菩薩斟上兩杯色澤清亮的香茗。茶香嫋嫋,瞬間彌漫了整個殿堂,令人心曠神怡。


    如來佛祖輕抬眼簾,目光溫和地掠過那精致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輕啟朱唇:“好茶,好茶呀。”言罷,他緩緩舉杯,輕啜一口,閉目細品,仿佛能從中品味出山川草木的靈韻,臉上洋溢著滿足之色。


    而地藏王菩薩則端坐於另一側,他並未急於品茶,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塵世的紛擾,直接望向菩提祖師。忽地,他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怎麽不見高徒孫悟空呀?貧僧倒是對那頑猴頗感興趣。”此言一出,堂內氣氛微妙一變,眾道士皆是心中暗驚,紛紛側目望向菩提祖師,靜待其答。


    孫悟空聞言,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正堂中央,他撓了撓頭,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笑道:“俺老孫自然知曉,師父的菩提智慧,天下誰人不曉?但那《菩提偈傳》嘛,嘿嘿,怕是世人誤解,誤將師父的教誨傳成了書卷。”說著,他故意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眼神卻時不時瞟向菩提祖師,似在尋求認同。


    如來佛祖微微一笑,目光如炬,似能洞察一切虛妄,他輕輕放下茶杯,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哦?世間萬物,虛實相生,即便是無解,有時也能啟迪人心。隻是,悟空,你需知,真正的智慧不在書卷,而在於心田。那《菩提偈傳》若真有流傳,也是你師父菩提祖師教化眾生的另一種形式罷了。”


    如來佛祖振振有詞地對菩提祖師說。菩提菩提,你我多年的交情,你想怎麽寫出宣傳你的教導方式,我不管。但是。你此舉,犯了天威。我聽說此書是雲蓮寫的?不知她可承受著觸犯天威的效果?


    菩提祖師把雲蓮緊緊的裹在自己的懷裏。雲蓮對師傅說,徒兒記得師父以前隻穿淺色的衣服,今天為何穿了黑色?


    菩提祖師說,為師發現還是深色耐髒穿深色衣服。如果身上出現了血跡。至親的人也看不見,就不會擔心為師的安危。


    雲蓮扭動著,想要逃出菩提祖師的懷裏,但是以他現在的修為,絕不可能逃出師父的手掌心。


    如來佛祖和地藏王菩薩看著菩提祖師。其實菩提祖師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們設下的天壓陣,如何保護雲蓮。他呼吸急促。


    地藏王菩薩說道,菩提菩提,你以為我們今日是特意來到方寸山和你拉家常的嗎?


    這時,菩提祖師卻突然間一把將雲蓮從懷裏推了出來,嚇得雲蓮立刻跪好跪在地上。菩提祖師對雲蓮說,孽徒雲聯。菩提偈這首詩是為師為你寫的,是一首修行之詩,為何你卻將它理解為一首情詩?真是褻瀆的神明!


    菩提祖師的動作迅猛而決絕,仿佛瞬間撕破了周遭的寧靜,雲蓮猝不及防地被推出懷抱,踉蹌幾步,最終跪倒在地,眼中滿是不解與驚恐。殿內一時靜得隻能聽見雲蓮急促的呼吸聲,以及衣料摩擦地板的細微聲響。


    孽徒雲蓮,”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雲蓮的心上,“《菩提偈》乃是為師一生修行之體悟,字字句句皆含禪機,你竟敢擅自篡改其意,將修行之路扭曲為兒女情長,此舉不僅褻瀆了佛法,更辜負了為師對你的期望!”


    孽徒雲蓮!這菩提偈是一首修行詩,詩並非情愛之詩。而你竟將菩提偈當做情愛之詩,是一種褻瀆神明的做法。你褻瀆的神明,這就是你的大錯特錯。如今,為師也保不住你!


    雲蓮對師父說,師父,我每次犯下錯誤,你可曾有一次袒護過我?你可曾有一次沒有罰過我?雲蓮的聲音中對此沒有一絲失落。你不僅沒有袒護過我。你還懲罰我?你訓斥我每一次,我哪一次不是乖乖的受罰?我哪一次不是乖乖的認錯?我知道這是你對我的懲罰。所以我會好好的受罰,認真的受罰!


    “雲蓮,你知錯了嗎?〞菩提祖師的聲音充滿了顫抖。


    雲蓮明明情緒很平靜,卻還要裝作一副不知錯的樣子。雲蓮舔了舔嘴角,說道,師父,你說錯就錯吧,反正又不是全錯。我隻是。把它當成了情詩,又沒有別的什麽!”


    沒有全錯!


    菩提祖師的神色變得奇怪,他剛剛一瞬間竟覺得雲蓮一點都不懦弱。


    菩提祖師說道,雲蓮,你不認錯,但是我明白你的心中的真實想法,我懂你。


    雲蓮聞言抬起了頭,師父不覺得自己的想法幼稚可笑,師父他居然懂自己!


    可雲蓮絲毫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菩提祖師祭出的一股真氣已經讓自己摔在了殿前的土地上。摔了個狗吃屎。幸好最近幾天一直在閉關。否則真要把身體摔壞了。


    愣了愣,連忙起身。站了起來。卻又一股真氣襲來,砰的一聲,再次摔在了地上,跪坐在地上。菩提祖師祭出兩股真氣,雲蓮跪地乖乖巧巧的。


    雲蓮意識到不對勁,對著菩提祖師行三拜九叩之禮。


    師父,雲造知道錯了,雲蓮再也不敢了。雲蓮說,師父對雲蓮有養育之恩,雲蓮萬萬不敢褻瀆師父呀!


    這時,菩提祖師又叫來菩辰童子,讓菩辰童子把春凳拿來,這時菩辰童子一臉驚訝。菩辰童子張大了嘴巴,對師父說,師父父,菩提偈傳它不是情詩。師父,不,您這樣兜一圈是要做什麽呢?菩提祖師問道,菩辰,你拿是不拿?菩辰說,不拿。


    菩提祖師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普成童子驚愕的臉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裏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古晨,你跟隨我多年,應知我心性。今日之舉,非為懲戒,實為考驗。你且說說,為何不願取那春凳?”


    菩辰童子聞言,身形微微一顫,似是被師父的眼神震懾,又似是內心掙紮。他抬頭望向菩提祖師,眼中既有困惑也有堅定:“師傅,弟子深知《菩提偈》乃修行至高之境,非情愛所能比擬。雲蓮師妹或許誤解,但弟子相信,師傅此舉必有深意。隻是春凳弟子心有不忍。”


    菩提祖師的話語落下,空氣中仿佛凝固了一瞬,隨即他寬大的袖袍輕輕一揮,一陣清風拂過,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麵憑空出現了一張古樸的春凳,


    雲蓮跪坐在地上,望著那突然出現的春凳,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與不解。她剛欲開口求饒,隻見菩提祖師已至身前,一手提起她的衣領,毫不留情地將她整個人拋向了春凳,如同一片落葉般無力掙紮。用一條細繩將雲蓮綁上。


    菩提祖師變出了一把戒尺。他將戒尺用手一震,從胳膊上變出一道光力。他抬起戒尺,當戒尺落下時。落在雲蓮身上的不是痛感,而是酸感。這種酸感讓人渾身癢癢。從戒尺落下之處,一直酸屬通往心原來的心髒。


    這時雲蓮隻得運作法力。從心處迸發力量,雲蓮將自己的心髒聚集的法力,用自己心髒之力向四處發散,用法力來抗拒這種酸楚的感覺。


    這的雲蓮產生了痛感,雲蓮的痛感從心髒處蔓延開來。直至身體各處,他覺得自己的痛感蔓延全身。可隨之而來的是師父帶給他的酸感,他要用自己釋放的痛感去掩蓋師父帶給他的酸感。


    師父,你的刑法救了我。雲蓮已經跟菩提祖師修了一段的時間的心,即便是才入門,也不再是一無所知的懵懂凡人。雲蓮知道菩提祖師,對自己的懲罰是一道神念,神力萬不存一,能夠救雲蓮的命。


    看到紫光落在雲蓮身上。雲蓮隻覺一股靈泉滌蕩,頓時靈台清明,身體血肉中的無形桎誥轟然碎裂。雲蓮喉嚨滾了滾,最後啞聲道,師父,雲蓮便是您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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