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歎了口氣,他也知道牛宏這次把莊睿給得罪狠了,隻是家裏的長輩和那過世的老船王關係實在不錯,他也不能不勸上幾句,誰知道牛宏不給自己麵子不說,這看起來一直都很和氣的莊睿,居然也是動了真火,毫不退讓。


    牛宏身後背著一個大旅行包,一陣風似地衝進了包廂賭廳裏,將旅行包往賭桌上一放,開始從裏麵往外掏起東西來。


    “媽的,這麽珍貴的東西,居然就拿個旅行包給放到一起?這要是真的話,碰碎點邊那也是要大打折扣了……”


    自從進入到古玩行裏,莊睿對這些祖宗傳下來的物件,那也是打心眼裏愛護,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不可複製的,損壞一件就少了一件,如果換成莊睿,肯定會找個大小差不多的盒子,把裏麵放上碎紙填充物,才會將這些瓷器帶出來,沒想到牛宏這貨就是隨便把瓷器塞在個包裏,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麽長的。


    “牛少,請稍等一下,我叫鑒定師過來……”計奕拿出對講機走到門口,喊起人來。


    在澳門的所有典當行裏,都有許多死當的物件,如果您有眼光,絕對可以淘到不少好東西,像一些世界名表之類的奢侈品,在那裏的價格或許隻有原價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不過在賭船上沒有典當行的存在,所以賭場稍微改變了一下規矩,養了位古玩珠寶鑒定專家,如果有人拿出這類物件要抵押或者變賣兌換籌碼,賭船也是接受的,隻是給出的價格,比典當行還要低出幾分,條件十分的苛刻。


    “計總,我能不能看看這幾件瓷器?”


    而那兩件有點像是明永樂甜白釉暗花牡丹紋的梅瓶,裏麵的靈氣全部都是黃色,並且顏色發暗略微帶紫,比之那兩件琺琅彩還要出色,肯定是真品無疑。


    要是論市場價值,那對乾隆瓷器還要比永樂梅瓶稍貴一些,因為明朝的單釉色的瓷器,價格一直不是很高,比之宋朝的要差許多,但是近年來也有上漲的趨勢。


    “這個……”


    見到莊睿那略顯迫切的樣子,牛宏似乎找到了點優越感,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土包子,看吧,沒見識……”


    這件琺琅瓷器,瓶體上半部呈細長形頸,下半部為圓球體狀,接地有圈足,瓶內裏及口沿、圈足沿及外底部均露胎,其餘皆加飾了琺琅彩繪,頸部為長條串枝上懸掛蓮花,每組有三朵,排列有序。


    整件瓷器保存的極其完好,上麵沒有一點磕碰的痕跡,釉色鮮亮,包漿濃厚,應該是件大開門的傳世作品,並且曆代都有人把玩賞析。


    而到了明朝以後,梅瓶在器形上變化很大,肩部特別豐滿,幾乎成一條直線.腰部以下收得較直,而瓶口製作的十分窄小,僅能插進梅花枝,故而被稱為了梅瓶。


    最為難得的是,這四件瓷器都是完整的一對,要知道,流傳了數百年的物件,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代變遷,戰爭禍亂,能保持品相完好就殊為不易了,能湊成一對,更是萬中無一,像許多拍賣行所拍的瓷器,大多都是孤品一件,極少有成對的物件。


    “嗯?這灰是什麽東西?”


    “這貨不會拿這東西當煙灰缸吧?!”


    搖著頭放下手中的梅瓶之後,莊睿將那副畫軸拿了起來,解開中間係著的紅繩,將畫慢慢打開鋪在了賭桌上,他的舉動引得秦萱冰等人都圍了過來,隻是那看瓷器的老頭依然在觀察著手中的瓷器,沒有在意莊睿的舉動。


    當畫卷全部打開之後,莊睿大吃了一驚,他雖然早前就用靈氣測得這是一幅古畫,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郎世寧的宮廷油畫,一時間,心裏那激動,猶如大海的波濤洶湧起來,久久不能平息。


    作為一個外國人,郎世寧獨享三代帝王的器重,官銜為正三品的宮廷畫師,這也在中國曆朝曆代是絕無僅有的,而他的畫作融中西技法於一體,形成精細逼真的效果,創造出了新的畫風,在中國的繪畫史上,也留下了濃墨重彩。


    而這幅油畫是郎世寧為乾隆妃子所畫的,畫上的佳人著清色宮衣,寬大領口,廣袖飄飄,頭綰簡雅倭墮髻,可謂是麵若夾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蕩漾,嫋娜纖腰不禁風,略施粉黛貌傾城。


    莊睿想起一個自己曾經看到過的典故,說的就是乾隆皇帝曾經讓郎世寧給他的帝後妃子一共十三個人畫像,而乾隆僅在該畫完竣、七十萬壽及讓位時,看過此畫三次,隨即將畫密封於盒內,旨諭有誰竊視此畫,必淩遲處死,那就是著名的《心寫治平》畫作,現藏於美國克裏夫蘭博物館,是八國聯軍進入中國的時候遺失的。


    而麵前的這幅畫作,卻是穿著隨意,應該是乾隆與妃子遊園嬉戲時所畫,在畫的一角,有“臣郎世寧”的署款,確實為郎世寧的真品無疑,隻是莊睿從來沒有在任何文獻上見過這幅畫的記載。


    莊睿的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看到這幾件瓷器的時候,他最多是感覺到驚訝,但是見到這幅畫,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將其據為己有,沒錯,他現在就是想著怎麽樣才能把這幅畫變成自己的,要知道,這可是館藏國寶級的文物啊,莊睿現在收藏的物件裏麵,單論市場價值,沒有一件能與其相比的。


    “老計,看好了沒有,快點估個價,拿籌碼來!”


    那幹瘦老頭戀戀不舍的將瓷瓶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向牛宏問道:“牛少,不知道您這些物件是個什麽來曆?”


    老頭問的這話,也是行規,賭場可是不收贓物的,否則被人找上門來,那也很麻煩,如果這東西不是牛宏拿來的,計奕根本就不會搭理他,他們開的是賭場,又不是當鋪,收下來轉手倒賣,也是一件麻煩事,所以這賭場雖然養著位古玩鑒定師,東西收的卻是極少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黃金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打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打眼並收藏黃金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