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但我可以現學。”龍昊頂著他那張英俊帥氣的臉,說著讓人不安心的話。


    “區區幾根琴弦,我還馴服不了嗎。”


    事實證明他確實馴服不了。


    待在洞內的人,耳朵被攻擊了半炷香時間。


    不過也不全是不好,至少分散了注意力,減少了些許痛苦和煎熬。


    林雲無語望天:“彈棉花都比你彈的好聽,白長了一雙那麽好看的手。”


    “再給我點時間,我定能將《茉莉花》彈出來。”龍昊抬手就要撫琴。


    琴弦被一隻修長的手搶先壓住,王德發道:“等等再彈,我給你找位老師。”


    受不了,再繼續聽那爛爛之音,他想下山離宗出走。


    龍昊放下手:“好。”


    王德發拿出傳訊玉簡,把雷濤搖了過來。


    作為音修,古琴自然不在話下。


    林雲聽著美妙絕倫的琴音,不禁在心底感慨,芝蘭玉樹、翩翩公子就是形容三長老這等人物。


    他家人估計是個取名廢,不然怎麽會給他取雷濤這個名字,聽起來土霸土霸的。


    在雷濤的指導下,龍昊進步神速,不但學會了《茉莉花》,還學會了兩首新的曲子。


    穆遠想起秘境山穀龍昊拉二胡,看向林雲笑道:“小師妹,昊哥的二胡是你教的吧。”


    “嗯呢。”林雲知道四師兄想說什麽:“什麽樣的師父教出什麽樣的徒弟,我是半桶水,教出同款徒弟很正常啦。”


    蘇子辰恍然大悟:“難怪昊哥拉二胡那麽難聽,原來是小師妹帶歪了。”


    “等等我一口十九年老痰,你就知道什麽叫做痰笑風生。”林雲說完喉間發出清嗓特有的聲音。


    無塵的木桶在兩人之間,他默默往後靠讓出通道:“隻要不濺到我身上,你們隨意。”


    沒了“障礙物”蘇子辰縮起身子,隻露出一個腦袋:“已老實,求放過。”


    *


    第四十九日,十二位小毒人出關驗收成果。


    除了臭丹,林雲把煉製的毒丹挨個用在他們身上。


    他們如同東海的定海神針屹立不倒。


    林雲收好瓶瓶罐罐:“等我達到九品煉丹師,再找你們試一遍。”


    眾人:……百毒不侵之軀,不是不死之軀。


    在秘境吃了不少珍貴靈植,又曆經這麽一遭磨練,除了林雲,其他人已有突破之象。


    尤其是蘇子辰和無塵最為明顯。


    明台撫須道:“老王啊,恐怕要借寶地一用。”


    王德發:“好說好說,屆時天劫劈壞了什麽我一一記下,友情價9.9折。”


    “……”真不愧是劍(奸)修。


    蘇子辰和無塵離開洞府,為接下來的突破做準備。


    剩下的人留下來趁熱打鐵,接受最後的磨練。


    他們坐在水池裏,目光放在池邊的身影上。


    林雲:“昊昊,我們現在強的可怕,沒有什麽痛是忍不過去的,放馬過來吧。”


    “好。”龍昊抬起右手,掌心升起一團如輕煙般的氣體。


    小寶們臉色齊唰唰變了,當初在秘境拷問聖靈教長老時,他用的就是這團霧。


    那人的哀嚎聲,現在回想起來還曆曆在目。


    林雲自信宣誓拳頭瞬間垮掉:“昊啊,我想對你說四個字——手下留情。”


    “如果這份情是十分,我希望你能留九分。”


    “永遠信你、宣你哦。”


    伸出兩根手指,靈力在指尖凝聚,靈力隨著手指的動作,勾勒出一個愛心。


    愛心飄到龍昊身前。


    龍昊嘴角止不住上揚:“能屈能伸,很好,那便給你們留三分情麵。”


    霧團飛出融入水中,寒意散開。


    “才三分,龍日天你沒有心!好痛好痛!”林雲宛如祭司上身,在池中跳來跳去做法。


    佛宗的弟子也明白過來,剛才他們的臉色為何如此驚恐。


    痛,深入骨髓、靈魂的痛。


    這股寒意帶來的痛,是淬體丹和百毒靈液不能比擬的。


    一張張血氣十足的臉,被蒼白替代。


    看弟子們痛苦難忍的表情,佛宗宗主和長老好奇的把手伸進池裏,又快速抽出來。


    王德發問:“什麽感覺?”


    明台把微微顫抖的右手背到身後,臉上露出慈祥的笑意:“冰冰涼涼的,你放手下去便知道了。”


    “額…我畏寒,就不體驗了。”


    “你是不敢吧。”


    王德發:“是啊。如果隻是冰冰涼涼,你們不至於一個個把手藏起來,我可沒那麽好騙。”


    明台和幾位長老頓時不裝了,運起靈力驅除入體的寒氣。


    龍昊背過身去,不忍看林雲皺成一團的小臉。


    其實他不止留了三分情。


    這團如清晨山間飄渺的白霧,乃至寒之氣,能冰封萬物,能化解它的隻有傳說中的混沌神火。


    雖然很痛苦,但是沒有一個人爬出水池。


    他們甘願在池中做一頭倔驢,一倔到底。


    三天轉眼即逝。


    十頭“倔驢”成功上岸。


    休息了兩日,安撫好被凍傷的心靈後,十人聚在清風小院外的草地,圍成一個圓,服下準備好的火心淬靈液。


    季道塵親自為他們護法。


    淬靈過程中一旦受外力打斷,靈根必會折損,輕則境界下跌,重則靈根破裂不能修煉。


    王德發他們則守在山下,以防萬一。


    淬靈過程中,彷佛神魂被撕裂的痛苦,清晰傳入每個人的大腦。


    若是沒有經過至寒之氣捶打,他們真沒有把握能撐過去。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季道塵雙手放在劍端上,宛如不倒戰神守著他們。


    這一守便是十日。


    感受到身後的波動,季道塵緩緩睜開眼,轉身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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