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義他爸?”


    這著實令韓言沒想到。


    當時看他們的表情,能猜出來那個人和程義有點關係。


    但沒想到竟然是他爸。


    “那……”


    他試探著問:“那程叔叔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比以前好一點了嗎?”


    謝天羽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們說比最開始好很多了。”


    他們說?


    韓言疑惑:“程義沒去看過嗎?”


    謝天羽搖頭:“我們還是加入了神調局之後,才知道的程義他爸爸的事情。”


    他歎了一口氣:“程義他們家當年收到的消息,是程初鑫在對付歹徒的時候意外身亡,送回去的是一盒骨灰。”


    也就是程義他們家的人都以為程初鑫已經死了。


    但他其實還活著,隻是瘋了。


    韓言心裏五味雜陳。


    也能理解神調局不讓這些事情傳出去的原因。


    這些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如果大肆宣揚,肯定會引起民眾恐慌。


    謝天羽說他們倆加入神調局後,龍局長就程義看了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他也看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光頭男人躺在床上。


    經過程義辨認,那就是他爸程初鑫。


    “三十多歲?”


    韓言問,“十幾年前拍的照片?”


    “不是,最近拍的。”


    他說程義當時就問龍國富了,為什麽十多年過去了,他爸的模樣還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樣。


    謝天羽記得,當時龍國富說的是程初鑫身上有很重要的機密。


    以他們倆現在的等級,他還不能告訴他們。


    還說不告訴他們太多,也是為了他們好。


    “你加入神調局是為了什麽?”韓言好奇。


    謝天羽衝他笑了笑,說:“因為覺得神奇。”


    韓言一副,我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


    謝天羽也沒打算瞞他,說他是為了找他小舅。


    “千禧年陽曆八月十五號,農曆鬼節的後一天,我小舅的領導去到我外婆家,送來了我小舅的骨灰。”


    說辭也和對程義他們家的差不多。


    謝天羽說那天他也在外婆家。


    因為第二天農曆七月十七,是他的生日。


    他小舅林朝是八月十二號出的門。


    出門前承諾過他,會在他生日的時候趕回來。


    還會給他準備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


    謝天羽手從衣領裏麵拿出來一個吊墜,是一柄拇指大小的木劍。


    這是和林朝的骨灰一起送過去的。


    和林朝交好的一個警察告訴謝天羽,說這是林朝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


    隻是他沒有辦法親自送到謝天羽手上了。


    “又是送骨灰?”


    韓言問他:“會不會你小舅也是加入神調局,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對外界說他已經死了?”


    “就像程義他爸那件事情一樣。”他說。


    謝天羽搖頭,失落的把吊墜收回到衣服裏:“他已經死了。”


    “龍局長說的?”韓言問。


    “不是。”


    謝天羽說:“是周盛說的。”


    在田坪村的時候。


    隻是從當時周盛的態度來看,他好像並不願意和他多說有關林朝的事情。


    還讓他回去做個警察。


    韓言也想起來周盛淩晨時和他說過的話。


    “周盛,他以前也在神調局幹過。”他對謝天羽說。


    謝天羽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問他:“你說什麽?”


    “周盛以前在神調局幹過。”他又重複了一遍。


    謝天羽聽後把折斷的煙塞進兜裏,一言不發的往病房走。


    韓言趕忙拉住他:“你幹嘛去?”


    “我去問問他當年我小舅到底是怎麽死的。”謝天羽神情激動道,一雙眼都是紅血絲。


    “你先別急,周盛在這裏不會跑。”


    韓言看了一眼四周,勸他說:“這裏是醫院,人多眼雜,即使周盛想告訴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而且周開陸還在裏麵坐著呢。


    周盛明顯是不想讓周開陸,知道太多有關神調局和不死神教的事情的。


    周開陸現在是韓言他姐的男朋友,不久的將來還會成為他的姐夫。


    為了他姐。


    他也覺得現在不是去找周盛問有關林朝事情的時候。


    謝天羽也意識到自己激動了,又退回到窗戶邊吹風,讓自己冷靜一下。


    韓言看他情緒平複了不少,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回病房去。


    恰巧程義也買飯回來了。


    周盛吃過飯後就說想回家去,讓周開陸去給他辦出院手續。


    但醫生看過他的傷口後,說他至少還要再住五天才能出院。


    周盛自知自己時間不多,待在醫院裏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不聽醫生的勸阻,一定要周開陸去給他辦出院。


    程義和謝天羽也勸他再多住兩天。


    怕他老人家擔心錢,程義和謝天羽十分慷慨的表示可以幫忙。


    不用還的那種。


    “謝謝你們倆的好心。”


    周盛歎了一口氣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沒必要再住在醫院裏了。”


    他說完後,求助似的看向韓言。


    周開陸他們也看向韓言。


    他們想讓韓言幫忙勸周盛再在醫院住兩天。


    周盛是想讓韓言勸周開陸去幫他辦出院手續。


    韓言被他們看的很不自在。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說:“我看周叔的氣色還不錯,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了,要不出院吧。”


    程義和謝天羽皆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就周盛這看著都發灰的臉,還叫氣色不錯?


    韓言又咳嗽了兩聲,程義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改口道:“陸哥,既然叔叔那麽想回去,不如……”


    周開陸拗不過周盛,他們仨也不幫自己說話。


    無奈隻能順著周盛的意思,去幫他辦出院手續。


    今天是陰天,周盛即使不打傘也能出去。


    上車後,他們去了最近的酒店。


    他們剛到酒店沒多久,韓如心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告訴韓言,說她已經到赤壁了,讓韓言把酒店定位發給她。


    韓言疑惑的看了一眼周開陸,用口型問他:“你喊過來的?”


    周開陸搖頭。


    韓言把定位發給韓如心。


    掛斷電話後,周開陸給韓言交代,說他昨天晚上回去隻給韓如心開視頻報了平安。


    沒說讓她過來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周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道:“是我喊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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