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怎麽涼颼颼的,小王也真是的,不知道把屋子弄暖和一點。”劉營長一邊說,一邊向前走著。


    我心中暗自覺得好笑,這屋子陰氣逼人,不冷才怪呢。


    “老頭子,我來看你了。老頭子,我是小劉,我來了”劉營長喊道。


    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生跑了過來,道:“劉營長您快去看看吧,席師長在書房裏呢。聽動靜摔了不少的東西,我剛進去,就被吼了出來。”


    劉營長一聽,快步向書房走去,在屋外麵就聽到裏麵傳來“乒乓”的聲響。他直接推開了門。裏麵傳出一男子聲音,大喊道:“我不是叫你別進來嗎?快滾出去!”聲若奔雷,嚇得我心驚肉跳。往裏張望一眼,隻見一年紀約在五十多歲的老頭,剃著利落的寸頭,點點白發點綴其中。穿著一身板正的軍裝,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材有些壯碩,手指門口大聲咆哮這,眼珠子裏散出犀利的光芒。


    “老頭子,我是小劉。我來看您了。你看你怎麽又發這麽大的脾氣。”劉營長麵帶微笑說道,抬腳往書房走去,師父和我也跟著走了進去。書房不大,架子上卻裝滿了書,顯示出主人良好的學識。但卻滿地碎的瓷片,幾樣看上去便有些年頭的瓷器被胡亂的放在書桌上,一看便隻是準備摔的。


    “原來你小子來了,快陪我喝兩杯。我這有點珍藏的好酒!”那男子麵帶喜悅,大聲喊道。剛說完,眼光一轉,看到師父和我,大聲喊道:“那兩人是誰?你怎麽又帶人過來!”態度蠻橫而不講理。


    第四十三章 兩個老頭的拚酒


    我心中一陣不快,劉營長央求我師父好幾百裏地來著他驅邪,他卻如此模樣,盛氣淩人,一副唯我獨大的架勢。


    師父沒說什麽,臉上掛著微笑,一副老好人模樣。劉營長趕忙道:“這位是我的恩人,以前救過我的性命。前幾天我去執行任務,又救過我一次。”


    那老頭臉色緩和下來,看了師父兩眼,道:“想不到老哥是小劉的恩人,話語不敬,有得罪的地方望海涵。一會留下來一起喝酒。”


    “喝酒可以稍後,現看過你的身子再說。我觀你屋內陰氣森森,定有妖邪作祟,待我查看一番再做決定。”師父說道。


    老頭聽到師父的話後,原本笑眯眯的臉突然變了顏色,大吼道:“小劉你怎又帶兩個村野匹夫來我家裏騙錢,我生怕最恨鬼神之說。竟然還說我家裏有妖邪作祟,我看你倆人就是妖邪!”


    劉營長一臉尷尬之色,剛要向前解釋。我卻直接嚷道:“若不是劉營長求我師父,我們是不會來的!你經曆過幾次鬼神之事,敢斷言沒有鬼神之說?”


    “我席明才戎馬一生,沒見過一次鬼怪對我加害,我是個粗人,不懂什麽大道理,但也明白孔老夫子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的道理。你倆人來此目的除了騙取錢財還能有什麽?”那老頭說道。


    他這樣一說我也不好繼續反駁,直接身子一輕,雙腿使力,氣由丹田運向周身筋脈,一躍而起。書房距離地麵有三米多的高度,我用力一躍,蜷著雙腿頭都到了頂棚,看得劉營長一陣驚呼。


    那老頭一臉不在乎,道:“老祖宗傳下的輕身功法罷了,抗戰時,我部隊中也有如此人才,能一躍丈餘高,你這不算什麽。”


    我沒想到這老頭見識還挺多,掏出一張陽符,扔到空中,陽符在空中熊熊燃燒起來,溫度驚人。我本以為露出這一手能鎮住這出言不遜的老頭。他卻一臉不屑之色,不緊不慢說道:“雕蟲小技,不過是一些障眼之法,過去天橋上賣藝的比這厲害多了。”這執拗自大的老頭讓我頭疼,直接想不再管他,帶著師父離開。


    師父笑了笑道:“席師長見識廣博,貧道甚為佩服。之前聽您所言,想必也是好酒之人。我正巧別的方麵不在行,但酒量卻自認第二,沒人敢言第一。不如切磋一番如何。如果輸了,我掉頭便走。如果贏了,你讓我查看屋子一番怎麽樣?”


    師父一席話讓他驚奇不已,卻也對他胃口,老頭哈哈大笑了幾聲道:“真是奇了,竟然有人和我拚酒量。今天就露一手給你們看看!”


    劉營長看師父要和老頭拚酒,連連搖頭,一臉焦急之色。似乎這位席師長酒量驚人,對師父不放心。他剛要開口說話,被我一把拉住了袖子,道:“你先不要說話,看事態發展吧。我師父的酒量可不是蓋的。”聽我如此一說,他也就不再言語。去外麵吩咐那名小姑娘準備飯菜去了。


    不一會功夫,一桌子飯菜上了桌子,席師長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告訴劉營長去側房拿出兩箱酒來。我跟著他去側房搬出了兩大箱酒,隻見酒箱上印著茅台的字樣。當時我也不懂,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茅台。


    我倆把兩箱酒抬到了桌子邊上,席師長打開箱子掏出了一瓶包裝精美的酒,道:“這兩箱子酒是我那珍愛的古董換的,既然你要挑戰我的酒量,咱們就從好酒開始喝吧。”說完打開蓋子倒入兩個碗裏,酒香四逸,與它想必師父之前埋藏的那些美酒都入不了眼一般,我暗自吞了吞吐沫,喉結滾動。心中想到,如果山上那群猴子朋友要是來次,相信這點酒得偷的一瓶不剩。


    師父眼光已經直了,一點高人風範也沒有,剛倒滿一碗,直接端起一飲而盡,擦了擦嘴,嘖嘖有聲道:“味道醇厚辛辣,果然好酒,好酒呀。哈哈哈。”


    席師長看師父如此做派倒也不惱,說道:“看你樣子也是個好酒之人,隻可惜走歪了路子,竟想騙人的歪門邪路。”


    倆人一瓶瓶酒進肚子,卻一點事都沒有,談笑風生。我開始暗自佩服倆人,真乃酒仙、酒神轉世。劉營長早就看愣了過去,連夾菜都忘記了。一會功夫一箱酒已經喝完,轉眼第二箱酒進了肚子,師父臉色依舊,我知道他老人家幾壇子烈酒都是一點事沒有的量,稱得上是酒膩子,一點也不擔心。倒是席師長臉色漸漸變紅,說話也開始大舌頭起來。兩箱酒都喝完時倆人還啥事都沒有,席師長又讓劉營長去抱了一箱子別的酒出來。倆人邊和邊論上了輩分,老哥老弟的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轉眼又是三瓶酒進肚子,席師長突然頭紮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醉了過去。師父擦了擦嘴,打了一個酒嗝,摸了摸肚皮道:“好久沒喝得這般痛快了。”劉營長派人把老頭摻進了屋子,把我師徒兩人找客房安頓了下來。躺在床上不一會功夫,師父的呼嚕就打了起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師父就把我叫了起來,我倆穿上衣服躡手躡腳的走到院子裏,盤膝而坐,開始了吐納氣的功夫,一天時光也就早上天地靈氣相對充足,所以是修道之人煉氣的好時機。師父從八歲開始到八十餘歲,風雨無阻,一天功夫都沒耽誤過。所以說,不管幹什麽,都要熬得住。隻看師父驅鬼捉妖時的風光,卻不知他老人家幾十年如一日的枯燥打坐,當真是毅力驚人。


    數年打坐時光,讓我的性子也不象之前那般浮躁,照例氣運三十六周天後,我睜開了雙眼。師父在院子角落和席師長交談著,我慢慢起身走了過去。


    “老哥放心,大丈夫吐字是個釘兒,既然你酒量比我好,我也定當遵守諾言。讓你好好查看一番我的屋子。”老頭大聲說道。


    接觸軍人多了,我發現他們可能部隊時間呆長了,平日裏說話都聲音震耳,根本小不下來。但性格卻全是地道的男子漢,一諾千金,血性男兒。與他們打交道,就該直來直往,切不可耍那些彎彎繞繞,惹他們討厭。


    師父一拱手說道:“席師長不光酒品了得,賭品更是可以。我們現在就去你家看一看。”說完一馬當先的進了屋子。


    在屋子轉了幾個圈子,沒有找到鬼魅的蹤跡,甚至連可疑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但這房子確實陰氣滔天,實在不該出現如此狀況。轉了兩圈,師父道:“是不是有什麽東西上沾染的陰氣?”說完掏出黃銅羅盤,那銅針轉了兩圈,直直指向一個方位,師父沿著方向走去,最後在書房停了下來。


    “老哥的意思是我的書房有邪物作祟了?”席師長問道。


    師父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那好,今天就帶老哥好好看看。”說完他開門走了進去,指針在屋裏直直的指向書桌的抽屜,席師長笑了一聲,打開抽屜,一個看上去黑乎乎的圓柱物體,靜靜的躺在了抽屜裏。師父疑惑的拿起那物體細細打量,隻見此物看上去就是一個圓柱,說不清用處,但黑漆漆的身子上卻刻著白線印記,上麵是一些穿著古樸的人們在跪拜一個祭壇的圖案。雖然雕刻不是很精美,但那股遠古、蒼涼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件東西是半個月錢我在一古物販子手中買來的,看上去雖不精美,卻挺有曆史厚重感的。我平日愛好收藏古玩一類的東西,卻沒有判斷出此物的年代,甚至連用途都不知道。難道這就老哥你說的妖邪不成?”老頭邊說邊笑了起來。


    師父卻一臉凝重之色,從包中掏出紙符混著些丹藥燃燒了起來,那煙氣刺人鼻孔,開始時席師長還笑嗬嗬看著師父所做,一會便蹲下了身子來。嘔吐出黑乎乎的東西,發出惡臭。其中還有黑色蟲子一般的東西蠕動著,看上去惡心不已。


    我們幾個人都愣住了,沒想到老頭體內竟然有此種東西。席師長也麵露出驚恐之色,呆呆的看著師父。


    “你是從何人手中買到這東西的?還能找到那人嗎?事情緊急!”師父大聲說道。


    “那古物販子一直在琉璃廠附近擺攤賣些古物,雖然和我不熟悉,但我知道他們都叫他唐老六。咱們一去就能找到。”老頭說道。


    “那好事情緊急,你趕緊帶著我們找到此人吧。”師父道。


    席師長風風火火的跑到院子裏,叫戰士開車,我和劉營長師父等人趕忙鑽進了車子直奔琉璃廠而去。路上,席師長一臉驚色,道:“老哥,不,道長,我身子裏那蟲子到底是什麽東西?”


    “真不知你怎麽會惹上此物,這東西我還是年輕時隨師父見過一次,莫不是你惹上了什麽仇家?咱們先看看這唐老六是何人再作決定吧!”師父說道。


    車內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隻剩下我們幾個人的呼吸聲。


    第四十四章 苗疆盅術


    為了緩和一下車裏麵氛圍,我開口問道:“師父您給我們講講到底惹到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了?席師長好端端的怎麽會吐出蟲子來?”


    劉營長和席師長也是一臉緊張之色的盯著師父。


    咳嗽了兩聲之後,師父道:“看來這次我這把老骨頭又該活動了。徒兒你之前與我看席師長的屋內陰氣重,全是他抽屜裏那件新收的古物惹得禍端。此物我也隻在年輕之時隨師父遊曆看見過一次,那是上古時代苗疆地區祭祀所用的法器。苗疆之地就是現在雲南一帶,那是民風彪悍,與中原大相徑庭。有大大小小的部落,裏麵一些巫師會些許巫術,後來漸漸演變成了盅術,流傳到南洋地區成為了降頭,厲害之極。許多盅術都比較邪惡,加上施盅手段隱秘。所以令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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