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慘叫一聲,從船上倒了下去。


    “老張!”他身後的人目眥欲裂,但齊銘鬱豈會給他機會,待船一停穩,便迅速將肩膀上的弓箭拿出來,一箭射了出去。


    那人捂著胸口也倒了下去。


    除了這條船上的兩人,後麵還有一條船,上麵有四個人,團團圍坐在船上,手上拿著各種武器,蓄勢待發,隻等周舒晚他們摔倒便要撲過去。


    但都被齊銘鬱用弓箭解決掉了。


    周舒晚那邊,她的摩托艇直接與拉著纜繩的船隻撞在了一起,她是在拐彎時已經看到這個方向,故意朝這邊撞過來的。


    對方船隻上的幾個人沒有防備,嗷嗷叫著後退,但已然遲了,四五個人像是下餃子一樣被周舒晚撞進了水裏。


    她也不留情,從摩托艇上抽出一把唐刀,嶄新的刀鋒上閃爍著寒光。


    她跳到對方的船上,將正在水裏撲騰大叫的幾個人,毫不留情,全部刺穿。


    她和齊銘鬱反應都太迅速,薛濤、誌鵬幾個都以為必定要狠狠撞上那纜繩了,絕望之際,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睛。


    但齊銘鬱當胸那一刀,讓緊緊綁著的纜繩先鬆了下來,周舒晚那一撞,直接讓纜繩成了擺設。


    眾人都虛驚一場,險之又險地將船停了下來,沒有翻船。


    幾人在騎行的時候,都將身上的潛水衣脫了下來,如果翻船落在水裏,那麽一定是要吃苦頭的。


    其實,也幸好對方這些人想在進入縣城前將他們給解決掉,找的地方很偏僻,周圍不說建築,連一棵樹也沒有。


    纜繩沒有地方借力,便隻能人戴著厚手套緊緊拽在手裏。


    他們也已經做好了準備,等纜繩將這群騎著摩托艇的人打個措手不及,後邊的人便會趕上去,將他們殺個幹淨,搶奪物資。


    他們做這個勾當其實也算是做熟的了,無往不利,隻沒想到這次打劫的人身手這麽厲害!


    不過幾個瞬間,鬥爭便已經結束。


    誌鵬見其中一個倒入水中的劫匪又顫顫巍巍想要起來,便咬牙,也射了一支箭出去。


    那箭正好射在對方的胸口,對方搖搖晃晃地又倒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


    薛濤白著臉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這一片的水域便蔓延了非常濃重的血腥味。


    周舒晚上前檢查了下幾艘船,都是質量一般的充氣艇。


    她便幹脆地吩咐道:“將這些船都帶回去。”


    眾人還沒有從剛才的劫殺中緩過神來,感覺每個人的小心髒還在噗通噗通跳呢,周舒晚已經神經強悍得直接走進下一流程了。


    “哦,哦!”薛濤傻傻點頭,忙拿繩子將充氣艇捆在自家船後麵,隻他的手有些抖,好半晌都沒捆利索。


    最後齊銘鬱上前,將幾隻充氣艇綁好。


    “我們不要原路回去了,剛才那一趟,應該是驚動了不少人。”周舒晚說道。


    也虧得這些人沒有經驗,隻用了纜繩這一招,不然他們可能不會這麽毫發無傷。


    薛濤看了看四周,他對這裏情況最熟悉,便指了其中一個方向:“那裏以前是高速公路,現在肯定被淹了,不會有人。我們就去那邊。”


    “好!”


    眾人便改道回去,回去後已經淩晨四點多了。


    第二天上午補覺,下午周舒晚和齊銘鬱一起去了護水隊。


    昨晚就已經說好因為白天太忙,摩托艇往縣城去的目標也太大,他們就晚上再去拉塑料布。


    路上兩個人說起現在仍然空著的魏家和董家。


    “前兩天物業將董家、魏家的房子回收了,這兩天正安排人抓鬮選房子住。奶奶想讓我問問,不如我們家就搬到六樓?”齊銘鬱忽然問道:“她在家裏養雞種菜,一直說地方太小。六樓有露台,空間大。”


    周舒晚倒是很認真地想了想,點頭:“可以!和物業說一聲就行了,你們搬到六樓,又空出了一間房子,估計連差價都不用補。而且,咱們兩家都住到六樓後,正好將鐵門也鎖在六樓樓梯口,也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當時整個單元樓裏就剩下四家,其中兩家對他們都虎視眈眈,那鐵門一點作用也沒起。


    齊銘鬱見她說話坦坦蕩蕩,便也跟著笑:“你如果沒意見就好。”


    周舒晚奇怪:“我為什麽要有意見……”


    話未說完,她就碰上對方含著笑意的眼睛,一下子就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忙住了嘴,臉色微紅地轉過頭去,看向遠方。


    “其實,我還想問下董清清,她不是去了安置點嗎?董建華死了,她媽媽和弟弟都被判了勞役,出獄的時間遙遙無期。她在咱們小區也算是安全的!”


    齊銘鬱又說道。


    昨天周舒晚見到董清清的事情已經告訴了齊銘鬱。


    軍人的道德感作祟,齊銘鬱覺得小區物業將他們家房子給回收再分配,於情於理,該與她說一聲。


    周舒晚沉吟片刻,便道:“我覺得她不會回來!”


    她覺得自己幾乎不認識董清清,卻莫名地能懂她的想法。


    在這個老房子裏,董清清得到的都是母親明顯的偏心和父親的狠心。


    她一定寧願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中闖蕩,也不願意再回到這個給她造就無數痛苦的地方。


    就像周舒晚當初一樣,她殺了仇人,埋葬了母親和弟弟,卻也不願意再在充滿了回憶的老房子裏待下去,而是繼續北上去了幸存者基地。


    齊銘鬱點點頭:“雖然如此,但還是問一問她。她一個年輕女孩子在外麵闖蕩不容易,末世後秩序混亂,既然她父母已經受到了懲罰,她就算是與咱們不相幹了。”


    也就是說,無仇無怨,隻是認識的陌生人。


    周舒晚沒再說什麽。


    她雖然有時候覺得齊銘鬱太過心慈無私,但卻又常常覺得,也幸好他有這樣一份寬大的心腸,才能讓她放下戒心與之相處。


    她已經是個很無情很冷血的人,對周圍的人和事都抱著戒備,可她也不願意自己身邊的人都是冷血無情的。


    像齊銘鬱這樣心慈又有主見,卻不會因為心慈而被人拿捏的,似乎剛剛好。


    讓她放心與對方相處,又不用擔心他有一天會翻臉無情,將手中的武器對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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