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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牙道人噗的噴了一大口鮮血,竟是活生生被氣吐了血,那長空自然趁他病要他命,一翅膀給他扇牆裏摳都摳不出來。


    好在師侄們短暫的愚蠢過後,智商重回大腦,連忙掏出遁地符,結束這令人尷尬的人生,他們還算有良心,不僅自己跑,還知道要把師叔給帶上,夏娃嘖了一聲:“別的不行,跑得倒是挺快。”


    長空幾個跨步跳到她身邊:“我們與世外的梁子夠深的了。”


    言下之意便是沒必要趕盡殺絕,至少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動手,真要金牙的命也得悄麽聲的。


    夏娃卻一臉的理直氣壯:“管我什麽事,反正妖王又不是我。”


    可以這麽說,夏娃能盡情在外麵打著了了的旗號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反正最後所有的賬都要算到了了身上,沒辦法,誰讓她是妖王?


    經此一事,那些暗中窺伺她們意圖殺人奪金的視線漸漸散去,夏娃得意一笑。


    這笑容格外狡詐陰險,害得長空跟斬樓同時背部發毛,“你笑什麽?”


    斬樓問。


    夏娃:“誰說我在笑?”


    斬樓:“我看見了啊,你剛才就是在笑。”


    夏娃:“羊肉烤得太老了,肉絲卡牙縫裏我整理一下不行嗎?”


    斬樓:……


    她還真敢說,那烤全羊上桌後她隻吃了一口就嫌難吃再沒碰過,哪兒卡牙縫的肉絲兒?


    直到回房,夏娃才告訴兩人自己在笑什麽:“我看見有人追著金牙他們出去了。”


    柿子挑軟的捏,北延國這種群魔亂舞的地方,如果是五大名門的人,興許別人在招惹前還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但破山宗算什麽?他們即便名望高,也在前不久那場失敗的誅妖大會中貽笑大方了。


    斬樓:“所以你才叫那麽大聲?”


    她就說呢,夏娃喊人來看男修不穿褲子時,愣是把人家宗門幾個字咬得特別響亮。


    “像這種夠不上大宗門,但又挺有錢的修士最好搶了,破山宗元氣大傷,正是老虎犯病的時候。”夏娃囂張一笑,“殺人奪寶,無本萬利的買賣,誰不愛幹?”


    隻要小心別讓破山宗的人追查到,金牙道人死都沒處伸冤去。


    “我說你怎麽不追。”長空輕歎。


    以夏娃的脾氣,金牙道人幾次三番得罪於她,她定然會想將對方碎屍萬段,但當時眼看那師叔侄幾人逃竄而去,夏娃居然站在原地沒動。


    長空還以為她是為了靈昌山與世外門派的關係,結果果然不能將夏娃想得太美好,她不追,純粹是因為沒必要,反正是幾個死人,追上去又有什麽用?她又看不上金牙道人兜裏那點東西。


    法器雖好,但僅在本世界有效,一旦離開去了下個世界,那些法器啊神兵利刃啊就都成了廢銅爛鐵,不如金子,大部分世界都通用。


    要是自己也能補齊商城道具就好了,可惜夏娃沒這個權限,她現在之所以還打得開係統商城,完全是在鑽病毒係統的漏洞。說不定哪一天被掃描到,係統商城就會對她關閉,所以夏娃才拚命斂財,想多換些道具囤著。


    夏娃說得沒錯,金牙道人與四名師侄此時正在一路狂奔。


    他們用了遁地符,當時情況緊急,也沒看清楚拿的是哪一種——世外常用的遁地符一般有兩種,一種指定地點,但距離有限,而且所指定的地點,使用者必須親身去過;另一種距離大概率會很遠,但落點隨機,據說曾有倒黴蛋用了遁地符,直接來了個原地遁,還有的遁出千裏之外,結果腳下一片空,好險沒摔個全身癱瘓。


    當然,還有最後一種,既能指定地點距離又遠還很穩定的遁地符,但價錢是前兩者的百倍還高,畫符需要修者擁有足夠的修為,高等符咒消耗巨大,所以市麵上流通的也少。


    破山宗沒到財大氣粗的地步,發給門人的多是前兩種遁地符,用以聯絡和緊急情況下保命之用。


    “這是哪兒?”


    一個細眉男修環顧四周,問道。


    “誰知道這是哪兒?”另一個頭較旁人稍矮的男修回,“怎麽陰森森的。”


    金牙道人此刻麵如金紙,他那一口血吐得太傷,情緒上的劇烈起伏讓他險些走火入魔,夏娃簡直成了他的心魔,比那個妖王更可恨!


    這倒也是,比拉仇恨的本事,夏娃比了了要強上不少,最關鍵的是,了了拉仇恨,別人拿她沒辦法,誰讓她強得離譜,可夏娃拉仇恨,那根本是打不過又愛撩,因此更讓人生氣。


    餘下兩名男修一左一右攙扶著金牙道人,他們不知被傳送到了哪裏,四周盡是黑壓壓的密林,腳下落葉成堆,踩上去還咯吱咯吱響,按理說這裏是人間門,他們又是修士,不該怕這些,可不知怎麽回事,幾人不約而同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瘮得慌。


    不過再瘮得慌,也得先把褲腰帶綁回來,斬樓下手真的損,直接把人褲腰帶弄斷成好幾條,這褲子又沒有鬆緊帶,四人隻得先將褲腰紮緊,勉強不掉。


    往前走了沒多遠,腳下厚厚的樹葉堆中,忽然生出數十條古怪的繩索,五人一驚,立刻飛身而起,沒想到頭頂也來了一片網,這繩索與網不知是何物所製,竟能將修士困住,連同修為最高的金牙道人在內,五人直接被綁成了粽子,高高吊在空中。


    金牙道人大驚失色,他是老江湖了,按說不該如此不警醒,都怪那該死的妖孽,將他心神打亂,四個師侄天資雖不錯,卻缺乏曆練,若是正麵單打獨鬥,他們不比旁人差,可要是玩旁門左道,師侄們的水平還不如三歲小娃!


    掌門這次命自己帶四人入世,若令他們受傷乃至殞命,他還有何麵目回破山宗?


    “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了!”


    陸陸續續有人從樹葉堆中冒頭,金牙道人看見他們的穿著打扮,瞳孔驟縮!


    是除妖師,但卻是黑除妖師!


    正如修士中有好人也有敗類,除妖師亦然。除妖師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職業,能夠成為除妖師的人,大多有那麽些天賦,卻又不足以修道,在這些人裏,有一部分人心懷正義,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堅信正邪不兩立,這一部分就是俗稱的除妖師。


    但在行內,則被稱為白除妖師。


    與白除妖師相對的,自然便是黑除妖師了。


    黑除妖師對正義與否不感興趣,他們隻愛錢,行事詭譎手段殘忍,即便同為除妖師也會下手戕害。仗著有降妖伏魔的本領,黑除妖師甚至會圈養妖魔鬼怪,令它們上門作亂,借機斂財,更有甚者,會驅使妖物殘害凡人奪其家產。


    但因手段有限,黑除妖師一般會集體行動,甚少落單,修士在他們眼裏,也不過是一種能掠奪的資源。


    金牙道人暗叫不妙,這些黑除妖師來無影去無蹤,法術古怪,被他們纏上可真是要命。


    可有一點金牙想不明白,那就是他們用的是落點隨機的遁地符,這些黑除妖師是怎麽跟上來,並且提施法的?


    這是黑除妖師特有的法術之一,在獵物身上留下特殊氣息,這種特殊氣息提取自名為麝的雄性妖獸,每隻成精的麝獸體內會產生一枚妖丹,由於麝獸本身的特殊,這枚妖丹具有一種動人無比的香,極其珍貴。


    黑除妖師捕捉了雄性麝妖,剖腹取丹,再佐以秘術煉製成追魂香,無論妖魔鬼怪,隻要沾上一點,除非魂飛魄散,否則都會被找到,逃無可逃。


    本來這麝香是用在夏娃她們身上的,但黑除妖師腦子沒有問題,大多數情況下他們不會為了錢財鋌而走險。


    像世外的五大名門,他們也會酌情招惹,對金牙道人這種有點身家但又不是很有背景的修士,那妥妥的是五隻肥羊,不動手才怪呢!


    這麝香如此珍貴,都用在修士身上了,怎麽也得討點本錢回來不是?


    “別掙紮了,你再怎麽掙紮也沒有用,逃不掉的。”


    為首的黑除妖師如是勸著金牙,“把你們身上的寶貝都交出來,興許能饒你們一命。”


    金牙道人死死盯著他們:“把其它人放了,我身上的寶貝就都是你們的。”


    開什麽玩笑,黑除妖師想,把他們放了,然後反手自己去送死?這些修士慣會說好聽話,實際上一個比一個睚眥必報,黑除妖師敢發誓,他一旦放了這幾人,要不了多久,對方便會前來尋仇。


    所以他們奪寶,向來會斬草除根毀屍滅跡,讓其宗門遍尋不得,自然也就無法找到凶手。


    金牙道人的心徹底沉到穀底,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行走人間門多年,無論溪西國還是昆古國,乃至於建水國,他都能毫發無損的全身而退,今兒卻栽在了北延國!


    黑除妖師之所以如此客氣,是因為修士身上大多攜有儲物袋,儲物袋須得認主,若修士不肯打開,便需要暴力破壞,儲物袋上多有防護法陣,所以一般情況下,他都是先禮後兵。


    把寶貝騙到了手再滅口。


    很快,金牙道人連帶四個師侄,渾身上下都被摸了個幹淨,好不容易綁起來的褲腰又鬆了,黑除妖師逼著他們一個個打開儲物袋,首領見金牙道人始終在做小動作,笑著說:“我勸你還是別費勁兒了,這繩索跟網呢,都是用妖獸的皮肉骨頭編織而成,你省省力氣吧,弄不破的。”


    點完了寶貝,首領朝其它手下使了個眼色,緊接著金牙道人頓覺脖頸一緊,原來是繩索在他喉頭開始收力,恐怖的窒息感如影隨形,漸漸地,他開始呼吸困難,怨恨、不甘、憤怒等種種情緒在心中蔓延,他最恨的是,即便日後宗門尋到他們的屍身,也會因殘存在身上的妖氣將凶手誤認為是妖族,這些黑除妖師便可逃之夭夭!


    黑除妖師們早已看習慣,師侄們年紀輕輕,哪裏想過會在此處死去,但即便他們高聲求饒首領也不會心軟,這些修士一旦脫困,怕不是要將他們碎屍萬段,最怕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既然要殺人奪寶,那就要做到極致,決不能心慈手軟。


    不知過了多久,金牙道人覺得身下一鬆,他心知這是瀕死時出現的身體反應,然而除此之外,他已無暇去思考脫身方法,隻能鼓著一張青紫的麵色,凸著眼睛死死盯著樹下那群黑除妖師。


    在檢查過屍體,確認五個人都已斷氣後,黑除妖師首領才說:“收拾家夥,點火。”


    有人歎氣:“那個小女孩出手闊綽,身邊兩個護衛一看就是高手,肯定比這幾個有錢。”


    首領瞥他一眼:“不怕死的話你自己去。”


    這人嘿嘿笑了兩聲,怕,當然怕,哪有不怕死的呢?不然也不會臨時更改目標不是?


    正準備處理金牙道人師叔侄五人的屍體時,背後的黑色密林中忽地傳來一陣奇怪動靜,像是有什麽猛獸醒了過來,以至於密林中鳥獸四散。


    同時,地麵上還傳來一陣一陣咚咚咚之聲,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踩在人的心窩。


    什麽東西過來了?


    黑除妖師們麵麵相覷,下一秒,密林入口處枝葉抖動,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逐漸出現……


    渾身長滿濃密的黑毛,濃到幾乎看不清眉眼口鼻,寬大的背部、強壯的上半身,明明是人形,卻如鐵塔一般令人膽戰,最奇怪的是對方的走路狀態,像吃醉了酒,又像是身體關節不靈敏,所以兩條手臂直直垂在身前,加上還有點彎腰駝背。


    一名黑除妖師奇怪道:“是猩猩?”


    首領到底見多識廣,他看見的不僅是對方那滿身黑毛,最重要的是露在唇外的尖銳犬齒以及通紅的眼珠子!


    “糟糕,是僵!”


    首領驚呼一聲:“快撤!快撤!”


    黑除妖師們對首領的命令響應很快,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看起來又高又壯顯得很是笨拙的僵,速度竟異常之快,黑除妖師們剛轉過身,落在最後那人便已被僵捉住,它看起來餓極了,哢嚓一聲就將那名黑除妖師的腦袋擰了下來,張嘴對著噴血的脖頸大飲特飲。


    這驚悚的一幕令眾人毛骨悚然,逃得也更快了。


    僵沒有去追,它專心致誌喝著這個人的血,然後將目光轉向了被堆在一起還沒來得及燒毀的金牙道人師叔侄五人,慢慢地走了過去……


    細看會發現,這次它的步伐較之先前穩當很多,駝背的情況也有所減輕。


    雖然是死人,但由於死得時間門很短,身體甚至還是溫熱的,有的吃就不錯了,還要什麽自行車?


    從金牙道人到他的四個師侄,每個人的血都被吸得一幹二淨,僵舔了舔嘴唇,沒吃飽。


    慢慢地,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已經死去的金牙道人,皮膚表麵竟生出一層薄薄的白毛,不仔細看會以為是汗毛,其餘四名男修倒是沒有變化。


    僵沒有在意這一點,它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像在熟悉這具身體,慢慢悠悠往遠處走,這次它沒有回到密林子,而是奔往了距離這裏最近的一戶人家——保守估計有三百多裏地,但人味兒還是傳到了它的鼻子中。


    餓,好餓,太餓了,餓得胃部火燒火燎,難受的快要死掉。


    哪裏有人?活人也好,剛死的也行,隻要有血……


    這邊發生的精彩事跡,夏娃並不知曉,她覺得北延國沒有昆古國好玩,所以想快些趕到北延國京城,去打聽打聽左臉有一道長疤的怪人。


    沒辦法,在北延國待了沒兩天,她見不得男人上桌吃飯的毛病非但沒有因為入鄉隨俗好轉,反倒愈發嚴重。


    “咦,那幾個人,瞅著有點眼熟啊,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斬樓抄著個火燒邊走邊吃,嘴裏還直讚歎:“怪不得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這驢肉火燒可真是絕了,比咱們之前吃過的都好吃!北延國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的嘛!”


    夏娃也抱著個驢肉火燒,這是她們在北延國邊城找到的唯一一家還算驚豔的食物,其它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這北延國邊城堪稱美食荒漠。


    她順著斬樓的話看過去,隻瞧見幾個一臉驚魂未定的家夥,頓時來了興趣:“這不是跟蹤金牙的那幾個人嗎?怎麽慌裏慌張的,不會是被金牙反殺了吧?那我可要瞧不起他們了!”


    而且一行人裏居然還少了一個,難道他們出手沒成功,反被金牙宰了?


    如果是這樣,夏娃會立馬派長空去把他們幹掉,沒用的東西。


    黑除妖師們努力裝作鎮定,卻還是嚇出一身冷汗。他們無利不起早,從不真正為降妖除魔盡力,給的錢多才辦事,給錢少?別說幫你捉妖,不把自己養的妖魔鬼怪放你家裏嚇你個半死都算好的了!


    “那個僵是怎麽回事啊?”一個黑除妖師低聲問。


    剛剛死裏逃生,幾人後背滿是汗水,衣服黏膩膩的貼在身上,別提多難受了。


    首領噓了一聲:“小心隔牆有耳,這事兒晚上再說。”


    他麵色凝重,僵被歸在鬼怪中,但有一點,僵能夠遠隔千裏定位到它想吃的人,若是剛才自己這行人被那隻僵當作獵物,恐怕不管跑到哪兒都沒用了。


    僵不死不滅,不能像對待妖魔那樣圈養或殺死,但誰都不願意做養僵人,一來晦氣,二來需要大量鮮血喂養,可僵除了能打、抗揍外,又不能賺錢,在黑除妖師看來,屬於是穩賠不賺的買賣。


    他們黑除妖師可是很有信仰的,為了錢什麽都願意幹,不值錢的看也不看。


    由於心情沉重,首領沒注意到自己被跟蹤了,他看著身邊不知死活的同伴,他們還不曉得僵的厲害呢,那可是隻黑僵,身上毛密的,都不知道在那林子裏睡了多少年了。


    說來說去,還是那個金牙的錯!


    得多爛的手,才能一張遁地符直接把人甩到埋屍地?好端端的惹上個黑僵,首領越想越氣,隻盼望那隻僵當時忙著吸血,沒工夫看他們。


    要不,還是跟同伴們說一聲,大家暫時分開走,等尋個新地方再碰頭。


    不,也不行。


    首領很快推翻了這個想法,分開走倒是有人能活下來,但萬一活下來那個人不是自己呢?大家在一起,危急時刻還能推個人出去擋災,那隻僵一看便很久沒吸食過人血了,不然也不會抓著一個人放走其它人。


    黑除妖師們不知道他們首領的險惡用心,再加上夏娃跟蹤的一點都隱蔽,正在思考中的首領被撞了好幾下肩膀,氣惱道:“幹什麽!有話不會好好說?信不信我抽你?”


    “老大、老大。”對方細聲細氣,擠眉弄眼的暗示他朝後看。


    首領心想,好好的人不做,擠眉弄眼像什麽樣子!


    他往後一瞧,當時罵了個爹,火速把腦袋扭回來,怎麽會是那個三人?當時在客棧他們都沒敢盯上!


    她們想幹嘛?


    想起男修們當時的慘狀,首領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褲腰帶,又不著痕跡地打了個死結。黑除妖師也是要臉的,他們愛錢也愛麵子,可不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像那幾個不檢點的男修一樣被割了褲腰帶。


    與首領有相同想法的還有其它幾人,大家有誌一同伸手去緊褲腰帶,通通打上死結,再用外衣遮住。


    如此奇怪的動作在大街上做,難免迎來一些古怪目光,首領不甘示弱地與路人對視:看,看什麽看,沒看過緊褲腰帶的?你要是在那客棧待過,你看著她們你也緊!


    像首領他們,幹攔路搶劫殺人奪寶的事兒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但他們心知肚明自己勢力小,有些事不能擺在明麵上,所以陰招頻出,跟陰溝裏的老鼠一樣膈應人。


    這輩子,沒見過這樣打劫的!


    首領本來還想找條小道兒,大家一哄而散,到時再以暗號集合,沒想到就在大街上,一個小女孩帶著倆女人,徑直把他們去路給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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