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本想戴上人皮麵具假扮溫府管家,奈何她跟溫老板身高、體型差距都很大,故而隻能換趙七娘來。


    隻是其他都好說,就是口音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調整,一開口就會露餡。


    溫如玉從袖口掏出兩包藥說:“裝病行不通,左邊是變啞巴的藥,右邊是解藥。”


    趙七娘看秦嫿點頭,毫不猶豫兌水喝下。很快喉嚨冒煙,嗓子幹疼,像是被火灼燒過一樣,吞咽口水都困難,更別提說話。


    “啊,啊。”她開口試了試聲音,撕裂幹啞,果然聽不出任何口音。


    秦嫿把臉抹黑,換上打手的衣服,跟隨隊伍繼續往齊山村前進。


    剛到村門口就要對暗號,溫如玉說了句:“女帝不仁,扶王滅秦!”


    王是前朝皇族,秦是當今皇族。


    村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皮膚黝黑,滿臉皺紋,說的話十句她隻能猜出一兩句。


    其實對底層老百姓來說,女帝姓王還是姓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誰就是天命所歸。


    多年前北部大旱,是大圓教救了他們,所以沒人覺得幫救命恩人做事有什麽不對。


    村長殺了一頭羊招待,眾人喝了肉湯,吃了麵餅,開始把馬車上的東西搬出來。


    “聽說你中毒了?”


    秦嫿聽到一個溫潤的聲音,抬頭望去。隻見一個身穿蓮青色鶴麾的女子走進屋,年紀大概三十多歲,身上有很多玉石飾品。


    趙七娘知道此人便是書畫商,於是點了點頭,對方笑了笑,突然摸上她的手腕。


    “你這麽慎重的人,也有被算計的時候,莫不是小玉兒做的吧?”書畫商說完,伸手要去摸溫如玉的臉,他後退一步拒絕。


    然而對方卻一把拽過他的手臂,掀起他的袖子,緊緊盯著那猩紅的守宮砂。


    溫如玉一巴掌扇過去,書畫商不但靈巧躲過,還像逗貓一樣戲弄他。


    係統突然提醒說:“書畫商原名嚴東月,前朝嚴大將軍的後人。”


    秦嫿聽完冷哼一聲,隻覺得老祖宗對嚴家不夠狠。當初秦家起義時,嚴大將軍為了滅掉一萬名起義軍,炸河堤淹死十萬百姓。


    後來老祖宗登基隻殺嚴家三代直係,其他旁支除了嚴禁入朝為官,其他並無影響。


    許是秦嫿的視線太過強烈,嚴東月轉頭譏笑一聲問:“你喜歡小玉兒?”


    “奴才不敢。”秦嫿低頭回話。


    “不敢就好,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怎麽死都不知道!”嚴東月目光陰沉,聲音冰冷。


    “貴人教訓得是。”秦嫿老老實實回答。


    “你怎麽又把這個禍害帶來了?”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紅色鬥篷的女子出現。那女子四十來歲,容貌普通,然而眼神很有威嚴,身後還跟著四名護衛。


    “她戴人皮麵具,真實身份是,北昌知府趙國芳。”


    係統話音剛落,秦嫿心髒一沉。


    十年前,趙國芳的好友告發鄭舒涵貪汙受賄被害死,她為好友說話被貶到北方。


    她定是恨極了朝廷和女帝,但無論出於何種原因,謀反都是死罪。


    人到齊了,溫如玉扶著“幹娘”跟隨兩位護法去屋裏開會,其他人隻能在大廳等。


    一刻鍾後,屋裏傳來“哐當”一聲巨響,隨後嚴東月說:“小玉兒真是越來越凶了。”


    再是趙國芳低聲嗬斥道:“別鬧了!”


    屋裏很快安靜下來,眾人沒有發現任何不妥。隻是秦嫿覺得不對勁,看了眼金鳳。


    金鳳立即去踹門,屋裏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窗戶開著,遠處有馬蹄聲!


    “快追!”秦嫿大吼。


    剛轉頭,村長帶著數百位村民把她們團團圍住,府兵在村外,楚燕借的兵尚未到達,她們隻有十五人進村。


    “殺了她們!”村長下令。


    “主子您快走,我們撐得住!”孫林從懷中掏出打更用的梆子敲三下,通知府兵。


    秦嫿點點頭,護衛為她跟金鳳撕開一個口子,兩人策馬去追溫如玉。


    冷風在耳邊呼呼地吹,凍得人渾身麻木,尤其是臉頰,似乎跟冰雕沒什麽兩樣。


    金鳳抽打著馬腹努力拉近距離,隨後扔出三枚飛鏢,前麵的馬打了個趔趄摔倒了。馬背上的嚴東月跟溫如玉,重重滾下來。


    金鳳沒有停下,繼續追趕前方的兩人。


    秦嫿拔劍指向嚴東月,隻見她一手掐住溫如玉的脖子,一手捏著匕首威脅。


    “放我離開,否則我殺了他!”


    “請便。”秦嫿表情冷靜極了。


    嚴東月看她一步步靠近,再次大喊:“我真的會殺了他!”


    匕首刺中溫如玉的脖子,很快白色的襖子被染成了粉紅色,格外刺眼。


    “要殺就殺,你煩不煩啊!”


    秦嫿揮劍向她刺去,嚴東月一把將溫如玉甩開,再解開腰間的九節鞭。


    她的鞭子甩得虎虎生威,一看就知道練了多年。秦嫿手中的劍太短,若是雙劍還能糾纏一陣,單劍太難了。


    “啪”的一鞭打中她的手臂,哪怕冬天穿得多也痛得渾身發麻。


    溫如玉知道自己背叛大圓教隻有死路一條,唯有蘇老板能救他。


    想到這兒,他拽過蘇老板的馬繩,艱難地爬上馬背,然後衝著嚴東月的方向跑去。


    嚴東月一鞭子打向馬背,他硬生生挨了一鞭,不過手中的毒藥成功撒了下去。


    嚴東月急忙捂住眼睛,秦嫿趁機進攻,一劍砍向她的麵門,劍尖劃破她的手臂。


    兩人再次糾纏,溫如玉看嚴東月占上風的時候,毫不猶豫騎馬衝過去。


    秦嫿利用馬做掩護,毫不猶豫用力刺向嚴東月的腹部,可惜不夠深。


    嚴東月目眥盡裂,毫不猶豫揮鞭抽向馬腿,相比殺死打手,她更想讓溫如玉給自己陪葬!


    溫如玉功夫很一般,隻是擅長用毒,再次摔下馬背時撞到頭,血流了一地。


    秦嫿連忙擋在他麵前,然而嚴東月不管不顧,被刺了第二劍依然要衝過來殺溫如玉。這麽瘋的人,果然是嚴家的血統。


    最終嚴東月血流太多,終於倒下。


    秦嫿急忙去查看溫如玉的情況,隻見他後腦勺都是血,把地上的雪都染紅了。


    “救救我,我,我不想死……”溫如玉看著秦嫿,氣息奄奄。


    “我不會讓你死。”秦嫿把僅剩的三瓶靈泉水喂給溫如玉,一點都不給自己留後路。


    “主子!”是楚燕的聲音。


    秦嫿把溫如玉交給一名護衛,隨後翻身上馬跟楚燕去追趙國芳。


    趙國芳為了甩開金鳳,直接把趙七娘扔進湖裏。金鳳糾結片刻下馬去救趙七娘,否則真出事她往後日日夜夜都睡不安寧。


    等秦嫿她們趕到時,她急忙請罪。


    “你沒有錯,不必擔心,我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秦嫿沒怪她,相比起來她也覺得趙七娘的命更重要。


    現在已經是下半夜,眾人回到村長家燒火熱水給七娘暖身體,否則情況很危險。


    楚燕問村民怎麽處置?


    “告訴他們大圓教的危害,念在沒有釀成大禍,抓村長跟幾名主要負責人就行。”


    秦嫿歎息一聲,楚燕點點頭下去安排。


    第二天,長泰縣令匆匆忙忙過來請罪。


    她知道大圓教的事,但收了賄賂,故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秦嫿命人把縣令也綁了,由於過年期間衙門不受理案件,故而跟村長、溫老板等人一起關進縣衙地牢,等過元宵一起審。


    為避免意外發生,秦嫿安排楚燕留下。她是五品武將,暫時管理縣衙無可厚非。


    她不打算帶溫如玉回北昌府,而是留在長泰縣說:“我會給你留三百兩銀子。”


    “多謝蘇老板。”溫如玉跪下磕頭。


    秦嫿等人回到北昌府時,正好是除夕夜,趙七娘感染了風寒由府醫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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