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十月的田野是幅豐收的畫卷,金黃的稻穀搖曳在微風中,農民穿梭在田間收割莊稼,臉上洋溢著辛勤的汗水和滿足的歡笑。


    秦嫿騎馬回去時,劉果已經收拾好行李,其他人也都在說回京安排。


    石副統領給她辦了餞別宴,可能是酒喝得有點多,秦嫿有些頭重腳輕。


    遠處下弦月斜掛在天際,與閃爍的星星相映成趣,近處彌漫著輕微的蟲鳴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秦嫿命劉果準備熱水給自己沐浴,然而等她出來,鈴蘭穿著白衣站在窗邊。晚風吹動他的長發和衣擺,看起來如夢似幻。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秦嫿停下腳步,聲音微冷。


    “還請殿下憐惜。”


    鈴蘭回過頭來緩緩解下衣衫,露出潔白如玉的身體,在月光的映襯下愈發顯得如妖似仙。


    秦嫿的目光在他身上巡視一遍,隨後定定地看著他說:“送到嘴邊的肉本王拒絕了兩次,斷然沒有第三次的道理。”


    她從不會虧待自己,故而踏步向前,一把捏住鈴蘭的下巴狠狠咬上去。


    鈴蘭雖然沒有經曆過情事,但在花樓裏,看到男子討好女子的手段太多了。


    他知道如何讓女人享受無上的歡愉,甚至為了這一晚,不知暗中偷偷練習多少遍?


    他害怕從未涉足的京城,那裏是天子腳下,是所有仁人誌士心向往之的理想城,也是稍不注意就會掉腦袋的地方。


    他生來卑微,沒有什麽可以付出的東西,除了自己的身體。


    “殿下,鈴蘭做得好嗎?”


    “很好,我很喜歡。”


    秦嫿發現,鈴蘭在房事上屬於完全奉獻的類型。哪怕自己欲火焚身也可以忍著,完完全全以她的感受和體驗為主。


    難得享受,兩人折騰了大半宿。


    事後也是鈴蘭為她仔細清洗,不得不說感覺非常好,以至於她要求再來一次。


    第二天醒來,鈴蘭已經穿戴整齊。


    秦嫿側躺在床上,看他消瘦的肩膀和纖細的腰肢,隨後開口道:“抽屜裏有個藍色錦盒,裏麵是送你的禮物。”


    鈴蘭打開錦盒,發現裏麵有塊上好的羊脂玉,上麵雕刻的是麥穗和兩隻鵪鶉,寓意歲歲平安。


    “多謝殿下。”鈴蘭輕輕勾起嘴角笑了,“平安”便是他所求的東西。


    “鈴蘭是花名,溫如玉容易讓人聯想到死去的溫老板,你可有喜歡的名字?回京需要一個正式名。”秦嫿從床上坐起來。


    守在外間的劉果領著侍從進來,眾人低著頭,規規矩矩伺候秦嫿梳洗更衣。


    “我全聽殿下的。”鈴蘭溫順地為她係上腰帶和玉佩,再為她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


    “林悠然如何?悠然寓意寧靜閑適。”秦嫿希望他以後能過上悠閑恬淡的生活。


    “好,我以後便叫林悠然。”鈴蘭在心裏暗念幾次新名字,越念越喜歡。


    他之後不是幹娘的兒子溫如玉,也不是大圓教湊集資金的鈴蘭公子,隻是林悠然。


    秦嫿看他喜歡,名字便這麽定下了。


    兩人用過早飯出來,護衛已經把行李都裝在馬車上,眾人離開平思府。


    一路上走走停停,還遇到兩場陰冷的秋雨,等到京城時已經是十月末了。


    天上的烏雲如同一群即將奔騰的野馬,在半空中翻滾、跳躍,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秦嫿把林悠然帶到表姐的糕點鋪,希望她們作為林悠然的娘家,讓他有個可以回去的地方,而不是覺得自己在世間煢煢孑立。


    林歡妻夫兩都是麵善之人,年紀比秦嫿大十歲,正是靜君姑姑這邊的親戚。


    林悠然長得清純乖巧,性子又柔順,還是秦嫿親自帶過去,輕輕鬆鬆便博得好感。


    “我一個月後過來接你,好好學禮儀,順便適應京城的環境,不可以動歪心思明白嗎?”秦嫿捏了捏他的臉頰。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他已經不像之前那麽卑微,偶爾也會流露出原本的性格。


    “我不明白殿下是什麽意思?”林悠然眨了眨眼睛裝無辜。


    “別以為我不了解你的本性,一言不合就給人下毒。我把秋露留下保護你,有事就讓她傳話給我。”


    秦嫿發現他也就在自己麵前裝乖,其他時候算了吧。前幾天路過某個小鎮,有人調戲兩句,他揮手便把人毒暈。


    “是。”林悠然乖乖點頭。


    秦嫿給表姐一大袋銀子,希望他們給林悠然找個利落的小廝,買幾套適合的衣服首飾,再找人教京城的禮儀規矩……


    林歡妻夫倆笑著說:“殿下放心吧,我們定會把人安排得妥妥當當。”


    “那就有勞了,他若是做得不對該罵就罵,該罰就罰,不能慣著。”秦嫿笑著道。


    等回到康親王府時,李淮安等人早已經在二門等待。她跟往常一樣,下了車便緊緊抱住李淮安,隨後又抱了抱石明奕和東方清。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訴衷腸,簡單梳洗過後,吃了兩口飯便進宮複命。


    宮裏變化很大,萬安樓就快建好了,遠遠看去就是像個道觀。恐怕皇太君早就意識到了吧,畢竟他的眼線遍布整個後宮。


    女帝已經給北戎國發外交旨意,希望他們盡快交出王興,否則安槐國不介意使用武力手段懲治危害國家的逆賊。


    北戎國尚未回應,相信他們現在很煩躁。畢竟謀劃多年的大圓教被徹底鏟除,甚至多年來籌集的資金也被全部查抄!


    不僅王興恨秦嫿牙癢癢,三皇子更是一心想要殺死秦嫿。兩人如今一拍即合,整日躲在陰暗角落裏勾勾搭搭算計。


    他們很想暗殺秦嫿,但距離太遠雇人不方便,行蹤也難以打聽,隻能徐徐圖之。


    話說秦嫿請了安,女帝問她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麽賞賜?


    她毫不猶豫說:“銀子。”


    女帝罰了她三年俸祿,可惜處罰不能撤銷,但女帝從私庫掏出一萬兩賞賜她。


    見完女帝,秦嫿去承福宮看望父親。


    他這幾天身體不太好,受了涼。不過見到女兒很激動,連忙叫管事端來茶水點心。


    秦嫿環顧四周,發現父親宮裏多了很多東西,即便他不爭,也有很多人想要站隊。


    要麽皇太女,要麽康親王,有本事的人兩頭下注,沒本事的隻能選一頭。


    以往大家都圍在沈貴君身邊,現在變成君後跟靜君為首的兩股勢力,其他人再有本事,沒女兒傍身也就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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