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斂眉正色:“那五個乞兒在夏莊也算是一霸,夏莊那些人拿他們都沒有辦法,到時不僅沒抓到人,被反咬一口那就得不償失,咱們幾人,大牛叔父子三人會功夫,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唯今之計,找個能壓得住那幾個賊人,又能對抗錢扒皮,而且能順利追回銀子的人,隻有當地的保長宋三江。”


    表麵上宋三江和錢扒皮稱兄道弟,暗地裏為了爭權奪利,鬥個你死我活。


    保長,手下有兵丁,追捕盜賊的差役,一方鄉民裏尤其令人懼怕。


    隻要宋三江肯出麵,夏莊的村民也不敢攔宋三江這個可以捉拿賊犯的保長。


    大牛叔擔心:“宋三江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不管他和錢富多不對付,上至鄉長,保長,裏長等人也是一致對外,聯手打壓。”


    “人都有弱點,不試試怎麽知道,與其浪費時間,不如見了人再說!”


    李豐轉向大牛叔開口:“大牛叔,你鎮守後方,守住我們的大本營。今天是我們互助隊開工的第一天,有你在,我放心。”


    大叔知道李豐信任他,更應該把他交代的事辦好。


    昨晚兩人細細商量過,隻等今天開工。


    目前隻有捕魚的工作,把工序分好四組,每道程序由不同的人,分工協作。


    第一組工序:挖三分三的草根。


    第二組工序:把草根搗成汁液。


    第三組工序:汁液灑向河裏,捕魚。


    第四組工序:拉魚去鎮上市集和城裏去賣。


    各組井然有序,一環接一環,各幹各的活,各自保密,互不多問。


    捕魚隻是目前讓村民能吃得飽飯暫時的方法,不出幾天,李豐這種捕魚的方法也會被有心之人泄露出去,那時捕魚的方法也就不再是唯一。泄露方法的人肯定會脫離他們這個群體,自行捕售。


    天下熙熙,皆為利而來,天下攘攘,皆為利而往。利益麵前才能看清人心。


    貪一時小利,失去往後賺大錢的機會,這種得不償失的事大有人做,各憑良心。


    五人見識過李豐烤魚的暴利後,捕魚的秘法不再能抓幾人的眼球。吃過肉的人看見湯興趣不再那麽濃烈。


    幾人商議了一番,在李豐家匆匆吃過早飯,換了昨天新購的新衣,李豐帶著大武,小武兄弟和鐵柱三人來到十裏外的大河鎮宋三江的家門口,三進十二間的青磚大瓦房,門口立著兩隻石獅子,虎虎生威。


    大河鎮,能住上這樣的房子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是鄉紳就是地主,平常老百姓都是低矮的泥坯房。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宋三江眼前:李豐一身綢緞鬆石長袍,大小武和鐵柱分別一身緞麵衣服,大武手上拎著一把鐮月彎刀,小武手上拿著高過頭的桃木棍,這陣勢是要討公道還是下馬威。


    宋三江不動聲色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沉穩,堅定。


    這時自門口大步走來一人,精細瘦小穿著捕家服,臉上留著八字胡,唇角一粒黑痣,顯出凶相,在壯實不怒自威的宋三江麵前點頭哈腰,附耳不知和宋三江說些什麽?


    宋三江的臉色凝重起來,抬頭瞧了眼幾人。


    “聽說你們湊了錢富?”


    昨晚大荒村發生的事今天就傳到鎮上來了,他和錢富各自為營,暗地裏沒少較勁,眼前的少年,年紀輕輕能讓錢富吃癟,他都該高看一眼。


    私底下他和錢富再不和,明麵上兩人也是一致對外的,沒有人會允許自己的利益受損。


    錢富不僅是錢家的族長,也是一方的裏長,這小子不僅敢打,哪天會不會連他這個保長也不放在心上,宋三江思慮再三,能挑戰裏長的權威,也就能挑戰他這個保長的權威,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麵對變幻莫測的宋三江,李豐先下手為強:“宋保長,咱們先說說鐵柱的事!”


    鐵柱雖然是個混子,看著眼前的宋三江也慫了,他怯怯道:“保長,昨晚有人偷了俺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


    宋三江不可置信的盯著鐵柱,大荒村的村民一輩子別說掙二十兩,有人一輩子連二兩銀子都沒掙到,更別說二十兩銀子,一個平日裏的混子哪裏來的二十兩,也配有二十兩。


    宋三江壓迫的眼神讓鐵柱極不舒服,重複道:“保長,昨晚有人偷了俺二十兩銀子,俺想請你幫忙捉拿賊人。”


    你哪來的二十兩銀子,就算你真丟了二十兩銀子,無憑無據的,老子去哪裏給你找人,又憑什麽幫你找人?


    宋三江斜眼看向李豐:“你小子有本事打錢富,連裏長都不放在眼裏,何不讓錢富幫你找,何必舍近求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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