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莘莘學子夢寐以求的盛會,多少人擠破腦袋托人參加。


    唯獨李豐,對此絲毫不感興趣,什麽詩會,不過就是一大堆人聚在一起相互吹捧,更不願與那些舉人,進士為伍!


    他自認那些人會的,自己是一點都不會,況且話不投機半句多,去了不知說些什麽!


    謝安自嘲:“先生終是先生,學識亙古,自是不屑與這些詩文為伍。先生大才,也隻能淪為黨派相爭的犧牲品。想之前先生所授的拆市坊之牆之策,朝廷現在還沒有音信,此策恐又讓左右兩相爭個你死我活,結果也隻能不了了之!”


    李豐對這些實在提不起興趣,他不耐擺了擺手:“這些破事還是少和我說為好,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兩派狗咬狗,比誰更無恥,更不要臉,枉為人臣,枉顧百姓死活,身在其位,不過屍位素餐,沐猴而冠,蠅營狗苟,恬不知恥!”


    “先生,其實右相……”


    謝安這是踢到鐵板了。


    見李豐麵色不愉,謝安語氣一轉:“這登高詩會雖不及之前鼎盛,至今還是有不少學問大家,渭水郡舉子,大庸郡望公侯,乃至一些不出世的世家子弟紛紛參加。此次詩會主持穀秋,曾與學生是莫逆之交,我自作主為先生討了個評判名額。先生若能前往參加,必然能響徹渭水郡,擴大影響力,將來不論先生所為何事,不管傳道授業,結茅立舍,挽天下之崛起,一定會有更多的擁躉!”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前人縱不能挽大廈將傾,自己不過凡夫俗子,隻想做好眼前的事,過好當下。


    “你這是太抬舉我了,就我胸中這點東西妄不敢稱學問,更別說誤人子弟傳業授教了,如今大庸氣數已盡,就算神仙下凡也改變不了爛在根裏的東西!”


    李豐無語,轉而雙眼一亮:“這不正是個好機會麽,參加的有郡望公侯,有世家子弟,哪一個人都是有錢的大佬啊,這麽說來,這個詩會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這不是想睡就來枕頭了麽!


    “白花花的銀子,這感覺賊好,嗯!”


    謝安一頭霧水,怔怔看向李豐。


    登高詩會,多少人夢寐以求,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去的,隻要能參加,就有揚名立萬的機會,先生這是無意,還是……,怎麽還提銀子呢!


    先生的想法不是他能琢磨的,此舉必有深意,況且先生也不是如此膚淺之人!


    還是先生不忍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中,這是要救百姓於水火,想要去搞這些有錢人的錢,救濟窮苦百姓!


    這個謝安還是自己的福星啊,正愁斬馬刀不知賣給誰,磕誰來了個合心意的便宜學生奉上枕頭,看來這詩會非參加不可了。


    李豐又一細想,搖頭道:“這登高詩會我還是不能去。”


    激動的謝安心情瞬時跌到穀底:“先生,這是為何啊?”


    李豐雙手一攤:“從四方城到渭水郡,要途經兩個縣城,路程共是三百一十裏,一路上山匪橫行,很不太平!”


    他也想多走出去瞧瞧,去渭水郡看看,從來都是越大地方越好撈錢!


    想想這個時代走步路都不方便,多少人至死都沒有離開過出生的小村落,更何況要走三百多裏,簡直是困難重重。


    不像現代社會,有路標,有導航,三百多裏,坐動車幾個小時就到,這個時代,沒有地圖,沒有設備,就像瞎子點蠟,走到哪都不知道。


    謝安撫額,連連俯首:“怪學生思慮不周。我是官身,路上就算遇到山匪,也不敢劫我。先生是白身,此去渭水郡,可以說是危險重重,也困難重重!”


    “什麽,官身!”


    宋清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急忙用手掏了掏耳朵,害怕自己聽錯了。


    想不到這看著不起眼的中年大叔,竟然是個官身,對自家表哥不僅客氣有加,還尊他為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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