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乏力的感覺,讓大壯想起第一次與鬼祟之物拚命的時候,那時自己被鬼祟纏住身體,冰冷麻木且無力的感覺席卷全身,而且石頭也是被那東西控住,失去了意識,也是與現在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可為什麽他能動起來呢?


    他又想起師傅教授的知識,無力亦無形,空覺百丈思,勢因意轟鳴,力拔山兮之。


    他安靜了下來,感受著全身的無力感,這無力何嚐不是自己的力量呢!


    要是田真在這裏,就知道這是神魂撬動精氣與氣的平衡已經到達了極限平衡,隻需將神魂放鬆下來保持身體的平衡感,讓燃燒膨脹混雜的氣快速轉換成精氣,其中自然有效率區分。沒修煉之前他管它叫做突破極限,就是跑步時累到差點昏迷,但神魂堅定保持身體的平衡的話,會突然多出一股力氣。


    一股憑空的力充斥全身,他將錘子舉起,功法運行時產生的五行變化,使得電光更加洶湧得四散而出,最長的連接光罩,甚至雙眼都都噴出了電光,他將錘子往前一指,一道拳頭粗的雷蛇將接近 的“遊魚”劍氣擊的爆炸開來,氣浪翻滾爆散。


    大壯沒有絲毫動搖,將錘子朝光罩一舉,雷蛇電光擊向光罩,轟隆隆,光罩顫抖得模糊起來,電光順著光罩蔓延幾乎蔓延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麵積後,他將錘子朝葉平扔了出去。


    一路旋轉撞爆葉平發出的劍氣,光罩上的雷霆一路緊隨而至。


    “不,不不!怎麽可能!”葉平差點道心崩潰,不過臨了,他反而平靜下來,這數年練劍的所以總總,將劍舉了起來。


    “來吧,讓我看看,我這些年到底有沒有意義。”葉平看著手中的劍暗道,人劍合一,人與劍身都散發出瑩瑩白光,並伴隨著陣陣嗡鳴。


    刺!


    就如同過往演練了成千上萬次一般,每一個動作都已經刻入骨髓,無需思考便能自然地完成。


    叮嗡~劈裏啪啦~


    劍尖與錘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與大量的電光四散。


    錘子身後還有不斷的雷電從光罩上降下,劈在這錘子上爆發出大量電光與氣浪,每一下強烈的震蕩都使得葉平的臉皮肉抖動起來,使得他體表的靈光產生了明顯的起伏。


    別問一個錘子是怎麽吸附在劍尖而不掉落的,問就是電磁不分家,五行變化而已。


    雷電一下一下的劈在錘子上,又通過錘子傳導到劍身上,又從劍身上傳導到人身上,每一下都像是對身心的一次考驗,仿佛要將他的靈魂從身體裏震得出來一般。這種感覺讓人無法忍受,但又不得不去麵對。


    但他內心卻是較著勁呢,他是劍修,他本就爭強好勝,同輩之中鮮有敵手,但,麵對如此碾壓之勢,這數年修煉,蒼茫掠影,難道都是沒有意義的嗎,在此麵對同為練氣期的同門,真就不堪一擊,輸得如此狼狽嗎?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無奈,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滿,所有的失望,所有的絕望……這些情緒就像是一根根細針,密密麻麻地紮進了他的心裏,讓他痛不欲生。


    直至不絕於耳的雷霆聲與震蕩淹沒了他所有的情緒。


    要輸了啊,要放棄嗎?在葉平眼裏四周都黑了下來,他不斷地墜落,就像他小時候掉下懸崖,眼裏那顆能抓住的樹杈逐漸遠離他而去。


    “不!”他的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和絕望,仿佛看到了名為希望的東西正在遠去。“抓住它,抓住它!”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他的手在空中亂舞,試圖抓住那個似乎已經消失的東西。


    “不管如何,我都要往前伸手一抓!”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抓住那個重要的東西。


    他咬緊牙關,拚命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個遙遠的目標。他的手指用力彎曲,試圖抓住那一絲希望。盡管他的努力看起來有些徒勞,但他仍然不肯放棄,繼續向前伸著手……


    突然,葉平從恐怖的震動般的虛幻中感受到了什麽,一股意,是他的意!但震動感讓他的意識恍惚不斷,模模糊糊,似近似遠。


    一切都結束了……葉平伸出手,慢慢變得僵硬、麻木,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恍惚間,一切都靜止下來,他抓住了他的意,是那在震蕩中紋絲不動的意!是他的劍意!


    葉平睜開了眼睛,恐怖的鋒芒感從眼裏射出,可入眼的是王虛長老,此時他拿著大壯的錘子一臉笑意的看著他,而 比試台對麵的大壯早就累得坐在了地上。


    “是我輸了,多謝王長老。”葉平朝王虛拱手一禮。


    “多謝田兄弟了,來日必定登門拜訪,找你切磋切磋。”葉平又朝大壯拱手,禦劍離去。


    “哎,年輕的劍修都是一個德行。”王虛暗道,他朝大壯揮了揮手,便宣布了此場比試田力獲勝。


    這場比試算是用時最短的了,加起來連一分鍾都沒有,電光火火間就結束了。


    “大壯,大壯,來來來,誒呦,坐,坐。”田真從萬能儲物器中取出椅子,急忙招呼走路都一晃一晃大壯過來。


    “不了,不了,俺打算回去調息調息,好好理一理這次的收獲,不在這裏待了。”大壯有些氣息不足的說道,這壯實的身軀竟看起來虛弱,可見這把他算是拚了老命了。


    “行吧,走,我先送你回去,以免你在半路就倒了。”田真收起了椅子,將飛驢摩托給放了出來。載上大壯,在眾人的圍觀下從人行道開過,在遠離看台後一飛衝天回到了,之前待著的那個懸崖上。


    見到大壯已然回到屋內,田真略微思考了一番後,最終決定不再前去觀望。畢竟今日他和大壯的比試已然結束,此刻再去查看又能有何新發現呢?且不說那光罩嚴密地阻擋著視線,實在難以看清其中情形,即便能夠一窺究竟,恐怕也並無太多值得關注之處。


    與其如此,倒不如前往集市走一走、瞧一瞧,說不定還能尋覓到有關神魂方麵的功法秘籍,亦或是借此機會好好鞏固一下今日所取得的成果。然而需要注意的是,目前正值比試期間,想必那集市之上多數攤位尚未開張營業。若想要順利前往購物,至少也需待到夜幕降臨之後方可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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