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其中有小部分人不願意這樣做,可在大多數人的麵前,他們也隻能跟著附和。


    反正不管如何,到最後所有人一致決定先幹活,後領粥,有力氣的去幹那些最重的活,沒什麽力氣的就先去搭把手。


    他們人多,就算每個人隻幹一點,要不了半天也能將事情幹完了。


    看著災民不用他們安排,就已經自己分配好了工作,楚陽鬆了口氣。


    他找了十來個幹不了重活的老弱婦孺,讓他們去燒火煮粥了。


    與此同時,他留下兩個兄弟守著蕭戾與餘青山他們,便帶著剩下的兄弟一起投入熱火朝天的掩埋屍體的隊伍裏了。


    一時間,場麵瞧著竟然有種欣欣向榮之感。


    蕭戾在馬車上看了片刻,將自己拿回來的獵物交給負責煮粥的人,“殺了和粥一起煮吧。”


    山雞野兔都是被藤蔓綁住腳的,蕭戾放在旁邊就轉身往回走了。


    負責煮粥的人一個個熱淚盈眶起來,“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我們會記您一輩子的恩情的,等我們找到活路了,要給公子您立生祠。”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


    背對著他們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突然有些明白小夫郎為什麽那麽喜歡做善事了。


    不過這種事偶爾做做也就罷了,專門去做,他還沒有那麽熱愛。


    回到馬車上,蕭戾查看了一下夫郎孩子在空間裏在幹什麽,發現他們正在吃東西,才把他們帶出來。


    有一會沒看到蕭戾,兩個小家夥突然看到他的時候,小臉明顯露出了驚喜。


    “爹爹。”


    “爹爹~”


    小瑞雪一向都是興致勃勃的,蕭戾倒不覺得如何,看著小瑞景的時候,蕭戾心裏軟得不行。


    不過他還是先把小瑞雪抱了過來,然後才將小瑞景抱過來,一人親了一口,“想爹爹了是嗎?”


    “嗯嗯!嗯嗯!”小瑞雪小雞啄米似的點著腦袋,手裏的小餅幹都不吃,抱著他的手臂,拿自己軟乎乎的小臉在他身上蹭啊蹭的,“寶寶想爹爹啦~”


    “爹爹也想寶寶了。”蕭戾又親了他一口,然後才看向又恢複高冷的大兒子,“景兒呢?想爹爹了嗎?”


    小瑞景克製地點著腦袋“嗯”了下,“想爹爹了。”


    即便是差不多的話,從他們嘴裏說出來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


    哥哥是克製地陳述事實,弟弟則是歡欣地撒嬌要安撫。


    蕭戾沒有厚此薄彼,也親了口小瑞景,才笑著說道:“爹爹也想景兒了。”


    說著他又看向一旁的陸鳶,嘴角半勾,眼裏曖昧地打量著他,“不止是想景兒和寶寶,我還想鳶兒了。”


    陸鳶本來是看著兩個孩子的,聞言才抬眸看向他,對上他那明顯帶著深意的目光,不由地臉頰發燙。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後,小夫郎才半嗔半怪地說道:“孩子還在呢!你正經點!”


    “我哪裏不正經了?”蕭戾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再說了,我們是正經夫夫,就算說話做事不正經又怎麽樣?”


    陸鳶:“???”


    不是,你還有沒有一點當爹的自覺了?


    蕭戾挑了下眉,故意問他:“難道鳶兒覺得我說得不對?”


    陸鳶一臉無語地朝他翻了個白眼,“難道你覺得自己說得對?”


    都說在一起久了的人會變得越來越像,他們在一起也有四年了,陸鳶某些時候確實和他是很像的。


    剛認識的時候,小夫郎還是一個有偶像包袱的漂亮小哥兒,現在的話……


    隻剩下漂亮了。


    見狀,蕭戾嘴角含笑地點點頭,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我覺得挺對的。”


    陸鳶:“……”


    陸鳶懶得理他,對著兩個兒子叮囑道:“別學你們爹爹,整天沒個正經的,都多大的人了?”


    “二十來歲。”蕭戾如實說道,又換來漂亮小夫郎的一個眼刀後,做了個閉嘴的動作,“我閉嘴。”


    陸鳶這才滿意地收回目光,繼續跟兩個兒子說話,讓他們引以為戒。


    不過小孩子的想法總是和大人不一樣的,小瑞景還稍微好一點,至於小瑞雪就……


    “爹爹做得不對嗎?”小瑞雪歪著腦袋,一臉糾結地看了看蕭戾,一副擔憂不已的模樣,“小爹爹不是說有錯就要改嗎?那爹爹做錯不要改嗎?”


    “……”蕭戾險些被坑爹的小兒子給氣笑,沒好氣地捏了捏小家夥肉乎乎的小臉蛋,“寶寶這麽小就學會坑爹了?”


    “什麽是坑爹呀?”小瑞雪嘟著嘴唇,委屈又無辜地看著他,“寶寶不懂。”


    小瑞景也是一副不明白的意思,好奇地盯著蕭戾看,等著他的回答。


    “坑爹啊?坑爹就是……”蕭戾斟酌了措辭,最後還是選擇了簡單易懂的大白話,“坑你們爹爹,讓你們爹爹掉進掉進你們小爹爹的坑裏去。”


    當然,這坑並非是真坑,而是一種形容。


    不過在三歲的孩子看來,坑就是坑,哪裏還分什麽真假?


    小瑞雪有些心疼地看了他一會,收回目光的時候暗戳戳地看了眼旁邊的陸鳶,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小爹爹,我們不坑爹爹。”


    看著沒兩句話就開始叛變的小兒子,陸鳶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你怎麽不問問我,你的爹爹是不是錯了呢?”


    小瑞雪一臉萌地“哦~”了聲,問他:“那爹爹錯啦?”


    陸鳶:“……”


    這讓他說什麽?總不能說自己就是故意那樣的吧?又或者違心地騙孩子?


    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聽著都不太好。


    就在思索如何將這件事翻篇的時候,車廂裏突然響起了蕭戾帶笑的聲音,“爹爹隻是在和你小爹爹玩,等寶寶長大以後就知道對不對了。”


    小瑞雪歪頭看他,“是這樣呀?”


    “不然呢?”蕭戾揉了揉他的發頂,然後又看向一旁似乎正在思考的大兒子,“景兒有什麽想問的嗎?”


    聞言,陸鳶低頭看向小瑞景,正好看到他板著小臉一本正經地總結道:“所以大人有時候錯了不一定是錯,對了也不一定是對,是這樣嗎?”


    他問的是蕭戾,因而說話時看著的也是蕭戾。


    不得不說,有時候兒子太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他的問題問住。


    蕭戾倒也不是被問住了,就是有點無法形容的感覺,類似於不能玩孩子的遺憾。


    他望著大兒子認真的模樣,在心裏輕歎了口氣,“可以這麽說。”


    至此,年幼的小瑞景又明白了另外一件事——大人說話總是模棱兩可的,鮮少給出絕對的答案。


    不,確切地說,是隻有他的爹爹如此,可在年幼的他眼裏看來,爹爹一個人就可以代表絕大多數人了。


    當然,小家夥如今滿打滿算也就三歲這樣,對這些雖然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是讓他自己總結形容他卻是做不到的。


    隻不過無法形容、無法理解,也不影響有些事情在他心裏留下烙印,等待某天開始重見天日,開始演變成屬於他自己的模樣。


    蕭戾回答完他,就看到他又是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樣,不由地有些好笑地將他的頭發給揉得亂七八糟,“又在想什麽?”


    “哥哥想什麽呀?”小瑞雪就是個好奇寶寶,聽爹爹這麽問哥哥,自己也好奇地也跟著問了一句。


    “景兒不知道怎麽說。”小瑞景看著蕭戾搖搖頭,秀氣漂亮的眉眼都微微皺了起來,看起來糾結得不行的樣子。


    不過當他看向弟弟的時候,表情幾乎是在一瞬間舒展開,又變成以往那般的高冷正經,“哥哥沒有在想什麽。”


    “哦~”得到回應,小瑞雪點了點腦袋,並沒有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見狀,蕭戾不由地挑了下眉,心道家裏兩個小寶貝以後怕都不是什麽省心的主。


    哥哥才三歲就那麽嚴肅正經,有時候比老古板還像老古板;弟弟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小小年紀就開始雙標得明明白白了。


    哥哥隻要回應就行,對爹爹和小爹爹就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孩子大了,哪怕不在他們身邊,他們也不用擔心孩子吃太多虧。


    這件事算是翻篇了,陸鳶也沒有繼續揪著蕭戾不放。


    畢竟一家人就是這樣,如果什麽都要計較得太清楚,那感情很容易就散了。


    對於自己親自選的夫君,陸鳶還是相當滿意的。


    一家四口在馬車裏小聲說著話,等外麵開始分粥的時候,蕭戾才帶著夫郎孩子下馬車。


    看到他們夫夫二人,不管是排隊領粥的,還是負責分粥的楚陽等人都紛紛和他們打招呼,“蕭公子。”


    說話的同時,他們還忍不住去看蕭戾懷裏的那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眼神裏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豔。


    楚陽等人基本上每天都會看到小瑞景和小瑞雪,如今瞧著倒是沒有太明顯了,不過依舊壓不住那蠢蠢欲動的心思——


    那麽漂亮的小娃娃誰不喜歡啊?尤其是趕路辛苦,路上也不能做什麽來打發時間,看著蕭公子逗孩子的時候,他們真的也很想跟著逗一逗。


    不過他們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並沒有提出那麽無理的要求。


    蕭戾早就對各種場麵都見怪不怪了,陸鳶卻是頭一次經曆,因而別人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幾乎是本能地笑著輕輕點頭以示回應,然後……


    等他回到馬車上的時候,快僵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


    他一邊輕輕拍著自己的臉,一邊痛苦地說道:“原來做善事不辛苦,回應別人的謝意時候才辛苦。”


    “喝點水”,蕭戾遞給他一個青翠的竹筒,裏麵裝的都是他們在空間裏裝好的靈泉水,“不喜歡的話下次就不理會就是了。”


    “不行”,陸鳶搖了搖頭,打開竹筒的蓋子連灌了幾口水,“我要是不露臉的話,別人能知道做善事的人是我嗎?


    積德行善積德行善,如果別人都不知道,那怎麽積德?要是老天爺最後不把那些功德算我頭上怎麽辦?”


    而且……


    “雖然麵對那麽多人是很累,但是他們也是想要感謝我們,你自己冷著臉也就算了,我再跟你一樣那像話嗎?”


    陸鳶自己說著都忍不住笑了下,“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是被逼無奈才做的,又或者覺得我們是沽名釣譽之輩,做善事是為了圖謀什麽。


    就算我們積德行善是為了自己、為了孩子,為了家裏人能夠一生順遂,可我們也是真的想過做善事的,而不是隻有這一個目的不是嗎?


    所以別人同我表示謝意的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起碼回應一下別人?”


    十六七歲的陸鳶,還是個專注於小家的人,哪怕是個善良的人也不會去專門做善事。


    後來他知道了死劫的事,在蕭戾的引導下,慢慢開始行善積德。


    不可否認,他的善心並不純粹,可誰也無法否認他的真誠與善良。


    這樣的品質是末世之人沒有多少的,在蕭戾眼中也就更難能可貴。


    況且對於小夫郎的意願,不管好與壞,他向來都是支持為主,這次也不例外,“鳶兒想怎麽樣都行。”


    陸鳶掀開簾子,看著外麵那些麵黃肌瘦的災民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旱災什麽時候能夠過去。”


    其實他想說的是也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這天災人禍什麽的才能徹底結束。


    “會過去的。”蕭戾輕輕擁住了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裏,目光同樣望著外麵那些衣衫襤褸的災民,“我們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不用憂心。”


    說不憂心是假話,不過陸鳶也知道自己即便擔憂害怕也無濟於事,最後隻能無奈地“嗯”了聲,“我知道。”


    與大人煩惱的事情多不同,小朋友的世界是無憂無慮的。


    起碼從表麵上看,不管是小瑞景還是小瑞雪都沒什麽問題。


    隻是在夫夫二人沒注意到的時候,小瑞景皺了皺眉,小瑞雪則是對著另一邊的車簾,一臉的蠢蠢欲動。


    深夜,災民大多睡下後,兩輛馬車與十匹馬開始漸行漸遠,等他們發現人走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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