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成了?”


    錄生伸手在傷口上戳了戳,隨後看著韓水。


    韓水點點頭,張遠青忍不住圍著韓水轉了一圈:“韓水醫師,你真是外科手術的天才!”


    錄生也點點頭,師兄確實厲害。


    就連子義也對自己這個師弟欽佩不已。


    韓水的弟子聽到張遠青他們對師傅的誇讚,一個個抬著頭,驕傲的好似自己被誇獎了一般。


    十幾天過去,五名囚犯的身上多出了許多大傷小傷,最嚴重的是末生肚子上那一道長長的傷疤。


    傷口把整個肚皮都劃開,這樣的傷勢,若是放在以前,必定是救不活的,可是現在,末生除了在肚子上留下了一道蜈蚣一樣的傷痕外,什麽事情也沒有。


    扶蘇在末生的肚皮上點了又點。最後真的確定了傷口沒事了,這才放下手。


    拿出自己隨身的小本本,在上麵刷刷刷的記起來。


    “韓水醫師可願將此縫合術教給更多的人?”


    “某義不容辭。”


    張遠青退後一步,整理了衣領,拱手一禮,“韓水醫師大義。”


    韓水急忙還禮。


    “公子,勞煩你回宮稟報大王,說縫合術成功了,大王可以將適合的人送來韓水醫師這裏學習了。”


    “先生放心,父王早幾日就開始選人了,扶蘇這就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王。”


    “扶蘇告辭。”


    等到韓水等人離開後,張遠青讓那五人穿好衣衫,帶著人去了自己的書房。


    “如今試驗已經完成,之前答應你們的自然作數。從此以後你們就是無罪之人,可自行回家了。”


    “阿大,給他們每人十兩銀和一些吃食,讓他們離開吧。”


    “諾。你們跟我來吧。”


    一聽還有銀子拿,幾個人高興的跟著阿大出去了,隻有末生猶豫了一下,沒有跟著出去,跪在張遠青麵前:“侯爺,小人沒有家人,可否跟在侯爺身邊?”


    末生本是家中幼子,因為是最後一個生的,所以叫末生,上頭三個兄長征丁走了,家裏就剩下了自己照顧雙親。


    在末生十三歲的時候,常年勞作,阿父身體受不住去了,阿母隨後一病不起,他把家中所有的錢都用去給阿母看病,也沒有留住阿母,最後一家人就剩下了末生一個。


    那年,末生的大兄回來了,帶回了兩位兄長戰死的消息,同時還帶回來一位女子,大兄說那是他丘嫂。大兄在戰場上受傷少了一條胳膊,可是丘嫂不嫌棄大兄,末生也替大兄高興。


    丘嫂有個阿弟,因家中無人,丘嫂就將阿弟接了過來,原本末生覺得他們一家人的日子會越來越好,隻是好景不長,大兄莫名染上了風寒,丘嫂找了鎮上的醫師來看診,吃了三日湯藥大兄也不見好,他本想帶著大兄在取尋醫,大兄死活不願意。最後不過十幾日,大兄就走了。在大兄下葬的那天晚上,末生意外聽到了丘嫂和他阿弟的談話。


    原來是丘嫂的阿弟嗐的大兄。丘嫂的阿弟看上了家裏的田產和錢財,在大兄的湯藥裏加了一味藥,這才毒死了大兄。末生當下大怒,到廚房拿了一把鋤頭就衝了進去,對著丘嫂阿弟就是擋頭一下,丘嫂他們都嚇傻了,來不及反應,最終被末生生生打死,丘嫂怎麽哀求末生都沒有放過那畜牲,第二日,丘嫂去報了官,末生就以殺人罪被下了大獄。


    張遠青靜靜的聽完末生訴說自己的過往,心裏不住感歎,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小說狗血劇情,沒想到在古代還真的發生過。


    “侯爺,小人願意為奴,一輩子跟著侯爺。”


    末生見張遠青許久不說話,壯著膽子再次懇求。


    他出去也沒有家人了,侯爺救了他的命,而且侯爺是好人,他願意跟著侯爺。這樣想著,末生頭在地上磕的邦邦響。


    “你起來吧。”這也是個可憐人,張遠青歎口氣:“你可以留下,以後就做個護院吧,跟著阿大好好練習武藝。”


    “謝謝侯爺。小人一定好好學。”


    末生高興的又給張遠青磕了三個頭,把張遠青看的都覺得疼,趕緊把人叫起。


    嬴政自己的看了扶蘇記錄縫合術的小本本,高興的大笑兩聲,大手拍在扶蘇肩膀上:“我兒做的好,記錄的很詳細。”


    扶蘇不防備,一個趔趄差點跪在地上。嬴政眼疾手快的提住了兒子的衣領,鄙視的看了眼扶蘇:“最近可是荒廢了武藝?”


    “孩兒這就去練武。”


    說著,扶蘇噔噔噔的跑出了章台宮。


    父王真是的,你那打手是我這小身板兒現在能承受的住的麽?


    還鄙視我,等我練好了武藝將來一定比你厲害。


    先生可說過,莫欺少年窮。


    “這孩子。”嬴政看著突然離開的兒子瞪大了眼睛,“這小子居然敢和寡人鬧脾氣!”


    “哈哈哈,這才是寡人得孩子,有膽識。”


    “扶蘇終於有幾分寡人得影子了,不錯。”


    嬴政心情大好,石一看的嘖嘖稱奇。


    大王居然不怪罪公子的無理?


    “石一,之前挑選的人都帶去韓水醫師那裏,告訴他們,跟著醫師好好的學,誰要是學不會,敢偷懶,死。”


    “諾。”


    石一身子一抖,小心的出去了。


    新鄭


    “家主,奴打聽到了。”


    複刻正在盤算這個月新鄭店麵的收益,一名家奴匆匆走進來。


    “快說。”


    “家主,那韓非是韓王的孩子,十一歲,奴打聽到韓王好像很看重這個孩子,而且韓非此人非常聰慧,許多韓國朝臣都誇讚公子非。”


    “還有張良,是丞相張開地的孫子,十二歲,這個張良在韓國也很有名,不過他們二人如今都不在韓國,他們去求學了。”


    家奴一口氣說完自己打聽到的事情,等著家主吩咐。


    “這兩人去哪裏求學了?”


    “這個奴暫時沒有打聽到。”


    “那就在去打聽清楚,需要銀子自己去賬房取,一定要弄清楚這兩人在何處。”


    “諾。”


    家奴聽後匆匆的離開了,複刻也沒有心思在盤賬。


    侯爺讓我打探兩個孩子的消息是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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