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天光之下,時透兄弟跟在美麗的白發女人身後,遠離了他們從小長大的深山。


    山中此起彼伏的鳥鳴聲像是在為他們送別,又像是在傳達著思念。


    無限城內,黑死牟端坐在一麵方桌旁,轉頭默默看著窗外翻滾起伏的建築。


    熱情激昂的樂曲聲如同吹響戰鬥的號角,一扇扇木門開合的啪啪聲和一座座高台移動的隆隆聲是天然的伴奏。


    鳴女在最高處俯瞰著高速移動的建築物,心情躍躍欲試。


    她覺得下次能把童磨拍扁,再不濟也能把他轉暈!


    萬世極樂教的寺院內,童磨正笑嗬嗬地招待難得回來一趟的不死川實彌。


    小實彌還知道過來看望他,果然沒白養呢~


    童磨動作行雲流水地沏好茶,然後看著實彌身上多出來的兩道傷疤。


    “哎呀呀,小實彌受過不輕的傷呢。”


    “會很痛吧?流了不少血吧?真是太令人心疼了!”


    他一臉心痛地皺著眉毛。好可惜,好浪費啊!


    “一定是被鬼殺隊的黑心老板壓榨得太狠了吧,好可憐~”童磨眼淚漣漣地說。


    “喂喂……”實彌嘴角一抽一抽的。


    你還真是不遺餘力地抹黑主公大人的形象啊。


    他終究還是正式加入了鬼殺隊,成為了風柱。


    雖說一開始是抱著成為後勤隊員,甚至當個薪水小偷的想法……


    但在鬼殺隊那樣的環境下待久了,見證過樁樁件件的喜與悲,想要保護他人、為他人而戰的念頭便也在心底生根發芽。


    與那些無力成為劍士才加入後勤隊伍的人不同,實彌擁有力量,甚至他感覺自己的實力不遜色於那些柱。


    他知道自己能做到更多事情,便也去做了。


    而且,他也想離心目中的那道身影更近一些。


    於是他通過了鬼殺隊的選拔,並且速度飛快地成為了柱的一員。


    後來也明白了主公大人是個非常溫柔的人,發自內心地開始尊敬他。


    又聽到這家夥說主公大人的壞話,實彌瞪著死魚眼瞅他,同時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


    不過,這也正常吧。教主的身份恐怕……


    在加入鬼殺隊之後,實彌才知道自己的血液對鬼來說有著怎樣巨大的吸引力和奇妙的作用。


    而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受傷流血時,這家夥跑過來嘬了一口,然後抱著自己蹭來蹭去的場景……


    簡直是童年陰影。


    以及後來自己受傷時,童磨那副眼巴巴的,恨不得抱著啃一口的樣子。


    還有教會的醫館發布的簡直是量身定製的有償獻血公告,每次的獎品總能擊中他的心靈……


    事實很容易推測,但也並不能完全確定。


    實彌喝完杯中的茶,看著童磨慢條斯理地給他重新斟滿。


    但不論如何,教主都沒有傷害過他,一直在幫助陷入困境的人,對自己一家、對自己都有大恩。


    索性就不去深想好了,順其自然,一切總有撥雲見日之時。


    “前段時間,忍成為了蟲柱。”實彌說道。


    “欸——”童磨嘟起了嘴唇,“小忍還是成為了蟲柱嗎?我明明跟她提議過的,把自創的呼吸法命名為蝶之呼吸會比較可愛吧。”


    “不過小忍說蝴蝶隻是蟲的一種,蟲的格局才更大來著……”他把食指按在嘴唇上。


    “或者叫毒之呼吸也行。”他幽幽地說。


    反正都已經是有毒的小蝴蝶了,沒救了,不如就更讓人聞風喪膽一點嘛。


    “說起來,小蝴蝶好久都沒來看我了,小實彌也很少回來。我好傷心呐~”


    說著,童磨直接躺倒在地板上滾來滾去。


    實彌一手捂臉,眼角都開始抽搐起來。


    跟這家夥說話,總感覺好丟人的樣子。


    從寺院中離開後,實彌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在路過醫館時往裏看了一眼。


    算了,來都來了,進去獻個血再走吧。


    於是,又一次拿到酒的童磨哼著輕快的調子,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美滋滋地喝酒。


    喝到一半,腦子就有些暈暈乎乎了,想要做點好玩的事。


    做什麽好呢?


    啊,對了!冥想吧。


    利用非想天對自身的細微感知,去推動身體往好的方向變化。


    這是很久以前他為了盡快成為上弦之貳開發出來的一種變強的方法,很是勤勉地堅持了一段時間。


    等到換位血戰過後,因為他對變強沒什麽執念,所以變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但即便如此,日積月累的變化還是達到了臨界點,觸碰到了某種界限。


    因為不知道繼續進行會發生什麽,童磨一直沒有試圖突破這層界限。


    可是實在是很好奇啊。


    嗯,就淺淺地試一下,稍有不對就停下。


    這樣想著,童磨一本正經地盤膝坐了起來,手裏還捏著半袋酒。


    推動這種變化的過程是緩慢的,身體似乎要發生某種蛻變……


    無限城中,無慘忽然出現在鳴女身旁,神色陰沉地命令道:“鳴女,把童磨傳送過來。”


    他感覺到童磨跟自己的聯係正在減弱。


    “遵命。”鳴女表情清冷地說。


    看來童磨又惹無慘大人生氣了啊。嗯,這很正常。


    鳴女表示十分習慣,甚至想打哈欠。


    她用撥子彈了下琵琶。


    “錚”一聲鳴響後,童磨落在木台上,一臉茫然地睜開眼睛環顧四周。


    “啊,是無慘大人~”他換成跪坐的姿勢,一臉高興地揮手打招呼。


    無慘伸出右手抓住他的頭發,用梅紅色的眼瞳緊緊注視著童磨的眼睛,冷聲說道:“你在做什麽?”


    “唔——”童磨一臉無辜地眨巴了下眼睛,“啊!在喝酒。”


    他笑容歡快地舉起手裏的半袋子酒遞了過去:“無慘大人要喝嗎?”


    仔細查看過他記憶的無慘疑惑地皺著眉頭,然後看向童磨拿著的血。


    確實是很稀有的血液,雖然對自己沒什麽用處。童磨也不是第一次喝了,還當做禮物到處送過,自己也收到過一份。


    感受到重新變得緊密的聯係和完全的控製力,無慘收回了手。


    看來是醉酒帶來的短暫影響,混淆了自己的感知。


    “嗯?無慘大人,再摸摸我呀~”童磨臉頰泛紅,一臉羞澀地開始賣萌。


    “……”無慘臉色一黑,“鳴女,把他丟出去!”


    錚——


    下一刻,童磨就回到寺院裏了。


    “唔嗯……無慘大人好冷淡啊。”他表情委屈巴巴地坐在自己的軟墊裏,仰頭看著高高的天花板。


    哎呀呀,看來這種界限的突破會導致自己脫離無慘大人的控製呢。


    離職什麽的……不好玩!


    他一臉無趣地把這件事拋到了一邊,不打算再進行這種“冥想”了。


    “咦?這樣的話,以後要完成的工作就少了一份呢。”


    好耶!


    童磨伸了個懶腰,把剩下的酒凍起來留著下回再喝,然後悠然地溜達到庭院裏曬月亮去了。


    一處鬱鬱蔥蔥的林地中,猗窩座正專注地對著樹幹緩緩揮拳,雙眼激動地瞪大著。


    那種感覺近了,很近了。


    通往至高領域的道路近在眼前了!


    數百年的苦苦追尋,終於看到了曙光。


    這時,遠處的夜空中忽然升起了朵朵絢爛的煙火,讓他的心情變得焦躁起來。


    但這樣不行,必須收斂情緒,排除雜念才行!


    猗窩座咬著牙,但揮拳的速度還是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狛……先生……”


    遙遠而熟悉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又來了。”猗窩座一拳拳捶打著樹幹,“狛?那是什麽名字嗎?”


    “請停……來吧……”


    “停?我不能停。”猗窩座沒有停止動作,“我必須不斷變強才行。”


    “已……夠……”聲音變得分辨不出來了。


    猗窩座微微側過頭去,似乎看到一個身著粉紅色和服的女子正站在他的身旁。


    看不清麵貌,嘴巴開合著,斷斷續續地說著聽不清的話。


    被這道身影一次次地打擾到鍛煉,在耳邊嗡嗡地說個不停,猗窩座本該感到煩躁和惱火。


    但不知為何,完全沒辦法生起氣來。


    總有一種十分懷念的感覺,伴隨著令人心顫的悲傷……


    猗窩座一拳將麵前的樹幹轟碎,然後在山間急速奔跑著,來到了一個遠離城鎮的地方。


    熟練地在山間建好一座小木屋,作為新的住處。


    透過山下茂密的樹林,依稀可以看到長長的列車順著鐵軌日日來去往返。


    月光平等地灑落在各個角落,為大地均勻塗抹著銀色的輝光。


    在這個尋常又非同尋常的盛夏,年號也悄然變更為——


    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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