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和武氏商量怎麽用林家的事兒惡心林銘煙的時候,想到的最爽的事兒就是看林銘煙氣的冒煙。


    可是這見麵還沒兩句話呢,林銘煙是完全不要臉皮,能把自家親戚的事兒推到她們倆頭上。


    這樣一來,氣的耳朵都要冒煙的就成了她們倆了。


    尤其是福晉,最是好一個慈悲心腸的虛名,叫她說不管,那不如殺了她。


    林銘煙這句話一出來,她真的是拒絕也不是,不拒絕就吃大虧了。


    好在武氏也是個不要臉的,笑嘻嘻道:“我們當然也是真心想幫忙,可是天天待在府裏,哪裏知道外頭的事兒?”


    “那畢竟是林格格你的表姐,不如你去求求主子爺,他那麽寵愛你,定會幫忙的。”


    去吧去吧,把娘家的一堆破事捅到四爺麵前去,叫他厭棄你。


    林銘煙嗬嗬道:“武妹妹是不是耳朵聾啊?沒聽我說跟林家都撕破臉了嗎?”


    “說實話啊,林茗珍出事,我也有點不是滋味兒~”不是,滋味很爽。


    笑死,要把林茗珍賣去做妾,本就是她幹的。


    還想叫她幫忙?


    不繼續踩兩腳,已經是她這個人人品好咯~


    “那你就幫忙啊!”武氏攤手。


    林銘煙卻道:“本來嘛,都是親戚當然要幫把手的,可我母親都歸家了,我早就跟林家沒關係了。”


    “我又不是武姐姐你這樣的聖母,什麽麻煩事兒都喜歡管,我就不摻和咯~”


    武氏沒想到後院女人,還有這麽不按生存法則來幹的,她怎麽就敢說自己不是個良善人呢?


    在後院生存的女人,即使毒死蛇蠍一顆心全黑透了,在表麵上也是個和善人。


    今天哀悼一下死了的小貓,明天痛惜兩個家世悲催的丫鬟,後天再大發慈悲往小佛堂裏添一大筆香油。


    這都是慣例,怎麽林氏不一樣呢?


    福晉跟武氏對視一眼,冷哼一聲:“林氏,林家再怎麽樣,也是你的血緣至親。”


    “再有什麽小矛盾也是親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怎麽能見死不救呢?”


    福晉勾了勾嘴角,鬧起來吧,鬧起來讓四爺看看寵的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林銘煙心底冷笑,她可不信福晉沒有打聽清楚她跟林家的關係。


    什麽小矛盾,那是生死大仇。


    她不過是想激她,最好還因為這事鬧起來,鬧她個沒臉。


    林銘煙完全不上當:“哎呀,妾身也沒說不管呀,可我就是沒這個本事啊。”


    說著她就一臉哀戚道:“福晉,妾身在這求您了,您阿瑪是大將軍,手底下的人那麽多,肯定有辦法找人的。”


    “您是主母妾身是妾室,那可比血緣至親還要親,您的娘家可不就是妾身的娘家,您就幫幫林家吧~”


    不是要幫親人嗎?


    那你來啊。


    福晉真是活久見啊,還有這種瞎認親戚的?


    什麽叫“我的娘家就是你的娘家?!”


    呸!


    你也配!


    福晉怒火攻心,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太過分!我.......”


    “哦,過分了啊?”林銘煙轉頭對著胡氏劈頭蓋臉道:“大膽胡氏,聽見了嗎?!四福晉說你太過分了!”


    “你自家的事情求到貝勒府來,還求到福晉頭上來,真是不要臉!”


    胡氏:???她是說你過分!


    福晉見她顛倒黑白,還想再施加壓力,林銘煙卻突然站起身來,捂著肚子道:“哎喲,我的寶寶肚子餓了呢,說是要吃上午點心了。”


    “福晉贖罪,妾身告退了。”


    說完,竟然甩了甩帕子直接走了。


    福晉氣的差點嘔血,但是林氏雖然話說的不客氣,可是一切禮儀都合乎規範。


    現在又懷著孕挺著大肚子,她就是想找個借口罰她都做不到。


    胡氏從前就怵林銘煙,畢竟把她惹急了她是真打人。


    此時見她走了,反倒還鬆了一口氣,轉頭就哀求起了福晉和武氏。


    畢竟她雖然不聰明,可是也知道林銘煙說的對,這兩人都要臉麵,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周圍這麽多奴才看著呢,就是為了長時間積累的好名聲,也得做個樣子。


    福晉二人氣個倒仰,最後沒辦法,一人給了她些銀子,這才把胡氏打發走。


    胡氏也沒有指望這兩人能幫上大忙,能訛出些銀子來,已經大喜過望。


    忙不迭的就跑了出去,府外林柏胡子拉碴、臉色憔悴的站在那兒,原本挺直的背,也有幾分佝僂。


    此時見胡氏出來,急忙迎上來問:“怎麽樣?林銘煙幫不幫忙?!”


    貝勒府規矩大,就算福晉慈悲心腸願意放他們進去,可也隻能讓女眷進去。


    林柏隻能心急如焚的站在外頭等,烈日下站著也不覺得辛苦。


    畢竟這段日子,他天天天不亮就出門找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溫度。


    “沒有,”胡氏搖搖頭,突然對這樣的日子感到了厭倦。


    她抬頭看了看林柏,看起來跟個叫花子也差不太多。


    這一個月為了找女兒,家裏的錢全部用了個精光,甚至好些東西都拿去變賣了。


    要是還找不到,接下來就是賣房賣地,最後就是她的嫁妝還有老太太的嫁妝可以動了。


    胡氏打了個冷戰:她不要,她不要過那種沒有片瓦遮頭的日子!


    她一狠心便勸道:“老爺,就算了吧,就當沒生這個女兒!”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被賣了,而是自己自願跑掉的。


    她跑的時候,都沒想著這個家,沒想著阿瑪額娘。


    他們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啊!


    林柏聽了,卻揚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閉嘴!”


    “都是你這個當額娘的,從小沒有好好教珍兒規矩,才害得她有這一劫。”


    “你最好祈禱能找到珍兒,不然這輩子你都要跟我一起找她!”


    林柏這一個多月根本不能入睡,一閉眼就是女兒流著淚喊他救命。


    或是夢到女兒被賣到了醃臢的地方,受盡那些惡心下賤人的折磨。


    他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每天拚了命的上下打點,可就是找不到人啊!


    到了這時候,他才有點後悔,覺得是不是自己做了缺德事才報應到了女兒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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