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雋和舅舅也來到藺遙這邊,擦汗的擦汗、遞衣服的遞衣服。


    劉劭澤剛從打鬥中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已經錯失了獻殷勤的機會。


    一旁的士兵見劉劭澤一臉懊惱地盯著台上那個女人,頓時了然於心,壞笑著擋在了他的身前。


    兩人四目相對……


    劉劭澤皺皺眉,立馬說道:“讓開。”說完還偏頭繼續往台上看去。


    誰知麵前的好友跟著偏了偏頭。


    劉劭澤煩躁地剛想伸手推開他,卻聽到他“嘖”了一聲後,小聲問道:“我是不是要有嫂子了?”


    劉劭澤伸出的手一頓,血液瞬間衝向頭頂,慌亂地小聲嗬斥:“別瞎說!”


    可他緋紅的臉色出賣了他的內心。


    士兵轉身跟他站在一起,一同看向藺遙,接著說:“那姑娘不錯。”


    劉劭澤轉而一笑:“廢話!”語氣理所當然。


    “好姑娘追的人肯定很多,現場肯定有不少單身同僚要發起進攻了。”


    劉劭澤笑臉一僵,好友就一巴掌拍到他肩頭,鄭重囑咐道:“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


    說完就大笑幾聲走開了,留下內心忐忑的劉少校一個人。


    事實也確實如此,劉少校立馬就看到有戰友互相推搡著往藺遙而去。


    有人問她的名字,有人問她有沒有男朋友,甚至還有找她約戰的。


    劉少校嘴角抽了抽,好在藺遙都是敷衍地回話,冷淡又不失禮貌的態度也讓那幾人無功而返。


    劉少校的心情這才由陰轉晴。


    台上的藺遙和阿七已經整理妥當。


    阿七在梁慎和劉嬌嬌的攙扶下一瘸一拐走到藺遙麵前,吸著鼻子說:“阿遙,謝謝你。”


    藺遙用揶揄的神色盯著眼睛通紅的阿七,笑著問:“我打了你,你還跟我說謝謝?”


    阿七頓時麵色嚴肅,想了片刻才回:“我知道你在點我,不僅僅是因為嬌嬌的事,還有我這張破嘴。有你今天給我上的這一課,以後我凡事就不會那麽衝動了。”


    “你現在知道了?”藺遙問。


    阿七瘋狂朝著藺遙點頭。


    誰知藺遙繼續道:“你該不會表麵感激我,實則暗戳戳罵我沒給你留麵子,然後在不久的將來就像姚金玲那樣黑化在背後捅我刀子吧?”


    藺遙這一長串的推理好懸沒讓阿七背過氣去。


    她一把甩開梁慎的手,指著藺遙氣鼓鼓地說:“你……你你,你個打腦殼的!是不是宮心計看多了,我洪琦才不是那種人,我……”


    可阿七話還沒說完,就被藺遙一把抱住。


    隻見藺遙輕輕拍了拍阿七的背,輕聲呢喃:“我開玩笑呢,我知道你不會。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以後更是。”


    阿七嘴一癟,努力把眼淚往回憋,咬著牙說道:“你休想再騙老娘哭,老娘今天已經哭夠了!”


    藺遙會心一笑——真好,阿七還是那個阿七。


    在劉劭澤的帶領下,幾人最終還是去了醫務室。


    四人就屬藺遙一人屁事沒有。


    阿七打到最後都力竭了,所以藺遙後心挨得那一肘子跟撓癢癢似的。


    阿七這邊看著傷處最多,但藺遙下手極有分寸,所以幾乎都是皮外傷,養養就好了,最多疼幾天。


    反觀劉劭澤和梁慎兩人除了皮外傷之外,均有不同程度的內傷。


    軍醫給開了藥,內服外敷的都有。


    還特意囑咐兩人最近一段時間切記再勿動手,必須要靜養。


    聽得劉嬌嬌對著阿七咬耳朵:“不是說點到為止嗎?他們幹嘛還下這麽重的手?”


    阿七聽罷給了劉嬌嬌一副“你不懂”的眼神,解釋道:“等下次阿遙給你上課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這解釋跟沒解釋一樣,劉嬌嬌無語凝噎。


    想來平時士兵的操練也經常有人負傷,所以二樓有好幾間留觀室。


    男女分開,藺遙讓劉嬌嬌守在門口別讓人進來,然後就拿著紅花油讓阿七脫衣服躺在床上。


    阿七乖乖聽話,但緊接著就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從她嘴裏喊出。


    嚇得走廊裏待命的舅舅三人和劉嬌嬌一個激靈。


    還是劉嬌嬌想起了藺遙的囑托,反應過來這是在給阿七上藥,直接攔住了舅舅他們想衝進去一看究竟的舉動。


    也嚇得隔壁的劉少校立馬從床上翻身坐起,扯到了腹部的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一旁的梁慎倒是十分淡定地用藥油緩緩揉著自己的胸口,眯眼對著劉少校說:“不要一驚一乍的。”


    劉少校側耳一聽,發覺是阿七的聲音,驚訝地問梁慎:“她叫這麽慘,你不心疼?”


    梁慎依舊眯著眼,嘴巴微張:“心疼啊。”


    “那你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劉少校表示不解。


    梁慎收回目光,看向自己青了一大塊的肚子,回到:“阿遙有分寸。”


    劉少校默默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可真是惜字如金。”


    然後話鋒一轉,又說:“雖然上藥確實挺疼的,但如果藺遙肯為我揉揉,再疼我也忍得了。”


    梁慎動作一頓,用犀利的眼神看向劉少校。


    劉少校察覺到他的目光,也坦然地看了回去。


    兩人四目相對,暗流湧動。


    突然,梁慎開口道,語氣冰冷:“穿得不少,想得倒挺多。”


    “想想怎麽了,又不犯法!”劉劭澤反駁。


    聞言梁慎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


    劉劭澤卻幾步踱到梁慎旁邊,用極小的聲音問:“藺遙有男朋友嗎?”


    梁慎看也沒看他,直接回道:“不僅有男朋友,還結婚了,還有個四歲多的女兒。”


    劉劭澤聞言就是一愣,追問道:“那他老公呢?總不能在家吃香的喝辣的,讓她一個人出來幹這麽危險的事吧?”


    這話梁慎可就不好接了,隻敷衍道:“回頭你自己問阿遙去。”


    劉劭澤像是猜到了什麽,也不再為難梁慎,回到自己的床鋪上躺下,悠哉往腹部抹著藥。


    嘴裏還直嘀咕:“我肯定是要去問她的。”


    梁慎做出一副沒聽到的模樣,心裏卻直歎氣。


    不為別的,就為了被困在空間的好兄弟蕭羽。


    恨不得把他的腦子掰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玩意兒!


    人家劉少校才認識阿遙一天就想著要付出行動了,他可倒好……


    明明是近水樓台,可偏偏不伸手去薅那近在咫尺的月亮!


    學什麽文藝青年、搞什麽暗戀?


    情敵都殺上門來了還不有所行動,簡直是不知所謂!


    梁慎在這兒對蕭羽恨鐵不成鋼,可空間裏對此毫不知情的蕭羽卻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直感歎是不是阿遙在外麵想他了。


    然後就又勾起了對藺遙新一輪的思念之情,畢竟在有情人眼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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