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其他四路鷹師也從各個方向向左賢王部發起了淩厲無比的進攻。情況如出一轍,左賢王各部毫無防備,在睡夢中被驚醒,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防禦陣線。很多士兵連衣服和兵器都來不及拿取,光著身子赤條條地騎著戰馬就開始向北倉惶逃跑。


    可是他們忘了,此時剛剛開春,天氣還非常寒冷,寒風如刀割般刺骨。他們就這樣光著身子逃跑,要不了兩天就會被凍死在路上。


    太陽漸漸升了起來,金色的陽光驅散了黑暗,照亮了這片血腥殘酷的戰場。左賢王部終於在極度的混亂中逐漸回過神來,一部分逃出來的騎兵開始集結,試圖組織起抵抗的防線。然而,鷹師騎兵的衝鋒和殺戮還在繼續,他們的氣勢如排山倒海,銳不可當,猶如不可阻擋的鋼鐵洪流。


    高羽站在陰山高處,極目遠眺,視野開闊,不放過戰場的每一個角落。他目光如炬,緊盯著戰場上瞬息萬變的局勢。


    他看到一名鷹師將領,身著黑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手持長戟,威風凜凜。正率領所部大約三千人衝在最前麵,勇不可當。他們的衝鋒異常淩厲,所帶領的隊伍如同一把尖銳的長矛,直直地刺入敵軍的陣營,勢如破竹。而且他總能憑借敏銳的洞察力和出色的指揮才能,迅速找到敵軍防線的薄弱處進行突破,所過之處,完顏軍丟盔棄甲,人仰馬翻,一片混亂狼藉。


    高羽興奮地喊道:“這是誰的部將?”


    劉基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說道:“應該是鷹一師的甲字營,那個領軍的校尉我認識,此人叫張文遠,是一名驍勇善戰的猛將。”


    高羽不禁讚歎道:“等仗打完了,帶他來見我,此等人才我必須要重用。”


    劉基笑道:“殿下這是看上這個張文遠了?”


    高羽堅定地說到:“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此等猛將,誰人不愛。若能重用,必能為燕軍增添強大的力量。”


    戰場上,燕軍的氣勢如虹,銳不可當,左賢王部的抵抗在燕軍的強大攻勢下顯得蒼白無力,不堪一擊。經過一個上午的激烈衝殺,左賢王軍的防線全線崩潰,如同決堤的大壩,一瀉千裏。所有的完顏士兵都如喪家之犬,魂飛魄散,瘋狂地向北逃竄,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高羽果斷下令:“鷹師騎兵對逃跑的左賢王部進行追擊,但是四日後必須返回集結!同時,命令黑騎下去收繳清點戰利品和俘虜。”


    黑騎迅速行動起來,分為五個千人隊,猶如五條黑龍在各個戰場上穿梭。傍晚時分,經過黑騎緊張忙碌的初步清點,由於左賢王是倉皇逃竄,毫無章法,左賢王部所有的輜重糧草、金銀珠寶和近三萬匹戰馬全部被無情拋棄。當然,還有很多無法逃跑的婦女、老人和孩子,他們在戰場上瑟瑟發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第二十日,追擊的各軍全部返回。經過初步仔細的清點,此戰共斬殺敵軍四萬七千多人,屍體堆積如山,鮮血染紅了大地。繳獲牛羊上百萬頭,漫山遍野,馬匹近三萬匹,雄壯威武。而夏軍的傷亡則是微乎其微,隻有不到三千人戰死,可謂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因為高羽下令不要俘虜,所以幾乎沒有俘獲完顏士兵,隻俘獲了大批不能逃跑的婦女、老人和孩子近八萬餘人,其中年輕的婦女差不多兩萬人,個個花容失色。另外還解救了五千多奴隸,這些奴隸都是曆年來被完顏部擄走的大夏和周邊各國的百姓,他們骨瘦如柴,眼中滿是對自由的渴望和對新生活的期待。


    此次出征帶了二十五日糧草,此時已經基本消耗殆盡。因為俘獲的牛羊無法全部帶走,所以高羽隨即下令大軍休整,殺牛宰羊,酒肉管夠,讓大家盡情享受,吃飽喝足,補充體力。並吩咐大軍用兩日的時間補充寄養戰馬,帶不走的糧草輜重,全部付之一炬,化為灰燼,帶不走的牛羊也全部殺掉,以免落入敵人之手。他命令放掉老人和低於馬腿的孩子,讓他們自生自滅。因為繳獲了三萬匹馬,所以俘獲的這近兩萬年輕婦女和五千多被解救的奴隸全部騎上馬押走,剩下的幾千匹馬則帶上繳獲的金銀珠寶準備撤離。對於高於馬腿的男童,全部殺掉,這是草原上殘酷無情的規矩,高於馬腿則認定為成人,不能心慈手軟。


    高羽隨即讓劉基飛鴿傳書回幽州報捷,並嚴令三個押運糧草接應遠征大軍的虎師務必在規定的時間到指定地點待命,同時命令川海關守將周倉派出部隊帶著給養到外興安嶺接應李牧軍。


    大軍休整兩日後,第二十二日早晨,陽光灑在大地,高羽命令將大軍攜帶的大部分粟米都留給了李牧,命令這段時間鷹一師的戰馬全部用糧食喂養,務必保持戰馬體力和耐力上對完顏騎兵的碾壓狀態。


    李牧率領鷹一師偽裝成主力,在原地多逗留一日,迷惑敵人。然後向東佯動,做出向東撤進大興安嶺的跡象,以引誘完顏主力向東追擊。李牧領命而去,有條不紊地進行部署。


    其餘四萬大軍則帶著俘虜的年輕婦女、奴隸和繳獲的金銀珠寶開始向西隱蔽急行軍。


    這些完顏部的婦女和奴隸因為長期生活在草原,騎術竟然比很多鷹師的士兵都要高超嫻熟,而且此時特別的溫順聽話,沒有一個要逃跑的。當然,高羽明白她們不是不想逃跑,而是在環境惡劣的大草原上,低溫嚴寒、豺狼熊豹任意一個都能輕易要了你的命,如果孤身一人脫離隊伍,大概率是活不過三天。


    他們的身影在廣袤的草原上漸行漸遠,隻留下一片戰後的滿目瘡痍和左賢王部的老人孩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孤苦無助,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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