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待的夠久了,該去看看別的風景。”非夜解釋,眸光平靜。


    “真的要走嗎?不再多待幾天。”孑巳不舍。


    煊默亦是:“是啊!”


    “不了,待在這,天天看你們膩歪嗎?哈哈哈,開玩笑了,我還有自己的修行路要走,總歸會再見的。”非夜道,始終掛笑。


    “那好吧,歡迎下次你來,這永遠有個屋子留給你。”孑巳悵然道。


    “後會有期!”


    孑巳和煊默一起出聲:“後會有期!”


    非夜離開了,煊默和孑巳依舊過著簡單的生活,孑巳每天都是開心的樣子。


    他總說,“我們一定會走一輩子,那時,我們會有孩子…”


    而煊默卻言,“別想那麽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能不能對我們的感情自信點?”


    “這是事實,沒有人能與人之間一輩子,總會分開的。”


    “算了,不要說這些了。”


    “好,我以後少說”。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某個吃飯的下午,孑巳伸手想去牽煊默的手,可是煊默抗拒的避開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一遍遍的包容忍讓,也是有限度的。


    “煊默,我們分開吧。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真的好累!…”


    “可你不是說,會等我忘記嗎?”


    “我們在一起,你從來都不抱有自信,迄今為止,我們之間哪裏像正常的情侶?我們真的不合適,分開吧。”


    “好!”


    就此,煊默離去。


    此時,她隻是入了城,乘上一葉小舟,泛舟而行。看著寬闊的湖麵,她若有所思。


    三日後,她再次來到木屋。


    “孑巳,我們聊聊。我們…真的沒可能了嗎?”


    “是。”


    “好。那我們還是朋友吧?”


    “當然,永遠都是。”


    自此別過,煊默回到了九重天。


    葉欣問候:“煊默,回來啦?”


    “嗯。”煊默輕聲點頭。


    靈犀笑言:“你回來的剛好,你不知道,九重天有大事發生了。”


    “什麽大事?”


    靈犀道:“父神用靈力滋養,又出了一位真神,他的神元幻化時,天降異象,有奇光,而且萬鳥朝賀,山川草木皆新生。”


    葉欣附和:“確實如此,父神還將他定為了繼承人,取名念光。”


    “看來,我確實錯過了很多。”


    這天,煊默在繁星藤下靜心打坐。


    一男子出聲:“你便是煊默吧?”


    煊默睜開眼,隻見一個模樣俊朗的男子,麵無表情,好似千年玄冰。


    “是我,你便是念光吧。”


    “聰明!”念光道。


    那一刻,煊默看到他笑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笑,就感覺誰欠了你多少錢似的。”煊默道,塵世一遭,多了些煙火氣。


    “外表罷了。”念光淡淡道。


    “哈哈哈~~”


    幸而,兩人還算有話可聊。


    回到九重天的日子裏,煊默繼續和諸神一起修行,練習不同的術法。


    這時恰逢機遇,繁星藤開啟百層試煉,諸神皆想有所悟。


    試煉結束後,念光不負眾望通過百層試煉,而葉欣止步於九十九層,修為雖然精進不少,可她年少氣盛,心有不甘。


    那時她要挑戰念光,煊默問她,“你沒有武器能戰勝念光,你一生執著於修行,不會孤獨嗎?”


    她卻說,“敢於闖,敢於搏,自信於我,便是武器,哪怕萬年孤寂,我心未變。”隻一句,便是葉欣一生所求,修行。


    當時,煊默也在想,她的路是什麽?那段平凡的日子是她最開心的時光,可是她有過最黑暗的過去,她該怎麽活?


    葉欣與念光的戰鬥,她輸了。然後她選擇閉關,有成之後再戰。


    閉關已久的金烈出關了,他和煊默亦是朋友。少年意氣正當時,金烈和念光誌同道合,很快成為了朋友。


    父神說念光、金烈該去下界走走,才能有所得。世界,見之,有感,有悟。


    然後念光、靈犀、金烈、煊默一行人便開啟了下界修行之旅。


    旅途中,念光見一女子便傾心相待,可女子拒絕了他。靈犀對念光產生了愛慕之情,念光不知,二人卻成了最要好的朋友。而金烈與一女子相愛六年卻不得好的結果,後一直沒遇到心愛的人,他渴望遇到。


    煊默見證了他們的情感,兄弟情、知己情、愛情以及傷心和喜悅的眼淚。她心疼金烈的苦求不得,她感慨靈犀的愛而不得,她慨歎念光的一片赤誠。


    某日,金烈突然留書一封給煊默,“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那時的煊默,不知所措,但她心疼他,於是她回了“若君不棄,我便生死相隨。”她想這模棱兩可的答複,既可用於朋友,甚好!


    然而沒多久,金烈找她單獨說話,“對不起,我以為我們在一起,我能專心修行,但是我每天都在想這件事,難以靜心。你還是當我沒說過吧。”


    而煊默也很豁達,“好!在我心裏,你永遠是哥哥。我知道你愛的依然是那個女孩。”


    金烈說,“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不過浮雲,滄海一粟。我心之所向,隻待今朝。”自此,他一心專注修行。


    此次之旅曆時三百年之久,所有人便一同返回九重天。這一路,他們意氣風發,攜手並進,煊默看透了他人的太多事,可是她卻陷入了自己的心魔。


    她再一次去到隨意國。


    此次她化身歌姬仇雪,進入隨意宮。距離上次來,已過去三百多年了。


    正值古著的生辰,她穿著舞服,帶著麵紗進去獻歌。她看著大殿上方的男子,他一如往昔,寒若冰霜。此刻的他不知為何,卻一直在飲酒。


    表演開始,煊默開始吟唱,並且隨樂音起舞,她瞅準時機,讓麵紗落了。恰好,古著看到了她,立刻讓眾人離去,隻留下她。


    “煊默,你回來了?”古著問道,言語中是複雜之緒。


    “奴婢不知君上所言,奴婢名叫仇雪。”


    “仇雪?”


    他仔細看著她,除了麵容相像外,好似真的不一樣。煊默的氣息不是這樣的,而這個女子很普通。


    “你以後,便留在本君身邊吧。”


    “諾。”


    侍衛勸誡:“君上,此女不可留。此時出現,還與…長得極其相像,身份太過可疑。”


    “的確可疑,你去查查。但本君知道,她不是她,她們的氣息不像…”


    ……


    侍衛:君上,查到了,確和她所說的一樣,她是被買來的歌姬,家中早無親人了。


    古著:還是要小心,派人盯著。


    隨意宮煊默的宮殿,【聽雨小築】


    “君上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


    “君上,臣妾想出宮去玩,你答應我好不好嘛?”


    “好。”


    古著帶著煊默出了宮,正值三月時節,適合春遊。他們猶如普通夫妻般,散步、放風箏、吃糕點,這幾日過的很開心,某刻,煊默竟覺得這樣一輩子,也好。


    可是,當她仔細看著那張臉的時候,她說不出的厭惡。


    正要回宮時,有刺客刺殺,煊默替他擋了一箭,箭有毒。他抱著她去尋醫,“雪兒,沒事的。本君一定會救你。”


    “君上,不必擔心,雪兒沒事。”


    醫官救好了仇雪,古著每天都來看她,自中箭時起,古著便打消了對她的顧慮,反而還對她生出了愛念。


    在她傷好後,他說,“雪兒,做我的妻子吧。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


    仇雪回應:“好,那你就多求幾次婚,直到我答應你。”


    “好啊!”


    一切看來很美好,古著甚至覺得這才是一生所愛。而煊默想的卻是,“原來,他愛一個人是這樣的!那我呢?見過了他愛一個人的樣子。當初的我,想來也是可笑。”


    煊默趁夜離開了隨意國。隻留下一紙話:古著,我們分手吧。


    第二日,古著見狀,命令全國搜捕。一直沒有音信,那段時間,他瘋了一般,人也變得鬱鬱寡歡,越來越暴虐。


    而煊默去到了浮生國,她想去看看她出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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