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天剛蒙蒙亮,江落落便起來梳洗打扮。


    蓋小廚房時剩下不少銀兩,她昨日拿著一些銀兩去成衣鋪子裏挑選了幾套樣式不錯的衣裙,也給江澈選了幾套衣衫。


    所以一早,她便挑了一套鵝黃色的衣裙穿在身上,裙子布料一般,但是樣式時新,身形嬌小的江落落穿在身上,如同一抹陽光那樣溫暖明亮。


    槿兒起的更早,或者說槿兒興奮的一夜都沒怎麽睡,不到卯時就起來了!


    她到小廚房做了幾樣小點心,煮了粥,還為公子準備了昨日自家姑娘教給自己的藥粥。


    江府廚下的那些吃食,自己都覺得難吃,更別提姑娘了!


    “姑娘姑娘!快嚐嚐槿兒做的早飯!”槿兒將食物端到桌子上,興奮的衝江落落喊。


    江落落看著一桌子食物,笑道:“槿兒,安靜下來吧,再這樣今天晚上也睡不著了。”


    小丫頭真可愛!她看著瑾兒,眼神中帶著幾分寵溺。


    “今日你要跟著本姑娘出去辦事!可不能打蔫啊!”


    今日,要收回原來屬於母親的永安堂,日後為兄長抓藥也方便一些。


    而且雖說江府的有自己的一份份例,但是江家兄長調理身體需要昂貴的藥材,今後的生活也少不了要花費銀錢,若想真正立足下去,必須要有一個可以賺足銀兩的地方做後盾!


    所以,收回永安堂是最好的辦法!


    況且,永安堂是母親苦心經營的藥鋪,怎麽能毀在二房李氏的人手裏?!


    “槿兒精神的很!姑娘去哪,槿兒就跟著去哪!槿兒是二姑娘的丫鬟了!太好了!”


    槿兒拎著空盤子雀躍著出了房門,留下一頭汗的江落落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因為時辰尚早,江澈還在休息,江落落交代了陳伯幾句,便帶著槿兒去正廳給江老夫人請安。


    一進門,便看見兩個穿金戴銀的婆子坐在江老夫人身邊,見江落落進來了,一個個眼睛都放光了!


    這哪裏是江家二姑娘啊!明明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吧?


    這小模樣長的,白皙的皮膚,小巧的鼻子,元寶小嘴,嘴角還微微翹著,唇不染卻似過水的櫻桃,眉不塗卻若彎月遠黛,眼似秋波,臉上的小酒窩位置恰當,調皮又不失文雅,好一個標致的人兒啊!


    江蓮蓮見了,心裏的妒火燒到的眉心,她怎麽也沒想到江落落梳洗打扮過後,這般明豔動人。


    明明就是一株發育不良的野草,怎麽就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嬌花了?!


    她那身衣服,是新置辦的?!她哪來的銀子?!


    江蓮蓮心下恨的牙根癢癢,卻不能表露出來,便垂下眸子不再看江落落。


    “喲!這就是江二姑娘吧?”


    其中一個婆子笑得諂媚,走過來拉著江落落的手。


    “瞅瞅這水靈樣,哎喲,這小手真光滑,妾身是替祁大人家說親來了,祁大人的長子乃左焱左將軍麾下的偏將軍,有勇有謀,智勇雙全啊,至今尚未成親,保管二姑娘嫁過去就可掌家!”


    那婆子說的眉飛色舞,唾沫星子差點噴到江落落臉上,仿佛江落落若是不同意,便會錯過得道成仙的機會那樣。


    江落落麵無表情的抽開手,帶著半分嫌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婆子,又側目看了看坐在一旁氣定神閑的李緲卿,心裏有了定論。


    若說這兩個婆子與江家二房夫人沒關係,本姑娘的江落落三個字就倒著寫!


    她挑眉看向另外一個婆子。


    果不其然,另一個婆子也走過來,拉著江落落另一隻手。


    “二姑娘,不喜歡她那位沒關係,妾身是替京兆尹魏大人家的公子來說親的!魏公子人才兼備,是聖上看好的下一任京兆尹,二姑娘嫁過去就等著做京兆尹夫人吧!”


    “落兒來了,你兄長如何了?”


    江老夫人見著自己的小孫女就開心,笑的眼睛眯成了縫。


    今日一早,李氏請安時突然提起江落落快要及笄了,沒有父親母親的照顧,她這二嬸嬸便私自做主給尋了兩門親事。


    江老夫人疑惑李氏怎麽突然轉性,便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為江落落著想,同意讓這兩個婆子進府說親。


    “祖母,兄長好多了,這兩位是?”江落落假裝不明白的看著兩個婆子。


    “落兒,你看,這二位是替人說親來了。”


    江老夫人多年不理朝政,並且大部分時間都在西山禮佛,這祁魏兩家她都不怎麽熟悉。


    方才落兒沒來,那兩個婆子可真是費盡心思的誇讚各自保的公子,弄得她頭都大了!


    正想著該怎麽辦呢,這下好了,落兒來了,也聽聽她的意思。


    李緲卿一副關切的樣子看著江落落,心裏暗自祈禱一切順利。


    這都是李大強安排的!


    雖然江二姑娘好了,但是若是她嫁出去了,那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手伸的再長,也管不著娘家的事!


    到時候隻剩大公子一人,那還不是想捏就捏,想踩就踩?


    她想到江落落嫁出去以後的事,心裏就萬分喜悅,江落落出嫁,大公子早逝,老夫人年邁,那整個江府,就是他們的囊中物了!


    “兩位姐姐推薦的人都不錯,但是……”江落落笑眯眯的走到老夫人後麵,輕捶著江老夫人肩膀。


    “落兒還不想嫁!”


    江落落笑容漸冷,眼神箭一般射向李緲卿,捏在江老夫人肩上的力度倒是依舊輕柔。


    李緲卿對視上江落落的眼神,深吸一口氣緩解了心頭的驚悚,諂媚的笑著。


    “二姑娘說這話就不對了,女大不由娘,大嫂雖然去的早,但是好歹你還有二嬸嬸替你做主,這兩家可都是咱們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二姑娘嫁過去不吃虧。”


    江老夫人不知道李氏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便順著她的話點頭稱是。


    “落兒啊,你已經快及笄了,是該張羅婚事了,你父親母親都去了,澈兒又是兄長,不便替你張羅,你二嬸嬸也是好心。”


    她看了李緲卿一眼:“就是不知這兩位公子人品如何?”


    李緲卿笑的溫柔,仿佛真是一位二嬸嬸為自家小侄女張羅婚事的樣子。


    “母親放心,都是妾身千挑萬選的!”


    千挑萬選出來的火坑!保證你孫女跳進去就出不來!


    “小落兒,你看……”江老夫人抬眼看向自家小孫女,並沒有替她拿主意的意思。


    江落落暗自冷笑,李氏啊李氏,本姑娘順著江家兄長的意思饒了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我?


    她懵懂的指著江蓮蓮,仿佛真的是道出了心中疑問那般。


    “若是嫁人,也是該姐姐先嫁人啊,哪有妹妹在姐姐前麵嫁了的?”


    李緲卿笑的有些得意:“落兒忘了?你姐姐已經有中意的人家了,秦老將軍家的公子,過不了多久,就會將蓮蓮迎娶過去,若是落兒也能尋得一處好人家,姐妹倆一同辦婚事,豈不是京城一樁美談?”


    江落落一愣,八卦心起,呦嗬!秦老將軍家的公子?秦翼秦仲玄啊?


    沒等江落落回話,一陣腳步聲響起,江勉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看見在場的眾人,尤其是看到那兩個婆子,怒目圓瞪。


    他指著一個婆子道:“母親,祁將軍是個粗人,他都老大不小的了還沒成親,定是有問題!”


    今日一早,他原本打算去自家鋪子裏巡查一番,沒想到隔牆無意中聽到了幾個小丫鬟在閑談,自己母親居然要張羅落兒的婚事。


    他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是祁魏兩家的公子!


    李緲卿看著江勉氣勢洶洶的樣子搖頭歎氣,她怎麽生了這麽一個愣頭青!


    “勉兒不要鬧,這二位是來給落兒說親的。”


    江勉才顧不得這些,他指著另一個婆子。


    “京兆尹家就一個公子,都三十多歲了吧?比落兒整整大了十五歲!已經娶了一個夫人三個小妾了,落兒嫁過去隻能做填房了吧?祖母,萬不能讓落兒嫁去這樣的人家!”


    江勉沒想到母親的心思這樣歹毒,為了爭得在江府的地位,不僅授意舅舅斷了兄長的藥,竟然還想把落兒嫁到這樣的人家去!若是為了他,那他真是罪人一個了!


    先前還起過誓,不讓母親再傷害兄長和落兒,他定是要說到做到的!


    “滾!都滾出江府!以後你們若是再替這樣的人家給我妹妹說親,等著我拿狼牙棒將你們的頭都敲爛!”


    江勉抄起一旁的太師椅,舉在頭頂佯裝要砸向兩個婆子,那兩個婆子嚇破了膽,鬼哭狼嚎的叫著逃了出去。


    李緲卿心中一陣怒火,勉兒這孩子讓她慣的不像樣子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亂她的計劃。


    “勉兒說的可是真的?!”


    江老夫人陰著臉站起身,早就猜到李氏沒憋什麽好心思,但總想著她是勉兒和蓮蓮的母親,想著給她一個機會。


    “你堂堂一個二嬸,竟幹得出這種事!李氏,將當家掌印交出來吧!”


    這當家掌印,也許該換主了!


    澈兒雖體弱,但好歹是大房嫡子,江家的嫡孫!


    如今落兒好了,心思看起來比平常姑娘要更周密,不妨將掌印交給澈兒,落兒也可以幫著澈兒打理江府!


    “母親,妾身冤枉!”


    聽到江老夫人要江家的掌印,李緲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是那兩個婆子,那兩個婆子蒙騙了妾身!”


    想收回當家掌印?拿到我手裏的,怎麽還有退還回去的道理?!


    “祖母!”江蓮蓮也跪了下來。


    “母親真的不知道,您想想看,母親在江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裏知道那兩位公子是那樣的人品,若是知道,斷不能允許那兩個婆子進門的!”江蓮蓮抬起頭,淚眼朦朧,模樣甚是惹人憐。


    江家老夫人看著江蓮蓮,猶豫了,雖說李氏辦的這事著實可恨,但是畢竟二房還有勉兒,而且勉兒如此維護落兒,也是讓人欣慰的。


    而且畢竟澈兒身體不好,小落兒早晚是要嫁人的,不如……先將掌印收回到自己這裏,等到澈兒身體養好了,再將掌印交予澈兒?


    江落落看出了江老夫人的猶豫,小手挽住江老夫人的胳膊。


    “祖母,您別生氣了,想來二嬸嬸也不是故意的,當家掌印還是放在二嬸嬸那裏吧。”


    兄長對李氏在江家的地位沒有什麽威脅,李氏都對他如此顧忌,若是當家掌印收回到祖母這裏,說不準李氏會對祖母動手!


    所以,李氏這株毒瘤,還是讓她慢慢鏟除的好,祖母年紀大了,就不要卷進來了。


    李緲卿聽見江落落為她求情,挑起眉毛,不知道這小丫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起來吧,既然落兒為你求情,那當家掌印暫且放在你那!”江老夫人消了火氣,坐了下來。


    “謝母親,今後妾身一定先將事情了解清楚再辦。”


    江蓮蓮扶著李緲卿站起身,二人都鬆了一口氣。


    差點失去江府的掌管權,李緲卿現下腿有些發軟。


    她向江老夫人行禮道:“母親若沒什麽事的話,妾身和蓮蓮就先行退下了。”


    “二嬸嬸等一下!”江落落站出來,“落兒還有事,二嬸嬸先別走。”


    別這麽快走啊!你說完了,我的事可還沒說呢!


    李緲卿一愣,有事?這臭丫頭找她能有什麽事?


    江落落看著李緲卿,笑容滿麵,眼神卻泛著寒意。


    她拉著江老夫人的手:“祖母,兄長身體還需要調養,雖然每隔幾天二嬸嬸會讓人過來送藥……”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李緲卿一眼,這一眼,讓一旁的江勉難受到了骨子裏。


    “但是,落兒現在好了,並且跟著師父習得醫術,讓外人送藥,不如落兒自己替兄長配藥,這樣豈不更加便宜?母親生前經營的永安堂,本是特意為兄長準備的醫館,母親過世後就一直交與二嬸嬸打理,如今落兒想要將母親的鋪麵收回來,不知道二嬸嬸是不是願意。”


    李緲卿聽了如鯁在喉,怪不得小丫頭替她說情,敢情在這憋著壞呢!


    “原來是這點小事,永安堂本就是你母親的產業,如今交還到你手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江老夫人拍了拍江落落的手背,扭頭問李緲卿,“李氏,永安堂現在是誰在掌管?”


    “回母親,是妾身的兄弟李大強。”李緲卿回話。


    “他可懂醫術?”江老夫人問。


    “他不懂,坐堂先生是妾身兄弟媳婦的兄長,他曾經在太醫院裏和禦醫們請教過。”


    李緲卿麵色誠懇:“母親,澈兒身體不好,落兒是姑娘家,年齡又小,沒有經驗,若是將永安堂交由他們打理,妾身怕過不了多久,這鋪子就開不下去了。”


    永安堂位置絕佳,前來買藥材和看病的人也絡繹不絕,嘴裏的肥肉,怎好輕易拱手相讓?!


    “這倒是,落兒,你兄長的身體狀況是萬萬不能勞累的,你又是姑娘家,怎好拋頭露麵的掌管一家鋪麵呢?”


    她江府的孫女都是自己心尖上的寶貝,是江府的掌上明珠,怎麽好經商做買賣呢?!


    江落落視線瞟向江蓮蓮,抬手扶著頭,可憐兮兮的輕聲道:“祖母,落兒前幾日不是自己跑出去玩,是被人綁走打傷的!”


    好吧,李緲卿,既然你舍不得嘴裏這塊肉,可別怪我狠心。


    她看著有一絲察覺並扭頭看向她的江蓮蓮,玩心大起。


    “你說什麽?被人打傷?”江老夫人不敢相信的看著江落落。


    “何人做的此事?落兒,你可看清楚來人了?告訴祖母,祖母替你撐腰!”


    前些日落兒回來的時候,額頭上的確留著傷疤,原本她以為是江落落跑出去玩耍不小心碰到的,看到已經塗了藥膏也就沒有細問。


    “落兒沒看清楚是誰,但是那些人將落兒扔在亂葬崗的時候,落兒伸手抓下了他們其中一個身上的玉佩,看著很眼熟啊!”江落落眼睛瞟向江蓮蓮。


    江蓮蓮心裏一陣顫抖,伸手摸了摸腰間,那蓮花掛墜已經丟了很多天了!


    自從見了那幫舅舅請來辦事的人,玉佩就不翼而飛了!


    難不成被那些人偷了去?!


    江勉聽說江落落是被打傷的,心裏怒火四起,也想問問江落落是什麽人做的。


    還未說話,隻聽江蓮蓮開口道:“祖母!”


    江蓮蓮飄飄下拜。


    “既然永安堂是大伯母苦心經營的鋪子,就應該交還給長兄和妹妹,而且您看,落兒的醫術昨日已經被太醫院的禦醫認可了。”


    玉佩在這死丫頭手裏,不服軟不行了!等過段時日將玉佩騙過來再說吧!


    所有人都看向江蓮蓮,怎麽就蹦出這麽一句的?


    尤其是李緲卿,差點當場問江蓮蓮為什麽,可看到女兒的眼神,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事,所以還是閉嘴的好。


    江老夫人被二人弄暈了,畢竟上了年歲,看著前言不搭後語的兩個人,一頭霧水。


    “落兒,你剛剛說有人打傷你了?噯,蓮蓮,你把祖母都弄糊塗了。”


    江落落笑了笑,還是江蓮蓮有自知之明。


    “落兒忘了,應該是記錯了,許是落兒從山上滾落下來,磕到了頭,所以看到了一些幻象。”


    江老夫人隱約覺得這裏麵有事,便抬眼看了冬梅一眼,冬梅麵色陰沉的搖搖頭,江老夫人心領神會。


    “嗐!你這孩子,害得祖母擔心。”


    江老夫人並不打算多說什麽,隻等著眾人散去再與冬梅商議,所以便裝作糊塗糊弄了過去。


    她半開玩笑的打趣李緲卿:“李氏,你怎麽還不如蓮蓮懂事,該是人家的,就要還給人家,怎麽?還想要落兒和澈兒給你這二嬸嬸付了這些年代為掌管的銀錢不成?”


    江蓮蓮衝李緲卿笑了笑:“母親定是怕落兒掌管不好永安堂,其實母親大可放心,還有長兄和二哥在呢,對吧,二哥!”


    還在琢磨江落落方才的話,突然被點名,江勉怔了一下,重重點點頭:“蓮蓮說的對,還有勉兒幫她呢。”


    江老夫人點了點頭:“那好,李氏,將永安堂的掌印取來,交還給落兒。”


    小孫女出息了,就先讓她試著掌管永安堂吧,若是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李緲卿見兒女都同意了,也就不好說些什麽了,叫人把掌印取了來,交給了江落落。


    “祖母,”江落落捧著掌印,“能否讓二嬸嬸將二嬸嬸家的親戚都移到別的鋪麵裏呢?”


    她垂下眼眸:“落兒怕二嬸嬸為難。”


    本姑娘怕親自把李大強還有他舅兄都轟走的話會把你氣瘋,到時候如同瘋狗一般咬傷別人可如何是好?!


    江老夫人想了想,落兒還小,若是鋪麵裏有二房李氏的人,確實不好壓製。


    “李氏,你看呢?”


    “行,妾身這就派人將他們調到別的鋪麵去,這有什麽好為難的。”


    李緲卿笑若春風,暗地裏牙根都快咬碎了!


    這還沒接手鋪麵呢,就把她的人轟走了!日後可還了得?!


    蓮蓮也真是的,怎的突然答應把永安堂還給大房了?!


    江落落歪著頭甜聲說道:“謝謝二嬸嬸,二嬸嬸真疼落兒!”


    她回頭看向江老夫人:“祖母,落兒今日可巧正要為兄長抓藥,讓二嬸嬸派去的人同落兒一起去鋪子裏嗎?落兒想盡快熟悉藥鋪。”


    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有些事趕早不趕晚!盡快收了永安堂,就踏實多了!


    聽到要為江澈抓藥,江老夫人當然也覺得應該讓江落落盡快熟悉永安堂。


    “好,今日就讓你二嬸嬸那邊派人同你一起去鋪子裏。”


    她慈祥的看著江落落,想不到自家小孫女在自己不在的那些年,出落的這樣標致,還習得了醫術。


    拜別江老夫人,江落落走出了正廳,打算收拾收拾帶著瑾兒一起去永安堂。


    “落兒慢走!”


    江蓮蓮快步追了過來。


    “喲,是姐姐呀,姐姐有事嗎?”


    江落落笑著裝傻。


    “你方才說的玉佩讓姐姐想起了前幾日姐姐也丟失了一塊玉佩,不知妹妹拾到沒有?”


    江蓮蓮盯著江落落,事辦成了,東西是不是該還我了?!


    “落兒這幾日都沒怎麽出西側院,怎麽會拾到姐姐的玉佩呢,姐姐再好好找找吧!”


    江落落看著江蓮蓮吞了黃蓮的表情,忍著笑走開了。


    這死丫頭!


    江蓮蓮氣的咬牙跺腳,冷靜下來,又疑惑江落落是不是真的拿到了那塊玉佩。


    她眯了眯眼睛,壓下怒氣,那玉佩大不了不要了!也不能讓這臭丫頭再次拿捏自己!


    正廳,隻剩下江老夫人和冬梅二人。


    冬梅關上了門,回身行禮。


    “老夫人,屬下查到二姑娘的確是被人打傷,扔在了亂葬崗。”


    江老夫人想起那日江落落頭上的傷,一陣心疼。


    “查出是何人所為了嗎?”


    冬梅搖搖頭,鮮有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內疚。


    “無妨,”江老夫人歎了一口氣,“隻盼著並不是老身猜的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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