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莊家新的希望
錦繡田園，嬌嬌青梅巧發家 作者：卿卿如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胡掌櫃仔細清點好了繡品，“帕子是一共六條，一條的價格是八文，這六條就是四十八文。香囊一共五個，一個是六文，就是三十文，加在一起就是七十八文。”
“莊小姐您看我算的可對？若你有異議的話也可以提出來的。”麵對胡掌櫃的提議，莊曉曉悄然答應“是這麽多，胡掌櫃清點的都對，我也沒有任何異議。”
待從身旁的侍女手中拿過錢後，莊曉曉詢問道：“胡掌櫃，我想請問下，我剛剛看見有很多用錦緞和金線製成的手帕和香囊，不知道做這種的話，一個是多少錢呢？”
胡掌櫃看著眼前異常沉靜的小姑娘道：“莊姑娘，這些收價因為用料就很名貴，所以一條帕子是八十文，一個香囊是六十文。其實你娘的繡藝是很不錯的，若是用這些名貴的材料來做的話，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莊曉曉在心裏默默記下這些信息，轉而對胡掌櫃甜甜一笑道：“多謝胡掌櫃的告知我這麽多的消息，隻是家裏生計艱難，以後若有了積蓄，我會適當勸解我娘親的！今日實在是叨擾了，我就告辭了！”
對著胡掌櫃微笑示意後，莊曉曉轉身離開了錦繡坊，一出店門就看見了在焦急等待著的爹爹和大伯。看見她出來以後，都湊了上來，莊二海一臉擔心地問道：“怎麽樣？都賣掉了嗎？還順利嗎？”
看著自家爹爹緊張的眼神，莊曉曉是有被安慰到的，“沒事兒，一切都挺順利的。已經都賣掉了，賣了七十八文錢呢！”看見自家閨女臉色還好的樣子，莊二海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剛剛還在擔心閨女會不會被欺負，被為難，幸好想的都沒有發生，佛祖保佑！莊大山看著這父女倆互相牽掛的場麵瞬間覺得胃裏都飽了是怎麽回事。他主動提出“行了，既然沒事，那我們就還是早些回家吧！家裏人都還掛念著在呢！”
於是三人匆匆來匆匆去的，終於在午時趕回了莊家。此時的莊家小院內，隻有劉老太帶著兩個兒媳婦和大孫女莊小荷在家，見著三人步履匆匆地回來。劉老太的臉色登時就不好了，著急地詢問道：“你們這是咋了？人家不收咱們的山藥嗎？”
一聽見老太太這話，莊曉曉就知道是她誤會了，莊大山和莊二海直接卸下了背簍，掀開了粗布，一見裏麵空空如也，劉老太的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了。舌頭像是打結了似得，“這，這，這是......都賣完呢？”
莊大山高興地道：“是的，娘，我們一到鎮上就奔著百草堂去了。那裏的林掌櫃的還說了，咱家炮製的山藥品相好，之後有多少的量他們都能吃得下！”
一聽到這個消息，劉老太瞬間高興地看都快要暈過去了，誰知道還有更令人高興的事情在後麵了。莊二海從懷裏掏出了這次賣山藥和繡活兒得的銀錢，“娘今日賣的東西的錢都在這兒了，總共是一千三百五十三文，換成了一兩銀子和三百五十三文的銅錢。其中一千二百七十五文是賣山藥得的，七十八文是雲娘賣繡活兒的錢。”
劉老太雙手接過這些錢，激動的淚花在眼裏打轉兒，這是自從家裏欠下外債後的第一筆收入進賬。往日裏哪裏敢想就這幾日的功夫，能夠賺到這麽多的銀子，真好啊！他們老莊家又重新看到了希望啦！
一生要強的劉老太擦了擦眼淚，不願在兒子兒媳和孫子前落淚，隻見她紅著眼眶卻異常堅定的道：“這筆錢我會好好保管，現在咱家有了這個進項，那就得加把勁兒的幹。爭取早日把欠銀給還上，到時候家裏也能鬆快些。”
這時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沈氏，猶豫著上前說道：“娘，這些日子村裏已經有些流言蜚語了，我也是出去洗衣裳的時候聽見的，不知道會不會對咱家有影響。”
剛剛還歡喜的劉老太聽見了這個消息，眉頭一簇，厲聲道：“老大家的，你仔細說說，從頭到尾的說一遍，我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氏聽婆母如此說，便照實說道：“今天我一去河邊，就聽見桂花嬸和繡文嬸在討論，聽她們說她們也是從村裏的孩子們那裏聽來的，說是村後山上有塊地的野菜都叫人給挖沒了。”
“起初隻是孩子們偶然發現的，後來村裏有人也看見了那塊地兒，大家就都在說是不是有別的村子的人來挖的。也有些人聽見了她們的談話後追問的，大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劉老太聽見了這話後，顯見的鬆了口氣，還好這個傳言沒有暴露出真實的情況。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有人在開始注意了，那麽他們行事也得越發的小心才是了。
暗暗把這事兒記在了心裏，嘴上卻是囑咐道：“好了，我記住了。沒多大的事兒，不過之後村裏要有什麽消息的話，你們都得注意些。”
眾人都稱是，沒一會兒，下地幹活兒去的爺孫幾人回來了。看見他們三人在家，都很是驚奇地詢問：“曉曉你們回來啦？結果怎麽樣？人家收了咱們的山藥嗎？”來自淘氣包莊元亮的詢問，瞧見他這樣子，莊曉曉隻覺得好笑，正準備回答他的話。
莊老漢就出聲了，“老大，老二，今天一切可還順利？”雖然語氣平穩，可是從他急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他的心裏也沒有表現的那般平靜如水。
莊大山聽見自家爹的召喚，立馬回複道：“爹，我們今天特別順利的，林掌櫃的很滿意我們的山藥，還說要大量收購了！”
這令一旁的莊曉曉很是無語，她是這麽說的嗎？貌似不是吧！可是要反駁他的話，好像又不太對，算了，索性都是一個意思，大差不差的。
這會兒莊浩霖走了過來，細細打量了他們一圈兒，才放下了心來。溫聲開口道：“小妹，你們這麽早就回來，路上肯定累壞了吧！”
看著自家哥哥眼裏滿滿的擔憂，莊曉曉也覺得心裏暖暖的，便開口跟他講起了這次去鎮上遇到的趣事兒，和一些所見所聞。聽得莊浩霖眼裏異彩連連，就知道這個便宜哥哥也很喜歡聽鎮上的新鮮事兒，兄妹兩個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畫麵十分和諧。
而一旁的莊元亮早就按耐不住了，也跑到一邊偷聽，後來還時不時提出疑問，和莊曉曉你來我往的，場麵一時熱鬧極了。
劉老太看著這一大家子老少的都不著調，隻能吩咐兩個兒媳把飯菜端上桌，然後大聲叫喊道：“兔崽子們，快來吃飯啦！誰再不快點來的，過時不候啊！”
她這一句吼，別說那些小兔崽子們了，就是老兔崽子們也得跑啊。一眨眼的功夫，原地就啥都不剩了，一個人影也無。
飯桌上，大家都在默默低頭吃飯，唯有莊曉曉動作稍遜，她掃視了一圈兒眾人後，到底是選擇了開口道：“爺爺，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我個獎勵嗎？這個獎勵我可以自己選嗎？”
莊老漢聽見了小孫女的話，不但沒有生氣，還非常和顏悅色的道：“好啊！本來就是獎勵你為家裏做出了貢獻的，這個山藥可是實打實的為家裏掙了不少銀錢。你想要什麽獎勵但說無妨？”
莊家眾人都盯著莊曉曉看，大家心裏也都在愛猜測她會選擇什麽獎勵，隻有劉老太一人不動於衷。因為她覺得自家這窮的叮當響的，就算是獎勵也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來，所以她才提不起興趣。
莊曉曉看大家都期待地看著自己，理了理思路，鄭重的道：“我想懇請爺爺能夠讓二哥回學堂繼續念書！”
此話一出，堂屋內寂靜無聲，一下子變得落針可聞。就連莊老漢的笑臉也僵在了臉上，他萬萬沒想到小孫女會提出這麽個要求，偏偏又是自己應承她的獎勵可以自己選擇的，現在弄得自己是騎虎難下了。
莊浩霖聽見了自己妹妹的請求，心裏也是無比的感動，隻是他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了，爺爺是不會答應的。
莊曉曉看見了大家的神色，繼續道：“爺爺，反正今年上半年的束修之前就已經交了，哪怕哥哥不去，那也是浪費了的。還不如讓他把這半年給念完，這樣也不會白白浪費了那些銀錢。”
聽到了這番話，莊老漢的臉色又好了許多，緩了半天後，覺得自家孫女說的在理。這既然已經交了束修的，不去念反而是浪費錢財的，現在已經4月份了，也不差這幾個月的功夫了。
想清楚後便直接點頭應道：“行，是這麽個理兒，這既然已經交了束修，不去念也是白費了錢的，那等這段時間忙過後，霖哥兒還是繼續去學堂念書吧！”
聽到了這個肯定的答案後，莊浩霖簡直呆愣在當場了，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還會有重返學堂念書的機會，曾經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隻能和祖祖輩輩一樣在田間辛苦勞作，最好還得靠老天爺的臉色來吃飯。
李氏更是喜極而泣，她慌忙地擦掉臉上的淚水，催促著莊浩霖道：“霖兒，你還不快點謝過你爺爺和大伯，大伯娘！謝謝他們給了你這個機會！”
莊浩霖也回過神來，對著大家就是俯身一拜，“浩霖在此謝過爺爺奶奶，大伯大伯娘的恩情，一定不會浪費了這個機會，我會更加努力勤奮的念書，以後若有機會一定會報答大家今日的情義！”
小小少年此時卻是站的筆直，堅定的身影和澄澈的眼眸卻是烙印在了大家的心中，看著眼前芝蘭玉樹一般的少年，大家心裏都是欣慰的。
莊老漢長長歎息一聲，“好了，霖哥兒的心意我們都收到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筆寫不出兩個莊字，隻有我們大家團結一心，才能使得這個家裏越發興旺。”
沈氏此時也是接過話茬道：“是啊！霖哥兒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更是我們唯一的侄子，咱做大伯，大伯娘的無非就是盼著孩子好罷了！哪裏需要這些虛禮！”
莊大山此時也是趕忙道：“對，秀蓮說的都對，咱們是一家人，不說這外道話！”
莊浩霖看著大家的表態，麵上沒有露出神色，心裏卻是把大家的舉動都記在了心裏，隻待來日。
這日的晚間，當整個莊家小院都沉靜下來的時候，二房的一間房屋前，莊浩霖卻是敲響了房門，莊曉曉正在想怎麽才能給家裏帶來一份長久的生計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敲門聲，這麽晚了，誰會來敲自己的房門？
她還是穿戴好了才起身，小心打開房門就瞧見了自家的傻哥哥，她萬分不解的道：“哥哥，你怎麽來了？快進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莊浩霖本不想進妹妹的閨房的，可是耐不住小妹的拉扯，再想到自家妹子年歲尚小，於是猶猶豫豫的進了房間。
待坐在了凳子上後，他便對著小妹作揖道：“多謝妹妹今日的相助之恩，我著實沒有想到你會將這個獎勵用在我念書這上麵。其實小妹你大可不必如此，雖然這次哥哥可以多上幾個月的學堂，但是咱家的生計艱難。”
“決計是沒有多餘的銀錢來用在我念書這件事情上的，哥哥想得開的，不會自怨自艾，更不會怨天尤人。小妹你莫要再擔心哥哥念書的事兒了，我一介男子，在這世道總會有碗飯吃。”
“你是我唯一的妹子，不管我身處怎樣的境遇，都會護好你和家人的！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你就用在自己身上吧！”
聽著哥哥深夜造訪隻為了說這番話後，莊曉曉的心裏顫動不已，她滿懷著自信的道：“哥哥，你讀了這麽多書，怎會不知道船到橋頭必有路的道理，事在人為，人定勝天！若是我能夠在這幾月裏賺夠供你念書的銀錢呢？”
“莊小姐您看我算的可對？若你有異議的話也可以提出來的。”麵對胡掌櫃的提議，莊曉曉悄然答應“是這麽多，胡掌櫃清點的都對，我也沒有任何異議。”
待從身旁的侍女手中拿過錢後，莊曉曉詢問道：“胡掌櫃，我想請問下，我剛剛看見有很多用錦緞和金線製成的手帕和香囊，不知道做這種的話，一個是多少錢呢？”
胡掌櫃看著眼前異常沉靜的小姑娘道：“莊姑娘，這些收價因為用料就很名貴，所以一條帕子是八十文，一個香囊是六十文。其實你娘的繡藝是很不錯的，若是用這些名貴的材料來做的話，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莊曉曉在心裏默默記下這些信息，轉而對胡掌櫃甜甜一笑道：“多謝胡掌櫃的告知我這麽多的消息，隻是家裏生計艱難，以後若有了積蓄，我會適當勸解我娘親的！今日實在是叨擾了，我就告辭了！”
對著胡掌櫃微笑示意後，莊曉曉轉身離開了錦繡坊，一出店門就看見了在焦急等待著的爹爹和大伯。看見她出來以後，都湊了上來，莊二海一臉擔心地問道：“怎麽樣？都賣掉了嗎？還順利嗎？”
看著自家爹爹緊張的眼神，莊曉曉是有被安慰到的，“沒事兒，一切都挺順利的。已經都賣掉了，賣了七十八文錢呢！”看見自家閨女臉色還好的樣子，莊二海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剛剛還在擔心閨女會不會被欺負，被為難，幸好想的都沒有發生，佛祖保佑！莊大山看著這父女倆互相牽掛的場麵瞬間覺得胃裏都飽了是怎麽回事。他主動提出“行了，既然沒事，那我們就還是早些回家吧！家裏人都還掛念著在呢！”
於是三人匆匆來匆匆去的，終於在午時趕回了莊家。此時的莊家小院內，隻有劉老太帶著兩個兒媳婦和大孫女莊小荷在家，見著三人步履匆匆地回來。劉老太的臉色登時就不好了，著急地詢問道：“你們這是咋了？人家不收咱們的山藥嗎？”
一聽見老太太這話，莊曉曉就知道是她誤會了，莊大山和莊二海直接卸下了背簍，掀開了粗布，一見裏麵空空如也，劉老太的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了。舌頭像是打結了似得，“這，這，這是......都賣完呢？”
莊大山高興地道：“是的，娘，我們一到鎮上就奔著百草堂去了。那裏的林掌櫃的還說了，咱家炮製的山藥品相好，之後有多少的量他們都能吃得下！”
一聽到這個消息，劉老太瞬間高興地看都快要暈過去了，誰知道還有更令人高興的事情在後麵了。莊二海從懷裏掏出了這次賣山藥和繡活兒得的銀錢，“娘今日賣的東西的錢都在這兒了，總共是一千三百五十三文，換成了一兩銀子和三百五十三文的銅錢。其中一千二百七十五文是賣山藥得的，七十八文是雲娘賣繡活兒的錢。”
劉老太雙手接過這些錢，激動的淚花在眼裏打轉兒，這是自從家裏欠下外債後的第一筆收入進賬。往日裏哪裏敢想就這幾日的功夫，能夠賺到這麽多的銀子，真好啊！他們老莊家又重新看到了希望啦！
一生要強的劉老太擦了擦眼淚，不願在兒子兒媳和孫子前落淚，隻見她紅著眼眶卻異常堅定的道：“這筆錢我會好好保管，現在咱家有了這個進項，那就得加把勁兒的幹。爭取早日把欠銀給還上，到時候家裏也能鬆快些。”
這時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沈氏，猶豫著上前說道：“娘，這些日子村裏已經有些流言蜚語了，我也是出去洗衣裳的時候聽見的，不知道會不會對咱家有影響。”
剛剛還歡喜的劉老太聽見了這個消息，眉頭一簇，厲聲道：“老大家的，你仔細說說，從頭到尾的說一遍，我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氏聽婆母如此說，便照實說道：“今天我一去河邊，就聽見桂花嬸和繡文嬸在討論，聽她們說她們也是從村裏的孩子們那裏聽來的，說是村後山上有塊地的野菜都叫人給挖沒了。”
“起初隻是孩子們偶然發現的，後來村裏有人也看見了那塊地兒，大家就都在說是不是有別的村子的人來挖的。也有些人聽見了她們的談話後追問的，大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劉老太聽見了這話後，顯見的鬆了口氣，還好這個傳言沒有暴露出真實的情況。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有人在開始注意了，那麽他們行事也得越發的小心才是了。
暗暗把這事兒記在了心裏，嘴上卻是囑咐道：“好了，我記住了。沒多大的事兒，不過之後村裏要有什麽消息的話，你們都得注意些。”
眾人都稱是，沒一會兒，下地幹活兒去的爺孫幾人回來了。看見他們三人在家，都很是驚奇地詢問：“曉曉你們回來啦？結果怎麽樣？人家收了咱們的山藥嗎？”來自淘氣包莊元亮的詢問，瞧見他這樣子，莊曉曉隻覺得好笑，正準備回答他的話。
莊老漢就出聲了，“老大，老二，今天一切可還順利？”雖然語氣平穩，可是從他急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他的心裏也沒有表現的那般平靜如水。
莊大山聽見自家爹的召喚，立馬回複道：“爹，我們今天特別順利的，林掌櫃的很滿意我們的山藥，還說要大量收購了！”
這令一旁的莊曉曉很是無語，她是這麽說的嗎？貌似不是吧！可是要反駁他的話，好像又不太對，算了，索性都是一個意思，大差不差的。
這會兒莊浩霖走了過來，細細打量了他們一圈兒，才放下了心來。溫聲開口道：“小妹，你們這麽早就回來，路上肯定累壞了吧！”
看著自家哥哥眼裏滿滿的擔憂，莊曉曉也覺得心裏暖暖的，便開口跟他講起了這次去鎮上遇到的趣事兒，和一些所見所聞。聽得莊浩霖眼裏異彩連連，就知道這個便宜哥哥也很喜歡聽鎮上的新鮮事兒，兄妹兩個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畫麵十分和諧。
而一旁的莊元亮早就按耐不住了，也跑到一邊偷聽，後來還時不時提出疑問，和莊曉曉你來我往的，場麵一時熱鬧極了。
劉老太看著這一大家子老少的都不著調，隻能吩咐兩個兒媳把飯菜端上桌，然後大聲叫喊道：“兔崽子們，快來吃飯啦！誰再不快點來的，過時不候啊！”
她這一句吼，別說那些小兔崽子們了，就是老兔崽子們也得跑啊。一眨眼的功夫，原地就啥都不剩了，一個人影也無。
飯桌上，大家都在默默低頭吃飯，唯有莊曉曉動作稍遜，她掃視了一圈兒眾人後，到底是選擇了開口道：“爺爺，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我個獎勵嗎？這個獎勵我可以自己選嗎？”
莊老漢聽見了小孫女的話，不但沒有生氣，還非常和顏悅色的道：“好啊！本來就是獎勵你為家裏做出了貢獻的，這個山藥可是實打實的為家裏掙了不少銀錢。你想要什麽獎勵但說無妨？”
莊家眾人都盯著莊曉曉看，大家心裏也都在愛猜測她會選擇什麽獎勵，隻有劉老太一人不動於衷。因為她覺得自家這窮的叮當響的，就算是獎勵也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來，所以她才提不起興趣。
莊曉曉看大家都期待地看著自己，理了理思路，鄭重的道：“我想懇請爺爺能夠讓二哥回學堂繼續念書！”
此話一出，堂屋內寂靜無聲，一下子變得落針可聞。就連莊老漢的笑臉也僵在了臉上，他萬萬沒想到小孫女會提出這麽個要求，偏偏又是自己應承她的獎勵可以自己選擇的，現在弄得自己是騎虎難下了。
莊浩霖聽見了自己妹妹的請求，心裏也是無比的感動，隻是他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了，爺爺是不會答應的。
莊曉曉看見了大家的神色，繼續道：“爺爺，反正今年上半年的束修之前就已經交了，哪怕哥哥不去，那也是浪費了的。還不如讓他把這半年給念完，這樣也不會白白浪費了那些銀錢。”
聽到了這番話，莊老漢的臉色又好了許多，緩了半天後，覺得自家孫女說的在理。這既然已經交了束修的，不去念反而是浪費錢財的，現在已經4月份了，也不差這幾個月的功夫了。
想清楚後便直接點頭應道：“行，是這麽個理兒，這既然已經交了束修，不去念也是白費了錢的，那等這段時間忙過後，霖哥兒還是繼續去學堂念書吧！”
聽到了這個肯定的答案後，莊浩霖簡直呆愣在當場了，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還會有重返學堂念書的機會，曾經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隻能和祖祖輩輩一樣在田間辛苦勞作，最好還得靠老天爺的臉色來吃飯。
李氏更是喜極而泣，她慌忙地擦掉臉上的淚水，催促著莊浩霖道：“霖兒，你還不快點謝過你爺爺和大伯，大伯娘！謝謝他們給了你這個機會！”
莊浩霖也回過神來，對著大家就是俯身一拜，“浩霖在此謝過爺爺奶奶，大伯大伯娘的恩情，一定不會浪費了這個機會，我會更加努力勤奮的念書，以後若有機會一定會報答大家今日的情義！”
小小少年此時卻是站的筆直，堅定的身影和澄澈的眼眸卻是烙印在了大家的心中，看著眼前芝蘭玉樹一般的少年，大家心裏都是欣慰的。
莊老漢長長歎息一聲，“好了，霖哥兒的心意我們都收到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筆寫不出兩個莊字，隻有我們大家團結一心，才能使得這個家裏越發興旺。”
沈氏此時也是接過話茬道：“是啊！霖哥兒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更是我們唯一的侄子，咱做大伯，大伯娘的無非就是盼著孩子好罷了！哪裏需要這些虛禮！”
莊大山此時也是趕忙道：“對，秀蓮說的都對，咱們是一家人，不說這外道話！”
莊浩霖看著大家的表態，麵上沒有露出神色，心裏卻是把大家的舉動都記在了心裏，隻待來日。
這日的晚間，當整個莊家小院都沉靜下來的時候，二房的一間房屋前，莊浩霖卻是敲響了房門，莊曉曉正在想怎麽才能給家裏帶來一份長久的生計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敲門聲，這麽晚了，誰會來敲自己的房門？
她還是穿戴好了才起身，小心打開房門就瞧見了自家的傻哥哥，她萬分不解的道：“哥哥，你怎麽來了？快進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莊浩霖本不想進妹妹的閨房的，可是耐不住小妹的拉扯，再想到自家妹子年歲尚小，於是猶猶豫豫的進了房間。
待坐在了凳子上後，他便對著小妹作揖道：“多謝妹妹今日的相助之恩，我著實沒有想到你會將這個獎勵用在我念書這上麵。其實小妹你大可不必如此，雖然這次哥哥可以多上幾個月的學堂，但是咱家的生計艱難。”
“決計是沒有多餘的銀錢來用在我念書這件事情上的，哥哥想得開的，不會自怨自艾，更不會怨天尤人。小妹你莫要再擔心哥哥念書的事兒了，我一介男子，在這世道總會有碗飯吃。”
“你是我唯一的妹子，不管我身處怎樣的境遇，都會護好你和家人的！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你就用在自己身上吧！”
聽著哥哥深夜造訪隻為了說這番話後，莊曉曉的心裏顫動不已，她滿懷著自信的道：“哥哥，你讀了這麽多書，怎會不知道船到橋頭必有路的道理，事在人為，人定勝天！若是我能夠在這幾月裏賺夠供你念書的銀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