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歸和錦兒兩人本就有所提防,所以走著走著看見這一前一後出現的兩人,一點都沒在意外的。


    他一路都將自己那一把本命劍扛在肩頭上。


    此刻見到這一前一後兩人,他腦子裏頭忽然就蹦出了以前小師妹打妖獸時候的一句話


    “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


    沒來由的,腦子裏頭這麽一過,這話就這麽說了出來...


    錦兒沒來由的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斜眼看向了那扛著劍的殷子歸,心裏頭琢磨著。


    這話她自然也是聽禾禾說過的。


    可不知怎麽的,當時隻覺的禾禾說這話的時候怪逗趣的。


    這會兒聽殷子歸這般說著,竟然...竟然有那麽一絲反派的味道了!


    錦兒搖了搖頭,將這念頭摒除了出去。


    “那我便先謝過幾位道友,替我....”


    周有品這頭還想說幾句來著,沒曾想那男修卻是直接拔劍而來。


    原本準備好了的一大肚子既威風,又下馬威的話楞是隻開了頭!


    這讓他非常難受。


    可難受歸難受,眼下他著急忙慌的祭劍應對著,到底是開局就落了下風。


    周有品暗自在心中罵了聲娘。


    這都什麽啊,不應該先報報身份的嗎?


    現在的小年輕,都這般不按套路出牌的?


    殷子歸打的那叫一個大開大合,雖說小師妹那頭有一九在,可能出不了什麽事兒。


    可心裏頭到底是擔心的。


    現下打的更是沒有任何保留。


    上來便是九劍齊出,直逼命門而去。


    誰要聽廢話啊,打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殷子歸的劍招沒停,手中長劍不斷變化著招式,一劍接著一劍,還銜接著法訣。


    周有品這邊抵擋的很是艱難,原本想著這小子骨齡看著也不大,想來應是剛上金丹沒多久的。


    沒曾想打的卻是這般淩冽。


    出手即是殺招,不給半分喘息的機會,這哪兒是他們被李賢的引路符給引到這邊來的啊!


    這他媽分明是拿著索命符吧!


    周有品額間滲出了汗珠子,不光是他這邊,他餘光見到了自家師弟那邊,也是沒掏到半分好。


    ......


    錦兒雖不太擅長打鬥,但是她那一身木係術法運用的相當靈活,那頭的陳勤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


    所以不斷變化著刁鑽的角度想近身拚劍。


    可錦兒那頭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一條又一條的藤蔓鋪天蓋地的抽了過來。


    堪堪躲過了之後就看見了那頭原本即將斬到的身影已經退開數丈遠了。


    他也是木係修煉者,可到底是不甘去練那給人療傷的術法,陳勤鐵了心的隻練劍。


    如今看著眼前這女修的打法,他在心裏冷笑著。


    看吧,木係修煉者到底有什麽用!


    隻知道躲。


    躲的了一時,難道躲的了一世嗎!


    正想著,便提劍再次衝了過去,可還未到人跟前,就被巨大的荊棘藤給纏住了。


    那荊棘藤長長的尖刺似觸手一般一根根的全紮進了他的皮膚之中。


    陳勤冷笑著,就這?


    誰還不是個木係修煉者了!


    正當他要同樣還之以木係術法的時候,隻聽見那頭被巨大的木葉包裹其中的女修,露出一個笑意。


    陳勤雖不知那女修究竟意欲何為,但那一瞬間本能的便湧上了不好的預感。


    他下意識的抽身想要閃躲,卻被那滿身的荊棘越纏越緊。


    一時之間,一股強烈的窒息之感翻湧而來。


    鋪天蓋地的似要將他撕碎一般,這檔口,他便聽見了一聲。


    “殷子歸,燒了他。”


    聲音不算大,可在這纏鬥之中,卻如同一道破天驚雷,將陳勤那一直惴惴不安的心給掀翻了個徹底。


    他心下暗叫了一聲不妙。


    殷子歸那頭正打的起勁,聽見了錦兒這頭的動靜,直接將劍送了出去。


    他單手控著那劍與周有品周旋,騰出一隻手來,單手掐訣。


    一瞬之間,漫天焰火傾瀉而來。


    明明就是火係法訣,可那火勢就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出。


    鋪天蓋地的火勢之中,陳勤隻看見了那火光之中被木葉包裹著著的女修。


    那火勢明明將這一方地界給燃了個徹底。


    可那女修卻好似不懼那焰火一般。


    火光將女修的麵容鍍上了一層暖色,她伸手掐訣,立在胸前,在那漫天大火之中如同降世的神隻一般。


    女修本就生的好看,她唇中喃喃念著法訣。


    陳勤聽不真切,恍惚中竟然生出了絲神火天女降世的錯覺來。


    神他媽的離譜!


    大家都是木係修煉者,怎麽她就不怕火啊!


    見鬼了不是!


    陳勤不再去看那女修迷惑人間的容顏,奮力欲掙脫開身上的束縛。


    隻是還未掙紮開來,那焰火便到了他身前。


    好強大的術法!


    好強橫的靈力!


    這小子不也才金丹期嗎!為何會有這般強大的力量。


    此刻的他身處火海之中,人還被縛著,可以說是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幾大宗門的術法他到底也是見識過的,可這術法竟然是找不到一絲的頭緒。


    那焰火不僅僅隻是灼燒著他的肉體,他感覺到那焰火在一絲絲的滲透進他的體內。


    本就是木靈根,這火進了體內,陳勤隻覺得毫無招架之力。


    烈火燎原,說的就是這個吧。


    那火燃遍他的周身,似要將他那一身骨血都燃的徹底沸騰一般。


    體內的靈力調動不出絲毫,甚至隱隱有將自己那靈根燒毀的趨勢。


    陳勤的意識開始模糊,渾身的灼燒感,卻掙紮不出,他的一身靈力就好似在不斷的外泄一般。


    這生死關頭之間,他心裏頭忽然生出了個離譜的想法。


    他...似乎...真是個好人啊!


    至少死在他劍下的亡魂都是走的很痛快的啊!


    沒有一個是這麽被熬死的啊!!!


    這能不能給他個痛快啊!


    現在的他,焰火灼燒,靈力外泄,靈根被灼,隻剩下丹田內的那金丹,還算有些完整,沒有收到傷害。


    若是這火繼續燒下去,他的金丹估計也得跟著玩兒完!


    無力感,深深的無力感將陳勤腦子裏頭的思緒全都粉碎了。


    這一票,栽了。


    殷子歸這頭小心的控著火候,畢竟那頭的錦兒也是個木係修煉者,他到底是怕一個不小心傷了自己人的。


    這火正燒著呢,那頭的周有品這會兒也覺得壓力大的不行。


    這一次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們這一頭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且不說陳勤那頭被困的生死不明。


    就他這邊光是和這小子控的劍對打,都討不到半分的好。


    他甚至生出了要不然就撇下陳勤跑路的念頭出來。


    至少李賢那頭對付兩個小築基不成問題,舍去一個陳勤,總比自己也搭進去好吧。


    這念頭一旦起了,便怎麽都下不去了。


    他打的分心,腦子裏頭猶豫不決著,一時之間竟然是連把劍都打不過了。


    殷子歸並沒有放過周有品,見那周有品的戰意不堅,索性收了法訣。


    這般久了,那修士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錦兒收尾便是了。


    法訣剛收,長劍回歸,殷子歸提劍欺身上前,一劍便斷了那周有品的退路。


    戰意這東西,有沒有的一目了然。


    可殷子歸哪兒能讓這人就這般跑了,長劍淩空,劍氣一道接著一道,追著那周有品而去。


    漫天的劍氣直逼的那周有品無處可退。


    饒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將防禦陣盤給祭出了,身上卻還是落了不少的劍傷。


    眼看著那頭的小子劍氣未停,叮鈴哐啷的落在了自己那防禦陣盤之上。


    這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按著這般砸法,這整盤損毀是遲早的事兒。


    他餘光之中看見了自家師弟倒在地上的身影,那頭的女修,將人縛了向著他這邊走了過來。


    他不解,怎麽...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周有品就不是那般會死磕的人。


    眼見著自己這邊是敗的個徹底,他毫不猶豫的在那陣盤的保護之中,向著那頭還在揮劍的殷子歸直直的跪了下去。


    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道友饒命!是我們師兄弟幾個不長眼了!”


    殷子歸心中有些鄙夷。


    他的劍道便是死戰不退。


    在他的信仰裏頭,可以戰死,但決計不會有這種下跪求饒的事兒發生。


    若是連這點兒骨氣,這點兒氣性都沒有。


    哪怕大道所成,又有何用。


    殷子歸不解氣的繼續揮砍著,隻想著這丟人的玩意兒還是送走算了吧。


    錦兒走到跟前的時候便看見殷子歸這兒生著氣。


    再看看那頭跪在陣盤裏頭不停求饒的修士,那般狼狽的模樣,到底是猜出了幾分這小子在氣什麽了。


    錦兒歎了口氣。


    到底還是伸手摁住了殷子歸那毫無章法的揮砍。


    “行了,把人捆了就行,別耽擱時間了。”


    殷子歸本想把人的陣盤給劈爛了,一劍斬了這慫貨,可到底理智還在。


    小師妹那頭情況不明,自家小師妹可別栽在這些沒骨氣的東西手裏頭啊!


    畢竟說到底,這些人本事沒多少,可是陰損的法子眼珠子一轉就能想出一個。


    小師妹畢竟涉世未深,怎麽抖的過這些人的八百個心眼子!


    這般想著,殷子歸最後憋著一口氣一劍給足了靈力,將那陣盤劈出長長一道裂縫,這才收了手中的本命劍。


    ......


    “啊啾!”


    紀紓禾伸手摸了摸鼻尖,隻覺得鼻尖癢癢的。


    “你這是風寒了?”


    徒玉看著忽然打了個噴嚏的小禾苗,詫異的問道。


    這不應該啊,修行之人,這風寒是極少會有的,莫不是有什麽粉塵花粉之類的?


    早就聽聞有些人便是聞不得花香,一聞便會噴嚏不止。


    他吸了吸鼻子,隻覺得奇怪,這也沒花香啊!


    紀紓禾搖了搖頭。


    “鼻子癢。”


    紀紓禾摸了摸鼻子,確實沒什麽異樣之感。


    隻是到底是動作得快些了,自家師兄這般性子的,心眼子哪兒玩得過這些人啊!


    自己可不得趕緊跑去救場嗎!


    “你是說那邊有一隻守護妖獸很厲害?”


    她將棉棉拄在了那李賢的頭頂上,這人但凡敢說一句假話,便要了他的命。


    李賢雙手被徒玉反剪在身後,這下子是動都不敢動上一分。


    深怕那劍沒自個兒捅進來,卻被他自己把自己送進去了......


    ......


    同樣活在長劍陰影之下的,還有這頭的周有品。


    周有品看著這就在他腦門上方,陣盤上那一道長長的劍痕。


    這氣勢,要是再來一劍,這陣盤準得破碎毀滅,自己也得跟著被劈的一分為二,死狀難看。


    雖說這會兒這陣盤沒碎,可眼前這陣盤,碎了和沒碎也沒什麽區別了。


    也就差那麽一兩劍的事兒。


    好在是對方終於還是收了手,這命...算是暫時保住了吧....


    隻這麽一瞬,周有品的後背浸透了森森冷汗。


    這會被風吹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錦兒上前將周有品一同給捆了,就這麽拖著兩人回去了。


    殷子歸再次見著小師妹的時候是在半道上。


    殷子歸看了一眼小師妹和徒玉,兩人完好無損,身後也沒跟著人。


    紀紓禾看了一眼自家四師兄和錦兒姐,好家夥,還溜了兩隻呢!


    不得不說,會玩兒啊!


    兩人一同的想法就是:


    嗐!白擔心了!


    ......


    而那後頭被拖行了一路的周有品看著那兩沒見半分傷殘的小築基, 隻覺的心裏頭涼了個徹底。


    不是?這真的是兩個築基?


    把自己金丹期的師弟給收拾了?


    這麽簡單的?


    哪一個大境界白跨了?


    他眼皮子掀了掀,看向那一路把他當狗似的在溜著的殷子歸,心裏頭越發覺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徒玉看著殷子歸牽著的兩人,一下子便來了興致,打了聲招呼,自顧自的跑上前去,一人嘴裏頭塞了一顆丹藥。


    這藥是他們家師兄煉的,據說是能放倒一頭三階妖獸了。


    那放倒個人不是輕而易舉嗎。


    毫無意外的,周有品原本還在瘋狂掙紮著,丹藥一入喉,身子一軟,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收了收了,我要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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