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時喊了出來。


    這一喊,剩下的幾人便也知道了其中的不對勁了。


    周有品當即停了手中嚐試放出的神識,麵色凝重的那頭站著的師兄妹二人。


    他在等一個說法。


    他若之前不知曉,那此刻也猜到了,方才在那院子裏頭,定然是發生了些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兒。


    這個他們......


    周有品看著他身邊的徒玉,以及在後頭走的漫不經心的一九,包括他自己在內。


    他覺得他們這仨肯定是不知曉的。


    他目光轉到了那邊一路沒怎麽說話的錦兒身上。


    有些不確定了。


    同樣的修為,她又是否知道呢?


    “因為這裏的東西你們惹不起。”


    周有品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聲音會從他背後傳來。


    回身望去,一九麵上沒什麽表情,步伐堅定的走到了紀紓禾身邊站定。


    ......


    一陣風吹過,帶著些許涼意。


    村子裏頭的道路並沒有鋪設石板,碎石混著塵土被吹的滾動了兩圈。


    門房上頭的灰塵遍布的白色燈籠也跟著晃動著,發出有些刺耳的“嘎吱”聲。


    這般響動不斷在這安靜的長街上頭回蕩。


    一九的一句話,將幾人的心都沉到了穀底。


    他們惹不起的東西。


    若是說這話的人是徒玉,或許造成的恐慌程度也沒有這麽大。


    可說這話的,偏偏是他們這群人中實力最強的一九。


    一九可是來自年代不知道多麽久遠的劍靈啊!


    那可是修成人形的劍靈啊!


    這話一出。


    就連一向是最聒噪的徒玉都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他們很有可能交代在這裏了。


    紀紓禾也被一九這話給驚到了。


    她想過那紅色的東西會很強,但是......真沒想過會這般的強......


    她甚至起了一個荒誕的念頭,她紀紓禾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這種強悍的boss難道不應該是女主林清寒這種體質,隨便栽個跟頭,直接滾到了這地界。


    完了有驚無險的就把boss收了,獲得一堆法寶的劇情嗎?


    怎麽到了她這兒,一個比一個離譜?


    現在甚至還出現了直接跳脫秘境禁製的存在!


    這些可都是不存在原著中的呀!


    這都什麽啊!


    莫不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就是不斷的在修改規則,準備掐滅她這個意外而來的外世魂,把她當成一個bug給修複了?


    這.....這他媽的也太狠了吧!


    紀紓禾忽然蹲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腦子。


    嘴裏頭不斷念叨著。


    “想辦法,快想辦法,絕對不能死......”


    她嘴裏頭一邊念叨著,一隻手不斷的敲擊著自己的腦袋。


    並沒有使什麽力,甚至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她的思緒隨著自己的敲擊節奏,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開始仔仔細細的整理著這一路以來發生的事兒。


    一個自帶黴運的女配命格,一個原本在這秘境之中不知所蹤一筆帶過的四師兄。


    好家夥,難道天道是將他們湊一塊一同給修複了?


    她忽然抬頭看向了徒玉。


    哦,還有這廝。


    他沒有愛上原女主,甚至連一丁點好感都沒有......


    那估計是連帶徒玉一並是當成bug給修複了.....


    紀紓禾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她忽然站起身,抽出手中的棉棉劍。


    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將這困局之中的其他幾人都嚇了一跳。


    小禾苗......這不會是準備去硬剛吧......那可是一件沒有勝算的事情啊!


    而紀紓禾這頭,她是忽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若真是她想的那般,這個世界正在以某種力量去修複一些已經錯亂的東西,看似很有道理。


    但是......有道理她就得聽嗎?


    那就想多了,她這人一身反骨,凡事都得強上兩句。


    既然已經保下了四師兄一次,那為什麽不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而且這一次,她也被算在了其中。


    她稍微分辨了一番方向,便指著這村子裏頭風水最好的,屋子最豪華的那二層青瓦小樓走了過去。


    “小師妹,你要做什麽?”


    殷子歸看著自家小師妹氣勢的轉變,也有些害怕她會亂來。


    畢竟被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咱們去村長家看一看!”


    她並沒有自己一個人往前頭莽,而是拉住了身邊的一九一同去的。


    她紀紓禾確實是要去闖一闖。


    但她真的不是個傻子啊!


    “你怎麽知道村長家在哪兒?”


    徒玉見二人走了,揣著自己的小心思趕忙跟了上去,他不由的覺得奇怪,這小禾苗又不是這兒的原住民,怎麽會知道哪一戶是村長家裏呢?


    “你這不是廢話嗎!一個村子都窮的整齊劃一的,唯獨那二層小樓,青磚大瓦的,不是村長家裏頭就是村裏頭的地主惡霸。”


    好他媽有道理啊!


    徒玉沉默了,雖說前路凶險未知,但被留下來是真的不好,他可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伸手進了儲物戒之中,將他父親留下的一顆救命丹藥放在了袖子裏頭緊緊攥著。


    這是能救命的東西。


    隻有這一顆。


    可見其珍貴。


    “是村長家,咱們就去看看這村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說完頓了一頓,看了身旁的一九一眼,她其實也不確定一九是不是能打的過,看他一點都不慌張的樣子,想來應該對那東西的實力有些了解的。


    可既然沒有當下就出手,那便是自己也沒有把握輕鬆拿下。


    對此,紀紓禾倒是拎的很清楚。


    她繼續說著。


    “若不是村長家,咱們就摸寶貝!”


    這話她是開玩笑的,隻怪此刻大家的心情都太繃著了。


    這般的情緒之下,很容易就想很多,倒不如輕鬆些去隨機應對。


    一聽見寶貝二字,徒玉的眼神亮了亮。


    果然不見方才的沉默氣氛。


    “你真的要去?”


    一直低著頭沒說話的一九此刻看著紀紓禾,認真的問道。


    “你打的過嗎?”


    紀紓禾不答反問。


    一九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化作的人形本就是個孩童模樣,此刻和紀紓禾差不多高,在後頭的徒玉看來,就好像是兩小孩兒湊著腦袋在嘀嘀咕咕似得,便不由的調笑了一句。


    “你倆湊一塊,還真像貼在門上的那兩福娃!”


    說完他好似要證明自己說的沒錯,四下張望了一番,卻沒找到門口貼著福娃的。


    門神倒是有。


    肩頭上忽然被拍了兩下,徒玉扭頭便看見了周有品一臉正經的指著有些遠處的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門半掩著,隻看的清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娃娃穿著個紅肚兜,手裏頭還抱著一條魚。


    那福娃的貼畫有些剝落,剛好擋住了那小娃娃的腦袋,一時之間分不清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但這不重要。


    徒玉來勁了。


    “喏!就那個!你看他倆像不像!”


    徒玉指著那半扇門,樂嗬嗬的對著二人比劃著。


    錦兒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


    可那抖動的肩頭分明是默認了。


    殷子歸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來回看著那貼畫,和自家小師妹,沉默了......


    “這個小丹師好欠揍哦。”


    一九的目光隨著徒玉手指的位置看去,黑了臉,就連那原本的小孩音都變了!


    又變成那滄桑的老頭音了。


    “揍。”


    紀紓禾淡淡的看著笑的有些抽抽的徒玉,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徒玉笑不出來了。


    ......


    原本緊張壓抑的氣氛一下子癲了起來。


    徒玉在前頭抱著腦袋東躲西竄的,後頭的一九和紀紓禾二人各自抱著把沒出鞘的劍跟著追。


    誰都沒動靈力,倒不是怕引來這那東西的鎖定。


    而是人一九和紀紓禾都沒動真格的,要不然徒玉哪裏還跑的出半步.....


    徒玉抱著腦袋看似跑的毫無章法,可稍微仔細看看就都知道了,這小子明明就是衝著那青磚瓦房的小樓跑去的呀!


    一路小跑到了那瓦房,紀紓禾不淡定了。


    這小子是打定主意了一腦門就往裏頭鑽啊!


    她甚至都沒怎麽過腦子,手中的棉棉被她丟了出去。


    棉棉劍就好似被按了追蹤器似的,衝著徒玉便紮了過去。


    那頭蒙頭往前跑的徒玉自然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還正想去推那比其他土屋都堆得要高的院門前。


    隻覺得眼前銀光閃過,紀紓禾的那把棉棉直直的釘在了自己腳跟前,嗡嗡作響。


    耳邊是布料被裁開的聲音,低頭一看,自己的袖子就這般的被削去了半截。


    腳跟前的棉棉,距離他不過一指,自己若是步子在大上那麽一指的距離,那就不是這棉棉釘在這兒了。


    而是把他這個人給釘在在這兒了......


    直接紮穿腳背的那種.......


    徒玉脖子一縮,往後頭退了兩步,想罵又不敢罵的模樣。


    撇著腦袋不想搭理追上來的紀紓禾。


    “兄弟,以前錯怪你了,你是真的勇。”


    其他人這會兒也趕到了。


    周有品在後頭看著徒玉那愣頭青直直的要往裏頭闖的樣子,腦門上全是冷汗。


    這人可真虎啊!


    徒玉自己倒是覺得沒什麽,他手中一直死死攥著自家老父親留給他的那顆丹藥,自己總歸是比他們這些人多一次活下去的機會。


    可眼下,就好像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兒一樣。


    大家臉色都不太好。


    他低了低腦袋,默默的抽出了那門前的棉棉劍還給了紀紓禾。


    一句話沒說的走到了人群的最後頭去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


    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一直護著自己,覺得自己什麽事兒都不用做,什麽忙也幫不上的宗門裏頭一樣。


    這是這一路以來他第二次有這種感覺。


    第一次是遇到那巨蟒金丹的時候,他自己覺的自己是個廢物。


    所以他慢慢的在改變,慢慢的去嚐試征服自己的恐懼。


    就當他以為這一路以來,他是有資格和大家並肩作戰的,有資格和大家一路同行的時候。


    這種感覺又來了。


    這麽多年宗門的保護,和與外頭隔絕的日子終究是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影響了。


    這種影響並沒有具象化的東西,可總是在一些特殊情況下跑出來幹擾他的情緒。


    他低著頭,手中握緊那丹藥瓶子的力道比原先的還要大。


    正當他心裏頭堵著難受的時候,腦袋上感覺一疼。


    緊接著一下又是一下。


    他抬頭便看見了紀紓禾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提著棉棉劍敲他腦袋。


    徒玉本就是心裏頭難受的,此刻他隻覺的有一股熊熊烈火要將他的丹田都給燃燒了一般。


    他眼睛死死的盯著紀紓禾手中的棉棉,正要爆發之際。


    小丫頭卻先開了口。


    “快說!你小子是不是瞞著我們藏了什麽保命法器!”


    徒玉愣住了。


    他明明生著氣,那氣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就要爆發了。


    可被小禾苗這麽一問,他竟然愣住了。


    她......她怎麽知道的?


    徒玉下意識將手背在了身後,隨即又反應過來,自己這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這不就等於告訴她,自己的保命的東西就在手裏頭嗎!?


    草!是這遍地生長的植物.......


    徒玉就這樣僵在了原地,那背著的手收回來也不是,繼續背著也不是。


    他就撅的抿緊雙唇,直搖頭。


    東張西望的就是不敢去看眼前的小孩兒那一雙賊兮兮的雙眼。


    其實他要是看上一眼他就會發現,小孩兒的眼睛裏頭全是笑意,哪有半分其他的意思。


    ......


    紀紓禾在徒玉頭也不回的便衝著那院子跑的時候便覺感覺很不對勁。


    這不太像這小子平日裏頭的做事風格。


    果然,在被攔下之後,他竟然什麽話都沒說,自己跑到隊伍後頭去了。


    那這小子,要麽中邪了!


    要麽心裏頭藏著事兒.......


    雖說這地方詭異的很,但相比第一種的可能性,她還是覺得第二種靠譜一點。


    她在前世的時候就需要幫著教授帶一些新生的團隊。


    團隊的成員水平參差不齊,自然會有人心裏頭藏著事兒。


    這種事兒,老教授自然不會去給人家小孩子做心理輔導。


    那自然是她這個學姐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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