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呢?他受傷了沒有?”


    本已經睡下了的趙澄海和肖舒陽,得到醫院這邊出事後的消息後,立刻趕了過來。


    見錢勇軍站在陸野病房外,著急的問。


    “陸野沒事,他在病房裏呢,永定局的同事正在向他了解事發時的情況。”


    趙澄海聞言。


    一路懸著的心略放了放,推開病房門。


    隻見滿地都是血,唯二的兩張凳子,也都倒在地上。


    陸野正十分配合的跟蜀黍講解著事發經過。


    趙澄海聽了一會後,微微搖了搖頭,又關上了房門。


    “那人的身份確認了嗎?是真病人還是?”


    他問錢勇軍。


    “已經和主治醫生核實過,確實有腎結石的病灶,準備明天手術的。”


    “但他的身份肯定是假的......”


    錢勇軍掏出手機。


    將剛才永定局的同事,按照陸野的提示,將對方臉皮揭下來的全過程錄像視頻,遞給了趙澄海。


    視頻的開頭。


    不過是一張平平無奇,滿是皺紋和老年斑的臉。


    可隨著在他臉上和脖頸上,撕掉一層層皮膚樣的東西後,露出了一張膚色微黑卻十分緊致,大概四十歲左右的臉。


    脖子上還有一道醜陋的舊疤痕。


    前後兩種形象,不能說判若兩人,簡直毫不相幹。


    看的趙澄海眼睛都直了。


    這種手法,在他辦案幾十年的生涯裏,也是頭一回見,堪稱直接換頭。


    難怪永定局那邊排查了那麽久,硬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剛才也調取了這層的監控,王向陽就是被他一手刀給砍暈的.\"


    “他進屋前,還從腰裏摸出了一把匕首,我懷疑他就是吳輝本人。”


    一想到今晚三人守著陸野。


    結果被人家一招調虎離山,就給騙走倆。


    錢勇軍就臉上有點發燒。


    可誰又能想到,那個看似對孩子疼愛溫柔無比的母親,為了騙他們過去幫忙,竟然下手那麽狠,把自己親女兒的腿硬生生塞斷在馬桶眼裏呢?


    “那現在他人呢?”


    趙澄海又看了一遍揭臉皮前後對比後問。


    “......傷的很重,現在正在搶救做手術。”


    “當時你和方堯不都被騙走了麽?王向陽又被打暈了,他怎麽會傷的很重?”


    趙澄海詫異。


    他剛聽了一耳朵陸野講解事發情形。


    不是嫌疑人自己被凳子絆倒,被自己的匕首紮傷了麽?


    傷的很重在搶救是咋回事?


    “被陸野手腳都給砸斷了,右腳和右手筋腱都斷了,肚子上挨了一刀,好像差點紮到了腎......”


    錢勇軍默默點開了一張現場照片。


    嫌疑人仰躺在地上。


    嘴巴裏不知塞著什麽,大張著。


    病號服被扯開了,露出肚子上一個鮮血淋漓的洞。


    右手胳膊上皮肉翻開,切口齊整。


    左手手腕處紅腫像是血饅頭,左腿也差不多。


    場麵是一整個慘烈!


    趙澄海眯著眼,將照片各個細節逐一放大後,嘴角抽搐了幾抽搐。


    這......


    若說肚子上那個洞,是跌倒時自己紮的,他還能勉強相信。


    但誰跌倒,匕首會繞著胳膊劃一圈啊?


    切口還那麽均勻齊整。


    還有自己紮到了自己腳後跟......這就更有點扯淡了。


    “應該是陸野下的手吧?


    “傷口這麽深這麽平整,可見動手時是相當的幹淨利落。”


    那嫌疑人看起來,就是個狠角色。


    陸野能不聲不響的,就把人收拾的這麽服帖,難道這小子是個練家子?


    文文弱弱的,倒是真一點都看不出來。


    “難怪他不希望有人守著,感情我們守著他是影響他發揮了啊。”


    “還好下手有分寸,沒有弄出人命。”


    這小子,身上有意思的事越來越多了。


    “走,去那邊看看搶救的怎麽樣。”


    趙澄海將手機還了回去。


    “那陸野這邊不守了?萬一那個嫌疑人還有同夥怎麽辦?”


    錢勇軍不放心。


    “你們今晚倒是守了,守住了嗎?”


    趙澄海邁開步子就往就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錢勇軍臉一紅,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


    第二日。


    下午四點。


    趙澄海走入了永定局。


    昨晚折騰了一夜,在確認了刺殺陸野的就是吳輝本人,手術也脫離了危險後,天都快亮了,他才回到賓館休息。


    掛心著案情。


    這不,剛一醒,就來到了局裏。


    “李局,審的怎麽樣?招了嗎?”


    吳輝的傷,除了肚子上那一刀確實凶險外。


    其餘的都是看著嚇人,但不致命。


    所以昨晚吳輝做完手術蘇醒後,很快就進入了審訊流程。


    畢竟上麵還壓著要限期破案呢。


    “招是招了,但跟沒招似的。”


    李建軍一連熬了兩個大夜,眼袋都垂下來了,臉上完全沒有破案了的喜悅。


    “怎麽說?”


    趙澄海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問。


    “他承認是他花錢雇傭林福遠的。”


    “一口咬定,他是因為跟許誌迅關係好,看不得好朋友被陸野害死。”


    “為了給好朋友報仇,才這麽幹的,把許凱清撇了個幹幹淨淨。”


    李建軍用力的撓了撓頭。


    他懷疑這個吳輝在許凱清被抓之前,兩人就已經對過口供。


    不然為什麽供詞都這麽滴水不漏?


    “這次跟我來的,有兩個審訊很在行,你要信的過,讓他倆協助試試?”


    趙澄海提議。


    畢竟,這個吳輝身上,很有可能還背著他們魔都古富安的命案呢。


    “我看行。”


    “換個人換個手法,沒準能問出點不一樣的東西。”


    李建軍對此並不在意。


    他現在隻想趕在限期前,將案子給破了。


    ......


    “趙局,這吳輝嘴太硬了,根本撬不開。”


    “他堅稱自己不認識許凱清,這麽做隻是為許誌迅報仇。”


    “對古富安的案子,更是決口不認,滴水不漏。”


    第三日早晨。


    錢勇軍、方堯和肖舒陽也敗下陣來,拿吳輝毫無辦法。


    “會不會這車禍案真的和許凱清沒有關係?”


    “真是吳輝一手策劃的?”


    錢勇軍忍不住開始懷疑。


    “不可能,這個吳輝就是個打手,這背後一定是許凱清指使。”


    趙澄海辦了一輩子案了。


    這點直覺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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