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早已經冷靜下來,就算把西李殺了,王才人也不會活過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朱由校什麽也不做,默默的為王才人守靈盡孝,辦理後事。


    “校兒節哀。”朱常洛聽說朱由校回宮立即趕到了王才人的靈堂,心虛的安慰道。


    “父皇,校兒出宮時,母妃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走了呢?”朱由校盯著朱常洛,明知故問道。


    “校兒,都是意外。人死不能複生,你不要太傷心,保重自己的身體!”朱常洛避重就輕的說道。


    “父皇,她是校兒的親生母親呐,校兒如何能不傷心?”朱由校哭訴著說道“父皇說的意外到底是怎樣的意外?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謀害?父皇有沒有被人蒙蔽?”


    朱由校不敢質問朱常洛,隻能哭訴著自說自話。


    “校兒,父皇和你母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母親意外去世,父皇也很傷心。父皇斷不會騙你。”朱常洛悲痛的說道。


    朱由校抽泣著不說話,心裏難受‘忍,必須忍,忍無可忍也必須忍,現在還不是清算西李的時候,更不能因此影響父子關係。’


    朱常洛見朱由校不說話,鬆了一口氣,“校兒,等你母親喪禮完成後,父皇安排西李娘娘收養你,有西李娘娘照顧你,你和由檢、徽媞三兄妹在一起,也能夠做個伴,父皇也放心。”


    “父皇,母親喪禮完成後,校兒決定為母親守孝三年。為了不打擾慈慶宮的正常生活,校兒搬到慈慶宮徽音門東側禦馬監那個院子裏臨時居住,還請父皇成全。等校兒守孝完成,再搬過去和西李娘娘同住吧。”


    “校兒真有孝心,如此也好。我給西李說說。”朱常洛無意間透露出西李要收養朱由校的打算。朱由校以守孝為名,名正言順的破壞了西李的詭計。


    ……


    王才人作為朱由校這一世的親生母親,雖然沒有什麽母子情深,但朱由校還是盡心盡力的操辦王才人的後事。


    朱由校的下屬以及朝野內外人士聽到消息,都紛紛想要前來祭拜,被朱由校斷然的拒絕,僅同意了王昇一家前來祭拜。


    每日守靈僅有朱由校貼身的女子特勤排以及郭時明、李繼善、魏國征、賈彝倫、宋輔宸、高宇順、阮文貴、馬憲辰、郝純仁等太監,王才人的喪禮可謂是寒酸至極。


    對於王才人喪禮的規格,朱由校與朱常洛倒是出奇的一致,禮部如何安排就如何做,能夠低調盡量低調。以朱由校如今的實力,要是大操大辦那個場麵一定會很驚人。


    王才人的喪禮在低調中完成,朱由校立即搬離了慈慶宮,帶著女子特勤排等人入駐了禦馬監的院子。院子裏供奉著王才人的靈位,朱由校開始了守孝的生活。


    朱由校難得在深宮中尋到了一片淨土,遠離了爾虞我詐的慈慶宮,心情也從喪母之痛中走了出來。


    王承恩等人犯下如此巨大失誤,所有人都忐忑不安。朱由校將王承恩等人訓誡一番,懲罰王承恩等人每日麵壁思過一個時辰,並書麵檢討。


    王承恩等人非常感激朱由校的寬恕。麵對如此處罰,所有人都欣然接受,虛心檢討,發誓以後不會再發生任何意外,一定誓死保護朱由校的安全。


    ……


    “皇長孫殿下,皇爺召見,令你即刻前往乾清宮。”朱由校剛剛在禦馬監的院子裏安頓下來,司禮監隨堂太監李恩前來傳旨。


    遼東明軍奇襲赫圖阿拉城,搗毀女真老巢,氣昏努爾哈赤的事情已經傳回京城。《哥哥用力》也已經在京城傳唱。


    朝野各方為掩飾薩爾滸的大敗,維護自己的利益,極力鼓吹奇襲赫圖阿拉城,搗毀女真老巢的戰果。周永春成為了最大的受益者。楊鎬依然逃脫不了被貶問責的命運。


    據王春夏、王秋冬傳出的情報,遼東巡撫周永春給萬曆皇帝上了一道密折,將朱由校率領長孫衛隊1600人以及幾百名輔兵奇襲赫圖阿拉的內幕,匯報給了萬曆皇帝。讓萬曆皇帝既高興又震驚。


    前些天,看著朱由校在忙活母親的喪禮,一直忍著沒有召見朱由校。


    在朱由校的指導下,王春夏、王秋冬很討萬曆皇帝喜歡。有王春夏、王秋冬在萬曆皇帝身邊,乾清宮的一舉一動,包括萬曆皇帝的心路曆程,朱由校都盡在掌握。


    “李公公,好久不見!王承恩,選一支上好的遼東百年人參,待李公公方便的時候,給李公公送過去!”


    “奴婢遵命!”王承恩立即回複。


    “嗬嗬,這怎麽好意思呢?謝謝皇長孫殿下賞賜!奴婢就不客氣咯。”李恩聽到精貴的百年遼參,樂開了花。


    自從建州女真起兵反叛以來,遼東的人參、皮貨可是越來越緊俏,價格節節攀升,還有價無市。這一支百年遼參至少價值2000銀元,千年人參至少上萬銀元,而且還不一定能夠買到。


    朱由校奇襲赫圖阿拉,可是繳獲了兩支千年人參以及幾千支百年人參。這些人參用好了,在宮裏的地位絕對更上一層樓。


    朱由校安排王承恩將兩支千年人參帶上,另外到東安門營房通知浩善和哲哲梳洗打扮,然後帶到乾清宮來。


    “校兒給皇爺爺請安,祝皇爺爺身體安康,永保青春!”朱由校一到乾清宮就恢複了活潑的狀態。


    “哈哈,看見你這個樣子,朕就放心咯。還擔心你一直沉浸在喪母之痛裏出不來。”


    “謝謝皇爺爺關心。母親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校兒整日沉浸在悲痛中。斯人已逝,生者如斯。願逝者安息,生者必須堅強,繼續前行。”朱由校鄭重的說道。


    “校兒長大咯!”萬曆皇帝點點頭說道。


    “皇爺爺,本想一回宮就來拜見您的,但前段時間一直忙著母親的後事,精神狀態也不好,就沒有第一時間拜見皇爺爺。請皇爺爺恕罪!”


    “孝道是華夏的傳統美德,所有事情都要為此讓路。你做的正確,皇爺爺也沒有來打擾你盡孝。”


    “皇爺爺,校兒給您匯報一個事,還請皇爺爺不要責罰校兒。”


    “說吧!”


    朱由校也不用萬曆皇帝詢問,將自己親率長孫衛隊奇襲赫圖阿拉的事情一一匯報,隻是有些該說的就說,有些不該說的就一筆帶過。


    萬曆皇帝看見遼東巡撫周永春的折子都是冷冰冰的文字,朱由校作為親臨者,加上朱由校的口才,講得猶如身臨其境,讓萬曆皇帝不斷叫好。


    朱由校見到萬曆皇帝的表情鬆了一口氣。


    “皇爺爺,校兒從赫圖阿拉繳獲了兩支千年人參。據說這千年人參可延年益壽、返老還童,還請皇爺爺笑納。”


    “哈哈,校兒有心咯。”萬曆皇帝感覺今年的身體每況愈下,麵對王春夏、王秋冬這兩個小妮子已經力不從心咯,鄭貴妃那裏更是很久都沒有去過夜了。


    對於朱由校送來的千年人參,那可是及時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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