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馮唐叫果果原地待命,他悄悄摸過去,原來光亮處也是一條石縫,石縫被石塊壘塞,一看石塊是剛砌的,便小心翼翼把石塊移開,露出剛好側身可過的小洞口。


    賀馮唐斜著身子,從洞口探出頭對外觀察……


    外麵綠樹蔭蔭,原來是森林,隻見樹與樹之間密葉相插,看不到天空……


    他鑽出洞縫,撥開樹葉,四處觀察,發現山坡下不遠處的綠蔭中露出一茅屋。是不是白影人住的茅屋?賀馮唐不敢斷定,更不敢直接去打擾他。


    賀馮唐返回洞縫內,與果果一段段細心搜索,看看有沒有白色人留下什麽東西。果果對著右側一個凹窩處嗅個不停,然後用頭拱著主人的褲腿……


    凹窩口壘著好多石塊,賀馮唐仔細檢查,石塊是新壘的。他把石塊一一移開,裏麵原來藏有東西……


    他掏出來一看,麵上是一摞疊起來的長白假發,下麵還有一件白色長衣。啊,剛才所見的白色影子就是用這些東西化裝的,難道此人真的是逃犯?


    賀馮唐腦子裏浮現出一連串的問號:如果是逃犯為什麽還有固定的住址?哪怕是茅屋。如果不是逃犯為什麽又在洞中裝成野人?


    換成自己,因解永富命案被追捕,既然躲入洞中,又裝扮成野人,就不會住什麽茅屋,除了外出尋野果填充肚子。


    賀馮唐放回假野人的東西,還原好石塊,正要原路返回,忽然覺得應當弄清楚那個茅屋情況。


    於是他脫下自己身上的白發鬼臉道具,放入背囊內,與果果出了洞口,又壘好洞口的石塊,走入森林中。他怕那個裝野人的人發現自己,他盡量遠離茅屋,爬到坡上,仔細觀察四處,記熟茅屋的位置。


    天漸漸黑了,賀馮唐看見茅屋裏亮起了豆光,確定裏麵住了人。


    他與果果往山外走,借著星光一直走到山麓,來到一塊岩石下,這裏是個比較理想休息的地方。此時肚子也餓了,便坐了下來,從背囊裏取出幹糧和水,與果果同時享用。


    由於疲乏,填飽肚子後瞌睡就上來了,一直睡到太陽升上山脊,才被果果拱醒。


    賀馮唐決定先下山。出了一身的臭汗,又沒洗澡,在洞裏感覺不出來,而今卻渾身不舒服。還有,他打算回來訪訪這座茅屋,看看假野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當然,訪假野人,總不能穿著這身已經沾著泥巴和汙跡的衣服上門,人家一看,反以為自己是個逃犯。


    今天幸運得得很,一下山就遇上一輛去縣城方向的空廂農用車,賀馮唐一招手,農用車就停下了。司機聽賀馮唐說去縣城,二話沒說,就讓他上車。果果已經明白要搭車了,縱身一躍,搶先躍上了車廂。


    第二天,賀馮唐穿著父親的衣服,帶著長柄彎刀,這次不必帶果果,獨身行動更方便,他搭乘摩的來到山腳下,沿小路再次來到山麓間,拐了幾個彎,發現山坳裏有村子……


    這個村子太偏僻,他四處觀望,自己尋找寺山慧的大爺時曾經尋到這座山下,卻沒發現有


    村子,也從未聽人講過這個村子。


    那個假野人有沒有可能:那個茅屋是臨時住處,而長居地是這個村子?賀馮唐給了摩的車費,決定獨自進村去看看。


    村子太小,才三棟房屋,半天不見有人出來走動,也不見炊煙。賀馮唐正在納悶時,一個七十多歲模樣的老漢趕著羊從村子裏出來……


    賀馮唐湊上去,邊幫老漢趕羊邊與他聊天。想不到這人老漢很健談,大概與外界隔漠久了,一見有外人與自己聊天,巴不得把肚肚腸腸全掏出來。


    老漢告訴賀馮唐:“這裏是個附村,隻有三戶,是從山那邊搬來的,也沒搬來幾年,外人一般人不知道。


    聊熱絡了,賀馮唐便向他打聽:“老人家,我是林業局巡山的,剛調來管理這一片,你知不知道從這進去深山裏有一間茅屋?”


    老漢反問:“你說的是不是虎窩裏?”


    “我不知道叫什麽,隻知道那裏隻有一間茅屋,住著一個老人。”


    老漢:“就是虎窩裏,你運氣好,再過幾天我也要搬縣城住了,我們這裏三戶都移民走了,到明年我們這裏就沒人住了,虎窩裏離這裏還有四裏地哩。”


    “茅屋裏的老人是不是你村的?”


    老漢:“不是,那個老頭姓朱,大家叫他朱老倌,一直住在那裏。”


    “他原先從哪來的?”


    “聽我爸說抗戰勝利那年,朱老倌跟他父親在虎窩裏落的腳,開墾種地,壘土搭屋,他們說是從北方逃荒來的,土改那年登記,記得他比我大十歲,今天應該有九十了。一老一少住下後都曾娶過女人,也沒生下一兒半女,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女人先後走了,再後來,老的死了,隻剩下他一個人。”


    (下一節,哪是人住的?比神經病還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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