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狗東西真該死!”


    傻柱今天剛到新廠,立馬遭到了之前那位大師傅的排擠,被安排來打菜。


    看到不少人跟鄭國問好,傻柱心裏那個氣啊。


    終於輪到楊廠長幾人打飯了。


    傻柱給楊廠長和陳文華打了足量的飯,但是輪到鄭國,傻柱又開始抖了起來,勺子裏的米飯和菜落到飯盒中的寥寥無幾。


    鄭國也不生氣,淡淡道:“何雨柱同誌,沒想到你第一天調到新廠,就如此的肆意胡來?


    看來,你是不喜歡現在的工作了。”


    “轟”


    傻柱聽到鄭國的話,一開始想反駁,但是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傻柱就意識到錯了。


    如今的鄭國早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了。


    剛才真是被氣糊塗了,怎麽做了這樣的蠢事。


    “鄭廠長,柱子是新來的……”


    一旁的同事剛想為傻柱說好話,就見傻柱耷拉著頭:“鄭廠長我錯了,看在雨水的麵子上,你就饒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胡來了。”


    “就這?”


    鄭國略感失望,相比於現在,還是更喜歡傻柱吊吊的樣子。”


    “小鄭,快點兒!”


    陳文華和楊廠長都坐下了,看鄭國還在打飯特意站起來喊了一聲。


    鄭國突然感覺沒意思了,“何雨柱同誌,記住,打飯的時候,務必要讓每一位工人同誌都吃飽。


    再給我打點。”


    “哦!”


    傻柱耷拉著頭,無比憋屈的給鄭國補打了不少飯菜……


    看著鄭國離開,傻柱突然覺得整個世界沒啥意思了。


    憑什麽他隻能是個廚子,而鄭國比自己入廠還晚,人家立了那麽多功勞,都廠長了。


    甚至許大茂都比自己混的好,把老賈的兒媳都挖到手了。


    而自己依然是個光棍……


    時間過的很快,一下午又被鄭國糊弄了過去。


    是的,用楊廠長的話來說,安排鄭國辦這些雜事,還看的人心煩。


    陳文華也是恨鐵不成鋼的心情,要不是楊廠長阻止他說鄭國,這位北工大的冷麵閻王早就發威了。


    臨下班的時候,楊廠長特意喊來了鄭國,二人進行了一場單獨的談話。


    “楊叔,可能我真不適合當這個廠長,我還是更適合搞搞科研。


    我昨天和婁叔去工業部,白大領導說,最近要開始搞母機項目了,讓我參與其中,估計到時候我就有的忙了。”


    “母雞項目?白大領導要開養雞場嗎?”


    這話立刻把鄭國逗笑了,一番解釋,楊廠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成吧,看樣子你是當定了新廠的婁董了。


    我呢也不硬性要求你做好這個、做好那個,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你心裏有數。”


    談話很短,不一會下班的鈴聲就響了。


    鄭國啟動車子特意等著楊廠長和陳文華,但是今兒,這二位死活不坐鄭國的車了,都騎著自行車走了。


    於是鄭國開車出了廠子,再次看到一大群等車的工人。


    鄭國又往前開了會兒,竟然發現了熟人,這不是傻柱又是誰啊。


    “嘟嘟嘟”


    鄭國按響了喇叭,將車停在了傻柱前邊。


    傻柱先是一愣,走上前一看,立馬就往旁邊挪去。


    “何雨柱,你為什麽不一起等車,這麽遠你要走著回去?”


    “現在下班了,我怎麽走,要你管!”


    “廢話,我是你廠長,我不管你誰管你。”


    鄭國說完這話就偷著樂了,自己好像蠻賤的,閑得慌就沒事找事了。


    “你?”


    “快點告訴我原因,難道你真的要走回去?”


    傻柱拉著臉子,“你當我傻啊,我再往下走兩站,能坐的車就多了,我至於和他們去擠那一趟車啊。”


    “嗬嗬嗬,不錯,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


    來上車,我拉你。”


    傻柱聽到這話又懵了,第一感覺是鄭國不會這麽好心的,肯定是借機要羞辱自己。


    傻柱剛想拒絕,話都到嘴邊了又憋了回去。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兒。


    “那就謝了。”


    傻柱當即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嗬嗬,做好了。”


    鄭國猛的一腳油門,起步非常猛,傻柱身子立馬一個趔趄。


    等車子平穩了,傻柱憤憤的看向鄭國,果然是使壞了,但是這孫子玩的也太小兒科了,太弱智太幼稚了。


    傻柱正想的樂嗬,突然車停了。


    “柱子,你說的站就是這個站吧,我現在不回家兒,就送你到這裏了,拜拜!”


    “你!”


    傻柱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真有一種要弄死鄭國的感覺,但是又打不過啊。


    “真有你的!”


    傻柱撂下這句氣呼呼的下了車。


    鄭國再次啟動了車子,立馬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後確實感覺沒啥意思。


    不多會鄭國開車來到了紅星軋鋼廠,門衛一看是鄭國立馬就打開了門。


    鄭國開車來到了廠部,自行車果然還停在這呢。


    於是鄭國從車上拿出準備好的繩子,直接把自行車綁在了吉普車後麵的輪胎這兒。


    是的,這是一大早就想好的。


    先騎車去派出所,再換乘開車,下班之後再騎車回家。


    想到這鄭國那叫得意。


    可能現在全國如自己這般奢侈的人,幾乎找不出來第二個吧。


    等鄭國騎車回到了院裏,隻見門口的台階上,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看到鄭國,滿眼的激動,立刻迎了上來。


    鄭國看著李夕瑤紅撲撲的臉蛋有些心疼。


    “鄭大哥,你回來啦!”


    李夕瑤格外的害羞,小臉蛋更紅了。


    特別是自己下了偌大的決心,這才來家裏找鄭國。


    “夕瑤,你咋來了?”


    “那個,那個……”


    李夕瑤搓著手指,總不能告訴鄭國原因吧。


    鄭國溫聲道:“夕瑤,你晚上還沒吃飯吧?”


    李夕瑤微微點了兩下頭。


    “先進屋,來看看我家,不過過兩天我應該要搬去祖宅了。”


    “那個!”


    李夕瑤感覺這麽冒失的進了屋,若是發生不好的事兒?


    或許不發生不好的事兒,才更叫人失望。


    “夕瑤,你不會嫌棄我家亂吧?”


    “沒沒沒!”


    “那就進屋看看。”


    鄭國說著就抓上了李夕瑤的手,這手好軟好嫩。


    “你!”


    李夕瑤還是頭一次被人抓住手,小臉蛋兒立刻滾燙起來,還往脖頸處蔓延。


    “禽獸、畜牲、流氓,這個女娃也是個賤蹄子。”


    對過老賈家,賈張氏正透過門縫偷看呢。


    老賈小賈正喝著稀粥吃著二和麵的窩頭。


    “媽,你能不能別惹事了,每次弄的我們家灰頭土臉的。”


    “張翠花,你能不能消停點,你倒是能鬥過人家小鄭。


    我告訴你,現在小鄭可是新廠的廠長了,你要繼續招惹小鄭,等哪天我和兒子被開除了,你踏馬喝西北風去。”


    老賈也發話了。


    賈張氏橫眉怒目轉過頭罵道:“哼,一對沒出息的父子。


    你倆咋這麽慫。


    再說了,老賈你哪隻狗眼看到我招惹那個小畜生了?


    還有,老賈我是給你臉了,你都敢說我了。


    高興吃飯你就吃,不高興吃,你給老娘滾蛋,還有,賈東旭,你個死沒良心的,老娘觀察那姑娘,還不是為了你……”


    賈張氏沒完沒了的發飆了,老賈小賈直感覺腦殼都要炸了,最終父子二人慫慫的吃完了飯,一起找個借口出去溜達了。


    “鄭大哥,你鬆開啊!”


    都進屋了,李夕瑤緊張的不行,感覺小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輕輕掙紮了一下。


    鄭國看著李夕瑤紅撲撲的脖頸,伸手將幾許青絲撥到了一邊兒。


    “咚咚咚”


    鄭國都聽到了李夕瑤的心跳聲,看著李夕瑤的頭更低了,這才鬆開了手。


    “夕瑤,你先坐,我給你倒水。”


    李夕瑤聲若蚊蠅應了一聲,這才坐了下來,開始打量起了屋裏。


    比一般人家好點,李夕瑤看到炕上,略微有些亂,可能這就是單身男人的世界,就像自己小弟那樣,從來都不主動疊被子。


    於是李夕瑤主動來到炕邊拉展床單,又把堆在牆邊的髒衣服收成了一團。


    “鄭大哥,有洗衣服的盆嗎?”


    “有啊,就在灶台旁。”


    鄭國剛回了句,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驚詫道:“夕瑤,你是要給我洗衣服嗎?”


    李夕瑤又害羞的低下了頭,微微應了一聲:“嗯。”


    “嗬嗬,嘿嘿!”


    鄭國當即傻笑了起來。


    是的,兩世為人,李夕瑤可以說是他遇見過最勤快的姑娘,而且這姑娘的家世更是沒得說。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傻瓜,你笑什麽呢?”


    “傻丫頭,我笑是因為我高興啊,終於有人給我洗衣服了。”


    李夕瑤臉上也露出了笑,“鄭大哥,那以後你的衣服我都給你洗,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


    鄭國說著就來到李夕瑤的身邊,再次抓起了李夕瑤的小嫩手兒。


    就在此時,屋門不合時宜的開了。


    “咳、咳!”


    鄭國聽到六哥的聲音,依然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但是李夕瑤實在害羞的不行,猛的抽回了手。


    “看來是我打擾你倆了。


    得,你倆繼續,我走了。


    哈哈!”


    六哥能看到鄭國和李夕瑤有所進展,心中很是高興。


    “六,六叔,別,別走。”


    “六叔,夕瑤頭一回來家裏,你能不能別逗她啊。”


    “哈哈哈,我哪有逗你倆了,明明是我多事了。


    對了,你倆晚飯是在家裏吃,還是出去吃呢。


    算了,我建議你倆還是出去吃吧,順便看個電影啥的。”


    李夕瑤聽到六哥的調侃,再次害羞的低下了頭。


    鄭國想了下,李夕瑤頭一次來家裏,還真不能讓她給自己洗衣服,而且之前答應李夕瑤要去找她,結果因為別的事失言了,是要好好補償李夕瑤才對。


    “嗯,六叔說的對。


    那晚上我和夕瑤就不麻煩六叔六嬸了,我們出去吃飯,順便看個電影。”


    “嗬嗬嗬,好的,那我先回家吃飯了。”


    六哥一臉笑的走了。


    屋裏再次安靜了下來,李夕瑤的心又“撲通”的跳了起來。


    “夕瑤,那我們出去吃飯吧。”


    “我把衣服先給你洗了再去。”


    這姑娘太實誠了,鄭國莫名的伸手摸了下李夕瑤燙燙的臉,“傻丫頭,哪能頭一次來就讓你洗衣服啊。


    走,聽我的,我們出去吃飯去。”


    “鄭大哥!”


    是的,感動從來都是相互的,李夕瑤也感受到了鄭國的關懷,心裏酥酥麻麻的……


    夜已深,黑白的電影結束了,電影院的燈光亮起。


    人群開始退場。


    彼時坐在中間位置的一對年輕男女,依然手拉著手,即使手心溫熱有汗,但是似乎已經熟悉彼此的溫暖。


    終於人走的差不多。


    “夕瑤,我們也該走了。


    你要喜歡看電影,那我以後常陪你來看。”


    “嗯。”


    出了電影院,鄭國推著自行車,和李夕瑤並排壓馬路。


    這似乎才是戀愛真正的樣子,鄭國也格外的陶醉。


    “夕瑤,要不晚上去我家吧。”


    “嗯!啥?不不不,我要回去晚了,我爸媽會揍我的。”


    鄭國看著李夕瑤幾乎變臉的表情,忍不住再次用手摸了下李夕瑤的臉,一種情愫都湧進了二人的心裏。


    將李夕瑤送到軍區大院,又是一番難分難離,總之和大多數熱戀的人一般,有些扭捏但又無比的純真,最後在李夕瑤的堅持下,看著鄭國離開,這才回了家輕手躡腳的打開了門。


    “夕瑤,是你嗎?”


    旋即燈光亮起,看到母親慈祥的笑臉,李夕瑤本能的心虛,緊張顫聲道:“媽,是,是我。”


    “夕瑤,是跟朋友出去玩了嗎?”


    “是,是跟朋友去看電影了。”


    “夕瑤,你那麽緊張幹嘛?”


    “媽,我,我沒有緊張啊。”


    “那你是跟男朋友去看電影了?”


    “是,不是,不是。”


    李夕瑤都快急哭了,是的,一向誠實老實的李夕瑤真的不擅長說謊話。


    李媽看著女兒的表情實在沒忍住笑了。


    “媽!”


    李夕瑤看見老媽笑了,隨即開始撒嬌。


    “夕瑤,你男朋友是你之前看上的那個男孩子嗎?”


    李夕瑤的臉又紅了,點了下頭。


    李媽也點了下頭,“夕瑤,那孩子在什麽單位上班?”


    “好像在紅星軋鋼廠上班。”


    “是工人啊!”


    李夕瑤又點了下頭。


    李媽略感失望,“下回把那男孩子帶回家來,讓媽和你爸幫你看看。”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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