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中瞬間閃出三條黑線,隨即不耐煩的站了起來:“我又沒有說我要把他怎麽樣,看你們一個個急的,還有二牛,小擼怡情,大擼傷身,你悠著點,不知道現在物價飛漲,紙巾都買不起了嗎?少用一點兒。”


    說完這句話,我瞟了一眼鄭聰,繼續說道:“你跟我進書房,我有話跟你說。”


    之後的一個小時,我和鄭聰就在書房裏麵呆著,而我知道,在書房的門外,那兩個小家夥真臉貼臉的在那邊聽著。


    鄭聰告訴我,他的記憶裏麵,關於自己是誰的這個問題,真的已經淡忘了,或許他是秦始皇,或許他隻是一個無名小卒,但是一看到蔡佳佳的時候,腦中則是飛快的閃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她和蔡佳佳長得非常相像,而他,竟然也在那個時候不由自主的叫出了丫頭這兩個字眼。


    而當我每一次讓他回憶的時候,他的腦袋就像是炸開了一般的疼痛,或許是因為他的魂魄還沒有適應這個肉體的關係,沒有辦法,也隻能作罷,不過想想也知道,就這麽一個深山裏麵的土鱉,怎麽可能是秦始皇呢,我看是死和蔡佳佳看花眼了吧,所以就沒有繼續詢問,隻是讓他先在書房裏麵休息了一下。


    後麵的幾天基本上都是相安無事的,直到那一天早上,黃森帶著黃燦上門道謝,而黃燦的態度也明顯比前幾次我見到他的時候好多了,也沒有再叫我神棍,更沒有出言不遜,隻是安靜的坐在黃森的旁邊,黃森讓他道歉,他就道歉,黃森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好像一切的事情都改變了一樣,而黃森,我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總感覺他最近總是怪怪的。


    之前辦理江雪藝的案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些奇怪,平日裏麵他對於我或者是胡東,都是如春風一般的熱情,或許是他那幾天有些累了吧,我也能夠體諒,而這一次,我很明顯的感覺到,黃森隻不過是在走個過場而已。


    突然之間,坐在客廳中央的黃森眼神猛地一下空洞了起來,我使勁的搖動黃森的身體,而他的雙手,卻已經緊緊的抓著我的兩個胳膊,無論我怎麽掙紮,他都沒有放手,而且所用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


    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麽對待他的時候,鄭聰和胡東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鄭聰看見他這怪異的舉動之後,馬上從口袋裏麵拿出一袋類似於黑米的東西灑在了黃森的臉上,而後再將另外一個口袋裏麵的一個類似於蚯蚓一樣的東西塞在了黃森的嘴巴裏麵。


    不一會兒,黃森變得越來越狂暴,而我的雙手,卻也被他抓出了幾條血痕。


    我眉目一周,隨即磚頭對著胡東大聲喊道:“胡東,快,帶著黃燦去房間裏麵,鄭聰,你留下來。”


    胡東點了點頭,當下也沒有管黃燦願不願意,一把揪著他的左手就將他拉到了房間裏麵。


    “鄭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跟江雪藝臨死前的征兆一模一樣,黃森是不是也中蠱了?”我雙手緊緊的拉著黃燦的手,讓他不至於胡亂搖擺,可是他的力氣太大了,我剛剛說完這句話,他就一把將我推到了鄭聰的懷裏。


    下麵的一幕,差點沒有讓我心髒跳出來,隻見黃森的眼睛猶如火一般熾紅,而他的雙手,則是牢牢地拉扯著自己的腦袋,一邊拉扯還一邊撕心裂肺的吼叫,不一會兒的時間,我看到黃森的脖子之上慢慢裂出一條紅色的血印,而後那一條紅色的就那樣一點一點的往上剝離。


    我和鄭聰都目瞪口呆的睜大眼睛看著正在一點一點將自己的頭顱往上撕扯的黃森,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兩分鍾的時間,黃森的脖頸已經和他的腦袋分離了開來,先是他的那兩個眼珠真緩緩地從他那眼眶之上掉下,而後從他眼眶裏麵鑽出一條一條黑色的小蠕蟲開始吃起他麵部的肌肉,看上去十分的惡心,我咽了一口口水,從腰間拿出那一把猛虎匕首就想要上前,可胡東硬是拉著我讓我不要去,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和他呆呆的站在黃森的麵前,任由他痛苦地在沙發之上抓狂。


    “黃……黃森他……他的頭……正在被那東西侵蝕……”鄭聰拉著我的衣袖,他的身體在顫抖。


    我眉目一皺,從剛剛到現在,隻有短短的一分鍾時間,黃森的腦袋卻已經被那些黑色的蛆蟲侵蝕殆盡,留下來的,隻有他那一個正在急速僵硬的身體,還有……地上那一灘清晰可見的血漿。


    隨後,我打了一個報警電話,胡東,我,黃燦,還有鄭聰四個人一起都被叫回警察局做了一個筆錄,對於黃森的死,黃燦有些接受不來,在我家的時候,他一見到黃燦的屍體,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撲上前去,要不是最後安雅叫來了幾個人拉走他,我想……他現在恐怕還在我家抱著黃森的屍體哭呢。


    我一個人坐在審訊室之內,而安雅則是坐在了我的對麵,她將手中的一杯溫水放在了我的麵前,並且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說道:“你還好吧?要不要我們休息一會兒我再給你錄口供?”


    我搖了搖頭:“關於黃森的死,就隻有我剛剛說的那些,安雅,這件案子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我希望你能夠明哲保身,停止調查。”


    “林風,你這是在說什麽話,黃局對於我來說也算是我在這個警局裏麵的第一任師傅,現在他出事了,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安雅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歎了一口氣,隻是希望安雅能夠好自為之,在我的潛意識裏麵,黃森肯定是因為插手了這件案子,所以才慘遭毒手的,蠱毒?這個在z國曆史上流傳已久的秘術,難道真的存在嗎?


    錄完口供,我就一直呆在黃森的辦公室裏麵等著他們結束,期間,我差不多都快要把黃森的辦公司給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東西。


    “咚咚咚,哥,我們都已經差不多了,該回家了吧。”這個時候,胡東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我微微一愣,就在我打開房門的瞬間,我的餘光投射到了辦公室左下角的一個黑色小瓶子,隨後我當著胡東他們幾人的麵將那瓶子撿了起來,並且揣進了懷裏跟他們離開了警察局。


    如果說江雪藝的死是一個偶然,那麽黃森的死就是一個必然,我萬萬沒有想到,黃森會成為他們的目標,而且還能夠在我眼前以這麽慘烈的死法死去。


    “林風,黃燦一出警局就直奔了停屍房,他會不會出事?”鄭聰加快了腳步走到了我的身邊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麵色一冷,一陣陰風瞬間吹過我的耳邊,手中的猛虎匕首刹時往後旋轉,一陣黑氣也消散在了我的手邊。


    “哥,他們找上門來了?”胡東眼睛一瞪,下意識的拿著兩張黃色的靈符猛地就擋在了我的身前。


    我用左手輕輕地拍了一下胡東的肩膀:“走吧,如果他們真的找上門來,絕對不會隻派出這種陰靈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們並沒有回家,而是拿著那小黑瓶子來到了市二院找到了蔡佳佳,經過蔡佳佳的鑒定,證實這小黑瓶子裏麵原本裝的東西,是有一定的毒性的,但是至於是什麽,還有待觀察。


    隨後,我讓胡東呆在蔡佳佳的辦公室裏麵等待結果,而我和鄭聰,則是來到了位於二院地下室之中的停屍間裏麵,當我打開那一道白色的大門,一股陰氣撲麵而來,我眉目一皺,隻見黃燦真抖抖索索的趴在一具屍體的麵前抽泣。


    我和鄭聰對視了一眼,而後將黃燦與那蒙著白布的屍體分開,可是架不住他一個勁的抵抗,隨後我也就作罷了。


    畢竟人家是死了自己的親生哥哥,哭成這樣也算是理所應當,而且黃燦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他對於黃森的依賴遠遠不止於兄弟之情,我看,就算是父母,也沒有黃森在他的心目之中來的重要。


    “黃燦,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啊,還有,對不起,我當時沒有能夠阻止他,可是當時的這個情況你也知道……我……“我有些自責的站在黃燦的背後說道。


    黃燦沒有說話,他隻是一個勁的拉著黃森的手在啜泣。


    此時,鄭聰也上來了,他從口袋裏麵拿出一包紙巾放在了黃燦的旁邊,並且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黃燦,你就不要難過了,我們一定會查出殺死你哥哥真正的凶手的,你要相信我們。”


    後來,在我們的百般勸說之下,還是將黃燦帶離了這停屍房,我已經和安雅說好,這幾天他們要驗屍,而黃燦也點頭答應了,所以屍體還要在這裏擺放兩三天,隨後我會和黃燦一起將黃森送回鄉下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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