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漸漸地,掌聲越來越響,現場所有人都高呼起來,眼前的表演讓他們血脈僨張,那逐漸緊湊的音樂,讓人移不開眼的舞蹈,奔放的歌詞,無不觸動著人的心扉。


    領舞的女孩領著眾人給周圍觀眾鞠躬致謝,有幾名小孩拿著氈帽向人群走去,觀眾們也不吝嗇手中的銅幣,甚至還有人扔進幾枚銀幣,讓那來收錢的小孩激動地直呼謝謝大老爺。


    隨後在一片掌聲中,他們收起空地上的木板和桌椅,散入人群而去,隻留下還在暖著場的演奏者。


    “這個好!不比吟遊詩人哼哼哈哈的強?”


    “嗯,的確有味道,就是感覺……不太夠?”


    “雖然這個也不錯,可是我總覺得不如方格酒館裏的表演?”


    “朋友,請細說……”


    “啊……這就完了,總覺得沒看夠,那個男孩最後怎麽了?”林克撓著後腦勺,雖然歌詞裏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連起來就理解不能了。


    “這,怎麽可能?”此刻他的內心何止是震撼,簡直就是有十萬頭草泥馬在撒丫子狂奔。


    這不就是他前陣子看的歌劇裏的選段?雖然歌詞什麽的改的不多,但是這劇情、這編舞……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基本一致!


    接下來的幾天,沒再發生什麽特別的情況。兩人在‘遊玩’時不止一次遇到‘校友’,雙方都是裝作陌生人,默默地擦身而過。就這樣,祭典來到最後一天,這一天,是王國最重要的節日,每年一度的成年禮,則是重中之重。


    首先,精靈們按照傳統的儀式進行祈禱,接下來又是一係列繁瑣的儀式。再一次體驗的瑪修依然無法抵抗那昏昏入睡的氣氛,好不容易等到儀式結束,終於迎來祭典的重頭戲部分,那就是成年禮。


    看著場上的數十名小孩,瑪修仿佛看到去年的自己,那種好奇、天真和自信的感覺。


    “唉,也不知道等會有多少人失望而回……”雖然不至於被學院拒收,但真正能覺醒的孩子隻是鳳毛麟角,特別是王國的傳承。


    “院長今年會收人吧?我也能當師兄了麽?”林克傻笑著,也不知道在幻想著什麽。


    果不其然,最終額頭出現花紋不多,甚至比去年還要少。儀式結束後,圍觀的人逐漸散去,隻留下空無一人的廣場。


    “哎?這就完了?”


    “畢竟祭典結束咱就要出發了。”


    “說的也是……”


    人群漫步回集散地遊玩,商人加緊交割貨物,誰都知道過了今晚,祭典就會結束,待到來年才會再有這樣的痛快玩樂機會。


    清晨,碼頭的棧橋上,已經不複之前那般熱鬧。


    距離祭典結束已經過去三天,就連那些旅人都在昨天登船離開,卻沒人來通知他們,瑪修等四人就這麽傻傻地坐在碼頭上幹耗著。


    看著碼頭上越來越少的商船和忙碌的搬運工,恐怕等他們走完,就徹底沒人了。


    “走麽?船上還有位置,馬上就開船。”一名包著頭發的水手走向他們,總有商船想在離開時多撈一筆。


    “不了,我們隻是等……”林克沒精打彩地擺了擺手。


    “我們隻是來吹吹風而已。”瑪修連忙抬頭,打斷了他的話。


    “噢,這樣啊,我們是去帝國的,不走就算了,開船開船……”水手回頭大聲招呼著,早有人等候在纜樁那。


    “說你還不信,該走的前兩天都走光了。”那人熟練地解開纜繩,隨手甩到船上,快步跑到船頭收好。


    就在此時,瑪修注意到那名遠去的水手的背影,初升的太陽灑照在他的身上,那露在頭巾外的頭發透著淡淡的綠光。


    “嗯?綠……帝國……等等,先別走,我們這就來。”他猛地一拍大腿,把小夥伴都嚇得一跳。


    “船艙雅座,四位!”包著頭巾的水手吆喝著,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看著漸漸遠去的碼頭,眾人趴在船舷平複呼吸,如果不是發現得早,就真的趕不上,水手們都準備收踏板了。


    抬頭看著那高高的桅杆和巨大的橫帆,瑪修仔細地打量這艘神似卡拉克船的商船,雖然比不上港口裏的那些戰船,好歹也是一艘三桅船,比起往返奎爾島的柯克船,還是要壯觀不少,無論是更大的船體還是更高的桅杆。


    穿過高聳的隘口,海浪漸漸變得洶湧起來,水手們調整著船舵,順著海流駛離貝芙蘭島。


    商船一直往東,在經過一段顛簸的海麵後,進入奎爾島沿海,到了這裏,海流漸漸放緩。


    第一次離開王國,眾人看什麽都是新鮮的。從甲板上奔跑而過,瑪修扶著船舷,抬頭看著那高聳的懸崖峭壁。在大自然的麵前,一切都變得如此的渺小。


    “天呐!真高!”林克怪後退著大叫道。


    “看著點,小家夥!”一名扛著貨物的水手從後麵撞了他一把。


    “哈哈……瞧你能的,居然欺負小孩子!”在甲板上幹活的水手紛紛起哄。


    聽到聲音的小夥伴們回過頭來。


    林克竟被他撞得一個趔趄,眼看就要往前倒,隻見他往前踏出一步,強行穩住了身形。


    “你……”瑪修拉住想要上前的安娜,輕輕搖了搖頭。


    “啊,對不起,對不起。”出乎意料的是,作為當事人的林克,開口的第一句居然不是發飆,而是一個勁的賠不是。


    “力氣真大,看來這也不是普通的商船。”回想起之前的種種跡象,此行恐怕不會一帆風順。院長到底想幹嘛?那個偽裝的水手又是誰?故意引誘他們,隨後又消失無蹤,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麽?天哪,難道上了賊船?


    道歉過後,林克繼續大咧咧地和眾人開著玩笑。隻有瑪修察覺到,剛才他的位置,已經非常靠近船舷,如果不是這一撞,恐怕得撈人了。


    雖然海麵風平浪靜,誰知道下麵是否暗流洶湧,欺山莫欺水呐!


    紅日高升,海鳥迎著海麵的風浪上下翻飛,視線不可及的遠處,則是風高浪急,一道道浪花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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