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派了兩個士兵,將何春的屍首抗走。


    “嚴娘子跟著我騎馬回去吧。”陸臨喻對綠蘿說道。


    “是。”綠蘿點點頭。


    隨後,他又將目光放在了錢娘子和她身後的馬車上,“你還是坐馬車回去吧。”


    錢娘子證了一下,雖然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現在親耳聽到陸臨喻這樣一說,還是有些難看。


    但隻能不情願的應下,“是,將軍。”


    她低著腦袋,死死的咬著嘴唇。雖未說其他,但還是有些幽怨的看了眼嚴舒寧。


    “走。”


    陸臨喻牽著嚴舒寧的手,率先騎上馬兒,而後大手挽住她的腰肢,輕鬆的將她抱到馬背上。


    “坐好了。”他垂下腦袋,聲音低沉。


    嚴舒寧輕輕的“嗯”了一聲,雙手緊緊的抓住馬鞍。


    陸臨喻揮動韁繩,高呼一聲,騎馬揚長而去。


    見自家主子離開,綠蘿也恭敬的跟錢娘子說了一聲,“錢娘子,奴婢先一步回去了。”


    錢娘子點點頭,看著綠蘿轉身離開。


    “娘子,咱們也坐上馬車回府吧。”玉清說道。


    錢娘子深呼口氣,將心中那口悶氣吐出。


    她轉過身去,在玉清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陸臨喻馬騎得很快,不大一會便回到了陸府。


    門口的小廝見他們二人回來,趕忙走上前去領過馬兒。


    陸臨喻先跳下馬,伸出雙臂將嚴舒寧抱在懷中,而後讓她穩穩地落在地上。


    二人牽著手來到了早園,朝雪晗居走去。


    踏過青苔石子小路,中途路過涼亭,眾妾室們在閑聊吃著水果。


    見著陸臨喻和嚴舒寧牽手回來,她們先是一愣,而後整齊的起身行李。


    “將軍好。”


    陸臨喻點了點頭,神情冷淡。


    目光在她們身上隻是淡淡一掃,沒有過多的留戀和停留,繼續牽著嚴舒寧朝前走去。


    等二人的身影離得越來越遠後,涼亭內的妾室們這才敢開口。


    “將軍不是出府辦事兒去了嗎?怎麽帶著嚴舒寧回來了?”李娘子問道。


    “誰知道呢,要說誰最有福氣,當屬她呢!從進府第一天開始就得到將軍的喜愛。”


    “就是啊,前段時間我去明樓,你猜我回來的路上瞧見什麽了?”張娘子扇著扇子,並抵在鼻尖處,故作神秘的姿態。


    而這一話也立刻吸引了這些妾室們,都紛紛催促起她來。


    “張娘子,你快說,瞧見什麽了?”


    “就是啊,別說話說一半,聽的我難受的不行。”


    張娘子聽到這一個又一個催促的聲音,她低聲笑起,右手腕扭動起來,繼續扇著扇子。


    “你們知道大理寺卿,宋今安嗎?”


    “是宋太師獨子嗎?”


    “正是。”


    “他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提起這位大理寺卿來了?莫非……”那位小娘沒有繼續往下說,故意扯長了聲線。


    她看向周圍的妾室們,眼神示意。


    這些妾室們頓時明白起來,恍然大悟。


    “難不成這嚴舒寧還和大理寺卿有關係?”


    張娘子重重點頭,“沒錯,我那日瞧見他們二人在街邊上摟摟抱抱的……嘖嘖嘖……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緊接著,我便瞧見將軍來了。”


    “後麵怎樣?將軍有沒有說什麽?”


    “將軍自然是生氣了!那副凶狠的模樣,差點就要將他們二人生吞活剝。”


    這些妾室們曾經看到過陸臨喻生氣時的模樣,現在讓她們單單隻想一下,都嚇得戰栗起來。


    “可即便是這樣,將軍還是原諒了她,依舊寵愛她。這嚴舒寧,可比翠竹軒的那位厲害多了。”李娘子幽幽說道。


    李娘子不滿的翻了個白眼,語氣有些幽怨不甘。


    “她不過就是長得像極了那位,要不然,怎會得寵?”


    “噓!在這裏提不得那位!小心將軍責罰!”


    她們都嚇得瞪大雙眼,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再提起。


    “欸,奇怪了,怎麽不見錢娘子?往日都是她先來到涼亭乘涼,今日怎麽沒見到她?”孫娘子環視了一圈,始終沒有瞧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其他妾室們也都紛紛搖頭,表示不知情。而後又都垂下眼眸,各有心思。


    回到雪晗居的嚴舒寧先為陸臨喻倒了杯茶。


    “將軍,您請喝茶。”


    陸臨喻接過,將茶水一飲而盡。


    “日後在出府就多帶些下人,莫要像剛剛那樣,到時一身傷回來。”


    嚴舒寧聽出陸臨喻這是在關心自己。


    她乖巧的點點頭,應著,並又為他倒了杯茶水。


    陸臨喻端起茶杯,剛要喝起時,忽然想到什麽,又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


    “兩日後城南舉辦廟會,明日我將事務都整理好,帶你去廟會逛逛。”


    嚴舒寧老實聽著,她抿了抿雙唇,沒有吭聲。


    陸臨喻見著,知道她定是心中有事兒。


    “怎麽?不想去嗎?”


    “也不是……我覺得廟會並沒有太大的意思……”


    她捏著裙擺,說話有些扭捏。


    這還是陸臨喻頭一次見到嚴舒寧說話這麽不痛快,更加好奇不止。


    “那你是有想去的地方嗎?不妨直說。”


    “嗯……聽說東昌伯爵建了一個馬球場,我也想去……”


    “你會打馬球?”陸臨喻一愣。


    “嗯,兒時母親教過我打馬球。”


    何氏也是出生於大家閨秀,飽讀詩書,隻不過嫁入嚴家不久後便家道中落了。命也不濟,一直帶著嚴舒寧從城外居住受苦,未享到過什麽福。


    “好,那我明日忙完便帶你去打馬球。不過你的手受傷了,打馬球應該不可以了吧?”對於這種事情,陸臨喻向來答應的很快,因為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卻能贏得美人一笑,何樂而不為呢?


    嚴舒寧愣住,有些不可思議,她睫毛輕顫,聲音輕細,“沒關係的,我左手照樣能打的。不過我真的可以去嗎?我聽說妾室不能登堂。”


    對於此事,陸臨喻表示不用擔心這些。


    “這些事情你不用管,更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等明日我處理完事情便帶你去馬球場,你隻管去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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