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說話的方式變了,秦僻卻目光凝滯,看著這個兩歲的小孩。


    很快,就神情放鬆下來:“若是隻有你看見了,並不能當作佐證。”


    當時的情況非常混亂,大部分人都圍在自己身邊,很有可能真的隻有自己目睹了,小矮子行凶的一幕。


    二狗子理了理思緒:“我是今天剛剛來的書院,隻見過幾個人,並沒有和誰有矛盾。”


    秦僻沒有說話,卻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這碗湯明顯是衝著我來的,倘若不是我惹出的禍事,便隻能是同家父有嫌隙的人,才會對我下手了。”


    他晃了晃小腦袋,既然沒人看見,就得從源頭入手。


    現在圍觀他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了,有些人神色擔憂,有些人明顯是在看熱鬧。


    還有人趁亂出來挑事:“小孩子知道啥,空口白牙就像汙蔑人!”


    “就是,就是,便是上了公堂,縣尊大人也不會聽小孩子的話。”


    “上公堂?李皓上了公堂得先給縣太爺磕兩個頭!”


    “有什麽可傲氣的,考了這麽些年了,連個童生都不是,了不起哦~”


    那個小矮子一看有人幫著說話,立即挺著腰,抬著頭,下巴要鋤到天上去了:“我啥都沒幹,你要是亂說話,就叫我舅舅把你趕出去!”


    行了,二狗子一看群情激憤,比老爹受傷還熱鬧的樣子就知道了。


    這位就是個二世祖,後台硬著呢。


    估摸著李皓在這裏也沒少受欺負,他還以為這麽艱苦的讀書環境,培養出來的都是崢崢學子呢。


    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子保護欲,恨不得立刻替老爹複仇!


    他小眼珠一轉,看向吃飯的桌子,和躲在大鍋後頭看戲的大師傅。


    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不是你做的,為啥要打我啊?”


    說著,掀開衣服,露出白嫩嫩的小肚皮,上頭鮮紅的指印,清晰的展示給眾人看。


    這時有人看小矮子的眼光都不對了,方才是沒有實證的話。


    但二狗子身上的傷是真實的,一個虐打小孩子的人,能是什麽好人?


    那人還辯解:“是你老抓著我的腿,不讓我走,把我褲子抓壞了,賣了你都賠不起!”


    他激動地唾沫橫飛,扯著自己的褲腿給人看:“瞧瞧,瞧瞧,這小子就是壞,小小年紀就知道說瞎話,說不定還羨慕我身上的綢衣呢。”


    說著,不屑地看了一眼二狗子身上的粗布衣裳, 搖了搖頭:“哎,我是不好跟他計較的。”


    一副大肚能容得樣子,看了就叫人作嘔。


    有人不平:“你瞧小孩子身上的傷,就這樣還敢說不計較?”


    “誰能證明是我幹的?”那人越發的有恃無恐,當著人麵就開始抵賴。


    突然,沉默良久的秦僻開口道:“我看見了,是你用手掐了這孩子。”


    小矮子還想說話,一看站出來的人是他,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沒有的事。”


    二狗子委屈地皺鼻子:“就是你要跑,我才想抓你的,我以為是你燙傷了我爹爹呢。”


    在這麽多人都開始指責小矮子的時候,二狗子突然示弱,裝作完全相信了的樣子。


    那人頓時得意了起來:“當然不是我,就是李皓那家夥不小心,切,小屁孩,說瞎話可是要被割鼻子的!”


    說完,伸手朝二狗子的鼻子上捏來。


    二狗子一副嚇到了的樣子,緊忙縮到秦僻的胳膊後麵。


    委委屈屈:“我,我不敢了,別割我鼻子。”


    “幹什麽欺負一個小孩子?”


    “就是,別嚇唬人。”


    大家瞧著二狗子的樣子,都以為他是真被小矮子嚇到了,有人站出來替他鳴不平。


    “便是那湯不是你倒的,小孩子身上的傷總是你打的吧!”


    秦僻都站出來作證了,這確實是容不得抵賴的。


    小矮子不太情願:“不小心,不是故意的,我賠他總行了吧?”


    “賠什麽,總不能讓人家小孩也打你一下吧?”


    二狗子適時在秦僻的胳膊後,冒出半個小腦袋,怯生生的:“爹爹不叫我打人,打人不是好孩子。”


    大家頓時憐愛了:“你爹說得對,真乖啊。”


    小矮子一臉煩躁:“你說,我咋賠你,給你買塊糖?”


    小孩子,難道不好打發?


    “爹爹方才說讓我去打飯,但是今天隻有他的飯,我隻能和他吃一份,要不然,要不然你把你的飯賠給我吧?”二狗子看著大鍋吞了吞口水。


    “不行不行,你也要吃飯的,隻要分我一點肉就好啦。”


    看著就是個小貪吃鬼,小矮子從鼻孔裏冷哼了一聲,自己爹受傷了還惦記著吃!


    他故作大方:“行了,別這麽小家子氣,我今天的飯都給你,走吧,我帶你打飯去。”


    二狗子都同意了,別人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二狗子沒有真受重傷,這樣的賠償雖然讓人看不過眼,到底也不是太荒唐。


    大家都說:“我們也打飯,和你一塊去。”


    二狗子被秦僻抱著,到了大鍋前。


    這裏和以前學校食堂不太一樣,並非全部飯菜都是橫著一排。


    反而是豎著放的,所有人往前邊走邊打飯,而最後一個桶,是盛湯的地方。


    秦僻放下了二狗子,讓他站在自己的腿後。


    “大叔,我想要兩碗湯。”二狗子主動說。


    盛湯的地方,在最後,前麵有好幾個人擋著他,而且,夏日站在熱湯前並不好過,他整個人幾乎是站在室外的。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隻是懶懶的:“一個人隻能盛一碗湯,你的牌子呢?”


    二狗子拿出李皓的身份牌,遞給他:“您要登記嗎?”


    “當然了,今天的湯是唯一有肉的,有肉的都要登記。”他看著眼前的小蘿卜頭:“跟著家裏人來玩的吧,我給你盛滿一地,但是隻能有一碗啊。”


    說著,打開名冊,找到李皓的名字,在上麵畫了個圈。


    二狗子笑得甜甜的:“這位大哥哥,要送我一碗湯哦。”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正是那個小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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