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磚在心裏算計著要用多少木頭,那些個東西自己能不能做出來。


    阿爺又注意到了那個崎嶇的鳥籠:“怎麽流出這麽大一個縫,也不怕家雀跑出來。”


    二狗子解釋了一下,這個家雀不是他的。


    “是你爹同窗家的兒子的。”阿爺總結了一下:“那你有沒有和人家一起玩啊。”


    他覺得,小孩子都喜歡這種小動物,寶貝的不行。


    能把家雀借給自家二狗子玩的孩子,定然是和二狗子玩的好的。


    “阿爺幫他重新編一個。”他正好帶著竹條,普通的鳥籠對他來說不是很難的。


    二狗子幫著阿爺打下手:“阿爺,你見到別人養這麽乖的家雀嗎?”


    阿爺手裏的動作不停:“咱們村裏,哪有人養這個,好歹也是個肉,咳咳。”


    想起來孫子才三歲,又養了好一陣子家雀了,阿爺趕忙止住話頭:“也有養的,早些年,阿爺在外頭也見過,不過,大都是養一陣子就放了,這家夥有誌氣,就是每天裏喂它大白米粒,它都不大樂意待在籠子裏。”


    想到這兒:“這個倒是乖巧,也許是從小就養在籠子裏,也不想飛一下。”


    二狗子心頭一動,喃喃道:“是啊,許是被養的缺少心性,即使打開籠子,也飛不出來了。”


    那隻家雀被他拿在手裏,乖乖巧巧,沒有任何要掙紮的動作。


    它盯著二狗子瞧了一會兒,又用尖尖的嘴巴,戳了兩下阿爺正在編的鳥籠,就是看不見,近在咫尺的天空。


    二狗子也沒有鬆手,指甲緊緊壓製住它的爪子,完全固定在掌心。


    如果,他鬆開手,朝著天空扔出去,它會不會跑呢?


    這個疑問縈繞在他的心間,但卻沒有真的去做,這不是他養的家雀,他又能做什麽呢?


    二狗子親手把家雀放進新做好的籠子裏,阿爺還特意做個了吊起來的小秋千,它看起來很感興趣,時不時跳上去,晃蕩一兩下,再撲騰著翅膀,飛到另外一邊。


    第二日中秋,本來大家約好了要去玩博戲,林雄前一日還興致勃勃地說,要全程跟在李皓身後,懷裏抱著二狗子,必定要手氣爆棚。


    誰知,早上天剛剛亮,李皓起床做功課,準備在兒子醒來這段短暫的安靜時光裏翻一會兒書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二狗子平日裏囂張的睡姿不見了,整個人裹在李家阿爺昨日帶來的厚被子裏麵,臉上泛著不健康的紅色,時不時打個抖。


    他心裏一突,手掌伸進二狗子的脖子裏,剛一接觸到脖子附近的皮膚,就是一顫。


    比平時多溫度高了好多,趕緊往後背摸一把,即使裹得這麽緊,身上也沒有出汗。


    他低下頭,嚐試靠近二狗子的口鼻,呼吸聲比從前要深,吐出的氣好像都帶上熱度了。


    李皓趕緊下床,隨便披了兩身衣裳,就要往外頭尋大夫。


    秦僻在院子裏一邊走,一邊背書。


    看他這樣不修邊幅,驚了一下:“怎的了?”


    轉而反應過來:“曦兒怎麽了?”


    李皓臉色不是很好看:“可能是得了風寒,我去找個大夫。”


    秦僻一聽,頓時也著急,小孩子得風寒,弄不好就是很緊急的病症。


    “我讓小廝去套馬車,隻怕是今日中秋,不曉得醫館開不開門。”


    投墨本是在廚房燒水,聽到院子裏的聲音,立刻扔掉手裏的柴火,跑了出來:“小的知道,上回院試的時候,聯係的大夫,昨兒小的才去給他送了中秋的節禮。”


    他拍掉手上沾到的灰:“小的這就去請他來給小少爺瞧瞧。”


    李皓鄭重地對他點頭:“勞煩了,我去家父那邊問問,一年多以前,曦兒病的那回,用的什麽藥。”


    那時候李皓並不在家,全部都是李家爺奶在操心的。


    後麵有一年多的時間,二狗子就沒生過病,身體一日比一日結實,能跑能跳,走路都比別的孩子早,還走得穩。


    “昨日也沒吹著風啊。”林雄也起來了,披散著頭發:“投墨去請大夫了嗎,怎麽去的?”


    “趕馬車。”秦僻看向李皓:“吃錯什麽東西了?”


    李皓也沒有頭緒,他有些慌亂,但又強作鎮定,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日的事情:“沒吃什麽奇怪的東西,也沒吃過涼的東西,我先去找一下家父,曦兒勞煩你們看顧一下。”


    林雄讓他快走:“別擔心,我去給他喂點水喝。”


    說著,就去廚房舀了點熱水,用湯匙來回傾倒,想讓它涼的快一些。


    二狗子迷迷糊糊,覺得腦袋痛得要命。


    眼睛完全睜不開,嘴巴熱得好像要向外麵噴火了。


    他不是很明白自己是什麽情況,高燒讓他的腦子都宕機了,嘴巴張張合合,嘴唇上幹裂掉一層皮,因為一點水漬,很快粘連在一起,打開嘴巴的時候,互相撕扯。


    “鳥籠。”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林雄拿著湯匙,沾了一點點水,滴成一個黃豆大小的水珠,抖落在他的嘴唇中央。


    突然看見他張開了嘴巴,想再喂一點水,就聽到一個很小的聲音。


    “怎麽病了,還惦記著鳥籠呢?”他不解,但還是安慰二狗子:“等你好了,就能和家雀玩了,來再喝一點水啊。”


    投墨請來的大夫,還是很靠譜的:“瞧著有些情誌不疏,肝鬱氣滯,這可不大像這麽小的孩子會有的。”


    他換著手診脈,來回在寸關尺按動指尖:“幸好不是小兒夜驚,從前有過這種症狀嗎?”


    阿爺忙上前來:“一歲的時候得過一次風寒,但那個大夫說就是受了涼,吃了十來天的藥就好了。”


    他身上還帶著從前的藥方:“您瞧瞧,沒聽說是有啥肝的事兒啊。”


    昨兒還活蹦亂跳的大孫子,今兒就躺在床上,阿爺心裏跟油煎了似的:“沒啥大事吧。”


    老大夫看了一下藥方,雖然是跟鬼畫符一樣,但根據上麵的字跡大小,也猜的出大概用了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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