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隔壁的事情。”兩人計劃完野炊的事情,投墨四處看了看,除了又躲在房間裏的秦僻的小廝,沒有其他人。


    他壓低聲音:“隔壁院子的事情。”


    二狗子瞪大眼睛,他打聽了好久,還是似懂非懂,不大相信看著投墨:“你知道嗎?”


    投墨略帶小得意,他的腦袋朝著隔壁院子的方向抬了一下:“我和他們家那個小廝聊了一會兒,就知道了。”


    二狗子著急:“他說了什麽啊?”


    投墨壓低聲音:“就是家雀的事情啊,上回咱們去他們院子,想看一下家雀,然後不是又個小孩出來了嗎?”


    二狗子知道他說的就是魏樂,跟著點頭:“很瘦的那個。”


    “可不是。”投墨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一言難盡:“也不知道隔壁院子的主家是什麽情況,小廝不給吃飽飯就算了,他親生的兒子都吃不飽。”


    魏樂中午吃的那餅子,看起來就像是什麽剩下來的東西拚湊成的。


    除了那個一直沒有露麵的主家,他們院子裏最胖的就是那隻小家雀了。


    “你知道為啥,都吃不飽了,還養個家雀不?”投墨神色古怪。


    二狗子追問:“難道是因為喜歡?”


    “喜歡還能直接把它丟在咱們院子裏這麽些天?”投墨不屑:“聽說那隻家雀,就是院子的主家,魏家二少爺,讓下人抓給他那個瘦得要命的兒子的。”


    二狗子專注聽著,漸漸收斂了表情。


    隔壁院子的主家,魏二少爺,是府城大戶,魏家的嫡係子孫。


    生性風流放蕩,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就在外麵和一些女子不清不楚。


    魏家無法約束他,那位二少爺的爹娘也隻能跟在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


    那年大雪天,他們家的一個婢女,生下了魏樂,大家都知道,這定然是魏二少爺的兒子。


    他的名聲早就在府城爛透了,又沒什麽才能,讀書不成氣候,娶妻之事上,愈發艱難。


    魏家爹娘就在魏樂被當成奴仆養大到五歲之後,把他接了回去,說是給魏二少爺找大師算過了。


    須得先養一個兒子,後麵的日子才能順遂。


    魏樂就被當成了魏二少爺的養子,記在了他的名下。


    “好奇怪。”二狗子喃喃,即使是短時間無法娶到門當戶對的妻子,但凡放低一點要求,按照魏家的情況,也不怕真的娶不到老婆。


    反而是多了個不明不白的養子,才是讓他本來就不好的名聲,愈發糟糕吧。


    投墨沒想到這些,他說八卦有點上頭:“奇怪吧,雖說是養子,但實際上是親生的兒子,就算不對他特別疼愛,也不至於這麽養啊。”


    二狗子把腦袋裏的想法甩開,看著投墨:“難道他還折磨人嗎?”


    “你還記得吧。”投墨湊近了一點:“咱們剛見到他兒子的時候,不是從廚房裏邊出來的嗎?”


    二狗子不敢置信:“該不會是讓他住在廚房裏麵吧?”


    隔壁的院子和他們的院子布局都差不多,廚房又小又悶,隻在很高的地方,開了個小窗戶,大部分時間,陽光都沒辦法照進去。


    “是啊。”投墨心有戚戚:“聽說一開始就跟養個小玩意兒一樣,還是他爹娘給出的錢,才讓那小孩在府學這邊的蒙學讀書的。”


    “那為什麽那個魏二少爺,要送他兒子一隻家雀啊?”二狗子有些搞不明白了,這也不像是一個會想到送兒子寵物的父親哎。


    “還能是為什麽。”投墨歎氣:“家雀這種小玩意兒,大部分的時候都養不熟,被人抓了,就不會再吃東西,不過幾天就死了。”


    二狗子心裏一陣惡心,臉上的血色迅速退去:“他,該不會是暗示。”


    沒有說完剩下的話,即使他也有過陽光照不進去的十幾年的人生,但他那對父母還沒有完全喪失最後一點良心。


    投墨被他的樣子驚到了,這才想起來,自己說了什麽東西。


    “都是假的。”投墨忙蹲下來:“小少爺,那都是小的編的故事,你瞧那小家雀,不是乖乖巧巧,肥肥胖胖的嗎?”


    二狗子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緒,拉著投墨的手,讓他起來:“我知道啦。”


    投墨感受到自己掌心的小手,還是熱乎乎的,長舒一口氣。


    真是作死了,怎麽就跟一個小孩子說了這些醃臢事呢!


    二狗子主動轉移話題,問投墨要去買多少鹿肉,烤著吃,和羊肉有什麽區別。


    投墨也以為小孩子忘性大,順著他的話逗他玩:“買一整個鹿腿,好吃著呢。”


    院子裏的氛圍漸漸回暖,二狗子也鬆了口氣。


    幸好大家都沒回來,要是因為講八卦的事情,害得投墨被罰了,他要好愧疚的。


    眼神掃過在籠子裏,怡然自得的家雀,二狗子思索,鳥是魏樂的父親送來的,他難道是想讓自己養死之後,傷害魏樂嗎?


    魏樂的身份轉變非常古怪,而且身上還背負著一個更加古怪的“神童”名聲,這兩件事,壓在一個不足十歲的少年身上,真的難以想象,他是如何背負著這些痛苦,依舊可以繼續讀書的。


    二狗子見過他寫文章的樣子,筆跡整潔而端正,沒有雜念。


    也許,魏樂那個爹的學問,其實還可以?


    “你怎麽知道的?”吃完晚飯,李皓站在蠟燭下琢磨文章,聽到二狗子的話,有些奇怪。


    “我,我就是問一問。”二狗子後悔了,怎麽突然就突然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嗯,”李皓鋪開一張新的紙:“魏樂的文章寫的還不錯,至於他的父親,隻是偶然能在書院見到。”


    “魏樂的文章?”二狗子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兩隻手扒著床沿,往他爹那個方向,伸長了脖子:“你看過他的文章?”


    二狗子還記得,那次魏樂一直遲遲沒有動作,直到結束,也沒有看到過他把文章給李皓看過。


    “是啊。”李皓看他半個身子懸在床外:“下來幫我磨墨,我便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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