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瞧,我家少爺的書架,都是正經書吧。”投墨還記得自己剛才的失言呢,雖然他不太清楚這些書大部分是在講什麽的,但是以他對自家少爺的了解,也知道,不該見天日的東西,他也沒那個膽子擺在外頭。


    二狗子仔細瞧了瞧,好家夥,這書擺的可夠亂的。


    “這些是林叔父收拾過的嗎?”


    投墨搖頭:“沒來得及呢,臨走之前讓我把科舉用的書專門拿出來,詩集和文章冊子單獨放一排,還有話本子放最下麵,我是分不太清楚。”


    二狗子隻能上手幫他分開這些東西:“你瞧,這些書上有好些圖的,大概率就是話本子。”


    現在大部分文人出書,還是比較矜持的,一般情況下,也不至於在自家的詩集裏頭塞個美人圖什麽的。


    投墨點頭:“要是讓老爺看到了,可少不了一頓排頭。”


    他又擔心了,鬼鬼祟祟地小聲問二狗子:“這裏頭,沒啥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二狗子有點無語,就算真的有,你說他一個三歲的小孩,能看出來什麽,小孩子都是天真無邪的,懂不懂啊!


    為了維護住自己天真無邪的人設,二狗子一臉無辜地看向他:“我也沒看過,不知道啊。”


    投墨反應過來,對他討好地笑了笑:“我忘了。”


    二狗子幫他把書擺好,布局記得差不多了:“走吧,畫出來之後,你日後就不用記得這麽辛苦啦。”


    他幫投墨把林雄的書架畫完,秦僻的小廝也回來了。


    未語先笑:“李小少爺,梅子燒餅您趁熱吃。”


    二狗子眨眨眼睛,和他道謝:“你也吃。”


    他買了一大兜子,有五六個燒餅,這燒餅比二狗子的臉都大,他一個人也吃不完。


    再說了,燒餅熱著吃才好吃,裏頭的梅子是用糖漬過的,吃起來有點像是在吃果醬。


    配著上頭脆脆的一把黑芝麻,越嚼越香。


    “李小少爺,去我家少爺屋裏瞧瞧?”秦僻的小廝三兩口塞完燒餅,有些迫不及待地說。


    投墨看他,笑了一下:“秦少爺回來,問他一下吧,也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秦僻的小廝縮了縮脖子,傻笑兩聲:“是啊,是啊,我先問問少爺。”


    說完,收拾收拾東西,又縮回屋子裏去了。


    二狗子抱著燒餅啃,眼珠子跟著倆人轉動。


    能感受到其中的暗潮洶湧,這兩人又算不上是“同事”關係,不存在什麽競爭吧,怎麽好像氛圍不是特別友好呢。


    想到投墨一直都對自己很好,秦僻的小廝倒是很少和自己講話,今天主動幫自己買梅子燒餅。


    難不成,自己竟然如此受大家的喜歡嗎?


    投墨見他吃著燒餅,在那裏傻笑。


    歎了口氣:“別嗆著了。”


    二狗子又開始認真啃燒餅了:“墨幹了,快收好!”


    投墨收起那張圖之前,對著上麵的書念念叨叨:“要說少爺,也是難得的了,那麽多的書都讀過,比起京城那些個紈絝,我家少爺可算得上很不錯了。”


    二狗子忍不住腹誹,林雄確實算得上勤奮,但他還有一大摞話本子呢,至少在精神層麵上的休閑,是沒虧待過自己的。


    他們兩個在院子裏聊天,有人來敲門:“李曦少爺在嗎?”


    二狗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就沒遇著過幾個人喊他全名的。


    還是投墨想起來,忙去開門:“在呢,你是,褚老先生家的人吧。”


    他看了門口那人一會兒,想起來,是曾經跟在褚老頭身後的下人。


    但投墨還是沒讓他進來,站在門口問他:“褚老先生回來了,怎麽好些天也不見你?”


    那人苦笑:“老先生沒回來,隻說要把瓷器坊給賣了。”


    二狗子站在投墨的身後,張了張嘴巴,怪不得林雄他們幾個,說往瓷器坊那邊塞人就能塞得進去,原來那地方是褚老頭的私產啊!


    下人見投墨還是堵在門口,知道他們有戒心:“我是帶了褚老先生寫的信來的,我們都是下人,好些事都拿不準,想找李曦少爺拿個主意。”


    二狗子指著自己:“我?”


    沒搞錯吧,找一個小孩子拿主意?


    “您是老先生的入室弟子,自然要找您了。”那人說著,把褚老頭的信交到二狗子的手上。


    二狗子打開信,上麵沒有任何的格式,隻有一句話:“把瓷器坊這個月之內賣掉。”


    但也確實是褚老頭的筆跡沒錯,二狗子和他混了這麽長時間,這點還是認得出來的。


    看二狗子的反應,投墨知道,這信應該沒錯,才放了一點心。


    請那下人進了門,轉身把門鎖上。


    “既然老先生要賣,就賣掉唄。”二狗子不太明白,信上也沒什麽特別的要求,幹嘛要來找自己拿主意呢?


    下人麵露難色:“這,一時半會兒要出手,不是那麽容易的。”


    二狗子瞬間明白了,這人不是來找自己的,而是來找自己背後三個大人的。


    褚老頭給的期限太短,他們害怕賣不上價格。


    於是就想到來找他,一來,李皓他們在府學讀書,認識的人脈自然比這些才來府城沒多久的下人多,二來,自己是老頭名正言順的弟子,就算賣的錢褚老頭不滿意,直接往自己身上一推就行了。


    二狗子無語:“這個我可不懂。”


    褚老頭那家夥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他要真在意瓷器坊賣多少錢,就會明明白白寫在信紙上。


    這些人跟在褚老頭身邊這麽長時間,竟然連這點東西都看不明白,也是離譜。


    “這,這。”那下人也不是什麽心機深沉的角色,被二狗子這麽一拒絕,有些語無倫次。


    二狗子不是不想幫褚老頭忙,但他也不樂意被別人當槍使,再說了,利用小孩子的家夥,能是什麽好人啊。


    他裝作很任性:“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丟下一句話,直接跳下椅子,躲在投墨的身後。


    投墨對著那人苦笑:“哎呀,小少爺怕生呢,等小少爺的父親回來了,我幫你說一聲,讓他和你們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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