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二狗子就在老爹的注視下,把他“妹妹”的畫像掛上了自家的牆。


    “往那邊一點,這一角被書架擋住了。”


    李皓站在地上,扶著椅子,對二狗子比劃:“再往那邊一點。”


    二狗子動作慢吞吞的,磨磨蹭蹭,在椅子上站著。


    李皓也不著急,任由他在那裏糾結:“待會兒大家都要出來用早飯了,見到你沒出去。”


    就要找進屋子裏來了!


    二狗子也顧不得磨蹭了,趕緊把畫掛好,掛在這兒,若是人家不進他們的屋子,在裏麵四處看,就不會看見。


    他還是很要麵子的,“妹妹”還是留著給他們父子倆欣賞吧,就不勞煩其他人了。


    李皓把他從椅子上抱下來,拍了一下二狗子的小屁股:“去玩吧,過幾日休沐帶你出城。”


    一聽到能出去,二狗子也不再悶悶不樂了,撒著歡跑院子裏去要吃的去了。


    為了他的紙箋生意,二狗子這幾日跟著秦僻苦練畫技,不說原本就畫的很好的正麵美人圖,就連背影也得了幾分韻味。


    秦僻和他一起,終於畫出一張令人滿意的大作,紙張展開,有二狗子的個頭高。


    “這個我幫你裝裱好了,過幾日再來拿。”秦僻很滿意,終於不是李兄的背影了,不然他就要倒大黴。


    “你爹真的沒罵你?”林雄跟著一起欣賞,實在忍不住好奇心,追著二狗子問當日的情況。


    二狗子僵硬了一下,趕緊搖頭:“才沒有!”


    雖然沒罵人,但是那張畫像還在他們屋子裏掛著呢。


    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看見自己的女裝圖是什麽體驗?


    二狗子很心累,二狗子不想說話。


    林雄半信半疑,雖然從前他調皮,李兄也沒打罵過小孩,但這次可不一樣,簡直是膽大包天,李兄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若是養孩子要忍讓到這樣的地步,林雄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幻想有這麽一個活潑太過的孩子了!


    總覺得李兄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林雄私下裏和投墨嘀咕:“你看曦兒這幾天,有沒有抄書寫大字之類的?”


    說不定是罰他了,但他偷偷抄寫也說不定。


    投墨搖頭:“光琢磨畫美人呢,就是平日裏無事也沒有抄什麽書,少爺,他才三歲呢。”


    京城裏老爺養孩子夠嚴厲了,也沒有讓少爺三歲就開始抄書寫大字的!


    更何況是李少爺呢,本來也沒有逼孩子讀書的。


    從投墨那邊沒有問到,隻能作罷,想著,或許李皓真的沒有教訓小孩也未可知。


    便是二狗子,也覺得這兩天風平浪靜,沒人發現。


    他們屋子裏平時也沒什麽人去,等過幾日偷偷和老爹說了,把畫從牆上拿下來,事情就了結了。


    於是這幾日便不再把牆上掛著自己“畫像”的事情放在心上,一門心思地琢磨怎麽畫好美人圖,到時好賣他的紙箋。


    誰知,那日投墨見他在院子裏的桌子上畫畫,便想著好幾日沒見到烏龜了,不如去把它拿出來,曬曬太陽。


    跟二狗子說了一聲,就進屋子裏去了。


    二狗子一時不察,隨口應了,等反應過來,想往屋子裏跑,便聽到投墨在他們房間裏,發出一陣爆笑!


    歎了口氣,不等他去求投墨,別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林雄他們幾個就下學回來了。


    二狗子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進了房間,然後,大笑。


    便是李皓也沒反應過來,他並沒有真讓別人看見畫的心思,所以一直掛在屋子裏,想著二狗子這些天會格外注意,也沒有太過擔心。


    誰知道這事還是被人知道了,他扶額,看著眼泛淚花的小崽子,覺得事情有點棘手。


    林雄終於心滿意足地從他們房間裏退了出來,假模假樣地拉著二狗子的手坐下,實在沒忍住,又笑出聲來。


    二狗子瞪他一眼,內心隻覺得生無可戀。


    果然報應不爽,自己當日就該謹言慎行才是。


    秦僻也退了出來,看見他坐著,就想笑,但又掛念著小孩子的臉麵,要笑不笑,嘴角僵硬地抽動著,整張臉都顯得猙獰了許多。


    李皓把這兩個看熱鬧的都驅散了,帶著二狗子吃了點東西,又親手把牆上的畫取了下來。


    二狗子晚上吃的不多,等他躺在床上看見老爹動作的時候,才恢複一點精神。


    “這也算不上什麽大事,隻有兩位叔父瞧見了罷了。”


    李皓還沒來得及安慰小孩,就聽見他開始躺在那裏,自己安慰自己了。


    心懷大慰,李皓也安撫地拍了拍二狗子的小肚皮:“明兒就把畫藏起來,他們若是打趣你,我。”


    “算啦。”二狗子很是大度,竟然還轉身安慰起李皓:“便是被打趣幾下也沒事。”


    他覺得這是自己該得的,在這件事裏,到底還是他沒有小心注意,才會一招不慎,到了這個地步。


    李皓大懷寬慰,也不再勸,帶著他一起睡覺了。


    第二日林雄他們果然打趣二狗子:“你的兩個小辮子去哪了?”


    二狗子搖頭晃腦:“您不曉得,那是我的妹妹,我爹爹十分想要生個妹妹出來,所以才在屋子裏掛妹妹的畫像,用來祈求的。”


    林雄信了他的鬼,要不是知道李皓喪妻三年,還未娶妻,他就真的相信二狗子編的這段鬼話了。


    秦僻看不過去,拉了林雄一把,讓他收斂一點,人家爹還在旁邊,就敢這麽欺負小孩子。


    要是真的逗哭了,林雄不心疼,他還心疼呢。


    二狗子給了秦僻一個,您真是大好人的感動眼神。


    秦僻接受良好,背著人對他點點頭。


    二狗子以為有自家先生幫忙,林雄再不會拿這個逗他玩。


    誰知最大的暴擊,竟然就來自於自己的先生!


    二狗子瞪著眼睛,看他那本用來準備畫十二花神月令圖的冊子,封麵已經動筆了。


    赫然是二狗子穿著一身錦衣,頭上插滿鮮花,手裏還拿著一支梅花去逗池塘裏的錦鯉的畫麵!


    林雄還點評了一番,覺得他畫技見長。


    二狗子無可奈何,隻能看著自己插滿鮮花的腦袋,摸了摸頭:“我連頭發都沒有,拿什麽插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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