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雄很鬱悶,他悄悄問二狗子:“你爹有沒有和你說?”


    “什麽?”二狗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的冠軍侯非常淡定,對於一下子失去這麽多夥伴的事情,好像沒有太多的情感。


    林雄小心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人:“就是出現災民的事情?”


    二狗子搖頭,他一點點消息都沒有聽到過:“就是暗示都沒有!”


    林雄瞬間被安慰到了,他的鬱悶消散了很多,看來李兄在遵守著對先生的承諾罷了,沒看見他連兒子都沒有透露麽?


    “他有點過分,對吧?”林雄看見秦僻出來放東西,拉著他一起批判李兄。


    二狗子狠狠點頭:“不是一般的過分,咱們這麽好的關係,竟然隱瞞至此!”


    他覺得老爹絕對是有問題,不是單純遵守承諾這麽簡單。


    林雄拍了拍二狗子的小肩膀:“沒錯,我們便罷了,他竟然不告訴你,定然是還將你當作小孩子看的。”


    他開始挑撥離間,準備看李兄的笑話。


    雖然知道李兄並非有意隱瞞,但剛才那種真相揭開的感覺,實在給了他太大的衝擊了,林雄覺得,給李兄找點麻煩也是好的。


    秦僻搖搖頭,不和他們倆一起玩。


    二狗子卻瞬間不氣了,他本來就是傻傻的小朋友啊,嗯,沒錯,不和小朋友講這些事情,是大人的責任。


    林雄怎麽也想不到,他遇到的這個小孩子,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他一點都不介意被當成個小娃娃,甚至樂在其中。


    林雄根據自己的經驗,覺得小孩子都想當大人,回去定然會和他爹吵架,於是挑撥完,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李皓坐在桌子前,想著今天晚上兒子定然又要難纏。


    誰知道他竟然乖乖地自己脫了衣服,蓋上他的小褥子,直接躺在了床上。


    有些疑惑,李皓借著燭光,去看他。


    二狗子露出個軟乎乎的笑:“我要睡覺啦。”


    李皓也笑了:“好吧,那我把蠟燭吹掉。”


    嗯,突然得到一個乖寶寶,還挺好的。


    過了幾天,城門果然打開了。


    李皓他們每人都拿了些錢,給投墨,拜托他去買糧食施粥。


    投墨自然願意做這事,在他看來,去施粥是積德的事情。


    就連秦僻的小廝也不每天躺在屋子裏睡覺了,他幫著投墨忙上忙下地搬東西,每天都很積極。


    “我不能去嗎?”二狗子跳起來,想幫忙拿鹽。


    投墨順手從灶台上拿起來:“你就安心在院子裏待著吧。”


    他忙忙慌慌地繼續運東西,還抽時間應付二狗子這個小孩:“你這麽小,那些災民看了,就想把你抓走,小心以後都吃不飽飯。”


    誰知道外麵人有什麽病,去施粥可是近距離接觸災民。


    他們這些大人就算了,小孩子最容易生病的。


    在投墨看來,二狗子這個年紀,都還不算養住了呢。


    二狗子根本不信,災民閑得沒事,去抓一個小孩幹什麽,帶回去還要吃他們的飯,也太不劃算了吧?


    “等過幾天的。”投墨敷衍他:“過幾天就帶你一起去,小少爺,你這兩天幫著我記賬唄?”


    他給二狗子想了個活計:“我不會寫幾個字,再把錢弄混了,這錢就給你記著。”


    說完,就從身上把買東西人家店家給的收據全都拿了出來:“你還會算呢,幫我都算完,過幾天帶你一起去施粥。”


    二狗子被迫接受了個記賬的任務,隻能鬱悶地待在屋子裏。


    至於褚老頭,他早就出城去了。


    他覺得城外的糧食賣得更便宜,城門剛開就跑了。


    二狗子無人支援,隻能在屋子裏待著。


    記賬這種事,對他來說很簡單。


    畢竟投墨隻買了施粥要用的幾個必需品,沒有其他的任何支出和收益。


    二狗子趴在桌上上思考,這次施粥大概要到什麽時候結束。


    是等到他們願意回去的時候嗎?


    但是回去做什麽呢,二狗子想不到,今年的糧食幾乎沒有什麽希望了,旱災和蝗災還不一樣。


    蝗災過後,努力補苗,說不定還能有些收獲,年底不至於餓死人。


    但是旱災,誰知道什麽時候可以下雨呢,如果一直沒有水,就一直不能種莊稼。


    那樣,就一直沒有飯吃,回去也是等死罷了。


    他回到屋子裏,翻了翻老爹收著的《漢書》之類的史書,裏麵倒是有好多次旱災的記載,但大部分都是“民饑殍不可勝”、“人渴乏,因疫死者眾”之類的文字,好像除了變成流民,就隻能等死了。


    對了,還有求雨、皇帝下罪己詔,實在活不下去,百姓就開始造反。


    到了天下大旱,就皇朝末年了。


    二狗子歎氣,看這書隻會讓人喪氣。


    東寧府那邊的賑災也不給力,不然也不會有流民,想來災後重建也不一定做的好,這些百姓還不知要何去何從。


    知府,會讓他們留在這裏,直接成為他們這邊的百姓嗎?


    二狗子不太確定,他又有點擔心阿爺,不知道這些災民,會不會波及到他們村子呢?


    越想,他的眉毛皺的越緊。


    林雄晚上看他,整個人都愁著一張臉,一聽他開口說的話,全都是憂國憂民的事。


    實在沒辦法理解,隻能和秦僻吐槽:“果然不該把孩子給褚老先生養,去賑災的事,和他有什麽關係啊?”


    李皓也隻能和他講,近百年來,東寧府都沒有什麽大的旱災,他們那裏是黃河支流流經的地方,現在黃河的水依舊足夠使用,那邊應該也不難恢複。


    二狗子頓時被說服了,他覺得,這個比看書上那些喪氣的例子有用多了。


    果然,老爹還是實用派的。


    林雄剛才還安慰他,說願意找一隊專門求雨的人的,送去東寧,讓他們去幫忙求雨。


    二狗子連忙拒絕,他不覺得跳來跳去的求雨有什麽用,還是不要讓本來無辜的人,再去深入災區了。


    李皓卻說:“求雨不一定是為了真的求到雨,還可以穩定人心,對於賑災前期是有效的。”


    他覺得二狗子既然開始想這個問題了,那和他簡單討論一下關於一地父母官能做的事情,也挺好的,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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