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鹹陽已經得知了公孫衍大敗的消息,而且是迅速傳遍全城。


    普通百姓們正在熱火朝天地修建城牆,他們努力地搬運著守城器械,以確保城市的安全。然而,那些落荒而逃的卻是一群衣著華貴的貴族。這些人平日裏養尊處優,嬌生慣養,如今卻嚇得驚慌失措,紛紛想要逃離鹹陽城。但當他們剛剛到達城門時,卻被守兵攔下,並投入了大獄。


    這一情景讓人不禁感歎:“真是人越金貴,就越怕死啊!”同時,這也說明了鹹陽城牆的高度實在太低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此時的庶長國是秦公駟身旁唯一的將領,他勸解道“君上,如今鹹陽岌岌可危,請先撤往雍城,臣留下來死守。隻要君上無恙,秦國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說完一直磕頭請秦公駟離開。


    秦公駟扶起忠心的庶長國“如果寡人離開,秦人的血性就沒有了。寡人必須戰。”


    庶長國還要再權,卻被秦公駟阻止“不用說了,下去準備吧!寡人倒要看看,魏王是不是真冒天下之大不韙。”


    庶長國隻能無奈的離開。


    這時,侍衛來報,公孫衍求見。


    很快,身披鬥篷的公孫衍被秘密帶了進來,此時戰敗的公孫衍可以說已經是棄子了,如此大敗按照秦製是要斬首示眾的。秦國十年積攢的國力全部沒了,即使秦公駟想要偏袒也不行。


    但是秦公駟還是想知道公孫衍來這的目的,他不是秦人,是從魏國來投奔的,如果明知道死路一條,完全可以趁亂跑了或者直接投降魏國。後世章邯直接領二十萬秦軍投降項羽也不敢返回關中。


    公孫衍跪倒在地上“敗將公孫衍叩見君上!”


    秦公駟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你偷偷回來,所為何事?”


    公孫衍說道“特來為秦國計,請君上移駕廢丘。”


    “你回來就是為了這個?”秦公駟一直是很看重公孫衍的,到現在他還在思考怎麽保住公孫衍,但是此時讓他離開鹹陽,使他十分反感。


    公孫衍回答道“君上,以鹹陽防務絕對守不住的。如果魏國拿下鹹陽,諸侯就會不顧一切的進攻魏國猶如當年楚國破新鄭一樣。所以此時秦國既然敗局已定,不如順水推舟,日後還有機會。在鹹陽死磕,隻會徒增損失。”


    後世的秦王子麵對劉邦十萬人,前期選擇主動出擊在藍田關抵禦,後期直接投降了,從來沒有打算在鹹陽死守就是因為鹹陽守不住。趙王歇可以在巨鹿抵擋章邯三十萬幾個月,而鹹陽的人力物力顯然超過巨鹿。


    公孫衍的話顯然比庶長國更加有說服力,秦公駟聽完開始動搖了。隻是秦公駟需要顧及國君的臉麵,大軍壓進國君逃跑,日後怎麽領導秦國。


    公孫衍立刻會意說道“秦國最後兩萬兵馬已經全部到渭水南岸,主將公孫衍臨陣脫逃,導致群龍無首,請君上立刻前往主持大局。”


    秦公駟這才反應過來,公孫衍這是變相讓自己放過他。秦公駟頓時對他失望透頂。


    公孫衍確實這麽想的,但是他的定位一直是職業經理人類型,當初他還在魏國任職就可以從魏國叛逃到秦國。現在為了自保,再離開秦國也不是不行。曆史上的公孫衍在秦,魏,韓,齊,趙都有任職經曆。


    秦公駟擺擺手“寡人自問待你不薄!你如此待寡人?”


    公孫衍再次叩首“不是公孫衍貪生怕死,而是希望留下有用之軀對付魏國。即使君上此時賜死,在下也絕無怨言,但是對局麵無效果。不如讓臣前往楚齊趙,協助聯軍對付魏國。日後君上想要臣性命,不管千裏必來領死。”


    “你下去吧!念在你在危難時刻還能返回鹹陽,而且此戰你已經盡力了,寡人成全你。寡人手書一份你交給贏疾,然後逃命去吧!”秦公駟說道。秦國戰敗的將領不是戰死就是自殺,這樣不會連累妻兒。公孫衍不是秦國人,家族不在秦國,他無牽無掛,當然也正是這點沒有家族支撐他。


    當天,主將公孫衍臨陣脫逃,兩萬秦軍群龍無首的消息傳遍鹹陽。秦公駟立刻召集所有大臣,宣布自己要禦駕親征,去渭水接管秦軍這樣才能保住秦國最後的血液。鹹陽軍民暫時遷往廢丘和雍城,自己帶秦軍回來斷後和魏軍決一死戰。一番慷慨就義的演講,把所有人都感動的痛哭流涕。


    當天鹹陽大門打開,軍民紛紛攜家帶口的西去。秦公駟則往南去秦軍軍營。


    魏錯聽完牛翦的匯報,也相信了鹹陽確實沒有堅固的城牆,這下他就沒有理由阻止了。


    魏錯還沒開口,一旁襄庇就忍不住說道“末將請命為先鋒。”


    其餘眾人也紛紛請戰。


    魏錯開口道“先不說先鋒,還有兩萬秦軍要對付,誰願意去。”


    這下所有人都默不作聲了。


    魏錯隨即說道“秦公駟已經親自去指揮這兩萬秦軍了。”


    所有人都是老油條了,他們心裏都跟明鏡似的,知道該怎麽做才最有利。斬首敵軍主將可是實打實的戰功,而斬殺一個國家的君主就不太好處理了。畢竟這可不是一般人,殺了他可能會引發一係列的麻煩和後果。


    而且靠一支偏師,想要生擒敵方國君也非常困難,因為他們通常都會有嚴密的保護措施,讓敵人難以接近。此外,如果不能成功地生擒對方,反而可能會陷入危險之中。


    再加上秦公駟現在已經離開了鹹陽,這顯然是想逃跑啊!這種情況下,還不如直接進攻鹹陽,這樣做比追殺秦公駟更靠譜一些。畢竟,鹹陽可是秦國的首都,這裏有著重要的政治、經濟和軍事地位。一旦攻克鹹陽,巨大的戰功足夠晉爵再上一個台階。所以,攻打鹹陽才是最實際的選擇。


    最後翟章起身說道“末將願往!”


    “彩!翟章將軍領兵三萬監視秦軍,其餘大軍明日起兵鹹陽,穩步前進,敢冒進者軍法從事。”


    “諾!”所有人激動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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