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如果一根的話還好,咬咬牙女孩子也能抬起來,但問題弩箭基本是十根紮一捆,這一捆的重量就是成年男性都感到很吃力,更別說是嬌滴滴的小娘子了。


    嚐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不說,手掌還被劃出一個口子,掌心傳來的疼痛讓逃離的念頭再一次的浮現,女孩又對圓柱形大媽央求了起來。


    “姐姐,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走可好,等這件事了卻,我一定會重重的補償你...”


    圓柱形大媽聽後搖了搖頭,“別想了,我不會縱容你的,有這麽多的心思,還不如老老實實去為守城出力,守住了王都,事後論賞時,說不定就能洗掉你們身上的汙點,然後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我想你們也不想整天被關在隻有小窗戶的黑牢裏,然後時不時又要被獄卒揩油吧。


    總而言之隻要王都守住了,你們就有脫罪的可能。


    守不住王都,最後等待城內所有女性的,隻會是地獄般的遭遇,看你走路姿勢應該也是破了戒的,你也不想幾百名男性圍著你的畫麵出現吧...”


    年輕女孩被嚇得臉色發白,她聽懂了這段侮辱性發言背後的殘忍。


    年輕女孩重新回到了散落的器具旁,圓柱形大媽看她實在是搬不動,隻能親自上前幫忙,在她的幫助下,掉落的弩箭都回到了原來地方。


    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圓柱形大媽突然聽到了一道奇怪的聲音,她循著聲音來到女牆邊,探出頭瞄了一眼,隨後眼睛便瞪得如同銅鈴那樣大。


    城牆下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聚集了一群金屬怪物,他們身高接近四米,有著強健有力的金屬節肢,體表還裝載了花紋非常漂亮的裝甲,冷清的月輝落在上麵,暈染出了一層森冷的光澤。


    圓柱形大媽之前聽到的聲音就是液壓裝置運作發出的聲音,這些造型像蜘蛛的龐然大物邁著整齊的步伐從傳送門內走出,並向著城門方向徐徐走來。


    這支身份不明的軍隊並沒有從城門下通過,而是直接攀越了近五十米高的城牆。


    離得近了,圓柱形大媽也看清了背上的駕駛員,不是騎士,而是身材和矮人相近的地精,他們穿著造型獨特的魔能戰甲。


    這款戰甲的風格和魔紋盔甲有很大的不同,除了重要的防禦部位,其他位置,例如關節這些,都采用了鏤空或者輕量化設計,所以看著略微有些單薄,會給人一種一劍就能劈開的感覺,但實際上魔能盔甲采用了新型的鍛材合金,材料更輕的同時,硬度也比傳統鍛材更硬。


    在防禦能力上,激活了魔能的戰甲要比傳統魔紋盔甲強將近一半的性能。


    在某種意義上魔能戰甲的出現也算是打破了“甲越厚,防禦力就越強”這條行業認知。


    因為設計風格一開始就沿用了老家那邊的作品,所以這裏的人看不慣也是正常,這也是不同文化下產生的分歧。


    異世界這邊更喜歡全包裹的厚重板甲,恨不得把人打造成為一個鐵疙瘩,而羅寧家鄉那邊因為決定戰爭勝負的並不是士兵,而是各種高精尖武器,以及國家的綜合實力、還有能夠支持戰爭的龐大產業鏈...


    人類本身在現代戰爭中的作用反而沒有一二世界大戰那麽大。


    因為戰爭已經從人海進化到了超遠距作戰模式,一個成本不足3000塊的無人機,就可以殺死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兵。


    意誌、經驗等等因素在現代戰爭中都被極大的削弱。


    而任何事物的發展都離不開需求,必須得有需求才能繁衍出合格的產品。


    單兵的作用被削弱,自然而然的,外骨骼的功能也開始慢慢偏向於輔助,這個轉向也影響了外觀設計,各種加裝的模塊化武器被卸下,隻保存了最基本的屬性。


    羅寧的第一款魔能戰甲就是這樣一款產品。


    傀儡軍的行動並沒有進行遮掩,所以很快便驚動了實幹派的人,之前見過一麵的青年帶著眼熟的幾個幕僚趕到了城牆上,他們從巡邏騎士口中得知了羅寧的位置,隨後快步登上了了望塔。


    “羅寧閣下,一段時日未見,近來可好。”雖然心裏焦急的要死,但青年麵上還是保持著克製,並沒有上來就急衝衝問羅寧是不是準備出手了。


    羅寧朝著微微氣喘的青年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冷然的態度讓實幹派黨魁火熱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


    看著麵色淡然的法師,青年內心思索著怎麽插入自己想要聊的話題。


    偌大的了望塔大平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這下可苦了周圍的護衛,一雙眼睛看哪裏都不是,隻能低著頭,盡可能的減少自身存在感,以防成為犧牲品。


    最終還是實幹派黨魁沒沉住氣,主動開了口。


    “羅寧閣下,此次行動可有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青年能說會道技能是點滿了,尋求幫助的話被他說的如此具有藝術性。


    羅寧揮手關閉了水鏡術投影,轉身麵向了來者。


    “你們什麽都不用做,維持好現狀就可以了。”羅寧淡淡的說道。


    青年細細揣摩著羅寧話裏的意思,但思慮半天,也沒有品味出什麽含義來,最後隻能略帶不安的問道:“那...羅寧閣下對我們的工作可有想要指導的地方?”


    “你是指這段時間施行的均富令。”


    “羅寧閣下的形容非常貼切,說實話這條命令施行至今,我心底仍舊沒有底,不確定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青年的語氣裏帶著深深的迷茫。


    說到變革人們想到的第一畫麵就是血與火,而曆史上的每一次變革,都伴隨著無數人的死亡。


    像實幹派這樣沒流多少血就完成了重大變革的,非常少見!


    這其中雖然有羅寧幫忙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但作為執行者,自然也得承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壓力,所以心裏沒底也是正常的,能當著下屬的麵說出來,足以見他坦誠。


    對於均富對策正確與否,羅寧倒是願意說上兩句。


    “對與錯不重要,你隻需要確定一點就可以了,就是現在施行的政策,惠及的對象到底是大部分人 ,還是小部分人。


    如果惠及的是大部分人,那麽小部分人的不滿就可以忽略不計,如果敢把不滿轉變成實質行動,最省事的做法就是全部絞死他們。


    相信我,絞死這群人不會對局勢產生任何不好影響。”


    羅寧的聲音就好像從天空中好飄落的飛雪,帶著深入心脾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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