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美麗的精神狀態
七零：奪走女主機緣後她穩定發癲 作者：做夢都想寫精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大哥，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
吳韶音心中冷笑，就知道如果不是有事相求，吳老大怎麽會對自己這麽殷勤？
“你真不吃午飯了？”吳老大有些糾結，感覺這個時候說事情不太合適。
“不吃！”
吳大嫂連忙給吳老太太使眼色，就算再不情願，吳老太太還是上前，“你說說你，跟你妹妹置什麽氣？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飯都不陪我這個老婆子吃一頓？”
沈崢嶸知道這種話自己媳婦兒不好回答，拉住自家媳婦兒，笑著對吳老太太說道，“媽，真不好意思，家裏確實還有點事情，你們吃吧，大哥大嫂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
沈之語煞有其事點點頭，“對啊，大舅有什麽事情盡管開口，反正大事幫不了，小事不用幫。”
吳老大：……
這話怎麽接？
吳韶音和沈崢嶸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自家閨女現在這個精神狀態，嗯……很美麗……
“小語，你看你這孩子……真是會開玩笑嗬嗬……其實就是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這事兒吧，別人幫不上，但你爸媽肯定幫得上。”
吳大嫂也是一噎，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沈之語：……
真踏馬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神他媽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說來聽聽！”沈崢嶸也是無語，別說，他媳婦兒這個大嫂腦子還是有的，畢竟自家閨女剛剛的話，一般人可能真的接不上來。
“其實真不是什麽特別大的事情，就是我家老三這不是沒工作嗎？這天天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就想著看看你倆廠子裏有沒有工作名額，你們這當姑姑姑父的幫幫忙張羅張羅。”
吳大嫂笑盈盈地說道，就好像一份工作就像大白菜。
“大嫂說笑了，現在工作崗位緊張得很，沒那麽容易，這個我們真幫不了，不然都給小語安排回城了，沒別的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吳韶音直截了當的拒絕。
每年的初二，是真的最讓人不爽的一天。
“你們怎麽可能沒辦法呢？陸旭東他媽以前那個工作不就是你們安排的嗎？現在不是已經收回去了嗎？肯定也有空缺，不如……”
“早就有人進去了，不過大哥大嫂可以讓侄子自己去考試，有些廠子還是招工的，隻要考進去了就是鐵飯碗，走了，不用送。”吳韶音拉著自家男人招呼女兒女婿直接離開了。
“誒……”
吳老大在後麵喊了幾聲，一家四口就像是沒聽見一樣，直接走了。
“這還是親戚呢！一點兒不實在！”吳大嫂也生氣了，“就她這樣的，真是走哪兒都不討喜！”
吳韶芳適時開口，“大嫂，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別把希望放在她身上，我這個姐姐打小就和我們不親近，你看咱們家那麽多沒有工作的晚輩，他們幫過忙？”
她說這個話也是有原因的，林雪兒也是初中畢業之後就沒有工作，又趕上上山下鄉的運動，當時也是求過去的，結果人家壓根就不願意幫忙。
她才不信他們幫不上忙，她敢保證，要不是沈之語追男人非要下鄉，她這個姐姐姐夫肯定是要給沈之語弄一個工作的，說到底就是不願意幫忙！
而這邊，一家人走遠之後，沈之語才悶悶開口，“爸媽，明知道上門他們就這麽多事，幹啥還要回去？”
“不回去能怎麽的？除非你外婆……她還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完全不回去，別人會說不孝的，對你們兄妹的名聲也有影響。”
沈之語覺得她媽完全就是想多了，“你不會以為你回去了他們就不會在外麵說你的不對了吧？這種人你就是把心肝掏出來給他們，說不準他們都嫌腥，說真的，你不回來還好點，別人還會猜你這個女兒都不回去了，他們家到底怎麽你了，反而你每年回去一次，轉頭他們就在外麵說你們各種不是。”
“退一萬步說，就算所有人都覺得你們不孝順又有什麽關係？人家怎麽認為是人家的事情，影響不到咱們的生活。”
別說，此刻沈崢嶸和吳韶音還真覺得閨女的話有點兒道理，他們就是想太多了，可有時候又覺得畢竟是親人……
其實閨女兒現在這種心態就很好。
“行，以後非必要我就不回去了，反正他們也沒把我當一家人，說不定我回去了還要影響他們一家子的心情呢！”吳韶音突然笑著說道。
他們回到沈家的時候沈子冀和沈子川才下樓沒一會兒。
沈子川起床沒看到爸媽就知道他們肯定是去了外婆家，但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回來了，一想到那家人的嘴臉，沈子川立刻問，“爸媽，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沒什麽事情，也就那樣，隻是有些看不慣林雪兒那個對象，我們就先回來了，再說那邊的飯菜也沒有何阿姨做的好。”吳韶音笑笑。
往年每次從吳家那邊回來，她總是要不爽很長一段時間，但這次可能是有沈之語一直在旁邊打岔的原因，竟然沒那麽氣。
“媽，咱們吃過飯後出去拍照吧？”沈之語突然說。
“好啊！”吳韶音想也沒想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沈子冀那裏是有照相機的，沈老太太也來了興趣，說著說著還翻出了自己和老伴曾經在首都拍的照片給孫子孫女們看。
“說起拍照片啊，我還是覺得京市那邊好，天安門啊，長城啊，拍照都好看，不過咱們海市也不差，等會兒去外灘那邊，那邊老建築多，拍照也好看哦，還能看到洋鬼子哩，小裴你是第一次來，正好你們爸媽都有車，一會兒咱們一家人都去。”
老太太笑著說道。
這麽多年了，她還是改不掉對老外的稱呼，家裏人也沒有刻意去糾正。
盡管如今的華國已經開始跟其他國家建交了，但是在老一輩心裏，鬼子就是鬼子，他們都曾經是侵略者。
他們年輕人可以慢慢放下仇恨試著和外國人相處來往，但對於沈老太太這一代的老革命來說，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原諒的。
後世有句話說得很好，誰都沒有資格替先輩原諒。
“奶奶，你跟我說說咱爺的故事唄？我對老革命可崇拜了，要不是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我都想上戰場去！”裴亦珩在一旁像個好奇寶寶，老太太拿出來的那些老照片看著確實讓人有些觸動。
一般來說年輕人可能都不是很喜歡聽這些的，老太太也是沒想到裴亦珩會這麽感興趣，對方可能很大原因是為了哄自己開心，不過她還是笑眯眯的說起來了。
“我剛認識老頭子那會兒啊，他就是個愣頭青，挺可憐的，當時一個村都被鬼子給屠了，他跑出來了，暈倒在我家門口，那時候我家還是咱們這一片兒有名的富商，我看人可憐，就把人給救下了，哪裏知道這人竟然就說要娶我，那時候他可是一窮二白的，不過我爹娘覺得他看起來挺老實的，就說他要是願意的話就做上門女婿，不過生個兒子還是可以跟他姓，畢竟他家那個村都……總不能讓他們家斷了香火……”
“我懷你們爸之前，其實還有一個孩子，誰知道我懷孕五個月的時候，他突然就參與革命，上了戰場，我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傳回來他戰死的消息，那時候我小產了，那孩子沒保住，是個成了型的男娃哩！”
說到這裏，老太太抹了抹眼角，提起自己那個沒來得及睜眼看世界的兒子，她也是難過的。
不過她內心強大，很快又調整好心情繼續說了起來，家裏所有人都聽得很認真，畢竟以前老太太沒說過這些，隻是在老爺子過世後經常拿著曾經的照片發呆。
“結果你們猜怎麽著？那狗東西竟然是臥底去了，對外才宣布他死了的，我那個氣啊，他回來後我也是整整一年沒搭理他的，我想，要不是那個假消息，我們的兒子就不會出事了。”
“之後也就那樣了，那家夥是個死皮賴臉的，我也就勉強原諒他了，他要打仗，我就賺錢，賺到的錢都給了國家，我怕我男人在戰場上吃不飽穿不暖，又或者是彈藥不夠丟了性命，好在後麵有了你們爸，他也回來了，不用出任務了，就是帶了一身傷，還帶了一個男娃子回來，就是你們那個沒良心的二叔。”
裴亦珩聽完以後心情也是很複雜的，原本吧，他確實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哄老太太高興的，但沒有想到，老一輩這麽不容易。
其實，老太太這樣的在那個年代應該算得上很好了，畢竟家裏有錢還有人伺候著，在很多不為人知的地方，又有多少吃不飽穿不暖還要獨自撫養孩子長大，苦等丈夫歸家的女人呢？
“奶奶，你和咱爺，都是大英雄！”裴亦珩由衷說道。
“啥英雄不英雄的哦，那都是你們這些小娃兒的想法了，在我們那個時候，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好多人上一秒還在地裏挖土，下一秒就扛著鋤頭上戰場了，人家有槍啊，咱們武器比不上別人，就得挨打，手裏有啥就用啥，幹翻一個算一個。”
“誰不想在家裏待著呢？誰願意把腦袋拴褲腰帶上？還不是因為不反抗就要挨打，不反抗咱們的家就要被別人霸占去，不打能怎麽辦？隻能幹，出得起錢的就出錢，出得起力氣的就頂上去，哎……你們現在啊，都算是生在福窩窩裏咯……”
沈之語是從後世而來，甚至比裴亦珩更難想象那個年代的不容易，但老太太描繪出來的畫麵，實在是……
“奶奶，今年國慶，咱們去京市看升旗儀式怎麽樣？我長這麽大還沒有去過京市呢！”
一聽自家孫女說這個，老太太就來了興趣，“哦喲，那要是真還有機會，我還是想去看看的喲，就是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經得起折騰不？”
何阿姨在一旁笑著說，“放心吧，肯定沒問題的，有小裴弄來的那些參片啊，你的身體隻會越來越好的！”
“哈哈哈！好啊！到時候你也去！”
何阿姨鼻頭一酸，看，老太太對她真好啊，說拿她當閨女也不為過了，幸好當時李耀祖被趕走了，如果真的賴在這裏讓老太太不開心了，她才真的是會自責死。
“好啊，我到時候也沾光！”
吳韶音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微微一笑，還是沈家這邊的氛圍……好……
“媽！”
沈敬業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一家人齊齊看了過去，好家夥，這下子一家四口都來了，當然也包括沈敬業那個兒子。
“今天不是初二嗎？你怎麽不跟你媳婦兒回娘家，跑來我這裏幹什麽？”老太太冷淡開口。
“媽，我都說了之前的事情就是一個誤會，我現在也沒有想過和大哥爭什麽了，你對我的態度怎麽還是這樣啊？”沈敬業的聲音裏帶著一些委屈。
“我都跟你說了，咱們就當普通親戚走動著，這大初二的，你本來就應該跟你媳婦兒回娘家才是，你又不是她家的上門女婿，哪有大年初二往我這裏跑的？”老太太反問。
“我……”沈敬業啞口無言，不過很快就笑著說道，“大哥大嫂不也在家裏嗎？”
“是啊，但我們已經回過娘家了啊！”吳韶音實話實說。
畢竟那麽多年的妯娌了，陸春梅也是大概知道一些吳韶音娘家的情況的，心裏暗爽。
不過想到自家男人的耳提麵命，她這次倒是沒有再說出什麽不太好聽的話來，畢竟他們一直堅定的認為老太太的手上肯定還有很多好東西，隻是現在沒有拿出來。
“奶奶，之前是嬌嬌錯了，嬌嬌也想奶奶了，奶奶可不可以讓嬌嬌過來住幾天？嬌嬌也想陪奶奶過年！”
沈嬌嬌幾個小碎步就跑到了老太太身邊，抱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
老太太皺眉，不知道這家人又在搞什麽抽象。
吳韶音心中冷笑，就知道如果不是有事相求，吳老大怎麽會對自己這麽殷勤？
“你真不吃午飯了？”吳老大有些糾結，感覺這個時候說事情不太合適。
“不吃！”
吳大嫂連忙給吳老太太使眼色，就算再不情願，吳老太太還是上前，“你說說你，跟你妹妹置什麽氣？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飯都不陪我這個老婆子吃一頓？”
沈崢嶸知道這種話自己媳婦兒不好回答，拉住自家媳婦兒，笑著對吳老太太說道，“媽，真不好意思，家裏確實還有點事情，你們吃吧，大哥大嫂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
沈之語煞有其事點點頭，“對啊，大舅有什麽事情盡管開口，反正大事幫不了，小事不用幫。”
吳老大：……
這話怎麽接？
吳韶音和沈崢嶸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自家閨女現在這個精神狀態，嗯……很美麗……
“小語，你看你這孩子……真是會開玩笑嗬嗬……其實就是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這事兒吧，別人幫不上，但你爸媽肯定幫得上。”
吳大嫂也是一噎，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沈之語：……
真踏馬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神他媽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說來聽聽！”沈崢嶸也是無語，別說，他媳婦兒這個大嫂腦子還是有的，畢竟自家閨女剛剛的話，一般人可能真的接不上來。
“其實真不是什麽特別大的事情，就是我家老三這不是沒工作嗎？這天天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就想著看看你倆廠子裏有沒有工作名額，你們這當姑姑姑父的幫幫忙張羅張羅。”
吳大嫂笑盈盈地說道，就好像一份工作就像大白菜。
“大嫂說笑了，現在工作崗位緊張得很，沒那麽容易，這個我們真幫不了，不然都給小語安排回城了，沒別的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吳韶音直截了當的拒絕。
每年的初二，是真的最讓人不爽的一天。
“你們怎麽可能沒辦法呢？陸旭東他媽以前那個工作不就是你們安排的嗎？現在不是已經收回去了嗎？肯定也有空缺，不如……”
“早就有人進去了，不過大哥大嫂可以讓侄子自己去考試，有些廠子還是招工的，隻要考進去了就是鐵飯碗，走了，不用送。”吳韶音拉著自家男人招呼女兒女婿直接離開了。
“誒……”
吳老大在後麵喊了幾聲，一家四口就像是沒聽見一樣，直接走了。
“這還是親戚呢！一點兒不實在！”吳大嫂也生氣了，“就她這樣的，真是走哪兒都不討喜！”
吳韶芳適時開口，“大嫂，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別把希望放在她身上，我這個姐姐打小就和我們不親近，你看咱們家那麽多沒有工作的晚輩，他們幫過忙？”
她說這個話也是有原因的，林雪兒也是初中畢業之後就沒有工作，又趕上上山下鄉的運動，當時也是求過去的，結果人家壓根就不願意幫忙。
她才不信他們幫不上忙，她敢保證，要不是沈之語追男人非要下鄉，她這個姐姐姐夫肯定是要給沈之語弄一個工作的，說到底就是不願意幫忙！
而這邊，一家人走遠之後，沈之語才悶悶開口，“爸媽，明知道上門他們就這麽多事，幹啥還要回去？”
“不回去能怎麽的？除非你外婆……她還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完全不回去，別人會說不孝的，對你們兄妹的名聲也有影響。”
沈之語覺得她媽完全就是想多了，“你不會以為你回去了他們就不會在外麵說你的不對了吧？這種人你就是把心肝掏出來給他們，說不準他們都嫌腥，說真的，你不回來還好點，別人還會猜你這個女兒都不回去了，他們家到底怎麽你了，反而你每年回去一次，轉頭他們就在外麵說你們各種不是。”
“退一萬步說，就算所有人都覺得你們不孝順又有什麽關係？人家怎麽認為是人家的事情，影響不到咱們的生活。”
別說，此刻沈崢嶸和吳韶音還真覺得閨女的話有點兒道理，他們就是想太多了，可有時候又覺得畢竟是親人……
其實閨女兒現在這種心態就很好。
“行，以後非必要我就不回去了，反正他們也沒把我當一家人，說不定我回去了還要影響他們一家子的心情呢！”吳韶音突然笑著說道。
他們回到沈家的時候沈子冀和沈子川才下樓沒一會兒。
沈子川起床沒看到爸媽就知道他們肯定是去了外婆家，但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回來了，一想到那家人的嘴臉，沈子川立刻問，“爸媽，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沒什麽事情，也就那樣，隻是有些看不慣林雪兒那個對象，我們就先回來了，再說那邊的飯菜也沒有何阿姨做的好。”吳韶音笑笑。
往年每次從吳家那邊回來，她總是要不爽很長一段時間，但這次可能是有沈之語一直在旁邊打岔的原因，竟然沒那麽氣。
“媽，咱們吃過飯後出去拍照吧？”沈之語突然說。
“好啊！”吳韶音想也沒想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沈子冀那裏是有照相機的，沈老太太也來了興趣，說著說著還翻出了自己和老伴曾經在首都拍的照片給孫子孫女們看。
“說起拍照片啊，我還是覺得京市那邊好，天安門啊，長城啊，拍照都好看，不過咱們海市也不差，等會兒去外灘那邊，那邊老建築多，拍照也好看哦，還能看到洋鬼子哩，小裴你是第一次來，正好你們爸媽都有車，一會兒咱們一家人都去。”
老太太笑著說道。
這麽多年了，她還是改不掉對老外的稱呼，家裏人也沒有刻意去糾正。
盡管如今的華國已經開始跟其他國家建交了，但是在老一輩心裏，鬼子就是鬼子，他們都曾經是侵略者。
他們年輕人可以慢慢放下仇恨試著和外國人相處來往，但對於沈老太太這一代的老革命來說，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原諒的。
後世有句話說得很好，誰都沒有資格替先輩原諒。
“奶奶，你跟我說說咱爺的故事唄？我對老革命可崇拜了，要不是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我都想上戰場去！”裴亦珩在一旁像個好奇寶寶，老太太拿出來的那些老照片看著確實讓人有些觸動。
一般來說年輕人可能都不是很喜歡聽這些的，老太太也是沒想到裴亦珩會這麽感興趣，對方可能很大原因是為了哄自己開心，不過她還是笑眯眯的說起來了。
“我剛認識老頭子那會兒啊，他就是個愣頭青，挺可憐的，當時一個村都被鬼子給屠了，他跑出來了，暈倒在我家門口，那時候我家還是咱們這一片兒有名的富商，我看人可憐，就把人給救下了，哪裏知道這人竟然就說要娶我，那時候他可是一窮二白的，不過我爹娘覺得他看起來挺老實的，就說他要是願意的話就做上門女婿，不過生個兒子還是可以跟他姓，畢竟他家那個村都……總不能讓他們家斷了香火……”
“我懷你們爸之前，其實還有一個孩子，誰知道我懷孕五個月的時候，他突然就參與革命，上了戰場，我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傳回來他戰死的消息，那時候我小產了，那孩子沒保住，是個成了型的男娃哩！”
說到這裏，老太太抹了抹眼角，提起自己那個沒來得及睜眼看世界的兒子，她也是難過的。
不過她內心強大，很快又調整好心情繼續說了起來，家裏所有人都聽得很認真，畢竟以前老太太沒說過這些，隻是在老爺子過世後經常拿著曾經的照片發呆。
“結果你們猜怎麽著？那狗東西竟然是臥底去了，對外才宣布他死了的，我那個氣啊，他回來後我也是整整一年沒搭理他的，我想，要不是那個假消息，我們的兒子就不會出事了。”
“之後也就那樣了，那家夥是個死皮賴臉的，我也就勉強原諒他了，他要打仗，我就賺錢，賺到的錢都給了國家，我怕我男人在戰場上吃不飽穿不暖，又或者是彈藥不夠丟了性命，好在後麵有了你們爸，他也回來了，不用出任務了，就是帶了一身傷，還帶了一個男娃子回來，就是你們那個沒良心的二叔。”
裴亦珩聽完以後心情也是很複雜的，原本吧，他確實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哄老太太高興的，但沒有想到，老一輩這麽不容易。
其實，老太太這樣的在那個年代應該算得上很好了，畢竟家裏有錢還有人伺候著，在很多不為人知的地方，又有多少吃不飽穿不暖還要獨自撫養孩子長大，苦等丈夫歸家的女人呢？
“奶奶，你和咱爺，都是大英雄！”裴亦珩由衷說道。
“啥英雄不英雄的哦，那都是你們這些小娃兒的想法了，在我們那個時候，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好多人上一秒還在地裏挖土，下一秒就扛著鋤頭上戰場了，人家有槍啊，咱們武器比不上別人，就得挨打，手裏有啥就用啥，幹翻一個算一個。”
“誰不想在家裏待著呢？誰願意把腦袋拴褲腰帶上？還不是因為不反抗就要挨打，不反抗咱們的家就要被別人霸占去，不打能怎麽辦？隻能幹，出得起錢的就出錢，出得起力氣的就頂上去，哎……你們現在啊，都算是生在福窩窩裏咯……”
沈之語是從後世而來，甚至比裴亦珩更難想象那個年代的不容易，但老太太描繪出來的畫麵，實在是……
“奶奶，今年國慶，咱們去京市看升旗儀式怎麽樣？我長這麽大還沒有去過京市呢！”
一聽自家孫女說這個，老太太就來了興趣，“哦喲，那要是真還有機會，我還是想去看看的喲，就是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經得起折騰不？”
何阿姨在一旁笑著說，“放心吧，肯定沒問題的，有小裴弄來的那些參片啊，你的身體隻會越來越好的！”
“哈哈哈！好啊！到時候你也去！”
何阿姨鼻頭一酸，看，老太太對她真好啊，說拿她當閨女也不為過了，幸好當時李耀祖被趕走了，如果真的賴在這裏讓老太太不開心了，她才真的是會自責死。
“好啊，我到時候也沾光！”
吳韶音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微微一笑，還是沈家這邊的氛圍……好……
“媽！”
沈敬業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一家人齊齊看了過去，好家夥，這下子一家四口都來了，當然也包括沈敬業那個兒子。
“今天不是初二嗎？你怎麽不跟你媳婦兒回娘家，跑來我這裏幹什麽？”老太太冷淡開口。
“媽，我都說了之前的事情就是一個誤會，我現在也沒有想過和大哥爭什麽了，你對我的態度怎麽還是這樣啊？”沈敬業的聲音裏帶著一些委屈。
“我都跟你說了，咱們就當普通親戚走動著，這大初二的，你本來就應該跟你媳婦兒回娘家才是，你又不是她家的上門女婿，哪有大年初二往我這裏跑的？”老太太反問。
“我……”沈敬業啞口無言，不過很快就笑著說道，“大哥大嫂不也在家裏嗎？”
“是啊，但我們已經回過娘家了啊！”吳韶音實話實說。
畢竟那麽多年的妯娌了，陸春梅也是大概知道一些吳韶音娘家的情況的，心裏暗爽。
不過想到自家男人的耳提麵命，她這次倒是沒有再說出什麽不太好聽的話來，畢竟他們一直堅定的認為老太太的手上肯定還有很多好東西，隻是現在沒有拿出來。
“奶奶，之前是嬌嬌錯了，嬌嬌也想奶奶了，奶奶可不可以讓嬌嬌過來住幾天？嬌嬌也想陪奶奶過年！”
沈嬌嬌幾個小碎步就跑到了老太太身邊，抱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
老太太皺眉，不知道這家人又在搞什麽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