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曼德勒港的一家小酒館內。


    弗朗機勃固混血老板蘭牙姆讓自己的黃皮膚妻子照顧好那些正在酒桌上高談闊論的扶桑軍官們,自己一個人返回了酒館二樓的臥室。


    十五年前,他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混血窮小子,周圍的人隻知道他到了曼德勒港後,便買下來這棟經營不善的酒館,之後經過自己的努力,才慢慢將酒館經營的蒸蒸日上。


    這家酒館雖然內部並不奢華,但是提供的各種廉價酒水依然吸引了大量口袋拮據的水手和士兵,成為了附近有名的夜間吹牛好去處。


    等扶桑人占領了曼德勒後,他因為身上有著一半本地人的血統而未受到為難。


    那個扶桑人擁立的曼德勒偽市長除了強製他花費高價購買扶桑清酒外,並沒有對他酒館的運營做出更多的幹涉。


    就這樣,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他的這家小酒館依舊紅紅火火的運營著。就連那些扶桑軍官也經常會來他這裏品嚐下雪莉酒和威士忌,並在醉酒後用扶桑語大聲交談著蝗國最近的戰況。


    但這些扶桑鬼子不知道的是,甚至哪怕與蘭牙姆朝夕相處的妻子兒女也不知道的是——他其實是個約翰國軍情五處的外派情報員。


    十五年前,他接受了一筆啟動資金,來到了這個聯合王國的海外殖民地領,買下了這座小酒館。


    十五年來,所有在這座酒館內產生的流言蜚語他都一一記錄了下來,並發給了自己的上司。


    他不知道自己記錄的這些情報幫助上司抓住了多少試圖推動叛亂的勃固獨立分子,他也不想知道。


    他拿著聯合王國的護照,在普茨茅次長大,他對於那些與他流著一樣血的勃固人並無太多好感。


    他隻是有時候覺得,做一個普通的酒館老板,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就這麽好好的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下去也很好。


    於是,他上交的情報越來越少,越來越專心於酒館的運營。


    他那遠在星州總督府的軍情五處的上司也對此無可奈何,因為軍情五處已經很多年沒有向蘭牙姆支付過哪怕一筆薪水了。


    精明的約翰議會在大蕭條後削減了情報部門的開支,軍情五處的新任boss在看到蘭牙姆這位情報員名下還有一座酒館,每月有經營酒館的固定收入後。


    摳門的新任boss就拒絕為他再額外發放薪水了,畢竟當初購買酒館的資金就是五處提供的不是嗎?


    蘭牙姆本以為一切就會這樣過去,聯合王國在勃固的統治會一直持續下去,而越來越沒有情報價值的他自己慢慢將會被上級遺忘。


    然而他太天真了。


    幾個月前,蘭牙姆的上司出現在了他的酒館中。


    十五年過去了,當年招募他的那個英俊的中年上司已經又老又謝頂了,他神神秘秘地遞給了蘭牙姆一個手提箱,小聲說:


    “情況不太對,唐寧街10號的大人們還堅信扶桑人不會敢於挑戰聯合王國的權威。但是我覺得他們錯了,聯合王國在整個東南亞的防禦實在太薄弱了。這就像一棟茅草蓋成的破房子,扶桑人隻要輕輕一推就會轟然倒塌。”


    上司拍了拍箱子,繼續說。


    “這裏邊是便攜電台,如果扶桑人真的占領了曼德勒港,我需要你繼續潛伏。你因為外表的緣故,那些喊著‘共榮’的小矮子肯定會讓你繼續把店開下去。到時候你就像以前一樣,把在酒館內獲得的情報用電台發出來。”


    “密碼本和通訊用的頻率都在箱子裏,希望十五年過去你還記得怎麽發報,願上帝保佑你。”


    說完,上司就離開了。


    蘭牙姆的回憶結束,他坐在小桌前,打開筆記本,開始記錄今天在酒館內從那些醉酒的軍官口中聽到的情報。


    是的,那些鬼子以為他這個老板隻會說勃固語和約翰語,而晚上宵禁的曼德勒港內,隻有他們扶桑人才能出來喝酒,因此他們在喝酒的過程中瘋狂的大聲用扶桑語交流著各種重要的軍事情報或者一起抱怨上司。


    但蘭牙姆實際上作為軍情五處的外派情報員,精通約翰語、弗朗機語、勃固語、扶桑語四種語言,通過這些扶桑人的抱怨,他今夜得知了一個重大好消息。


    他寫道:


    據悉,位於勃固北部瑙皮鎮的戰俘營已經被一支神秘的盟軍部隊所解放。至少上百名約翰人與白鷹人戰俘順利被解救,其中大概率包括前殖民地總督納爾遜勳爵之之女與十五名約翰飛行員。


    根據扶桑人的說法,光是骨灰罐就運去了100個,可以判斷當地扶桑守軍傷亡慘重。


    根據酒館內的扶桑軍官分析,那支神秘的盟軍部隊使用了兩棲攻擊戰術,從河麵上直接發動了攻擊。


    當地扶桑守軍的防線全部在瑙皮鎮外圍的麵對著陸地方向,因此在遭到背後襲來的兩棲載具和河對岸的機關炮火襲擊後,立刻潰不成軍。


    建議上級立刻派出人員聯絡這支神秘的盟軍部隊,並妥善安排勳爵之之女的轉移工作。


    蘭牙姆寫完後,將這頁紙上的文字多讀了幾遍,修改的更精簡後,他從地板暗格下取出電台,對照著密碼本開始發報。


    ----


    另一邊,獨立團駐地內。


    三十多名剛剛獲救的約翰人和白鷹人戰俘站在簡易機場的跑道上,目光緊緊鎖定著獨立團士兵們從水泥機庫中推出來的兩架飛機——一架鬥牛犬戰鬥機和一架劍魚攻擊機。


    顯然,他們對於眼前的情景感到既驚訝又新奇,他們想不通在這交通不便的深山盆地中,為什麽能見到約翰人的製式飛機?


    張弛大步走到人群前,拍了拍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各位,”他開口道,“你們當中,有些是戰鬥機飛行員,有些是攻擊機飛行員,還有的是地勤人員和航空機械師。我需要你們把自己的本事,傳授給我的人。”


    說著,他朝跑道對麵指了指,那邊站著一百多名充滿好奇的年輕人。


    他們都是從獨立團和華僑中精挑細選出來的,身體素質優秀,受教育水平較高,正準備成為飛行員和機械師的學員。


    雖然係統也能提供飛行員,但是張弛還是秉承著兩條腿走路的思維,準備自己也培養一批航空人才。


    他用約翰語,字斟句酌地說道:“教學效果好的,我會分給他香煙、可樂、牛肉、巧克力。不認真教學的,抱歉,我隻能讓你們啃鹽水土豆。諸位,請自行選擇吧。”


    雖然對於這些在鬼子的戰俘營中餓的隻剩皮包骨的前戰俘們來說,鹽水土豆已經是了不得的美食了,但是這些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哪個不想抽煙喝可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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