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飛奔而去的身影閃過腦海,沈清韞恍然。


    原來是他。


    她打開木盒,裏麵竟是一張帛書,上麵詳細地寫了她與蕭傲南遇險的調查結果。


    “買凶殺人。”沈清韞看著上麵的結論,呢喃了句,“她竟有本事?”


    不是她看不起呂芷卿,國法嚴明,勾結盜匪流氓,可是重罪。呂家會為了她,犧牲全家的性命身家嗎?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呂芷卿是如何與那些盜匪扯上關係的?


    呂家算得上是殷實人家,但女娘的用度是有數的,就算是她的生母得寵,一個庶女,每月銀錢也越不過嫡女的份例。


    那日包圍馬車的盜匪數量頗多,哪裏是女娘攢下一年半載的銀錢能使喚得動的。


    所以,呂芷卿既不能讓呂家為她犯險,也無法自行聚斂大筆的銀錢,如何與那些盜匪交易?


    她微微蹙眉,想起了一個人來,呂芷卿的婢女——明夏。


    那天出現在私人獵場的明夏,非常可疑。


    她陷入沉思,回想著上一世關於明夏的相關信息,在呂芷卿被呂家送到莊子的時候,她親自去看過的,跟隨的婢女並不是明夏。一直到宋祈安攜呂芷卿出現在她家時,明夏也不在其中。


    明夏的身份或許是個關鍵,沈清韞決定從明夏身上入手,或許能查出點什麽。


    她將帛書折好後,放回盒子,收了起來。


    她思忖著:不過,他為何要幫她?明明兩人並無什麽交情。


    就算之前提醒玄甲雷霆軍,嫌疑人的藏匿地點,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沈清韞歎了口氣,不管如何這個人情她是欠下了。


    “阿姊,可在?”一個清冷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姷姷!”沈清韞驚喜地站了起來,看向踏進門來的沈清嵐。


    “阿姊,我回來了。”沈清嵐捧著托盤,矜持地朝她微微一笑,但眼眸晶亮,可見她的歡喜。


    “姷姷!”沈清韞站在原地,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幺妹,稚氣未脫的麵容,眉眼清冷,笑不露齒,但那雙像是會說話似的眼眸靈動鮮活。


    太,太好了。她眼眶一熱,淚水簌簌流下。


    “這是怎了?”看見阿姊毫無預兆地哭了起來。


    沈清嵐秀眉微蹙起,走上前,謹慎地撚起她的袖子,湊在鼻尖聞了聞,“咦”了一聲。


    “沒有胡椒和生薑味道。”沈清嵐抬眼看向淚流滿麵的沈清韞,探究之餘帶著幾分好奇,問了句,“這次又用的是何物?”


    沈清韞沉浸在喜悅之中,淚眼朦朧。幺妹卻是一臉正氣,拒絕煽情。


    沈清韞抽噎了一聲,眸中帶著幾分茫然,道:“什麽?”


    “我離開之前布置的功課都完成了?”沈清嵐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呃……”沈清韞的腦子空白了一瞬,猛然想起被扔在角落吃灰的書簡,心虛地打了個哭嗝,訕訕地抹了把眼角的淚,認命地搖搖頭。


    “完成了多少?”沈清嵐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弧度。


    “……”隻字沒動的她低下了頭,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沈清嵐微抽了口氣,明白了,彎腰拿起托盤上特意新製的教鞭,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清韞,“這是牛皮所製,韌性好,不易斷,阿姊可要試試?”


    “姷姷……”沈清韞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副慫慫的模樣,朝她討饒地道:“我現在就寫,現在就寫。”


    不等姷姷回答,她趕緊坐回書案,攤開竹簡,奮筆疾書,生怕一個懈怠,鞭子就落到她身上。


    姷姷管著她的學業,偷懶懈怠可是要挨板子的!


    雖說長幼有序,但誰讓姷姷少年老成,好讀書,有學識。不似她這個做阿姊的,吃喝玩樂樣樣精細,詩詞書畫是沒一樣拿的出手。


    阿父為了她能讀書明智,便將教學之事托付給了學識淵博的姷姷。


    剛開始她還覺得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被阿父壓著在書房讀書。沒曾想姷姷這親妹妹,對她的教學竟然是嚴近於苛,這書她是讀得苦不堪言。


    沈清韞臉上是認真地臨摹著字,心底卻是哀嚎不已:光顧著高興,都忘記姷姷管著自己學業的這件事兒了。嗚嗚嗚……這麽多書簡,我的手怕是要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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