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學冬有些坐蠟,不是因為他正被這麽多把槍指著,而是他暫時還不能殺潘多拉。


    猶豫數秒的功夫,一眾警察已經圍了上來,並且有兩人已經將地上的潘多拉擋在了身後。


    柳學冬抿著唇,皺眉道:“讓我打個電話。”


    說罷,緩緩將手往內兜裏伸。


    “停下!”


    立刻有警察大喝。


    “雙手舉起來!”


    “慢慢蹲下!”


    “把槍放地上!”


    麵對有火力的“罪犯”,警察不會給解釋的機會,並且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柳學冬並非不怕子彈,眼睛,小腹等沒有骨骼防護的部位都屬於要害。


    柳學冬視線越過他們,看向潘多拉。


    潘多拉已經在一名警察的攙扶下,被放到了另一名警察的背上,他們一邊大聲喊著“有傷員需要救治”,一邊揮手讓人群散開。


    趴在警察肩頭,潘多拉也正巧回過頭來看他。


    二人視線交匯,從潘多拉冷漠的眼神裏柳學冬竟看出了一絲戲謔。


    有那麽一瞬間,柳學冬真想直接開槍打爆她的腦袋,永絕後患。


    但終究還是沒有那麽做。


    收益和付出差距太大,柳學冬還沒到要跟潘多拉換命的時候。


    他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吐出,在一眾警察的注視下,柳學冬緩緩蹲下,將槍輕輕放在地麵。


    隨著他做完動作,身後的警察迅速衝過來,幾人合力將他牢牢按在地上。


    柳學冬沒有反抗,任由他們給自己戴上手銬,他冷靜地溝通:“看好那個女人,別讓她跑了。”


    “我來自暴風雪委員會,一切都是誤會,讓我打個電話。”


    剛給他上完銬子的警員冷笑道:“暴風雪委員會?那是什麽?外國人,你不會是拿電影裏的東西跟我開玩笑吧?”


    柳學冬不由得歎了口氣,又一次直觀地感受到在處理覺醒者和正常社會關係方麵大夏和其他國家的差距。


    雖然隻是個普通警員,但作為警務部門的一員,竟然對暴風雪委員會都沒有絲毫了解,想必其他國家也好不到哪去,也難怪他們會急迫地向九處吸取經驗。


    但話又說回來,這種局麵的產生對諸多國家來說也算無可奈何,因為大夏之所以能將這方麵事宜快速推進,和民眾對官方的信任程度息息相關,如果沒有這個硬條件達標,貿然推進和公開,反而隻會帶來不可預見的惡性影響。


    胡思亂想著,柳學冬被強硬地拽起來,他還沒忘繼續爭取一下:“那就讓我打個電話,讓我們把誤會解開。”


    警員推了他一把,押著他往外走:“是的,你有打電話的權利,但不是現在。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跟我回警局,然後才是考慮該請哪位律師。”


    話音剛落,人群另一頭忽然又發生了騷亂。


    緊接著警員肩上的對講機傳來聲音:“那女人跑了!天呐!她怎麽會那麽快——”


    另一個聲音響起,看樣子是負責行動的隊長:“誰?什麽女人?”


    潘多拉身中三槍的樣子曆曆在目,任誰也無法將“跑”這個動作和她聯係起來。


    “受害者!剛才的受害者!”


    回應聲氣喘籲籲。


    “我追不上她!我要跟丟了!”


    身旁的警員下意識看向柳學冬,表情有些愕然。


    柳學冬的表情也很凝重:“現在能讓我先打電話了嗎?”


    柳學冬猜到了潘多拉肯定會找機會逃,但沒想到這麽快。


    這足以說明一個問題——潘多拉的自愈能力遠超柳學冬的預估。


    柳學冬最後那兩槍打得很準,也有講究。


    一槍打在腿彎,是讓她跑不了。


    這時柳學冬就已考慮到她能快速自愈的可能,所以立馬又補了一槍,這一槍打在脊柱,是為了讓她徹底喪失對身體的控製權——肉體上的損傷能快速治愈,但神經上的損傷總不該那麽快了。


    可惜結果不盡人意。


    這才過了多久?不到十分鍾。


    下一次潘多拉隻會更加謹慎,也更加棘手。


    警員將情況匯報給隊長後,柳學冬也終於獲得了打電話的權利。


    被帶回警局不久,暴風雪委員會來人將柳學冬撈了出來。


    然後柳學冬又馬不停蹄地被帶回了暴風雪委員會基地。


    辦公室裏,鮑裏斯已經等著他了。


    謝晚星坐在一旁的沙發,手裏捧著金融專業的課本看著。


    見柳學冬進來,他下意識起身,柳學冬擺擺手他又重新坐下了。


    柳學冬此時的模樣有些不忍直視,淩亂的頭發,破爛的衣服,以及前襟沾染的已經幹涸的血漬。


    能把這位揍成這樣,鮑裏斯看得不禁眼皮微跳:“我看了報告,知道大致情況,但肯定沒有你親口告訴我來得詳細——說吧,是誰讓你如此狼狽?”


    柳學冬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隨手抽出一張紙巾,沾了點茶水開始擦拭臉上的灰塵,他淡淡開口:“一個女人,很能打的女人。”


    鮑裏斯不禁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隻聽柳學冬的聲音繼續傳來:“現在看來清道夫協會想殺你的決心很大,他們不僅派來了卡農。”


    “和卡農一起的還有另一個人。”


    鮑裏斯雙眼閃過精光:“你是說——”


    柳學冬眼眸一抬。


    “翡冷翠。”


    鮑裏斯眉頭皺著,思忖片刻後不免有點疑惑:“翡冷翠是個黑人,我怎麽聽說今天和你動手的是個金發白人女性。”


    柳學冬麵不改色:“別忘了卡農精通易容,隻要他願意,甚至可以把翡冷翠偽裝成你的樣子。”


    鮑裏斯恍然地點點頭,但眼神卻還在思索著。


    柳學冬趁熱打鐵:“不然你覺得這世界上有幾個女人這麽能打?又是誰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現在千頂城?”


    “都是衝你來的呀老鮑。”


    兩名s級清道夫聯袂而來,這牌麵算是拉滿了,饒是鮑裏斯再怎麽鎮定,這壓迫感也頓時上來了。


    他下意識看向眼前這位“專家”:“那你打算怎麽做?”


    “怎麽做?”


    柳學冬齜牙,露出一個獰笑:“把家底都掏出來,坦克大炮轟她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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