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玄玉看著空空,指著身前雜草叢生的一個山穀,怎麽看都是一片平凡無奇,與周圍無異的地方。但要說不同,那就是它太荒涼了。


    “這裏真的有?”石玄玉疑惑,他不是不信空空,就是看著眼前景象真沒法聯想到遺跡,寶物這些內容。


    “嗯嗯,有。”空空在神農鼎中修行至今,如今已有很大的成長,不僅等級飆升到四級,而且還已經會說一些簡單的話,天賦神通也有了長足進步,讓石玄玉總覺得它祖先很可能就是那猴。


    “行。怎麽進去?”石玄玉也不糾結了,直接問道。


    空空也不多話,它身上光芒閃爍,直接包裹著石玄玉消失在此地。等那些發現光芒的人過來查看,也隻看到這個荒涼的山穀。


    石玄玉在經曆了一陣眩暈後,便見到自己眼前景物變換,如今已站在一座洞穴中。


    空空就站他肩上,不是因為本能的感覺到危險,空空也不會叫石玄玉過來一起進去。


    此洞到底有多大,石玄玉看不出,僅眼前的一個石室就有近百丈的大小。石室明顯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有六個洞口通向未知處。


    這間石室內一片空曠,因此,石玄玉也看不出什麽。隻能先選一處洞口進入其中。


    通過這個洞口進入後,石玄玉看到一個稍小一些的石室在此。裏麵的布置就像一個臥室。而且,還是修士的臥室,除了床鋪外,香爐,蒲團,應有盡有。


    手一揮,石玄玉想也沒想的就收走了所有東西,露出空曠的一個洞穴。石玄玉將神念匯聚雙眼之上,開始仔細查看周圍景象。


    不出所料,他所站之地的左麵石壁上有一個凹槽,而正前方的石壁上,有一個半人高的洞,也不知道通向哪。


    石玄玉先沒管那個隱藏洞,他先去左麵,小心挖開那個隱藏的地方,從中拿出了三枚玉牌和一瓶丹藥。


    收好。然後他先離開此處,再去了剩下五個洞後,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洞穴,也有幾個後麵有隱藏的洞穴,可以說收獲不菲。


    全部搜刮完後,石玄玉回到中間洞室,看到此處地麵有了變化,隱隱有陣法痕跡出現,不過現在石玄玉的心思不在此處,因此他繞過陣法,進入那個臥室。


    鑿開那個半人高的洞,然後走了進去。裏麵是一個有著一定坡度的通道,通道一路向下,而且越走越遠,也越走越熱,三個時辰後,石玄玉來到一處光幕前,他小心的伸出手探上去,然後就見一層漣漪波動,手就這麽探了進去,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危險存在。


    石玄玉慢慢穿過光幕,就見到前麵驚人的景象。


    一口棺材懸浮在一片岩漿之上。陣陣符紋,陣法環於其中將這些全部包裹,使其散發出一陣陣的光芒,明滅不定。其周圍黑暗的看不到任何光亮,或者該說它吞噬著光明,因此人站於那,隻能看到棺材和其下的岩漿。


    岩漿沸騰,有著一串串氣泡冒出。熱浪滾滾,卻根本無法透出黑暗之地的範圍。


    空空害怕的瑟縮入石玄玉的懷中,被石玄玉翻手收入禦獸環。


    他慢慢靠近那片岩漿之地,他有種感覺:如果籌謀得當,這是一份天大的資源。如果失敗,……。所以必須謹慎,再謹慎。


    一步步向前,石玄玉走著走著,感受到了周圍逐漸變強的壓力,使得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繼續向前,有一種在淤泥中移動的錯覺。岩漿越來越近,始終沒感受到其上的熱浪,石玄玉頓感疑惑,仔細觀察才發現,這哪是岩漿,根本就是巨大的血池。


    裏麵的血水粘稠的就像岩漿,還在沸騰的冒泡,隻能說明其中蘊含的血氣之旺盛。


    汗,在這種費力的走動下逐漸滲出,但卻沒有滴落,好像有什麽吸附在石玄玉身上,吸去了汗水。


    終於在這樣走了半個時辰後,石玄玉來到了池邊。看著眼前一池的血水和其上隱隱可見的符紋光影。還有那個怎麽看都不像裝人的巨大棺木。石玄玉有些猶豫,萬一自己此舉放出了什麽妖魔鬼怪怎麽辦。


    忽然,像是感受到了石玄玉身上的氣血之力,棺木劇烈震顫起來。石玄玉不自覺得向後退去,此時才發現,身後的黑暗空間如同鐵塊般堅硬,堵的他根本無法動彈。


    “吾之道,生之道。萬千道中,唯吾獨尊。繼吾之道,承吾之路,方為真道。……”棺木中緩緩傳出道音,如洗腦般,聽的讓人渾身感到迷糊起來,漸漸的將自身放鬆下來,敞開心門,繼其道統已勢在必得。


    “所以你死了?”石玄玉的聲音淡淡出現,聲音不響卻帶起一股清心安神之效。


    使得棺木中的聲音嘎然而止,就好像被噎到了一樣,再也沒了聲音。


    直到兩息後,才悠悠傳出一道聲音,此時已不是道音,是那種蒼老的,極富歲月感的老者聲音。


    而且此聲音聽著還有些幽怨:“你怎麽沒受影響?”


    “哦。”石玄玉嘴角一勾,也不多說。


    其實是他將給兩個小家夥做餐具,手珠的清心木材料,剩下的部分全部煉入了初之中,不放心,他還投入了不少好東西進去。


    因此如今這衣服從頭到尾包裹著石玄玉,卻根本看不出,就好像石玄玉正常穿衣打扮一樣,和身邊人沒差別。


    如果有這種聲音灌腦,靈魂攻擊時,才會看出差別。這也是在上次被樊家的老頭攻擊後,石玄玉想到的對策。


    棺木繼續不斷震動,好似裏麵人心有不甘,想出來卻出不來,而其上連接著血池的陣紋圖符也閃滅不定。


    “玩夠了?”石玄玉淡漠的問道,他雙眼低垂,根本就沒去看那棺木的情況,就好似那撲麵而來的威壓不存在似的,筆直站立,毫無懼意。


    當然,如果他背後不是有如鐵石一般的黑暗的話,就可以看到石玄玉轉身就逃的景象了。


    “你,你不怕我?”


    “你希望我怕棺材?”石玄玉淡定如墨的回答道。


    “我不是棺材!我是血祖。”


    “哦。”


    “你不信?我真是血祖,血之道是我開創的。我的道是最厲害的,以血入道,得永生之術。……”


    “所以,你死了。”石玄玉說的毫無壓力,毫無心理負擔,直接懟回去。


    “你,你,你,你,你……”棺木中的血祖激動的大叫,卻找不到語言反駁。


    石玄玉搖頭,“所以你的道,並沒有你說的那麽好,我又為什麽要放棄自己的道,改你的?”


    “小子,你不懂,不是我的道不行,而是那些人太卑鄙了。他們看我的道完勝他們的,就設陷阱害我。不就是為了我的道能更完善,我請了幾個他們道統的傳人共同研究一下嘛。”血祖恨恨的說著。


    完全沒有那種殺人被追殺至死,是自己的罪孽的負罪感,反而說的倒像是人家不通情理一般。


    “嗬嗬……”


    聽著這種理所當然的話,石玄玉隻想給他一個嗬嗬,他也確實這麽做了。


    “小子,你什麽意思?”血祖又感覺自己被鄙視了,非常不爽。


    “你說的就算沒錯,又能怎樣?你不是還是出不來,靠著忽悠找傳人嗎?”石玄玉淡淡的說道,聲音毫無情緒波動。


    “不,不,不,誰說我不能出來。本座厲害著呢。看見這些血水嗎?這可是我的寶貝,隻要我利用陣法中的那個隱蔽的點,吸收它們,就可以破棺而出,不過,我可不會浪費它。小子你跟我說說如今是何時?外麵如何?”血祖自豪的說道。


    “我怎麽知道你問的是什麽。外麵不一直就這樣嘛。”石玄玉傻傻的回答著。


    “不,不。我和他們鬥時聽說有人要將此界重新劃分,圈地為域,就為了要讓大家都得不到那些仙器。嗬嗬,他們肯定沒想到,他們鬥了半天,那些仙器都便宜我了。所以,小子,你告訴我後來如何了?他們是不是都死了,如果都死了就太好了,這樣本座出來就天下無敵了。……”血祖越說越話多,越說越興奮,暢想明天,展望未來。


    “哦,我不知道。估計你那些仙器都被人拿走了,不然現在也不會變成如此美好的和平景象。”石玄玉一聲歎,悠悠說道。


    “呸,呸,呸,小子,你胡說,這些仙器我一直隨身帶的。怎麽可能被拿走。”血祖說的傲然自得。


    “哦?那……外麵真的……沒啥事啊……”石玄玉說點,停頓一會,再說點,就好像在認真思考,認真回憶一般。


    “真的?小子!你沒騙我?我可出來了。要知道,我出來了就回不去了。……”血祖有些激動,想著終於等到這一日,內心感慨,完全沒再注意石玄玉的舉動。


    石玄玉也不說話,雙手背後,偷偷拿出神農鼎和淵戒。然後快速將它們拋向棺材和血池。


    神農鼎被拋向棺材,淵戒被拋向血池。


    兩者光華突然亮起,就見神農鼎變為比棺材還大的大小,重重砸下,壓在棺材上,將其上的陣法圖紋通通吸附起來,逐漸脫離血池,全部裹向上空棺材處。


    淵戒則直接光華閃爍間,收走血池。


    其實神農鼎本無這種功能,誰叫這陣法,它熟呢。所以隻要以它為媒介,就可以讓陣法自主運轉,往它身上去。看著就像被吸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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