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兆宇啃完了雞腿,抬手一看表,拿餐巾紙擦了擦嘴,開口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


    庭萱拿起手機一看,距離下午上班還有些時間,問他:“咦?你今天怎麽這麽出奇地積極了?往常不是要踩著最後一分鍾卡點兒回去嗎?”


    兆宇拿起賬單,無奈地笑笑:“咳!被人告狀了唄!昨天有人打電話讓我挪車,我就下去一會兒的工夫,就被人告狀說沒事就不在座位,總下樓溜達,不好好工作,把活兒都推給別人。組長盯上我了,我得以身作則啊!萬一待會兒卡點回去,等電梯沒等著,晚了幾分鍾,就屬於撞人槍口上了。”


    庭萱一聽,像是他們組那個蔣營瑩的作風,回道:“啊?!誰這麽不地道啊!小蒼蠅啊?”


    兆宇撇撇嘴:“除了她還能有誰?!我真服了她了,惹不起還躲不起麽我。”


    說罷他起身要去結賬,庭萱追著他:“誒誒!你幹啥?!不是說好了平時要aa嗎?”


    兆宇一擺手:“之前那個國風山水的作品被客戶誇了,說投出去了效果挺好,就請你大功臣吃那麽一頓便當,我多過意不去啊!”


    庭萱見他已經手快地掃了碼付了賬,也不好再和他拉扯,就笑道:“小事兒,互相幫助嘛!”她決定回頭再給他買點小零食什麽的。那畫雖然是她牽線,但畢竟不是她的作品,她感覺受之有愧。


    郭兆宇走在庭萱的旁邊,看陽光鋪在她的臉上,把她的眼影映得晶晶亮亮,心下一動。


    要說一見鍾情,那倒是也沒有。隻是在日常接觸的過程中,覺得她很不錯,人長得不錯性格不錯家庭和能力也不錯,當個結婚的對象,更不錯。


    隻是要是結婚的話,就得要慎重,不能說追就追,萬一把人家嚇跑了呢。


    他雖然對自己的條件和外形都比較自信,但是畢竟一直以來交的女朋友都是熱辣美豔型的,遇上了庭萱這種稍微內斂慎重一些的,他也跟著慎重起來了。


    隻是他先是看見了塗山璟來找庭萱,後來又聽說庭萱去相親,有點兒坐不住了。


    日久生情的法子怕是來不及,他決定開始加把勁兒了。


    第二天他又給庭萱拿了一大盒巧克力,推說是國外回來的親戚送的,他不愛吃甜,就送給她了。


    彬彬之前被他問過庭萱周末不去露營是去幹嘛,此番一聯係,隱隱約約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此刻便在一旁調侃他:“你偏心!你怎麽隻給庭萱不給我呢?!”


    兆宇笑著回她:“是誰嚷嚷著要減肥,還要控糖來著?前天抱怨糖攝入太多腦子都麻痹了想不出來文案的又是誰來著?”


    彬彬被他堵了回來,撅著嘴嗔道:“哎呀~我還記得的,不用你提醒!”


    兆宇看看她臉色,又笑:“所以我給庭萱,你想吃可以從她那裏拿,但是直接給你……怕是你過後一邊懊惱一邊狂炫。”


    彬彬一聽也很有道理,伸手拿了一個放進嘴裏:“我保證,我就吃這一個!”


    兆宇一歪頭:“嗯,到了下午估計就變成上午就先吃這一個,下午的再說~”


    彬彬“哼”了一聲,承認他說得有道理,但是又不肯鬆口,隻好嘴硬:“要你管!”


    庭萱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倆鬥嘴,心下好笑。


    這巧克力是德國的老牌子,她惦記著下班給塗山璟拿回去幾個嚐嚐,他不喜太甜,這種微苦的口味估計他能接受。


    果然晚上吃過了飯遛完了狗,塗山璟嚐了她拿回來的巧克力後,眼睛晶晶亮:“居然有如此美味!把苦味和甜味結合得剛剛好!你從哪裏買的?”


    庭萱見他愛吃,很是欣慰:“就知道你會喜歡~是兆宇國外的親戚給他帶回來的,他不吃給了我,你要是愛吃,回頭我去網上搜搜看有沒有代購的。”


    塗山璟感覺嘴裏的甜一下子消退了,湧上了酸澀的味道。


    他垂了眼,心口不一地回道:“現在後味有點酸澀了,感覺一般,不用破費了。”


    庭萱感覺並沒有酸澀的後味,但是他狐狸的味覺想來是比人類靈,他說不愛吃,自己也就不堅持,笑了笑去洗澡了。


    她琢磨著塗山璟的口味,忘了自己晚上剛把浴室裏的毛巾和浴巾都洗了,但是這時候渾身濕淋淋的,也不好穿著衣服出去,怕貼在身上透光,便喊了塗山璟:“小璟,你幫我去衣櫃裏麵拿一下浴巾和毛巾唄!”


    塗山璟應了,走到她臥室拉開衣櫃,平時放浴巾毛巾的地方多了一團黑色的織物,他拿起來想要夠下麵壓著的浴巾。


    塑料包裝很滑,一下子順著掉了出來,他左手抓著一條薄如蟬翼的黑色絲襪,原本不知道那是什麽,低頭一看包裝上那畫的女人的腿,一下子明白了。


    麵紅耳赤地掏出了浴巾,他又像被燙了似的把絲襪塞回去,心慌意亂地走到了洗手間門口,拿了個小塑料袋給庭萱把浴巾和毛巾放裏麵掛在了門上,他和她說了聲便躲到陽台去了。


    庭萱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一隻光胳膊伸出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走了那袋浴巾,又迅速地關上了門。


    塗山璟此時在陽台上看著夜景吹著風,沒有看到這一幕。


    他一直吹到自己覺得涼了才回去,庭萱已經吹完了頭回臥室躺平玩兒手機去了。


    沒有見到她,他此時一點兒都不寂寞,反而鬆了口氣似的。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在渾身的燥熱中猛然睜開了眼睛,翻身坐起來,歎了口氣,換下了衣服,又抱著剛洗完沒幾天的被子悄悄地走進洗手間,熟練地手洗了一部分以後塞進了洗衣機。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要失控,明明已經抑製住了,怎麽早上依然……?自打失了靈力,他的情緒起伏仿佛更大了,控製力也減弱了似的。


    腦中一閃而過昨夜的夢境,他依稀回憶起了一些綺麗而煽情的夢的碎片。


    原地打了個哆嗦,他決定白天在外麵再多待一陣子多幹些活兒,身體累了,估計腦子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他是世家大族的公子,身邊兩個貼身伺候的算是公認的可以通房的丫鬟了,可是他父親因為鍾情丫鬟自絕而去,他總覺得自己不能隨便。見過母親那日日夜夜的眼淚,心裏難過。雖然生意場上燈紅酒綠,身邊的朋友也不乏寵幸丫鬟、醉宿青樓之人,他總覺得自己不想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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