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端的嘴唇帶著一些煙草的苦澀味道,不似塗山璟那般柔軟豐潤,而是略有一些幹,他也沒有塗山璟那麽溫柔,直接狠狠地嘬了她一口。


    庭萱驚嚇之餘直接咬了他,他“嘶”地一聲,鬆開了對她的禁錮,抬手一抹嘴唇。


    他出血了,鮮紅的血蹭到了他的唇邊和手背上,他反而一笑,帶著點邪魅的樣子:“我就知道,塗山璟身邊的女人,肯定是你。”


    這時門被大力打開,庭萱從鬼方端身體的側麵看過去,見塗山璟一臉急切地衝在最前麵,後麵跟了一個黃毛兒和一個脖子上有刺青的人,拉住塗山璟喊道:“遠哥,你沒事吧?!這邊突然好大的動靜,我們嚇了一跳,他就趁機掙脫了跑過來,他——”


    鬼方端轉過頭去,想是被他們看見了嘴上的血痕,他們大張著嘴,手上不由得鬆了勁。


    塗山璟就在此時掙脫開,帶著雷霆的怒意奔了過來,揮拳向鬼方端的臉打了過去。


    鬼方端抬手格擋,但是由於跪在沙發上,姿勢不是很能借上力,雖然沒被他打到臉,但是也被慣性衝擊,倒在了地上。


    塗山璟沒有上去乘勝追擊,而是一把拉起了庭萱,沉聲道:“我們走!”


    庭萱被他拉起身,踉蹌了兩步,隨即調整好了腳步。


    那兩個小弟攔住了去路,塗山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怒道:“錢也給了,人也唐突了,還想怎麽樣?!”


    那兩個人自知理虧,齊齊看向了他們那個口口聲聲說不會惹人家對象,但是人來了又去跨在人家對象身上強吻的大哥。


    他們的遠哥此時從地上翻身起來,拍了拍黑色運動服沾的灰,看著庭萱笑道:“讓他們走,朋友交下了,以後還會再見麵一起玩的。”


    他倆一哆嗦,不知道遠哥多大的癮,抽什麽瘋,居然要和人家“一起玩”3p。


    塗山璟怒意更盛,他沒拉著庭萱的那隻手攥緊了拳頭,剛要往前走,忽然他聽見身邊的庭萱開了口:“你別太過分。再這樣我不見你了。”


    他聽著這話,兩人居然像是從前就相識的,震驚地看向了庭萱。


    她的嘴唇上也有一抹血色,此時正看著對麵:“你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遠哥眯了眼睛一笑:“咱倆談話,不得隱蔽些啊?這時候不是個好時機,你先回去吧。”說罷他瞟了一眼塗山璟,繼續對她說道:“買包子的時候,我在醉花樓等你。”


    塗山璟不知道他這是在打什麽啞謎,但是他聽出一絲絲秘而不宣的熟悉,當著他的麵兒大聲密謀的感覺。他蓬勃的怒氣燃燒著他的胸膛,呼吸變得粗重。


    庭萱垂了眼沒回答,輕輕扯了扯他的胳膊:“我們走吧。”


    那兩個小弟聽著這別人家的嫂子好像和自家的大哥是舊相識,彼此交換了個八卦的賊眉鼠眼的眼神,就很有眼力地沒有攔他們——搞不好,原來是自家嫂子呢!可不能得罪了!


    塗山璟雖然憤怒,但是此時確實不是個談話的好時機,本身他來曆不明,庭萱也被卷了進來,隔壁又有兩個朋友被連累其中,他決定先撤退,保住他們的安全再說。而且他的身份,是經不起推敲的,萬一被查了出來,宣揚出去,那就不隻是錢的問題了。


    黃毛兒跟著他們走到了隔壁房間,對著剩下的小弟說道:“遠哥說,錢到手了,讓他們先回去。”


    小弟們點點頭,對著角落裏縮著的王哥和李哥一揚頭。


    他們倆戰戰兢兢地走出了房間,見沒人跟過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眼見著他們那小老弟一臉陰沉的樣子,他們以為他是出來喝酒橫遭勒索不高興了。


    誰能高興呢?二十萬塊錢就這麽打水漂了!


    於是李哥開口勸道:“小餘老——弟,別上火啊,最起碼人沒事。錢財乃身外之物,花掉了再掙就是,就當買個平安了哈。”


    塗山璟依舊陰沉著臉哼了一聲,這已經是盛怒之下的他最大的耐心了。身外之物他不在乎,心上之人可是被人揩了油,如果不是顧著她和他們的安全急於撤離,他怕是要和那個所謂遠哥的人大打一架了!打不過,也要打!


    李哥見他不高興,又轉而對著庭萱勸道:“那誰,回去你也勸勸他,他聽你的。大不了以後這片兒咱都不來了不就結了嘛!”


    庭萱還是很感激他能給報信的,所以此時對他露出個笑臉:“行,李哥,謝謝你們啊。今天夠折騰的,這就回吧,改天讓他再請你們吃個飯壓壓驚。”


    說罷她看向了王哥,見隻是一個普通漢子,和她想象的大馬褂大墨鏡的形象不太相同,也點了點頭:“您也是。”


    那王哥見過她的照片,此刻見她脫險之後並沒有嚇得花容失色的,反倒還能擠出笑臉和他們客客氣氣地說話,暗道果然是念過書的,體麵人兒。膽子也挺大,不是一般的娘們兒,怪不得能把他這個老弟給拿捏住。


    但是他也沒心思多挖掘他們的八卦了,因為今天晚上本來打算吃喝玩樂地享受來著,吃沒吃上,喝就喝了一點,然後就被人連嚇帶唬,怪掃興的。


    所以他拉過了李哥,也笑了笑:“行老妹兒,你倆這就回去吧,別當回事兒哈!法治社會,他們不敢太放肆,收了錢就不會為難人了,就當他們拿人錢財替人擋災了。”


    庭萱點點頭,和他們下樓,雙雙走到門口,各自攔了出租車,揮揮手道別了。


    庭萱和塗山璟坐在後座上,塗山璟麵沉如水,車窗透過的各色的霓虹燈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他的胸膛幅度很大地起伏著。


    庭萱偷偷打量了他,確定他沒受什麽傷,就開始縮在座位上想自己的心事。


    鬼方端說買包子的時候,大概就是……早上?她記得當年她逼迫他和她一起去西炎城救塗山璟的時候,住在醉花樓,後來,他們的盤纏眼看要用盡了,又沒等到能提供情報的金萱,就隻能每天早上去買些包子回來啃,因為高價的房間還得住著,隻能從吃上麵省了。


    醉花樓……估計就是他所在的那個月色伊人夜總會了,和醉花樓一個性質的。他怕塗山璟聽懂,故意用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典故告訴她。


    他……想著想著,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那個霸道的吻,太突然了,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他怎麽了,見了麵就……


    這時塗山璟看她出神,開口問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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