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弟弟鄙視,蘇流螢不滿的瞪他:“別人不相信我可以,但你不可以,聽到沒有?”


    梁漢銘應付的哦了聲,不遠處的狗都聽得出他在敷衍。


    她把去尋瞌睡蟲喚醒章易這麽秘密的事告訴梁漢銘,還管束他,而梁漢銘也仿佛受她管製,仿佛兩人是姐弟一樣。


    如果梁若縈還活著,她會不會也是這樣霸道關懷的管著她弟弟?


    想到這兒,沈璃神情一黯。


    梁漢銘問她與誰一起去,蘇流螢神秘一笑,抬起手臂搭在沈璃肩膀:“靜王殿下。”


    沈璃毫不猶豫將她的手彈開。


    梁漢銘很是驚訝,目光在二人臉上穿梭,得出結論:“挺配,就是可惜了。”


    見他一臉遺憾的看著沈璃,蘇流螢伸手就要捏他耳朵:“臭小子,你再說一遍。”


    梁漢銘撒腿就跑,她在後麵緊追不舍。


    兩人追逐的打鬧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悅耳,沈璃看著他們奔跑的身影,嘴邊不自覺溢出微微笑意。


    分開時蘇流螢又叮囑梁漢銘不得惹事生非,梁漢銘卻說:“放心吧,三天後就是天行軍的第二次考核,入選之後我就要在軍營訓練三個月,三個月後的終選,我被選上就是一個有職責的行天軍,以前的梁漢銘不存在了。”


    “你整天溜雞鬥狗,有能力被選上嗎?”蘇流螢嘴裏說是損話,心中卻是激動又歡喜。


    “你等著瞧吧。”


    既然他讓等著瞧,蘇流螢就等,三天後看了他第二次考核再走。


    自從皇帝說要封王立府之後,幾位皇子的心思就活絡起來了。尤其是愛玩的喜王沈珺,恨不得立馬可以分府出去過夜夜笙歌的日子,於是拉老五沈玨一同去皇帝那裏打探消息。


    但沈玨快到禦書房門口時卻退縮了,覺得這樣問不妥,還是等父親的旨意吧。


    再拐個彎就到門口了,老二沈珺哪裏肯罷休,既然老五這個沒膽鬼不敢去,明知要挨罵他也要問個明白。


    皇帝正在奮筆疾書,聽太監說老二來了,便讓他進來,頭也不抬問他何事。


    沈珺嗬嗬一笑,搓搓手:“父皇你批奏折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皇帝睨他一眼:“你要是沒事就回去抄你的金剛經。”


    “有事有事。”沈珺怕時不再來,立刻道,“父皇,兒臣想來問問,我們兄弟幾個的府邸安排得如何了,我們何時搬到宮外去住。畢竟兒臣都二十有一了,也應該學會獨立了,嗬嗬。”


    皇帝冷笑。


    “你想獨立,我看你是想擺脫皇宮,好天天可以嫖賭淫樂,當快活王。朕告訴你,就算要分府出去,你也得再等三年。給朕滾出去好好抄你的金剛經,讓朕再看到你就再等三年。”


    皇帝砸了一個茶杯過去,沈珺連滾帶爬出了禦書房。


    見沈珺灰頭土臉出來,老五沈玨猶豫了下,才跟著走過去:“二皇兄,你怎麽這副表情,父皇沒在裏麵嗎?”


    沈珺無精打采回道:“父皇說,就算要分府,我也要等三年後。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父皇沒說我們幾個何時能封王建府?”


    “老五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把老二當槍使,自己在外頭等消息。”賢妃臉帶諷刺從簷角走出來,“老二,你要跟老五好好學學,不然哪天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老五一臉凜然:“賢妃娘娘請不要冤枉兒臣,兒臣勸過二皇兄不要去的,何來我把二皇兄當槍使一說?”


    沈珺連忙點頭說老五勸過他,是他自己要去的,老五隻是膽子小。


    真是豬腦子,賢妃氣得想給他換個腦子。


    “皇後娘娘。”沈珺發現了前麵花叢站著的皇後,皇後儀態萬方的走過來:“這麽熱鬧,你們在聊什麽呢?”


    沈珺憨直道:“皇後娘娘你也來打聽父皇何時讓我們分府出宮的吧,我剛才打聽過了,父皇沒說。或許你去問他會告訴你。”


    皇後臉色微變,卻保持笑意:“你們幾時出宮立府邸,皇上自有主意,你們這般著急打聽做什麽?該你們的就是你們的,不該是你們的搶也搶不到,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說得多有深意,在場的除了老二沈珺,都是人精,哪個聽不明白。


    賢妃不甘示弱:“這還沒分呢,誰知道哪些該我們,哪些又該你們?畢竟我們都不是分東西的人。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老二,滾回去抄你的金剛經。”


    賢妃把沈珺帶走,沈玨也行禮告退,卻不知燕妃從旁邊的小徑悄悄跟著他,走了一段路,看到左右無人,沈玨停下腳步:“母妃,出來吧。”


    燕妃走出去,神情嚴謹。


    “玨兒,皇後說得對,不是自己的東西搶也搶不到。你別打那位子主意,你父皇願意給誰就給誰。”


    沈玨淡淡一笑:“母妃,我真想不明白。外公是曾經的將軍,現在的安國公,有權有聲望,你還有我這個兒子,可你為什麽一輩子都要這麽謹小慎微活著,你不覺得累嗎?”


    “我要是不謹小慎微,或許早就沒有你了。”


    “所以我才要爭一爭那個位置,隻有自己掌握大權,就沒人能掌控我的生死。何況,我又不比任何人差,為什麽不能爭?當年的父皇還不如我,他還不是穩坐江山十八年?母妃,我不甘心啊。”


    燕妃望著兒子遠去的身影,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令她心力交瘁,他不會聽她勸的。


    梁若萱嫡親姐姐梁若茜,和當年的梁若縈同歲,隻比梁若縈小四個月,十七歲就出嫁了,生了兩個兒子,張敬文和張敬武,丈夫張燦是翰林學士。


    兄弟倆也應了各自的名字,一個從文,一個學武。


    兄長張敬文讀書還沒讀出什麽名堂,鄉試已經參加了兩回,連個舉人都沒考上,讓人懷疑他爹的翰林學士是走關係得來的。


    弟弟張敬武過了天行軍初考,明天參加第二輪考核。


    梁若茜對他說:“敬武,你明天一定要盡全力比試,要是落選了你就別回來見我。”


    張敬武笑著保證:“放心吧娘,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你還是擔心小舅舅吧。”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張燦誇讚道,鄙視對梁若茜說,“你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弟弟都能過初考,我兒天天跟著師傅刻苦練習,別說第二輪考核,終選他也當仁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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